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輕輕落在溫莎城堡屋簷上,如蝙蝠般將身體倒掛下去,窄細的蛇瞳望向窗內。


    在成為黑魔王之前,湯姆·馬沃羅·裏德爾一直生活在倫敦的一家孤兒院裏,那時候第二次世界大戰才剛剛打響,年幼的他從滿是雜音的收音機裏知道了有兩個叫做“同盟國”和“軸心國”的大家夥在滿世界打仗。


    (注:伏地魔出生於1926年,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始於1939年9月1日。)


    那時的他已經是霍格沃茨的三年級學生了,自持巫師血統的他根本不在乎世界上死了多少麻瓜,不過是一群不懂魔法的豬玀罷了。


    但是,當他從《預言家日報》上得知蓋勒特·格林德沃率領巫粹黨與德意誌第三帝國狼狽為奸的時候,某種閃電般的衝動從少年伏地魔的腦海中閃過。


    既然巫師天生比麻瓜高貴,那為什麽不能用魔法征服他們呢?


    這個想法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將格林德沃視為自己的榜樣,一邊與同學們義憤填膺地聲討法西斯軸心,一邊滿懷期待地等著巫粹黨上台,將巫師的地位提高到一個自中世紀以後前所未有的水平上。


    但是少年伏地魔失望了,第三帝國被蘇聯的鋼鐵洪流碾碎,格林德沃被他的變形術教授鄧布利多擊敗,美國在日本投下的兩顆原子彈,更是在他心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陰影。


    即使後來成為了第二代黑魔王,伏地魔依舊不敢與麻瓜的軍隊正麵對抗,隻敢將矛頭對準管控巫師的魔法部,便是因為他曾經目睹過蘑菇雲將生靈塗炭的可怖場麵。


    那絕非魔法所能抗衡之物!


    這也是他為何如此瘋狂地渴求長生不死,他已經在戰爭期間見過了太多太多的死亡,他不想要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殺死他!


    他想活下去,不惜代價地活下去。


    他不允許自己的手下與英國軍隊產生任何衝突,哪怕發動了第一次巫師戰爭也沒膽將黑手伸向英國王室,他害怕麻瓜軍隊,害怕手持槍炮的士兵,害怕自己頭頂傳來原子彈墜落的呼嘯……


    …………


    從回憶中掙脫,伏地魔審視著溫莎城堡中那些鬆散遲鈍的皇家衛兵,像一隻隻煮熟了的大龍蝦,在雕金畫銀的餐盤裏懶洋洋地揮舞著毫無威懾力的鉗子——


    那些抗擊軸心國的鐵血戰士的後裔怎麽會變成這幅鳥樣?


    伏地魔恨鐵不成鋼地瞪著那些在崗哨上偷偷打哈欠的衛兵,這簡直就是對他過去幾十年內害怕軍隊這一事實的無聲嘲笑。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不過,這倒是方便他去執行紅魔王的任務。


    隨意給自己上了幾個混淆視聽的魔法,伏地魔就這麽大大咧咧地推開窗戶直接進入城堡內部,在皇家衛兵的眼皮子底下找到了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


    這個與他同齡的女人端坐在富麗堂皇的會議室裏,麵前長桌上坐著幾個穿軍裝的老頭,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一個臉蛋像白麵團的一樣的官僚,幾名三十來歲的猶太人,還有一名又老又醜、打扮還奇怪的老家夥。


    (注:伏地魔和伊麗莎白二世都出生於1926年,他比她隻小八個月,是真正意義上的同齡人。)


    真是人才濟濟。伏地魔的蛇眼巡梭著。


    海陸空三軍的指揮官們,英國首相約翰·梅傑,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財閥的猶太豬,羅德島的艾弗裏博士,都到齊了。


    就在伏地魔進入會議室的時候,福吉部長向門口方向看了一眼,神色古怪,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違和的地方。


    這個庸才也想勘破我的隱身魔法?


    伏地魔無聲冷笑,抬手對福吉部長一指,在心中念出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魂魄出竅。”


    福吉的表情瞬間鬆散開來,瞳孔內好像浮現了一層若有似無的迷霧,展現出十分溫順馴服的神情,已然成為了伏地魔的提線木偶。


    正在發言的麻瓜首相約翰·梅傑根本沒察覺到福吉部長的異常,依舊在慷慨激昂地說著:“……皇家衛兵的指揮權應該移交給政府,而不是被您一人把持在手裏!


    “女王陛下,我們是名副其實的一條船上的人,待到哥斯拉登陸英國本土,我們都要搭乘艾弗裏博士的陸行巨艦逃離大不列顛群島!


