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


    “若若!”


    不一樣的聲音,同樣的急促,透出了同樣濃深的關切,不,或者可以說,後麵那一聲若若更深刻,因為那裏麵,不止有關切和擔憂,還裹挾著濃雋的……痛楚!


    是的,痛楚,這一刻的玄淩,儼然是,痛不欲生!


    他本在夏安若屋頂上守護著的,卻有人在這時喚他下來,那人他當然認得,是他父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他玄家曆代為武官,忠心耿耿,到了父親這一代,卻不知道是何原因,竟轉變成了王駕侍衛,父親那一代都是為先帝賣命的,到了他這裏麵,就自然是跟隨著王上了,侍衛就侍衛吧,反正隻要能夠為雲汜盡忠就行。


    自先帝退位,跑去山中隱居,父親也跟著辭了官,帶著母親雲遊四海去了,可誰知道,他竟然會又回到了先帝的身邊,而且還出現的這般戲劇化,在他守衛之時,乍然驚現。


    驀然之間與自家父親相會,玄淩自然是喜不自勝的,即使從小就離開了家離開了他,並沒有感受到太多來自父親的關懷,可終歸是父子呀,他這個性子,覺得好的人,必然是掏心挖肺去相待的,所以,自然也同雲禦堯一樣,連半分疑心都沒起,更別提防備了。


    因此,一向武功絕佳的他,卻輕輕鬆鬆被製服,被他的父親。


    父親當然沒有傷害他,他不過是點了他的穴~道,然後將他捆綁了起來,原先玄淩還以為,這不過是父親的小把戲,同兒時候一樣,又是用來考驗他逃生能力的,可誰知道,當他衝開穴~道掙開繩索,急匆匆的趕回去守護時,夏安若卻……不見了。


    若隻是單純的不見了,或者玄淩也根本就不會擔心,以前在王宮的時候也是啊,她總是會去找王後娘娘玩,無論多晚,所以這一回也可以是,然而,隻在屋中掃了一眼,玄淩就深覺出了不對勁。w7j6。


    屋中並沒有打鬥的痕跡,被褥也一點都不淩亂,很是整潔,看起來確實隻像是出門了而已,然而,玄淩卻知道,不是的,因為,她的珊瑚手釧竟掉在了地上,就在進門的那一個不起眼小角落。


    那珊瑚手釧,據說是王後娘娘親手做的,慶賀她的十六生辰那日送的,她一直帶著,除了睡覺之時,從來不離手,所以,以她這等珍視的心思,怎麽可能會任由其掉落都不自知?


    除非,那是她自己故意取下扔在地上的,能讓她這樣做的原因隻有一個――她出事了!


    這樣一想,玄淩登時就著急了,近乎飛一般的直奔王上與王後娘娘的寢屋,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屋中卻連個人影都沒有,還有赤金,也不見了。


    這下子,情況可就當真糟糕了,絕對的不對勁,玄淩這個時候都還沒有懷疑到雲肆的頭上,畢竟那是老皇上,王上又是其兒子,怎麽可能會加害於他,然而,就在他正要趕過去告訴雲肆的時候,他的父親再度現身,阻擋在他麵前,說:玄兒,不許去。


    僅就這五個字,玄淩就徹底了然,事情,怕是沒這麽簡單。


    也對,在這裏,除了王上,也就隻有老皇帝最大了,也隻有他能夠叫的走王上,結合著方才的事情一聯想,玄淩大概猜到了,怕是,王上也同自己一樣,被親生父親陷害了吧?


    隻不過,自己的父親隻不過是暫時拖住他而已,王上的呢,以先帝那陰險的手段,不會是做出了什麽惡毒之事吧?


    “父親!您莫攔我,孩兒要去救王上!這也是您曾經教導我的,一旦玄清劍在手,就代表著將生命交付於王上了,王上的安危,淩駕於我自己的安危之上,現下他有難……”


    “難什麽難!先帝難不成還會當真陷害王上不成!到底是父子!”


    “那可不一定!”


    是的,不一定,他才不會相信先帝那種家夥,簡直就是……


    若非顧忌著身份,玄淩早就想怒斥先帝了,那家夥,當真不是個東西!當真不是!


    “還請父親讓開!”


    自家父親一直不肯退讓,玄淩著實沒轍了,再加上想到了夏安若和唐陌,不曉得到底會發生些什麽,因此的,他口氣也在逐漸變的強硬,卻奈何,其父就是不讓。


    他又不能當真對自己的父親動手,於是,一直糾纏著,雖然到頭來,他連半點好處都沒有討到,該不讓的人,還是不讓,反倒叫他自己又氣又急,當真是累的慌!


