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哥譚市。


    我……這是在哪兒?之前我明明是在玩《蝙蝠俠:阿卡姆騎士》……怎麽突然出現在了街道上?


    周圍好黑,頭上樓房之間很多輕軌,街邊的警車上寫著的是……gcpd?!哥譚市警察局?這裏是哥譚?難道……我穿越了?!


    居然穿越到這個鬼地方,這下便樣衰了。趕緊看看我長什麽樣子,是蝙蝠洞裏那個陰暗逼還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資深人才!


    唏!綠頭發,白皮膚,大紅嘴唇,瘋癲的眼神,癡狂的笑容,乞撚人憎的姿態,一看便是變態中的極品!


    我就是小醜!醜爺!


    這下穩了,我要去找雙麵人、企鵝人、貝恩和小醜女,他們在犯罪界的地位堪比政界的赫魯曉夫、波爾布特一般,每個都有過人之處,每個都有他們的絕招,鬥誌和耐性更是技驚四座!


    有他們做秘密武器,定能帶給蝙蝠俠無限的驚喜吔!


    咦?商場的大屏幕上在放什麽?什麽叫阿卡姆大處刑?什麽叫讓罪犯們懸屍示眾?什麽叫再也不給罪犯生存的空間?


    最重要的是……


    康拉德·科茲是誰?


    “我就是康拉德·科茲。”


    我聽見一個帶著笑意的陰冷聲音自身後響起,這怪異的聲調簡直就像是用鋸子切割骨頭,嚇得老子汗毛都豎起來了。一轉身,我看到了……一堵牆?


    不!這不是牆!這是一套深藍近黑的鎧甲!它不像鋼鐵俠的甲胄那樣精巧,碩大粗獷的甲片讓它看起來極其笨重,兩個碩大的肩甲讓我懷疑穿著它還能不能平舉起雙手。


    它的胸甲上裝飾著一顆白森森的人類顱骨,兩側本該是耳朵的地方展開鮮紅的蝙蝠翅膀;甲胄腹部上排列著椎骨和肋骨,像一條畸形醜惡的蜈蚣;腰帶下方懸著三顆幹縮的頭顱,它們口中銜著一條無疑是用數十張人臉縫製成的腰布,從鎧甲兩腿之間垂落到腳踝。


    這扭曲怪異的形態讓我幾乎被嚇瘋了,穿越前我隻是一個靠啃老為生的家裏蹲而已,哪裏見過這麽多仿佛還在發出痛苦哀嚎的屍骨?但我移不開眼睛,這副甲胄的右肩甲上,幾張熟悉的麵孔被釘子抻拉開來,緊繃著蒙在上麵,這些臉皮空洞的眼睛仿佛還在死死盯著我!


    雙麵人、企鵝人、小醜女、貝恩……還有許多連我都叫不出名字的反派,他們的臉被血淋淋地剝下來,成為這具鎧甲的主人——那滿頭披散著濕冷黑發的蒼白之神的戰利品!


    他對我露出了笑容——毛發寡淡的雙眉緊鎖,高聳眉弓讓他純黑的眼球更加詭異,牙關緊咬,我能看見他像鯊魚一樣尖利的牙齒緊密咬合在一起,仿佛在忍耐痛苦,又好像在享受殘虐。


    我從來不信神,但此刻我虔誠地祈求神明能賜予我仁慈的昏迷,屍骸彌漫出的刺鼻氣味讓我的胃止不住地痙攣,蒼白之神的笑容已經在我腦中刻下了無法泯滅的傷痕。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我便已經跪倒在他的腳下,口中發出嗚咽和嘔吐的聲音,泛黃的胃酸淹沒了我的舌頭,隻有我自己才能聽懂這是在懇求他的寬恕。


    “站起來,不準跪。”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確實是這麽對我說的。我操控我戰栗不已的四肢從地上爬起來,中途好幾次跌進了自己的嘔吐物裏,手指頭還杵到了地上,劇痛鑽心,但我還是站起來了。


    “抬起頭,看著我。”


