當啷一聲。


    段慕容手裏的飯盒,掉在了桌子上。


    筷子在桌麵上蹦達了幾下,掉在了地上。


    她卻沒有絲毫的察覺,隻是眼睛雪亮的看著崔向東。


    幸好辦公室的同事們,幾分鍾之前就已經去了食堂,或者去外麵吃飯了。


    要不然。


    看到對所有才俊的追求,都婉言相拒的國紀之花,就像一隻歸林的小鳥那樣,飛到崔向東的懷裏後,肯定會呆立當場。


    老半天。


    就在崔向東感覺要被憋死時,羊羊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嘴兒。


    卻又湊在他的耳邊。


    帶著哭腔地說:“今天中午,我想去宿舍裏吃好好。”


    羊羊的單人宿舍內,有好好吃嗎?


    崔向東對此表示懷疑——


    不過還是選擇了相信她的話,跟著她來到了宿舍內。


    門一關上。


    她的心兒就咚咚狂跳個不停,幾乎無法呼吸,渾身血液沸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一切都是憑借本能。


    終於。


    隨著高頻率的過電現象,漸漸地消退後,段羊羊的眼眸裏,可算是恢複了應有的理智。


    無論是從自身健康角度,還是從醫學角度來說,失血過多的崔向東,都不適合對外放電的。


    可誰讓他是男人呢?


    哪怕是少活三年,也得讓段羊羊深刻感受到,她在想他的同時他也在想她。


    她滿眼的心疼,抬手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略微沙啞了的聲音,問:“哥,你很,虛。”


    羊羊真聰明!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透支了精神和身體康健。”


    羊羊她哥幹笑了幾聲,說:“但你放心,最多一周就能生龍活虎。”


    嗯。


    雙手抱著一個腦袋的羊羊,說:“一周後,我會帶隊去蜀中。”


    嗯?


    正在補充營養的崔向東,愣了下抬頭。


    “前幾天時,秦襲人給我打過電話。”


    羊羊簡單講述了倆人的通話後,眉宇間浮上愧疚:“哥。我除了親自帶隊,去蜀中那邊之外,別的忙就再也幫不上你了。”


    崔向東——


    許久不見,羊羊變得虛偽了啊。


    前段時間。


    就在所謂的豪門聯盟對崔向東,展開最凶猛的攻擊時,樓小樓也曾經帶隊去過魔都。


    小樓姐的工作組,對某些人的威懾力也很大。


    不過她終究是計劃經濟單位,和羊羊所在的單位,壓根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直白點來說——


    段慕容帶隊去了地方上後,那邊很多人,都會提心吊膽!


    如果。


    段慕容他們不把一個甚至幾個“重量級”的,請到茶館內好好喝一杯,那就壓根沒必要去地方。


    “襲人給你打電話的事,你和老夫人說過?”


    崔向東也坐起來,倚在了床頭上。


    羊羊馬上打開抽屜,拿出了早就為他準備了太久的香煙。


    撕開包裝後拿出一根,放在他的嘴上,雙手捧著打火機給他點燃:“嗯。秦襲人給我打過電話的當晚,我就去祖母家吃飯了。”


    她在說起去老夫人去吃飯的事時,語氣沒有絲毫的波動。


    崔向東卻在心裏羨慕的要死!


    除了段羊羊之外——


    就問還有誰,能想去老夫人家吃飯,隻需打個電話預約下就能過去?


    老夫人如此的嬌寵段羊羊,還是因為她遭受的那次磨難,並留下了太嚴重的後遺症。


    老夫人總覺得,原本占據了大理七分靈氣的小段,之所以能變成現在的樣子,都是因為當初她建議小段去深市工作。


    當然。


    就算老夫人再怎麽嬌寵羊羊,也不可能隨便幫插手她單位的工作。


    “那晚爺爺說,蜀中有些人啊,這些年來有些忘形了。”


    段羊羊隨口說:“就算我沒說起這件事,我們單位近期也會向那邊派出工作組。既然我提起了這件事,那就順水推舟的讓我帶隊。嗯,還是協助領導處理日常工作的副組長。”


    “欽差啊。”


    崔向東滿臉的羨慕:“如果我也能來你的單位工作,那該多好?”


    羊羊卻搖頭:“你來不了的。”


    嗯?


    崔向東愣了下。


    羊羊實話實說:“我早就想請祖母,把你調來我們單位。那樣我就,咯咯。”


    隨著傾城一笑,屋子裏的春光大盛。


    崔向東的心兒一哆嗦,趕緊喝幾口壓壓驚。


    幾分鍾後。


    崔向東再次點燃了一根煙,段羊羊繼續說:“爺爺早就說過,某個小娃娃呀,就得把他按在地方上,先讓他抓十年經濟!再考慮,要不要把他調來燕京的事。”


    崔向東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隻因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定位為了,一頭埋頭苦幹的老黃牛。


    但也正是他被定位了埋頭苦幹的老黃牛,羊羊通過老夫人的建議,才這麽快的被落實。


    “爺爺說了,不能總讓老實人吃虧。”


    羊羊又說:“還說了一句,我不懂的話。”


    崔向東立即追問:“什麽話?”


    羊羊猶豫了下,才張嘴。


    卻被崔向東抬手,捂住了嘴兒。


    羊羊的猶豫,足夠證明那句話,老夫人可能特意囑咐過她,不要對任何人說。


    她在最短時間內,就做出了要對崔向東“泄露天機”的決定。


    崔向東卻及時阻止了她。


    “羊羊,你坐好。”


    崔向東岔開了話題,抬腳下地拿起了背包。


    他可沒忘記對羊羊的承諾,說要送她一份大禮。


    羊羊也意識到了什麽,趕緊坐好問:“我要不要,穿衣服?”


    穿什麽衣服啊?


    屋子裏就咱倆,穿衣服豈不是多餘的?


    盡管吊兒郎當的樣子——


    好像配不上崔某人單膝跪地,左手托起羊羊秀氣的腳丫,右手幫她戴上刻有“崔段之戀”的腳鏈時,這比較神聖的儀式。


    但他對羊羊的真心,則是天地可鑒的!


    看著那條刻字的白金腳鏈,羊羊激動地左手捂住了嘴,幸福喜悅的淚水,滾滾淌下。


    好像隻要她此前乃至現在,所遭受的一切磨難,都是為了換取這條腳鏈。


    哎。


    她哪兒知道,崔某人已經送出了好幾條,這樣的腳鏈?


    蕭錯聽聽小粟姐,現在每晚洗腳時,都得看它老半天。


    “哥,今晚,今晚能不走嗎?”


    羊羊擦幹了淚水後,心情有些忐忑的問崔向東。


    崔向東愣了下。


    隨即生氣地反問:“我總算來找你了,你卻想趕我走?”


    羊羊——


    隻能說某個渣男啊,太會哄女人了!


    盧玉秉也覺得,自己在哄女人這方麵,有著超高的造詣。


    要不然——


    他怎麽能通過他的尚如,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成功拿到了襲人鑽石的絕密技術?


    “哈,哈哈。”


    盧玉秉的得意笑聲,在寂靜地午夜中,顯得格外刺耳:“尚如,你可是立了大功勞!崔向東啊崔向東,你確實狡猾奸詐直追曹丞相。可惜,遇到了我這個司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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