    “父親,你!”


    怒眉橫生的瞪著自家父親,玄淩有史以來頭一次對他如此冷硬,從他那緊緊握在劍柄上的拳頭便可知,他隻差拔~出劍猛力捅過去了!


    隻不過,那又怎麽樣,還不是不能捅,其父親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才有恃無恐,一點都不著急,反而還時不時的用言語刺激他,說什麽,你這小子是不是看上了王上的女人啊?


    什麽王上的女人?王後娘娘麽?誰敢啊?王上那般霸道,他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哪裏還敢當真看上眼?


    更何況,這本就不是敢不敢,而是想不想,他的一顆心,盡付於某夏姓女子,才不可能看上別的女人!


    “為父說的就是她!那可是王上的女人,你小子趁早死了心的好!我玄家,曆代忠臣,斷不能出了你這等大逆不道之徒,竟連王上的女人都敢覬覦!”


    “她才不是王上的女人!王上沒有碰過她!她一向冰清玉潔!是個好女子!”


    “能同賦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等不知道廉恥的事情,據說連身子都半露出來了,像這樣的女子,哪裏配得上冰清玉潔?怎麽可能會是個好女子!我玄家斷然不能迎這樣的人進門!簡直敗壞門風!你給我腦筋清楚一點!莫亂惹事!”


    “她那不過是在做戲而已,都是為了幫助王上,她什麽都沒有做錯,不,不僅沒做錯,她在我心裏麵是絕對聖潔的,她是我的女神,我就是喜歡她!就是要她!管你同不同意!”


    玄淩也是個霸道小子,雖然從小為王上賣命,卻因著年齡最小,頗為受寵,連王上都把他當弟弟在疼,所以性子也一向灑脫,想什麽就是什麽,就像是匹脫了韁的野馬似的,膽大妄為,無法無天,所以他心裏怎麽想的,就怎麽說了。


    可是他這樣一番話,聽到其父親耳中,儼然就是大逆不道,外加――不知廉恥!


    “你給我閉嘴!還要不要臉了!?什麽女神!什麽就是要她!你這麽多年的侍衛都白當的嗎!竟然連這等不知羞恥的話也說得出來!給我收斂一點!說到底,她也不過是空有美貌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若當真喜歡,回去我讓你母親為你張羅張羅,尋的一位好人家的女……”


    “我不要!”


    就是不要!除了夏安若,他誰都不要!


    “你敢!”


    “父親你倒是可以看看,我敢不敢!孩兒在此立誓,您若是敢逼迫我迎娶別家女子,我就自斷男根!叫玄家世代再無後代!”


    “你!個兔崽子!你想氣死我啊!”


    “你要是再這樣管我,我就氣你!還有,您讓開!我要去救王上救王後救她!”


    “救什麽救!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根本沒有人會出事,先帝不過是想要為王上同夏家千金提供有利機會罷了,是好事情啊,你瞎操心什麽!再說了,這會子怕是早就已經好上了,你貿然闖去,算什麽事?就不怕擾了王上的春宵……”


    “什麽春宵,我才不信!王上不可能背叛王後,她也不可能!您少胡扯!快讓開!讓開啊!”


    本來玄淩還不過是同自家父親僵持而已,這下子,可當真是再也忍不住了,臂膀一震,倏的就將劍拔了出來,直接朝著其父親動了武。


    他不會傷害他父親,然而,也決不可叫其阻攔了自己的路,於是,招招淩厲,隻想著將其趕走,然而,從他那紊亂的招式誰都看得出來,此時此刻的他,慌亂異常。


    許是,怕父親口中所說的,是當真的吧。


    他自然是相信王上還有她對王後娘娘的心,可是,再執著的信念也抵不過暗算的呀!尤其老皇帝,別提多麽糟心的一個人了!為了達到目的他使出任何卑劣的手段都是可以想見的,所以,他慌,他亂,他……怕!