    “您也看到了那頭核子怪獸是如何摧毀我們的塞拉菲爾德核電站,就像小孩踢翻沙堡一樣簡單!我們最強的核彈也隻能給它當零食,逃亡是我們唯一的……”


    伏地魔精準總結:陳詞濫調,廢話連篇。


    英女王靜靜聽她的首相說完,在眾人矚目之下緩緩開口:“政府可以走,但王室絕不會因為一頭野獸而放棄上帝賜予我們的領土。隻要我還是女王,英國就絕不逃亡。”


    伏地魔揚起無毛的眉頭,這下事情有意思起來了,伊麗莎白這是要王權複辟呀。


    有趣的女人,可惜你活不到那一天了。


    梅傑首相被英女王堪稱任性的發言氣笑了,“就算您有心殺賊,大英也無力回天!民間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大,遲早有一天那些下等人會衝進皇宮,把您像路易十六一樣推上斷頭台!”


    呦嗬,你們居然知道自己對百姓幹的不是人事?


    伏地魔興致盎然,看向站起身來發言的猶太豬。


    “女王陛下已經向那群愚笨的勞工降下洪恩。”開口就是一股豬圈的臭氣。“隻需要陛下在電視上向他們陳清利害,我相信低賤的下等人一定會了解王室的良苦用心。”


    得了吧,你們這群吸血鬼就是想趁機將英國變成聖經裏的應許之地。


    這頭猶太豬又轉向艾弗裏博士,“老先生,如果女王陛下能將民心穩定下來,您那邊的建造工作也能大大加快,這可是雙贏的局麵啊。您認為呢?”


    艾弗裏博士從手中數據板上抬起眼來,昏黃老眼似乎是在審時度勢。但伏地魔能從這雙眼睛裏看到與他外表不符的清澈懵懂,隻屬於沒經曆過社會拷打的年輕人。


    嗬,穿越者……


    “我同意。”艾弗裏博士謹慎地說。


    “太好了!”猶太人拍了拍手,不顧首相和海陸空指揮官們難看的臉色,“女王陛下,演講的時間就定在明天下午如何?進行一場全國直播?”


    “可以。”大英女王矜持而高貴地說,“這就是王室的態度,大英帝國將向世界證明自身是何等的屹立不倒。先生們,散會吧。”


    真是個又精明又愚蠢的女人……不過這樣也好。


    伏地魔的蛇瞳落在那名滿臉笑容的猶太人身上,刻薄的嘴唇擰出一個戲謔笑容,默誦道:“魂魄出竅。”


    …………


    第二天下午,白金漢宮門前。


    超過4000名群眾被皇家衛兵“邀請”至此處,由先鋒級泰坦和馬格努斯i型決戰坦克組成的裝甲旅從他們麵前碾過街道,高大的人形機械讓群眾手中原本有氣無力的英國國旗歡快地揮舞起來。


    伊麗莎白二世在合成旅結束閱兵儀式之後現身,對著攝像機展示她高潮迭起的演講技巧,由衷感謝了猶太財閥對大英皇室的支持,並在演講末尾處特地強調:


    “當他們與我們的英聯邦朋友和盟友肩並肩站在一起時,我知道過去幾周我們成千上萬的軍人和婦女的辛勤工作得到了應有的回報,幾個月的時間便將陸行巨艦的框架建造完成,這定會使國內和世界各地的人群驚歎不已。”


    台下的民眾還沒回過味來,就聽見人群中傳出一聲憤怒的呐喊:“財閥在壓榨我們的血汗!”


    另一個方向又響起一聲:“軍隊讓我全家妻離子散!”


    “他們壓根不想讓我們活!”最後一個聲音喊道,“打倒王室!打倒財閥!”


    這下人群才明白過來,大英女王的意思是讓他們繼續當牛馬,而且還得心甘情願地去幹,不求回報地去幹,舍生忘死地去幹!


    他媽的,這不是把他們當奴隸使嗎?!


    有了帶頭人,民眾瞬間沸騰起來,手裏的米字國旗紛紛丟在地上,像潮水一樣湧向被衛兵重重包圍的演講台。


    “打倒王室!打倒財閥!”


    “打倒王室!打倒財閥!”


    “打倒王室!打倒財閥!”


    亂了,全亂了。


    伊麗莎白二世茫然無措地看著人們憤怒的麵孔,她看到皇家衛兵朝自己的方向收縮過來,而就在這時,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轉頭看去,是昨晚那名提出演講方案的猶太人,此人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微笑,眼神空洞得像一具木偶,他對女王說:“紅魔王讓我向您問好。”


    說完,猶太人從懷中抽出手槍,抵住陷入震驚的女王的下顎,徑直扣動扳機!


    一聲槍響,女王高貴的頭骨被子彈掀開,腦漿像是被嚼過的草莓味泡泡糖一樣鬆散地灑落在地上!