    恐懼讓我遲疑,他似乎沒了耐心,鎧甲的小臂裝甲中刺出兩根長滿倒鉤的利刃,他用刃尖抵住我的下巴,利用疼痛強行讓我把麵孔仰起,直視他深黑無光的眼睛。


    “嗯,一個冒牌貨。”他端詳著我的臉,語氣非常平靜,或者說,從一開始向我打招呼時就那麽平靜。“韋恩仔!”他喊道。


    我的頭頂上傳來了繩索收縮的唰唰聲,餘光剛剛瞥見那在空氣中漫卷的黑色鬥篷,身穿蝙蝠衣的蝙蝠俠就無聲無息落在了我的身旁。


    雖然我穿越成了小醜,這麽說可能有點不太合適,但我看見布魯斯·韋恩真的就像看見了親人一樣,恨不得能撲進他的懷裏大哭一場。


    和蒼白之神一比,蝙蝠俠顯得是那麽和藹可親……


    蝙蝠俠看了我一眼,用刻意壓出來的低沉嗓音,詫異地說道:“又一個?”


    又?


    “對。還是老流程,帶這小子去蝙蝠醫院整容,再去蝙蝠理發店把綠頭發染回來——你還真是什麽東西都要加個‘蝙蝠’的前綴。最後給他一張居留證和一個住的地方。”


    “工作崗位呢?”蝙蝠俠問道。


    “路政那邊還需要人手,安排他到哪裏去上班吧。”


    “等等……”我驚詫地問道,“你們……不殺我?我可是小醜啊。”


    “你是個錘子的小醜,染個頭發割個臉蛋就能當罪犯了?你想得可真美。”蒼白之神的嗤笑讓我羞愧地低下頭去,“再說了,你一沒作奸二沒犯科,頂了天就是一個喬裝違法人員。給我好好勞動,好好改造,爭取早日獲得哥譚公民身份。”


    這話可不像是一個身上裝飾著人類小零件的可怖神隻會說的。我懵懵懂懂地被蝙蝠俠提溜上蝙蝠車,風馳電掣地穿過哥譚的大街小巷。


    街麵上的景色我已記不清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還是那些麵帶希望和憧憬的男女工人們,將廣告牌上的消費主義海報扯下,換成一幅嶄新的畫麵。


    畫麵中,蒼白之神被工人和農民簇擁著,漆黑的目光堅定望向畫麵一角的冰冷弦月,高舉的手臂中有力地握著一盞天平,另一隻手放在胸前,拿著一柄鐵錘。


    畫麵下方,一行紅色橫幅中鑲嵌著白色大字:罪惡難逃正義裁,資本需由人民滅!——午夜幽魂,康拉德·科茲。


    …………


    科茲謝絕了哥譚公民讓他優先購買報紙的邀請,耐心地和愛戴他的公民們一同在報刊亭外排隊,從肩膀上雙麵人的臉皮下摸出四個25美分的硬幣,買了一份《國際新聞》。


    這身盔甲完全是個樣子貨(除了那些人皮),就算是韋恩仔也沒法用這個時代的科技製造出他以前(或者說以後?)所穿的那具動力甲,在這個連鉕素和陶鋼都沒誕生的時代,隻能先用這鈦合金殼子湊合湊合了。


    反正科茲也沒指望過盔甲的防禦力,這一身打扮最重要的地方在於,讓罪犯看見他就感覺膽寒,讓公民看見他就感覺親切。


    在哥譚市警察局門前的長椅上坐下,科茲跟剛值完班的戈登警長打了個招呼。警長的老臉笑成了一朵盛放的菊花,每一根皺紋裏都綻放著喜氣。


    他的女兒芭芭拉就是被小醜一槍打成了半身不遂,下半輩子隻能在輪椅上過活,就在他以為他要和有不殺原則的蝙蝠俠一起跟小醜戰鬥一輩子的時候,天降一隻心狠手辣的白蝙蝠,直接把傷害他女兒的變態精神病做成了手撕雞。


    戈登警長隻感覺大仇得報,這兩天精神狀態一下子年輕了三十多歲,苦兮兮的老臉上笑容就沒停過,見到科茲在讀報,高舉雙手喊道:“萬歲!夜之主!”


    “少來這套,臭小子。”科茲笑罵一聲,陽光開朗地不行,“下班了?”