    各種烏七八糟的想法在玄淩的腦海之中打著轉轉,叫他招式也亂了,不過倒是亂有亂招,他這樣子橫衝直撞的,毫無規律可言,反倒是叫其父親抵擋不來了,一個不察,竟當真叫他衝了過去。


    捏著劍,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兒子,那背影,全然都是慌張,卻又那般堅定,玄父那本還想著飛身上前去阻攔的心,驀地變~軟。


    這孩子,當真叫他意想不到,竟可以懵成這樣,連父親都可以不顧了,好比野獸,隻知道嗷嗷叫的橫衝直撞著,毫無雜念的衝向自己所認定的,還女神呢!一個女人而已!真是個蠢貨!


    可誰叫他,是自己的兒子?


    罷了罷了,蠢就蠢吧!


    孩子已然長成,他斷是阻攔不了的,再鬧下去怕是連父子關係都要決裂了,他既如此堅持,那就讓他自己追求一回吧,若是當真成功了,那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就不再阻攔了,這麽點賭注,他還是賭的起的。頂聲這的。


    思量著,玄父再沒阻攔,由著玄淩像頭猛獸一樣的衝向前去。


    還別說,玄淩這小子雖然不夠穩重,做事情也欠缺考慮,很多時候都很孩子氣,然而這一次,卻當真叫他衝撞對了。


    許是心中執念太深,又或許是他的心指導了他,他這一次連半點猶豫都沒有就選對了,直奔向先帝的住所,那地方,原先還是他安排好的,這路,倒是熟的很,就是當他趕到的時候,門外,阻攔重重。


    都是先帝的伴駕侍衛,其中兩個還是自家師哥的父親,嘖,都是前輩了,竟然還能幹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都怪先帝,那個老不休!


    若是他若若出了半絲差池,管他是不是尊貴非凡的先帝,他照殺不誤!照殺!


    急紅了眼,玄淩半絲猶豫都沒有,揚起劍就動了武,以一對四,且都是前輩,這其中的吃力,可想而知,才堪堪幾個回合,他的肩膀就被利劍劃過,鮮血,從破開的傷口處流出,應是很痛的,可他卻半分都顧不得,隻繼續奮戰著,確實像是隻野獸,被惹急了,定要咬人!


    這樣子生猛的雜亂打法,一時間倒真讓他扛住了,也幸好他扛住了,這才等到了救兵,是藍齊,他也是剛剛擺脫了束縛才趕了過來的。


    “玄淩!”


    “大哥!”


    你可算來了!


    “這裏就交給你了,我衝進去救王上。”


    和若若,他的若若,恩……希望,會是他的。


    “王後娘娘呢?”


    “啊?我不知道啊?不是赤金守著她嗎?”


    “我找不到他,師妹也是,都不見了。。”


    這才趕到先帝處,為的是稟報消息,可誰知道,一趕到就看到了打鬥場景,且師弟他,儼如……拚命!


    “會不會也在裏麵?”


    “不說了,先衝進去要緊!”


    “你先進去,我來應付。”


    邊打邊往門口的方向衝去,玄淩和藍齊雖然隻有兩個人,卻倒是被他們衝破了防守,當擠到了門口的時候,抬起腳,玄淩將門板猛力一踹,狠狠衝了進去,這才有了最開始的那一幕。


    ◆


    “天!”


    一向沉穩的藍齊,在衝進來之後都忍不住驚叫出聲,瞪大雙眼死死瞧著裏麵,他心疼不已,自是為著他的王上,而玄淩,則是承受著雙重的折磨,因為他不僅擔心王上,同時還在意夏安若。


    先帝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啊!?


    瞧瞧,王上同夏安若的麵色俱是不正常的紅,那粗重又急促的呼吸,更是將他們此刻的忍耐傳遞了出來,還有王上那側臉,直勾勾的掃過去,俱是痛苦,至於夏安若,就更不必說了,整個人蜷縮著躺在了床上,許是因為實在太痛苦了,她正緊緊抱著自己不停的打著滾,喉間,溢出了一聲接連著一聲的呻吟,痛苦的呻吟,渾身……劇烈顫抖!


    她隻是一介纖柔女子啊,竟能顫抖到,連床榻都被震動,可想而知,現下的她,到底有多痛苦!


    心肺被狠狠掐住,玄淩被這樣子的夏安若給嚇到了,連呼吸都是艱難,他很痛,為著她的痛苦而痛。


    說真的,看到這一幕之時,玄淩倒情願自己看到的,是她同王上叫喚的場景,雖然那樣他會很心痛,可他情願自己痛,也不願意看她如斯痛苦,那太煎熬了,生生撕裂了他的心!


    “若若!”