    猶太人又對女王的胸口補了七槍,衝到演講台前,不顧自己被驚怒交加的皇家衛兵們牢牢按住,仰起脖子對話筒狂熱地高喊道:“終有一天!我們猶太人會重新建立地上天國!”


    短暫的沉默後,台下民眾以更激烈的態度咆哮起來,一隻無形的大手推動反猶主義的風潮,席卷整個大不列顛群島……


    ————


    霍格沃茨城堡,有求必應學生宿舍,101寢室。


    拉塔恩揉著下巴:“嗯……”


    伏地魔筆跡惶恐:“呃?”


    “這也……”拉塔恩半倚在自己的床上,用遙控器把電視裏正在播報女王遇刺消息的聲音調小,對手裏的黑色日記本說,“……太刻意了吧?倒不是我挑剔,雖然完成任務的速度很快,但你就不能讓整件事發生得更自然一點嗎?”


    “那我總不能把女王複活了再殺一次啊……”


    伏地魔把心聲給寫了出來,又忙不迭地塗抹掉,“呃,賤仆的意思是,這樣一來,就算是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能看懂當前英國的主要矛盾了!”


    “……行吧。”拉塔恩本來就沒指望滿腦子殺殺殺的伏地魔能做得有多好,他把遙控器遞給等著看動畫片的但丁,對第二代黑魔王說,“這次辛苦你了。”


    伏地魔受寵若驚:“為主君服務便是賤仆的榮幸!對了,大人,您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拉塔恩從科林那裏接過急需修改的魔藥論文,試圖阻止斯內普教授在明天的魔藥課上毒死奈克斯特奧特曼,一邊報出一個日期:“11月7號。”


    “……恕賤仆愚鈍,主君您這一決定是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首先,溫布利體育場周圍的煉金陣和陸行巨艦的至純源石反應爐都還沒落實到位。其次,神機之心要進行可靠性、穩定性、維修性、環境適應性等多次測試,以確保在鍾聲鳴響之時進入最完美的狀態。”


    拉塔恩用鉛筆劃出科林論文裏那些顛三倒四的部分,在旁邊的空白處寫下修改建議,“最後,11月7號是一個偉大的日子,那是人類曆史上第一次獲得社會主義革命勝利的時刻。還有哪一天比它更適合呢?”


    “還有二十天……”伏地魔在日記上顯現出字跡,“主君,賤仆期待著神機出陣的那一刻。”


    “誰又不是?”


    拉塔恩收起黑色日記本,把改好的論文還給一臉訕笑的科林,“你小子下次上課得認真點兒,究竟是怎樣的魔藥才需要十三種香料混合調配啊,你擱坩堝裏煉十三香呢?也不怕斯內普教授把你給煉了?”


    “我還真不怕!”科林忽然驕傲起來,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照片,“斯內普教授雖然嘴上討厭哈利,但是背地裏卻偷偷用波特家族生產的去油洗發水洗頭,給我拍下來了。他要是敢為難我,我就敢把這張照片複製上百份,給所有人欣賞吔!”


    拉塔恩上鋪正在讀報的源清隆嗤笑道:“雖然是個魔藥學渣,卻是個出色的狗仔。”


    科林斜眼瞥著混血種:“我也有你的黑曆史哦。”


    源清隆虎軀一震,大驚失色:“你這家夥!什麽時候拍的?!”


    “當然是你洗澡的時候啦。”科林得意洋洋,“放心,沒露點。隻是我萬萬沒想到,清隆你居然喜歡躺在地上讓花灑衝,還一臉享受。”


    源清隆的俏臉比生鐵還黑。


    “媽媽咪呀!寂寞哥你居然還有這種癖好!”但丁完全看熱鬧不嫌事大,“我就不怕黑曆史!就算有人會嘲笑我也無不會破防,我就是這樣一個坦蕩的人!”


    “你是指半夜說夢話喊維吉爾哥哥這件事嗎?”科林冷不丁地說道。


    “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但丁瞬間破防,從床上暴跳下來,“清隆!我左你右,揍死這丫挺的!”


    拉塔恩不得不再次站出來當和事佬:“好了好了,犯不著打人,不就是一些小秘密嘛?誰還沒點不堪回首的過去?”


    “說到這個。”科林回憶道,“我好像聽見你曾經和肩膀上的獅子爭吵過什麽‘網道破碎’、‘第二帝國’之類的……也是不堪回首的過去嗎?”


    拉塔恩和黃金雄獅在萬載歲月中磨煉出來的養氣功夫在此刻功虧一簣,臉黑得連五官都模糊了,隻能看到一雙不對稱的惡眼。“這是碰都不能碰的話題,科林。”


    “欸,你們可不能對我動手!”科林對目露凶光的朋友們連連擺手,“我可掌握著你們的黑曆史呢!”