    “可不是嘛,您來了之後,我就沒加班的機會咯。”戈登警長喜滋滋地說,“我去買點豬絞肉,今天晚上跟我女兒吃漢堡。您什麽時候賞臉來我家吃個便飯?芭芭拉老早就想見見您了。”


    “改天吧,等會兒我還得去視察貓頭鷹法庭,這群資本家的人數疑似有點太多了。”科茲把後背靠在長椅上,沉重的鎧甲壓得木頭長椅嘎吱作響,他對趕去超市的戈登揮了揮手,攤開手中的報紙。


    頭版頭條:為應對哥斯拉的威脅,美國政府決定推出機甲獵人計劃。第一台獵人機甲“憂藍羅密歐”已投入建設當中,該計劃受到斯塔克工業集團的技術支持。


    下方大圖,是斯塔克工業集團的少東家托尼·斯塔克與美國國防部部長勾肩搭背的合影。據說這個留著嬉皮士胡子的花花公子從不喜歡和人握手,讓國防部部長的笑容顯得頗為尷尬。


    而在他們兩人身後,正是那處於建造當中的機甲獵人“憂藍羅密歐”,高77.72米,重7775噸,雖然現在還僅僅是一個枯瘦的金屬骨架,但已經能看出它未來偉岸龐然的氣勢了。


    托尼·斯塔克……有點意思。


    科茲多看了“憂藍羅密歐”兩眼,這種雙足人型機甲讓他想起了不少“美好”的回憶,他有一名背後長著翅膀的兄弟曾親手摧毀過一台。


    大白鴿子,這家夥也快來了。


    接下來的新聞就顯得寡淡無味了,不是這個明星有了私生子,就是那個藝人學會了騎自行車,人民苦難無人問,戲子家事天下知,科茲篤定《國際新聞》遲早要完。


    翻了好幾版,科茲才看到了他在乎的消息,關於北科羅拉多州浣熊市的流感事件,專家聲稱這種流感病毒沒有致命性,頂多就是大號感冒,死不了人。


    專家的屁話科茲一個字母都不會信,真正讓他佇留目光的是這篇報道的配圖,圖片中穿著警員製服的男子和一襲紅裙的亞裔女子在鏡頭前強顏歡笑地合影,強摟著他們兩人拍照的蒼白巨人笑得像是一名憨實老農。


    莫塔瑞安,嘴硬又可愛的小十四。


    科茲露出他標誌性的痛苦微笑,卷起報紙從長椅上起身,將他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中去。


    我知道該去哪兒找你了。


    ————


    清晨,在大轟龍的咆哮聲中,霍格沃茨不得不醒了過來。


    德拉科睡眼朦朧地坐在床邊,他隻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的,好像有人拿著不鏽鋼臉盆在他耳朵邊上用力砸了一下,那叫一個酸爽。


    他一邊用腳在床底下尋找拖鞋,一邊迷迷糊糊地解著睡衣的扣子,眼神飄向寢室裏的另外幾張床,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現在睡在上鋪。


    從昨天起,四人間的美妙時光便一去不返了,各學院的學生都按照各自的年級和性別隨機排列,在城堡八樓的有求必應屋裏重新分配了寢室,原本的四柱床也換成上下鋪的雙層床。


    鄧布利多教授說,這樣有助於讓學生們學會團結。


    德拉科倒是沒感覺到有多團結,反正他昨晚恨不得掐死邊打呼嚕邊磨牙的羅恩,這小子睡覺還會說夢話:“不要蜘蛛……不要蜘蛛……”


    那動靜簡直就像是一根插進他耳朵裏不斷攪拌的銼刀,害得他挨到淩晨才睡著。


    哈利·波特那小子過去一整年是怎麽忍過來的?


    打了個哈欠,德拉科順著床頭的梯子爬下床。他下鋪的鄭市龍停止循環體內氣血周天,睜開鐵麵下的眼睛瞅了德拉科一眼:“醒了?”