    生平頭一次,沒有將敬愛的王上放在第一位,在原地呆愣著看了一會,將手上的劍一扔,他飛奔向了夏安若,隻奔向她,眼睛裏麵隻能看見她,心裏麵,也滿滿都是她,頭一次的,連王上都沒有。


    “師弟?”


    被玄淩那扔劍的舉動驚到了,那可是代表著王駕侍衛的聖劍,他們從來不離手的,也從來當成生命來愛護的,現下他竟就這樣扔了!?


    愣愣的看了眼,隨即便了然,緊跟著他身後,藍齊也飛奔著衝向了雲禦堯。


    “王上。”


    “解開孤穴~道。”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雲禦堯竟然還能保持著幾分清醒,當真是個強大的男人,身心,俱強!


    然而,再強大又怎麽樣,他依然痛苦如斯,這簡短的時間裏麵,他儼如在生死裏麵來往了千百遍,太受折磨了,渾身都堵的慌,卻又找不到宣泄口,煞是煎熬。


    這就好像是洪水,猛烈襲來,卻又遭逢到了高大堅硬的磐石阻攔,叫其連半滴都漏不出去,這種隱忍毫無疑問是痛苦的,而更痛苦的,是隱忍過後的爆發,山洪一般,前所未有的猛烈。


    因此的,當穴道一解開,體內那股子燥熱一湧而上,他“噗”的就吐出了血,猛地傾吐至地麵上,隨即便開出了暗紅色的血花,鮮紅,濃腥,生生嗆人鼻,刺人心!


    “王……”


    “莫碰孤!”


    是的,莫碰他,現下的他,就是爆發了的山洪,任何輕微的肢體接觸,無論是男是女,對他來說都會是誘他宣泄的口子,引發的,將會是誰人都沒有辦法抵抗的侵占……


    所以,別碰他,千萬別碰,誰都碰不得,除了他陌兒。


    陌兒,對,陌兒……


    “快,把陌兒帶來!”


    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就走不了,而任何人,也都不能碰他,因此,為今之計,就隻有帶他的陌兒過來,來他的身邊,讓他可以好好的,安心的放縱,可是……


    “王上,屬下……找不到王後娘娘。”


    找不到?


    “那是你的事!孤不管這些,孤說過了,帶她過來,孤、隻、要、她!”


    捂住胸口,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吐納著,雲禦堯粗重的喘息著,眯了眯那迷離的雙眸,他的喉間上下滾動了兩下,震顫出了低低的聲響,那聲音,飽含~著極致的痛苦,叫聽見的人,心都快碎了……


    王上他,從來沒有這般狼狽過,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卻硬是被先帝折磨成了這樣,實在是,氣死他了!


    死死攥著拳頭,僵立在原地,藍齊又氣又難受,難得的失去了冷靜,抬起腳,狠狠往他身上一踹,雲禦堯毫無形象的怒吼出聲:“還不快去找!”


    “是!”


    他立刻就去,可是,可是誰來照看王上?他如斯模樣,叫他怎麽放得下心離開?


    該死!真是該死!早知道如此缺人,當初就該把青衣和金陽也一並帶出宮來的!也不知道淪落到現在的地步,竟除了玄淩之外,再找不到旁人來照看!


    可是玄淩他,一雙眼睛裏麵隻看得見夏安若,直恨不得立刻就與她顛鸞倒鳳了,哪裏還顧得了旁的?


    “玄淩。”


    “………”


    “玄淩!”


    折回去,從地上將玄清劍撿起,複而又走了回去,用力往劍鞘中一插,藍齊惡狠狠的瞪著他:“玄淩!”


    “大哥?”


    “我了解你的感受,知道你現下隻想著她,可是,你好歹也顧著點王上!赤金和綠袖都跟著王後消失不見了,黑臨墨風赤玉他們又都不在,我現在要去找尋王後,王上這裏離不了人,你給我守著!”


    “我想守,可是大哥……她怎麽辦?你看她現在的樣子,我……”


    若非還顧忌著王上,他早在一抱住她的瞬間就帶著她離開了,看看她,如斯狼狽不堪,渾身滾燙著發抖,意誌全然被操控,明明早就該崩潰了,可是她嘴裏卻還喋喋不休著“陌陌,對,為了陌陌我一定要忍住,我不可以對不起她,不可以不可以……”這種話,連聲音都是顫抖著的,那麽的痛苦,他字字錐心!


    果然,她就是如此聖潔的女子,這等時候都還能顧忌到朋友,這等完美的女子,不是他的女神還能是什麽!?