    源清隆點燃黃金瞳:“在下認為……”


    但丁牙關緊咬:“你這臭小子……”


    拉塔恩把指關節捏得劈啪作響:“也該留下點值得紀念的黑曆史了!”


    …………


    卡珊德拉推開101宿舍的門,探頭問道:“拉塔恩,陪我去練習磁場力量——”


    她被驚訝和愕然堵住了喉嚨,呆愣愣地看著科林像殺豬一樣尖叫著,被拉塔恩從背後勒住雙臂,源清隆和但丁一人拽他一條腿,整個人呈現出一個大字型,被麵露獰笑之色的三人按在床柱上摩擦!


    但丁一邊用力一邊喊道:“脫他褲子!脫他褲子!”


    源清隆怨氣衝天地念叨:“喜歡偷拍是吧?習慣當狗仔是吧?”


    “把這小子相機拿來,我要看他被拍下黑曆史照片,然後在全校範圍內傳播吔!”拉塔恩剛伸手把科林的腰帶扯斷,這才後知後覺地扭頭,“啊,沃雷小姐?何時來的?”


    “你們繼續吧。”卡珊德拉表情曖昧,平移似的退了出去,“就當我不存在……”


    但丁拉扯著科林誓死守護的最後一道防線——這隻狗仔的內褲,見縫插針地抬頭問道:“剛才誰來了?說啥?”


    “卡珊德拉讓我們繼續。”拉塔恩精簡地說道,“對了,科林,你小子也拍了她的黑曆史吧?”


    科林麵無人色地說:“唏,可以和解嗎?”


    “現在?”拉塔恩笑容猙獰可怖。


    “此時此刻?”但丁一用力把科林內褲的彈力繩給抽了出來。


    “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源清隆把住狗仔的腳踝,麵帶滿足的微笑,讓其胯下與床柱產生隕石撞地球一般的熱烈接觸。


    這一刻,科林親身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男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哇吔——沃雷姐姐!救我啊!!!”


    “科林?”卡珊德拉回頭向101宿舍的門看了一眼。此時此刻,唯有她能將科林從拉塔恩手中解救出來,但……


    她可是親眼看到那天晚上,科林對衣衫襤褸的自己拍個不停啊。


    小狗仔,你便給我痛吧!


    嘴角勾起一抹無關心的微笑,卡珊德拉操控磁場力量,將腦後金發編成一條三股長辮,扛著手杖哼著歌,向宿舍之外走去。


    她現在的力量才堪堪夠一百二十匹,這還要多虧了拉塔恩借助狂龍病毒向她腦中灌輸了如何用魔力操控電磁場的知識,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力量提升到一萬匹,然後才能進行受血儀式成為沃登納爾。


    真是期待呀……


    “不長眼啊,傻妞?!”


    突如其來的嗬斥讓卡珊德拉一愣,身高已經長到一米八的她低頭看向滿臉暴躁之色的狗獾,柔聲道:“晚上好,四哥。”


    “嘖——別以為自己能為所欲為了!”狗獾別扭地避開卡珊德拉的目光,“讓開,我找那個獨眼龍有事!”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狗獾卻是主動從卡珊德拉身旁繞了過去,女孩好奇地看向他前爪提著的鐵桶,裏麵似乎裝著……磚頭?


    “他一直是這麽個性格。”一個堅如磐石的聲音說。卡珊德拉收回目光,仰頭望向羅格·多恩那張滄桑的麵孔。


    多恩背著猙獰巨劍,朝狗獾的背影揚了揚下巴,“像個鬧別扭的小公主。”


    “他隻是渴望得到關心。”多恩左肩上的白喙渡鴉語調哀傷。


    “可惜他喜歡給每個關心他的人一錘子。”多恩右肩上的青藍毒蛇笑容戲謔。


    狗獾暴怒,咆哮道:“信不信老子把你們神操的腦袋從脖子上敲下來!”


    青藍毒蛇滿臉都是“瞧我說什麽來著?”的表情。


    “你們也是來找拉塔恩的嗎?”卡珊德拉看到多恩手裏也提著一個鐵桶,對普通人來說那玩意兒的體積應該叫“缸”更合適,“他就在宿舍裏,正……嗯……忙著呢。”


    多恩話鋒一轉:“沃雷小姐,我們很高興看到你和馬格努斯走到了這一步,這也許能讓他破碎不堪的靈魂多出幾分人性。”


    他用黑鐵義肢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訓練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磁場力量就像平地起高樓,寧走百步遠,不搶一步險。”


    “別說神操的順口溜了,你這塊臭石頭!”狗獾不耐煩地吼道,抬腿一腳踹開了101宿舍的門,“馬格努斯!老子來給你——”


    震驚和愕然塞住了他的嘴巴,狗獾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光個大腚趴在床上的科林,恰逢拉塔恩按下拍立得的快門,閃光燈將科林的屁股和狗獾的表情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哦……”多恩後撤一步,“也許我們來得不是時候。”


    “佩圖拉柏?多恩?”拉塔恩有些意外,將科林的黑曆史分發給源清隆和但丁,“神機之心準備好進行測試了?”


