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你不怕那人是個怪物嗎?村裏的萬大伯一家和那些牛羊萬一是被他咬死的怎麽辦?快回來。”


    “鐵牛,我們從珍珠泉挑這麽點水回家,那麽遠,要整整一天的時間,你卻給他喝掉,回去你娘要罵你了。”


    那幾名少年又喊道。


    此時鐵牛已走到了那人跟前,向樹叢裏一望。


    “才不是個怪物呢,原來是跟我們一樣的一個年輕人,隻不過受了重傷,昏了過去,我娘如知道我救人,肯定不會罵我。”


    鐵牛上前,見那青年緊閉雙眼,渾身遍布傷口,他將水捧到那青年嘴邊,扒開青年的嘴巴,將水灌了進去。


    等了片刻,這青年一陣咳嗽,竟慢慢睜開了眼睛。


    “醒了,他醒了,喂,你還好嗎?”


    鐵牛很是高興,他覺得是他救活了這人。


    年輕人睜開眼睛,剛想坐起來,全身卻傳來一陣劇烈疼痛,昏迷前的記憶如潮水般向他湧來。


    這人正是被那道巨大的狂暴颶風卷入暴風眼的天行,隻是自他昏過去之後便人事不醒,想不到再醒來時竟已身在此處。


    這是什麽地方?自己是怎麽來到此處的?師尊又在哪裏?


    他神識內照,發覺被魑幽姬種下的禁製仍在,絲毫也未減輕,一片發紫的幽黑濃霧將丹田完全遮蔽,自己根本無法查看丹田情形,故此時他根本無法將身周靈氣引入丹田,更無法調動一絲法力。


    天雷劍,聚靈珠,儲物袋,這些寶物的基礎屬性說到底還是法器,沒有靈力做依托,他目前連儲物袋都難以打開。


    而在空間風暴中受的傷也使筋脈疼痛難忍,身上遍布傷口,沒有一點力氣,甚至連動也不能動彈一下。


    他又試圖聯係虎頭蜂王赤練與小夜叉血瞳,但兩個靈寵竟都不知何故的全部陷入了沉睡,對他的召喚根本無動於衷。


    看著眼前的孩童,還好,至少現在是安全的,而且自己也應該在人族地界。


    雖天空中的烈日熾烈如火,但對他一個築基修士來說卻並不算什麽。


    “你怎麽樣?”


    鐵牛見這年輕人醒了,開口問道。


    這孩童說的語言雖跟小界島人族略有不同,但以天行的強大神識卻能輕易的理解他要表達的意思。


    在聽過幾個孩童對話之後,他基本已經能夠以此地語言跟幾個孩童溝通。


    “我沒事,隻是受了傷,現在還無法動彈,估計要躺上幾天。”


    天行感受到鐵牛的關切,不禁心中想道,自己一個神通廣大的築基修士竟會被一個凡俗的山村孩童照看,看來這小子跟自己還挺有緣的。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我們每天都要來此地取水,明天我們再來看你。”


    鐵牛又捧了幾次水喂給天行,便挑起兩個水桶跟小夥伴們離開了。


    鐵牛走後,天行閉上雙眼,默默感受著身體的變化,還好,身上的傷口正在緩慢的愈合,受損的筋脈也慢慢恢複著。


    他深吸一口氣,竟感覺到此地靈氣比之小界島要濃鬱很多,隻是他此時還無法將靈氣引入體內。


    由於這幾個孩童的出現,起碼他可以判定此地應有凡俗聚居地。


    第二日同樣的時間,鐵牛又與小夥伴們前來取水,見天行依舊無法動彈,鐵牛又喂了天行些水。


    雖天行的修士之身,是無需進水的,但鐵牛這孩子的這份善意,卻著實的結下了與天行的這份善緣。


    一連五日,在鐵牛又一次喂了天行數口清冽甘甜的山泉水後,天行終於努力的站起了身子。


    雖然已經可以簡單的行走,身上卻還提不起多少的力氣。


    鐵牛見狀高興的邀請天行到他們的村子去,天行也要急於想了解此地情況,便跟著幾個孩童回了村子。


    “這位大哥,我可告訴你,最近村子裏不太平,經常發生人畜被怪物咬死的怪事,我們現在晚上都不敢出門。”


    鐵牛邊在前麵走著邊對天行說道。


    “哦?什麽情況?你給我細細說一說。”


    天行聽鐵牛說的挺神秘,不禁問道。


    “唉,這件事已經發生很久了,最近一年我們周邊這幾個村子不斷的有村民被怪物咬死,也有家裏的牲畜,全都是脖子被咬出個大洞,但這麽久了,卻根本不知道是何怪物在作妖。”


    鐵牛有板有眼的說道。


    “那你們沒有人前去報官嗎?”


    天行說道。


    “報是報了,官家派下幾名煉體士大人,查了數日,也沒查到什麽結果,最後也沒了辦法,不過大哥你是從哪裏來的?怎麽會暈倒在此處的?”


    鐵牛答畢又向天行問道。


    “我並非本地人,你可以叫我衛大哥,這次受傷太重一時腦子裏很多東西都想不起來了,可能過幾天才能恢複過來吧。”


    “你們這裏是什麽地方?難道沒有更厲害的人來抓怪物嗎?”


    天行又問,他如今對此地如此陌生,想必幾個孩童也是知道點信息的。


    “我們是大石板村的,如今我們幾個村子正準備一起去桃花洞求白發姥姥讓她前來捕捉怪物,她可是我們這裏最厲害的人,我聽娘說白發姥姥乃是一名法力高強的神仙,如果她能來,那怪物肯定能抓得到的。”


    鐵牛挑著兩桶水,累的氣喘籲籲。


    天行筋脈未複,也幫不到他。


    他猜想鐵牛說的白發姥姥很可能便是此地唯一的修士。


    幾人行了半日,天行終於看到一個小村子,稀稀拉拉的隻有幾十戶人家,由於幹旱,周圍盡是已經枯死的草木,顯得很是荒涼。


    而村子裏也是有水井的,但他的感應告訴他,井中早已幹涸多時,一滴水也沒有。


    “娘,我回來了。”


    鐵牛大老遠就喊了起來。


    鐵牛一喊,她娘的聲音並未傳來,而是一聲嘎嘎的驢叫和汪汪的狗叫倒是叫的歡快。


    幾個大點的孩童各自回了自己家,鐵牛則帶著天行進到自家院子,一隻黃毛大狗撲了上來,跟鐵牛嬉戲著,又忽的望見天行,汪汪的狂吠起來。


    “大黃,別叫了,這是我們的客人。”


    鐵牛對大黃喝道。


    但那黃狗卻仍對著天行狂吠不止。


    天行轉眼看向黃狗,隻一眼,那黃狗竟尾巴一夾,口中發出嗚嗚的叫聲,迅速的跑進了狗窩中再也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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