    “我不管!你要麽在這裏守著,要麽去找王後娘娘,換我在這裏守!”


    “我守我守,我守著還不行麽!你別趕我!”


    就像是生怕會被藍齊趕走,用力將夏安若抱住,玄淩穩穩坐在地上,好似已經紮根在那了,任是誰,都挪不走。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抬腳輕輕踢了他一下,藍齊沒好氣的訓了句,緊接著交代了幾句便轉身出去找人了。


    三個人,兩個儼然失了神誌,另一個又是個傻蛋,他還當真不放心,卻也沒辦法。


    無奈一歎,藍齊腳步飛快的去找人了,他可不知道,他前腳才剛走,玄淩後腳就跟著撓小心思了。


    畢竟懷裏麵抱著的是自己心愛的女子,而她又太過主動,雖然肯定非她自願的,然而,這依舊叫他欣喜若狂,原先大哥在的時候,他還能假正經一下,可是現在屋中就他們三個,恩,掀起眼皮子勉強瞥一眼王上,一看就神誌不清,定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唔,既然如此,那就、那就先偷親一下下吧。


    撅著嘴,玄淩明明急不可耐,卻又慢悠悠的往夏安若的臉上親去。


    哇,好滑好軟又好香!


    雙眼陡然放出了綠光,玄淩色心全起,卻依然有些畏懼雲禦堯,眼睛時不時掃他一眼,然後又趁機去親一口夏安若,簡直就像是個做賊的!


    某人是做賊了,卻半點都不心虛,相反的,心中還甚是得意,哇哇哇,他終於親到他的女神啦!這可當真是他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的事情,而且這種渴望,伴隨著時日的沉澱,越發增長,到最後,竟演變成了……


    腦海之中某種畫麵又是忽閃而過,玄淩那一向奇厚無比的臉皮,再度,變紅,而更讓他臉紅的是,夏安若竟然格外的主動,手腳並用的纏住他,不停的往他懷裏蹭去,唇兒,也循著他而去。


    果然是被下了藥的,這種事情變成了一種本能,夏安若很精準就尋到了玄淩的唇,隨即,在他猝不及防之間,親了上去!


    “唔……”


    雙眼瞪的極大,這種前所未有的體會,對玄淩來說,實在是太過刺激了,腦袋根本就是當機了,反手一把將她抱住,他下意識的就親了回去,雙眸,逐漸闔上,神魂,都在開始顛倒。


    禿小子!


    雲禦堯還在死撐著,勉強保留著最後的一絲理智,要不然,他當真怕,一旦他被噬魂,會等不到陌兒的到來,會將旁人誤以為是她。


    然而,瞧瞧,他死撐著的結果,換來的是什麽?瞧瞧,他都看到了什麽?


    個禿小子!再猴急,也好歹顧念一下他!是嫌他忍的還不夠,想活生生的憋死他,對嗎?!


    換做以往,或許雲禦堯根本不會在意,然而現如今,他本就被藥效操控著,是極致的難受,斷然承受不了半點刺激的,無論是來自於肢體上的碰觸,還是任何外界的撩~撥,都受不了。


    就像現在,看見玄淩同夏安若親吻,眉眼俱是沉醉,雲禦堯就想起了自己抱著某個小東西沒命似的親著的畫麵,那感覺,好似陳年美釀,時間越久,回味起來,越是香醇……


    還有,光是捕捉到那唯有口齒教纏之時才會產生的曖昧聲響,他渾身的氣流就在開始倒著躥,盡數衝上他腦袋,好似要炸裂了般的疼,同時,血液又倒躥著向下,齊聚到他的命根上,若非他尚且還有一絲絲的理智在,他定是會……撫上去,稍作緩解的。


    不行,打住打住!再想下去,等不到他陌兒趕來,他怕是就會因為刺激而發狂的!興許到頭來,當真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那就不好收拾了!


    “滾下去!隨便找哪間屋子都行!隨你怎麽幹!”


    就是別在他麵前!


    粗喘籲籲,雲禦堯低低吼出了聲,手掌握成拳,死死按在心房上,他閉著眼睛,不斷告訴自己,忍,一定要忍耐,隻要熬過最後一下就會好了,可是天知道,這最後一下下,他都煎熬過多少回了!每一回,都比前一次還要痛苦!


    這一次最甚,實在要爆烈了,於是,伴著話語的出口,他再度咳出了血。


    “雲禦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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