    狗獾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爪子,“我還以為攪屎忽是太空羅馬人的專利……你這個太空法老居然也——”


    “你的頭骨裏麵裝得是鋼錠嗎?”拉塔恩不耐煩地說,“科林,起來解釋一下。”


    聽科林哭哭啼啼地說完前因後果,白喙渡鴉清了清嗓子,對麵色都不怎麽好看的兄弟們說:“我來講句公道話:這孩子純屬活該。”


    “幹得好,小鬼們!”狗獾跑去跟笑容滿麵的但丁和源清隆擊掌,“記得幫我多揍這小子幾頓,最好一天三頓,頓頓不能落!”


    青藍毒蛇嘀咕道:“連我都沒膽記錄他們的黑曆史……”


    多恩一言不發,隻是本就下垮的嘴角現在更加得低了。


    “算了,我相信科林已經記住了教訓。”拉塔恩在“記住”這個單詞上加了重音,狠狠瞪了可憐兮兮的科林一眼,“話說回來,你們找我什麽事?為什麽提著兩桶混凝土?”


    “這不是混凝土。”多恩把手裏的鐵桶塞進拉塔恩懷裏,“是幫助你骨骼發育的營養膏。”


    拉塔恩瞪大眼睛,低頭看了看桶裏和未凝固的水泥沒區別的膏狀物,抬頭看了看血親兄弟們認真的神色,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營養膏?”


    “你現在多高?”渡鴉問道。


    拉塔恩訥訥說道:“兩米九四……”


    “誒呦~”毒蛇陰陽怪氣,“都快比我矮了呢~”


    “我這具身體才十一歲!而且靈魂來自兩個不同的——”


    狗獾掏出扳手掄在拉塔恩的膝蓋上,發出一聲金鐵交擊的巨響,“神操的!讓你吃就吃!哪來那麽多廢話?!趕緊吃完,說說是老子做得好吃還是多恩做得好吃!”


    “在這一點上,我和佩圖拉柏達成了共識。”多恩對疼得齜牙咧嘴的拉塔恩說,“你長得太慢了,馬格努斯,這不正常。”


    拉塔恩捂著膝蓋,一跳一跳地跌坐在自己的床上,用指尖蘸起一點灰黑色的半流體物質,嫌棄地看著它以一種詭異的粘稠姿態滴回桶裏。


    這玩意兒看起來像水泥,聞起來像水泥,摸起來也像水泥,現在拉塔恩隻能懷揣渺茫的希望,但願這東西嚐起來能稍微好一點。


    “至少告訴我這裏麵有什麽吧?”他問道。


    “你隻需要知道它一口能吃死三個營的凡人就行。”青藍毒蛇戲謔地說道。


    “高蛋白,高脂肪,高鈣高礦物質。”多恩說,“簡單來說,裏麵摻雜了約200公斤的金屬顆粒和各類放射性化合物,蛋白粥的流體結構能讓你更快地吸收它。這是我為你特調的,與阿斯塔特平時吃的不一樣。”


    “像個找媽媽喝奶的娘娘腔?神操的,還得是老子的高蛋白磚!”狗獾把他的鐵桶也塞進拉塔恩懷裏,裏麵裝著比鐵桶還堅硬的灰白色磚頭,光滑的表麵下隱隱可見金屬顆粒的寒光,“吃!真男人就該長個堅毅的方下巴!”


    源清隆明顯憋著笑:“在下認為你可以用蛋白磚蘸著蛋白粥吃,這樣就不會噎住了。”


    “謔!哥們兒!”但丁嘖嘖稱奇,“你這倆寶寶輔食能互相搭配著壘一座碉堡出來!”


    拉塔恩決定最後掙紮一下:“我真不是發育有問題,隻是——”


    “從今天開始,一天九頓營養餐,直到你成長到正常水平。”多恩不容反駁地說,“科拉克斯會監督你的。”


    看了一眼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肩膀上的白喙渡鴉,拉塔恩認命似的拿起一塊能直接當坦克裝甲的蛋白磚,蘸了蘸粘稠得詭異的蛋白粥,悶悶不樂地啃上一口。


    好嘛,他得用上磁場力量才能咽下去!


    當它順著食道滑進胃裏時,耳畔都幻聽到哐啷一聲!