    德拉科跟鄭市龍不熟,說實話他覺得鄭市龍臉上那跟皮肉燒蝕在一起的鐵麵具怪瘮得慌。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便從床底的儲物櫃中拿出今天要穿的衣服,鑽進盥洗室裏洗臉刷牙。


    等他出來時,鄭市龍已經再度進入了入定狀態,周身氣血滾滾,仿若火焰,懷中青銅古劍微微放光。


    真是個怪人。


    不過他是紅魔王的忠犬,那大概能算是好人吧。


    同寢室的其他人也大轟龍的吼聲叫醒了,躺在床上伸懶腰打哈欠。德拉科拿上課本溜出寢室,昨天麥格教授布置的十英寸長的變形術論文他還沒寫完呢,得趕緊趁著桑吉爾夫帶他們晨練前的時間把結尾給補上。


    出了寢室,引入眼簾的便是改頭換麵的有求必應屋,這間魔法房子此刻構成了一個巨大的立方體空間,小巫師、教授和校外人員的寢室一層層整整齊齊地摞在四麵牆壁上,用冷冰冰的金屬棧道串聯起來,中央空出來一處魁地奇球場大小的公共區域。


    說實話,很像麻瓜的監獄。凸出一個簡潔,高效,一覽無餘。


    德拉科住的寢室編號為207,他噔噔噔走下金屬樓梯,公共區域裏已經有不少高年級學生在奮筆疾書地補作業了。


    有求必應屋的一個好處就是隻要不違反甘普變形的三大法則,它就能提供房間裏的人需要的一切東西,包括舒適的桌椅和參考書。


    德拉科隔著老遠就聽到有人在一邊補作業一邊罵罵咧咧,定睛一看,居然是科林·克裏維,可以變身成奧特曼的一年級新生。


    這位可是紅魔王身邊的大紅人,據說拉塔恩走到哪兒都帶著科林,已經有不少女生開始偷偷磕這兩人的cp了。


    德拉科對花邊新聞沒興趣,再說這裏可是同性戀多如狗的英國,他隻想著在科林麵前刷刷好感度。


    這位可是奧特曼啊!誰會不喜歡奧特曼呢?


    “克裏維!”德拉科熱情洋溢地走過去,“我能坐你邊上——”


    他猛地刹住了腳步,隻見科林一臉憤怒兩眼血紅地盯著羊皮紙,咬牙切齒地說:


    “騷作業,我寫死你!”


    “想不想看看爸爸的大羽毛筆?”


    “我要把解題思路狠狠塞進你的小解字裏,從前麵寫從後麵寫,直到爸爸筋疲力盡為止!”


    “你有多大本事?讓爸爸天天寫你?嗯?!”


    ……


    德拉科虎軀一震,連退數步,驚恐地對剛從101寢室裏出來的源清隆說:“他腦子沒事吧?”


    “什麽?哦,沒事啦。”源清隆聳了聳肩,抬起纖纖素手將滿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挽起,露出纖細修長的脖頸,用魔杖當發簪固定好,“他就是昨晚搬東西累得睡著了,醒過來發現作業還一個字沒動,然後就這樣了。”


    “搬東西?”德拉科傻乎乎地問道,“搬啥呀?”


    “沒事,玩兒去吧。”源清隆把一大摞用繩子捆好的粉紅色信封塞進德拉科懷裏,“順便幫在下把這些東西丟了。”


    沉甸甸的信封讓德拉科一個踉蹌,“這又是什麽?”


    “你好歹是個純血家族的少爺,難道沒收到過情書?”源清隆憐憫地看了德拉科一眼,“隨便你要丟了還是燒了都行,在下的儲物櫃都被這些東西塞滿了。回頭得跟拉塔恩說一聲,讓他給每個寢室都加一把鎖。”


    德拉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這些情書少說有一百多封,在全校也才三百多名學生的情況下,這足以說明源清隆這張俏臉兒有多麽男女通殺。


    但丁扛著叛逆大劍,滿頭白發亂糟糟的,一臉沉思地從101寢室裏走了出來,“哥們兒,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德拉科好奇:“問題?”


    源清隆震驚:“思考?!”


    “我也是會動腦子的,寂寞哥。”但丁沒好氣地踢了源清隆一腳,“我在想……既然太空有空間站,那太擠是不是就沒有空間站了呢?”


    空氣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沉默。


    “非常好問題。”源清隆肯定地點了點頭,“在下建議你把它寫在羊皮紙上,然後轉身,開門進去,左轉進盥洗室,把你的大腦和這該死的冷笑話一起衝進馬桶裏!”


    “別生氣嘛,我就想活躍活躍氣氛……”


    “氣氛已經死了,沒有康複的風險,你給在下躺著跑。”


    “躺著還怎麽跑?”


