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香草。


    奇怪。


    我怎麽在聽樓宜台說出她家女人們的古怪傳統後,會懷疑向東佩戴的香囊裏,可能會有毛毛呢?


    難道就因為他認識小樓?


    我竟然有這樣的想法,簡直是太不應該了。


    再退一步來說,就算是我想的那樣,那又怎麽樣?


    畢竟他在被我結婚之前,就已經和小樓打交道很久了。


    尤其小樓是個成熟的,漂亮的正常女人,不可能一輩子為衛兵守活寡的。


    小樓在我沒有來青山之前,可能因工作原因對向東產生好感,那也是貌似很正常。


    何況我也想小樓,最好能給我當一輩子的狗頭軍師呢?


    還有爸爸和大哥他們,其實也希望小樓能成為一個母親的。


    隻是這件事牽扯到太多,實在沒法說。


    要不我今晚——


    襲人心中自責不該懷疑什麽時,又想到了這麽多。


    她把崔向東的褲子放在了椅子上,抬手關掉了台燈。


    房間內立即被黑暗吞噬。


    “哎,你知道嗎,我今天下午和咱爸打電話,匯報這邊的情況時,咱爸說了件讓我擔心的事。”


    襲人說:“我得找個最好的機會,再和小樓說。”


    崔向東問:“什麽事?”


    “衛兵準備出國求學。”


    “出國求學是好事啊,這有什麽好擔心的?”


    “其實,衛兵早就露出了想在海外定居的意思。”


    襲人輕聲說:“他因為某種缺陷,生活的一直不開心。這也是他對工作沒什麽上進心,喜歡玩音樂的根本所在。關鍵是,他在國內很自卑。”


    她說的沒錯。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在衣食無憂的優越環境下,卻對妻子沒有絲毫的興趣,每天要麵對別人的異樣目光,都沒什麽動力都會自卑,都想逃到外麵,去誰也不認識他的國度去生活。


    “嗯。”


    崔向東明白了:“我是支持衛兵去國外定居的。就像大嫂當前醉心於科研和名利,他如果醉心於所喜歡的音樂。也許,他就能走出自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襲人說:“可他走了,小樓怎麽辦?”


    崔向東說:“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唄。”


    “我是說。”


    襲人左手托著下巴,黑暗中的眸光閃爍:“小樓是個正常的女人,不可能守活寡一輩子的。”


    嗯?


    試探我?


    還是在和我認真談論小樓姐的未來?


    崔向東立即警覺了起來,問:“你們的意思,是想在衛兵和小樓離婚後,再出國定居?”


    “肯定不能離婚。”


    襲人說:“一,事關秦家的聲譽。二,事關秦家的利益。畢竟她這個秦家長孫夫人,早就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她要是離婚,秦家名譽鐵定受損;如果她嫁給別人,秦家的戰略布局都得改變,牽扯到方方麵麵。”


    秦家的考慮,也很有道理。


    崔向東問:“那,咱爸和大哥的意思呢?”


    襲人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讓小樓暗中和別的男人來往,享受正常的夫妻生活,再生個孩子,被當作秦家的孩子來撫養。這樣,既能確保秦家和衛兵的名聲,也能確保秦家的利益。畢竟,知道衛兵有缺陷的人,沒有多少人。”


    讓小樓暗中和別的男人來往?


    我也絕不會同意——


    崔向東心裏想著,嘴上問:“秦家,給她找好暗中的對象了?”


    “沒有。”


    襲人忽然問:“我個人的意思呢,是。”


    是誰?


    我?


    我什麽?


    秦襲人,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某東愣了下,立即目光如炬,渾身散出的凜然正氣,直衝鬥牛!


    鬥牛星落——


    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襲人也不再藏著掖著:“一切,都是為了秦家的整體利益。”


    “胡鬧!”


    崔向東噌地翻身坐起,低聲厲喝:“秦襲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這番話不但是在侮辱,為秦家兢兢業業的小樓!也是在侮辱你自己,更是在侮辱我!想我崔向東,是什麽人?我。”


    襲人被他嚇的一哆嗦。


    哼。


    崔向東冷哼:“你別胡說,我對大嫂沒有絲毫的褻瀆思想。我隻是把聽聽當作孩子,把蕭錯當作妹妹。至於小粟姐和柔兒,那是我的親人。凱拉是任務,商皇。哼哼,也就那樣。可你怎麽就覺得,我是賀小鵬那種到處沾花惹草的狗賊呢?”


    人在燕京酣睡中的賀小鵬,忽然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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