    這還不如直接嚼磚頭喝水泥呢!


    捂著被刮痛的喉嚨,拉塔恩情緒低落地說:“有你們這群兄弟,真是我的福氣……”


    ————


    捂著被氣痛的腦殼,艾弗裏博士放聲咆哮:“有你們這群蠢貨,真是我的輻氣!”


    嘩啦一聲,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被他暴躁地掃到了桌下,怒吼道:“眾目睽睽之下,你們就傻愣著看女王被刺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看出來那個刺客被奪魂咒控製了嗎?!”


    滿屋子羅德島幹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阿米婭上前一步,柔聲細語地說:“可是博士,在場所有人裏麵,隻有您是對奪魂咒有所了解的巫師啊……”


    “呃——”艾弗裏博士被噎了一下,旋即更加暴跳如雷地喊道,“就算我有1%的錯,難道你們就沒有99%的責任嗎?!阿米婭,你居然敢頂撞你的主人!給我像狗一樣爬過來,我要狠狠地操——”


    他忽然就說不出話來,是因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不,是因為滿屋子羅德島幹員在這一刻齊齊抬頭看向他,那一雙雙色彩繽紛的眼眸之中都躍動著冰冷金芒,某種不可名狀、無法言說的威嚴攝住了他的喉嚨,冷汗瞬間浸濕了身上的博士服。


    阿米婭仿佛沒有察覺到自己眼中的異狀,耐心地詢問道:“您剛才說要讓我怎麽樣,博士?”


    艾弗裏博士瞳孔劇震,在心中嘶吼道:係統!取消幹員部署!


    這一回,係統倒是沒有發出故障的滋滋聲,隻是它諂媚的聲音讓艾弗裏博士感覺自己如墜冰窟。


    *親愛的主人,我這邊看到您進行了一次無效操作。請問您是想要部署您抽到的所有角色嗎?*


    取消部署!我要你取消部署!


    沒有用,係統依舊如剛才那般回答:


    *親愛的主人,我這邊看到您進行了一次無效操作。請問您是想要部署您抽到的所有角色嗎?*


    艾弗裏博士整張臉皮都在顫抖,他心裏默念:進行幹員尋訪。


    *親愛的主人,您的合成玉數量不足。*


    這個功能是正常的……那麽,取消幹員部署!


    *親愛的主人,我這邊看到您進行了一次無效操作。請問您是想要部署您抽到的所有角色嗎?*


    該死的!這破爛係統到底怎麽回事?!


    “博士?”阿米婭和房間裏所有幹員一起向前邁了一步,每一雙眼睛裏都閃爍著金光,他們用同一種平板無波的語調,以相同的節奏問道,“您還好嗎?”


    這詭異一幕讓艾弗裏博士險些心髒驟停,他艱難地抬起手揮了揮,“出去,都給我出去!”


    “好的,博士。”阿米婭微微鞠躬,“我們會竭盡所能地去完成陸行巨艦的建設,請您放心。”


    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艾弗裏博士隱約間認為阿米婭這句話並不是衝著自己說的!


    而是對著他身後,某個可怕的巨型生物,向“它”表示幹員們的忠誠。


    幹員們陸續走出頂層包廂,艾弗裏博士癱倒在價格高昂的真皮座椅上,他不敢想自己究竟是被什麽東西給盯上了……


    難道是拉塔恩·馬格努斯?可是聖質隱修會已經選擇和羅德島合作了,沒道理的啊!


    “艾弗裏博士。”一個元氣滿滿的聲音說,“你的臉色很難看哦~”


    是焰尾騎士索娜,艾弗裏博士望著她的琥珀金瞳,體內驚慌失措的情緒仿佛被吸取一空,他鎮定地說道:“你怎麽還不走?”


    “嘿嘿,因為我想幫你呀。”焰尾小跳一下,坐上艾弗裏博士的辦公桌,又大又蓬鬆的紅尾巴輕輕甩動著,“你的係統出問題了對吧?”


    當“係統”這個詞從焰尾嘴裏蹦出來時,艾弗裏博士產生的驚訝和疑問也被吸走了,毫無波瀾地說:“你可以解決?”


    “當然。”焰尾的金瞳向艾弗裏博士體內灌注著渴望和貪婪的情緒,“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你的係統在短時間內超頻,從而召喚出超~~~級強大的角色哦!”


    “快告訴我怎麽做!”艾弗裏博士急躁地吼道。


    焰尾微笑,伸出佩戴著騎士鎧甲的手掌,“您不介意讓我摸一摸您的頭吧?”


    …………


    臉色蒼白的卡蘭娜看著艾弗裏博士身旁的焰尾索娜,訝異地問道:“怎麽是她?阿米婭呢?”