    “滾!”


    “嘿,你們仨。”金妮牽著盧娜的手,沒睡醒的瘋姑娘像一團融化的麻薯,整個人都掛在了小母獅的肩膀上,她們兩人被分配到了同一個女生寢室裏,“看到拉塔恩了嗎?”


    “幹嘛非得找他去。”但丁壞笑著湊過去,“有什麽問題,咱哥幾個也能幫你解決。”


    金妮麵無表情地從長袍口袋裏抽出她的論文,長長的羊皮紙一路從她手中拖到地上,“那你幫我改一改這篇《基於廣域珠內十八個基礎符文的四類創新應用》。”


    “哈哈,你這話說的——”但丁絲滑轉身,對德拉科喊道,“快去請拉塔恩老祖!”


    “哦哦,好的!”


    德拉科連自己尚未完成的變形術論文都顧不上了,衝進101寢室探頭看了一眼,紅魔王不在。他便立刻跑出有求必應屋,跟傻巴拿巴教巨怪跳芭蕾的掛毯打了個照麵,轉彎沿著走廊跑向八樓樓梯。


    七樓,沒有;六樓,沒有;五樓,也沒有……德拉科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兩條腿更是酸脹得厲害,他找遍了整個四樓每一間教室,也沒看見紅魔王的身影。


    那麽大一人,能藏到哪兒去呢?


    三樓,還是沒有。德拉科拖著步子走到二樓,胸口像是鼓風機一樣劇烈起伏,喉嚨裏滿是鐵鏽味,恨不得像牙牙那樣把舌頭吐出來喘氣,而就在這時,他聽見了聲音——


    “……你別把那些洞填上啊,多恩!那些都是計劃的一部分,留著有用的!”


    紅魔王的聲音!


    德拉科精神一振,用力敲了敲又酸又痛的大腿肌肉,奔向紅魔王說話聲傳來的方向,然後他就來到了……


    女生盥洗室!


    驚愕地看著門上的黃銅標識板,德拉科聽見門內傳出另一個低沉如滾石的男聲:“一堵堅固的壁壘抵得上千百條詭計。”


    “老七都這麽說了,小馬格。”厚重如鋼鐵的陌生聲音響起,語氣陰陽怪氣,“還能有誰比咱老七更懂守城呀。”


    紅魔王的聲音:“你唄。”


    鋼鐵般的聲音:“我……我才不會因為你誇獎而感到高興!”


    滾石般的聲音:“確實沒人比我更懂守城。”


    紅魔王的聲音:“你——哎呀!你真是塊臭石頭!反正我不管,你要改變結構也好,用機械結構填充空洞也罷,這些空間必須要留下來!”


    盥洗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險些拍在德拉科的臉上,還好他從小時候就練習魁地奇,反應力足夠他及時向後一跳,躲開迎麵而來的門板,但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德拉科?”拉塔恩詫異地看著馬爾福少爺捂住尾椎骨疼得滿地打滾,“你在這裏做什麽?”


    “金妮讓我來找你……”德拉科眼淚都痛得流出來了,他的視線穿過拉塔恩兩腿之間,看到盥洗室中站著和紅魔王一樣高大的白發大漢與赫奇帕奇學院那隻肌肉狗獾,“你們……在女生盥洗室裏幹什麽?”


    “我們在改造你的城堡,小公主。”肌肉狗獾冷哼一聲,忽然人性化地皺起眉頭,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條扳手,“你,帽子戴起!”


    白發大漢把一頂黃色安全帽扣在德拉科腦袋上,“安全靠規章,刻刻不能忘。”


    “滿嘴順口溜,你要當國教牧首啊?”狗獾陰惻惻地笑了。


    “當你的工頭還是綽綽有餘的。”白發大漢麵無表情地說道。


    “欸——我給你臉給多了是吧!”


    “多恩!佩圖拉柏!你們倆別吵吵了!”拉塔恩用高哥特語吼了過去,從地上拽起德拉科。“正好,我也要找你。”他改用英語對小馬爾福說,“等下晨練完後跟我去趟霍格莫德工廠,有東西要給你看看。”


    德拉科連忙問道:“什麽呀?”


    拉塔恩微微一笑:“那是晚些時候要用到的神奇妙妙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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