    艾弗裏博士神色自若地說:“我想換個人當助理。怎麽?你一個無法召喚暖雪的廢人,也敢有意見?”


    “何羅神雖然死了,但我的係統還在,我依舊是暖雪在人間的化身。”卡蘭娜反唇相譏,“倒是你,係統故障的毛病到底治好了沒有?”


    焰尾笑嘻嘻地搶答道:“那還用說嘛?艾弗裏博士的係統當然已經完全正常了!”


    “而且還比以前更進一步。”艾弗裏博士握緊枯枝一樣的手指,“樂子人不是說很快就能找來更多穿越者嗎?他現在人呢?”


    “來啦~”


    伴隨著一聲輕浮的語調,麵容如雕塑般俊朗的金發男子跳著探戈飛旋進頂層包廂,在艾弗裏博士麵前以騷氣的屈膝禮為這支一個人的舞曲收尾,“想我了嗎,甜心?”


    “把穿越者帶上來。”艾弗裏博士麵無表情地說。


    “嘻,這批貨絕不會讓你失望呀。”金發男子用力拍拍手,“別害羞,都進來吧,可愛的孩子們!”


    門外唰唰唰閃進來十一條大漢,像是提前排練過一樣逐一擺出各不相同的既中二又羞恥的姿勢,也不等艾弗裏博士說些什麽,就急不可耐地挨個兒自我介紹道——


    “戰術大師阿賈克斯!”


    “黃金沙鷹安東尼·多斯!”


    “純愛戰士弗雷德!”


    “鐵頭賽鋼雷諾伊爾!”


    “財神大爺德爾文·潘!”


    “逃生專家蘭德爾·費舍!”


    “爆破王者科特·威廉斯!”


    “閃光王者伯納德·馬丁!”


    “溜冰王者羅爾夫·施耐德!”


    “礦業老板麥道格·史蒂芬!”


    “職業礦工博雷羅!”


    這十一人齊齊換了一個中二程度爆表的姿勢,將右手比作手槍狀,吹掉根本不存在硝煙,一起指向臉頰抽搐的艾弗裏博士:“我們就是,暗區男團!”


    一時間,頂層包廂裏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隻剩下金發樂子人又快又輕的掌聲。


    艾弗裏博士僵硬地轉動脖子,對金發樂子人問道:“這群人是玩暗區突圍的時候穿越了?”


    樂子人十分寬容地說:“小朋友嘛,就是喜歡玩點手機遊戲什麽的……”


    艾弗裏博士火冒三丈高:“蠢貨!我要的是強大的穿越者!不是雇傭兵!這十一個廢物能他媽幹什麽?!笑死拉塔恩·馬格努斯?!”


    阿賈克斯驕傲地昂起下巴:“報告!給我一把滿配m4,我一個人就能守一棟樓!”


    卡蘭娜遲疑地問道:“呃……那要是敵人呼叫炮擊支援呢?一顆炮彈直接連你帶樓一起揚了,怎麽辦?”


    “揚了?”阿賈克斯目光迷茫,“炮彈威力有這麽大嗎?可是遊戲裏的樓怎麽炸都炸不塌呀……”


    這下連卡蘭娜都無語了,她看向艾弗裏博士,詢問他的意見。


    “你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艾弗裏博士猛然提高聲調,“都他媽給我滾出去!”


    暗區男團眼中戾氣陡生:“罵人是吧,老頭兒。傻逼東西,我們今天非要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


    火紅的身影一閃,焰尾收劍入鞘,笑吟吟地說:“都解決啦。”


    在她身後,暗區男團如草芥般軟倒在地,頭顱和脖子這才戀戀不舍地分離開來,噴灑出海量鮮血。


    不管穿越前是什麽身份,在穿越後這些人就是他們所頂替掉的戰犯,死不足惜。


    艾弗裏博士捂著刺痛的胸口,瞪著滿臉惋惜之色的樂子人:“你丫是不是故意找這些垃圾來氣我的?”


    “這很有趣不是嗎?”樂子人無辜地聳了聳肩膀,“哎呀,別生氣了,後麵還有呢。下一個下一個!”


    話音剛落,門外便走進來一名忍者打扮的男子,身形比常人還要矮小上不少,穿著橘紅色外袴,脖子上係著一條赭黃色圍巾,腰間係一柄忍者刀,背後還背著一把朱紅刀鞘的長刀。


    最惹人矚目的還是他的左手,居然是一條用木頭和少量金屬製成的義肢,而且能如正常的手臂一樣自如活動。


    “吾名,狼。亦可稱為,隻狼。”


    忍者抬起頭來,他滿頭發絲在腦後紮成一個蓬亂的短辮,右臉皮膚上浮現出大片大片的白色,似乎是某種疫病,和他的日式英語一樣可怕,“手中楔丸能彈開世界上一切攻擊,身後不死斬可斬死一切不死之物,忍義手中的忍具威力不俗。願意為您效力。”


    艾弗裏博士費了很大勁才聽明白隻狼在說什麽,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吧,你想要什麽東西作為回報?”


    “錢。”隻狼吐出一個單詞。


    “錢?”艾弗裏博士大為驚訝,“錢就夠了?”


    “錢……”隻狼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仿佛僅僅是想到它就喜不自勝,變成喜之郎,“就夠了。”


    “好,我就給你錢,很多很多錢。”艾弗裏博士一錘定音,將隻狼收於麾下,“下一個!”


    進來一名邋裏邋遢的長發男子,嘴巴裏用塑料日語一直念叨著什麽:“將巨人一匹不剩全部驅逐出去……海的那邊是敵人……心髒撒撒給由……”


    “知道了知道了,艾倫·耶格爾是吧?進擊的巨人是吧?算你一個,超大型巨人發動地鳴還挺難搞的……”艾弗裏博士勉為其難地收下艾倫,要不是他現在手中勢力空虛,他才不想要這個能被一戰武器吊打的巨人,“下一個!”


    這一次進來了兩人,也是這批穿越者中最後兩人,一男一女。


    男的全身包裹在巴洛克風格的鎧甲之中,看不清楚麵容,但在這一身甲胄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威武,暗銀色的甲片和紅色的襯布相得益彰,頭盔頂上一縷白纓隨著他的步伐微微飄蕩。


    女的則一身旅行者打扮,即使是在室內也依舊披著鬥篷戴著兜帽,除了臉和手掌以外,全身沒有一寸多餘的肌膚暴露在外。她的頭發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粉紅色,左眼緊閉著,眼眶上有一道漆黑的咒痕。


    “梅琳娜。”女人微微屈膝行禮,嗓音沙啞如蜜糖,一舉一動中顯現出鮮明的貴族風采。


    “我是褪色者,名字什麽的不重要,叫我阿褪就行。”男人的目光從頭盔眼孔下筆直刺進艾弗裏博士眼中,“聽說你知道一個有兩張臉的女人的行蹤?告訴我,她是不是叫菈妮?”


    ————


    北歐。


    敲門聲吵醒了阿特柔斯,菲連忙將哭鬧起來的兒子擁入懷中,起身去開門,一邊撲麵而來的風雪中抱怨道:“怎麽不帶鑰——”


    她停口,門外不是她的丈夫奎托斯,而是一名約莫十一二歲的紅發女孩。


    女孩原本是雙眼的位置隻剩下一片粉紅色的瘡疤,脖頸上生出魚鱗般的白翳,右手是一條黃銅義肢,手腕處隱藏著彈射刀刃的機括結構,雙腿齊膝而斷,換成木頭的假肢,右腿斷口處隱隱有繼續往上腐爛的趨勢。


    女孩開口:“米凱拉哥哥,你當托麗娜當得夠久了。”


    “瑪蓮妮亞。”菲輕輕搖晃著懷抱中的阿特柔斯,嬰兒在她溫暖的臂彎中重新陷入熟睡,“不要這麽稱呼我,我在這裏僅僅隻是‘菲’而已。你來拜訪我,我很開心,但是我已經放棄了成神,隻想經營好自己的家庭。”


    瑪蓮妮亞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你覺得我會信嗎,米凱拉哥哥?”


    “信與不信,取決於你。”菲語調柔和,“沒事的話,我要關門了。阿特柔斯年紀還小,不應該被冷風這麽吹著。”


    她伸手去夠門環,但瑪蓮妮亞搶先一步按住了門板,女武神低聲對目光淩厲起來的菲說道:“我要一樣東西。”


    “什麽?”


    “你老公手裏的神屍。”


    長久的沉默,風雪呼嘯地愈發淒厲,宛如千萬惡鬼哀嚎。


    “如果我說我給不了呢?”菲聲音極輕,幾乎被淹沒在風裏。


    “米凱拉哥哥,托麗娜姐姐,菲。”瑪蓮妮亞報出眼前之人的三個身份,漫天暴雪在她話音響起的瞬間消解成瓢潑血雨,將天地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紅。


    而就在這片猩紅之中,有成百上千道人影列陣而出,他們穿著統一製式的黃金盔甲,手持鋒利無匹的刺劍和鐮刀,兩側肩甲自身後延伸出兩條長長的紅纓,仿佛化蝶之時尚未完全展開的翅膀。


    他們的名字是,尊腐騎士團!


    在瓢潑血雨中,在成百上千金甲騎士的拱衛之下,瑪蓮妮亞仰臉“看”向菲的表情,低語道:“我建議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把神屍乖乖交給我。這是……上麵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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