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著遠去的速心,銀飛內心翻江倒海,眼目血絲彌漫,似有點點的晶瑩在來回的盤旋,不願落下,速心的意圖以他的心智,他又怎會不知,但他卻不能直說,隻能咽進肚子裏,一旦說出後,以這眾百兄弟的脾氣,恐怕就不是比試,從而引發的是與追獵者的一場內鬥。


    銀飛將袍服一揮,轉身往靜室而去,臨走前命令道:“唐楓,石山,廣發英雄帖,招募所有願意加入我龍門之人,若通過選拔則可正式成為龍門子弟,若失敗則記名為外門子弟,日後道成仍可被吸納進門內,其餘人等隨拳虎上冰堡後山之地,即刻特訓”。


    這道道命令下發後,眾人躬身齊聲應道:“屬下遵命”。


    而拳虎則看著遠去的銀飛,不知在思索著什麽,似乎此刻銀飛與速心的微妙變化,讓他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想不通結果的自己,隻能帶著眾人,向後山攀爬而去。


    葬陰之地:在那三麵環山,埋葬了不知多少古今將士的墓地中滾滾霧氣常年彌漫,揮之不散。


    縱然那烈日滔天,也無法穿透迷霧侵染進這亡魂之地,陣陣的風聲,似在吹奏著一縷縷漫天的哀怨與淒涼。


    在葬陰之地最深處,南麵高山之下,一座被數百丈湖水圍繞的小島上,此刻站有兩名青年,其中一名身穿金色甲鎧威武不凡,目光戰意滔天,而在他對麵的一名黑袍青年臉龐清秀,古井無波的眼神裏,有著任何事物都無法撼動的堅定。


    蕭羅淡然道:“你選的地方很好,雖然這裏是先烈休眠之地,但那些陣亡的先輩們在這歲月無情的長眠下,也需要一場戰鬥來回味生前那身為戰士的激昂”。


    速心與蕭羅都已摘離了炁符,此刻的他倆無需要再掩蓋任何,這是宿命間的決鬥,這是無需掩蓋的瘋狂。


    速心淡然道:“這是你我最後一戰,我會全力以赴”。


    蕭羅懂得速心的意思,元炁爆湧間回答道:“這才是我認可的古速心,這才是我想要的戰鬥,什麽狗屁規定,此戰除了勝負,任何事情都已不再重要”。


    唰……無聲的二人,消失在了原地。


    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宿敵間的戰鬥就此展開。


    這種戰鬥的轟鳴,響徹近千裏,曾令這密牢與前沿陣地中的所有將士悍然驚懼,這到底是何人在這戰爭前夕如此激鬥,在那穀口處,轟鳴聲與大地的顫抖,強烈的回蕩。


    曾有不少人來到這激烈轟鳴的葬陰之地,,但卻被此地鎮守的數名追獵者駐足於穀外,蕭羅曾下達死命,不管是誰踏入一步者格殺勿論,這是屬於他與速心的戰鬥,絕不允許任何人前來打擾,然而這種轟鳴足足持續了一天一夜。


    在這第二日來臨後不久,這種強大的轟鳴已經漸漸消散,取而待之的是那陣陣金鐵交擊的脆鳴,穀外不得入內的不少人都在驚恐猜測:“裏麵決鬥的二人,竟能轟鳴一天一夜,這得多麽龐大的元炁才能支撐到如此,恐怕已經接近了尾聲,這是元炁耗盡的肉搏之戰,用不了多久就可結束,眾人既然無法進入,便隻能等待在此,一睹這兩位強者到底是誰”。


    然而時間漸漸流逝,又是一天過去後,穀外等待的眾人伴隨那持續不斷的金鐵交擊之聲,已經幾近瘋狂,在這瘋狂中透露著深深的敬畏,試問這太古戰場,又有幾人能夠如此。


    當第三天來臨後,一縷縷東來之明,照耀著大地,此刻在那葬陰穀外,已經人滿為患,所有人都在為這瘋狂的比拚顫抖不已,縱然顫抖也要為此停留,看一看這強者到底是總院何人,有的猜測是兩位將軍,有的則是猜測兩位導師。


    但當一縷縷血腥的氣息從穀內幅散出時,所有圍觀者都從瘋狂中逐漸的冷卻下來,直到有人開始漸漸離開,這不是比拚,這是生死廝殺,血腥的氣息竟能飄散整個峽穀而出,那得需要流淌多少鮮血,才能夠達到如此境地。


    <a href="http:///"></a>


    隨著這一天的漸漸結束,血腥的氣息幅散的越來越濃,已經有著不少人選擇了離開,他們還是決定回到各自的住所,等待著消息才是最好的選擇。


    此刻穀外尚存之人,隻有單單的數百人,這些人無不是亡命之徒與修為高深之輩,對於這些膽大之人,恐怕縱然連死亡都已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回,但當深夜來臨,烏雲遮月,一聲聲憤怒嘶啞的吼聲響徹天際,響徹葬陰之地內外。


    這吼聲不是人力與野獸所能激發,那吼聲如窮凶極惡,震撼天地鬼神,吼聲過後,世界靜了,靜的可怕,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甚至連那亡魂與葬陰的風聲都已躲藏消散,在穀口停留的數百人,在被這吼聲震懾心神醒來後,果斷如那一縷青煙般,煙消雲散。


    此刻的葬陰穀,除了四名澀澀發抖的追獵者,還在此地駐留等待著他們的主上回歸外,還有兩人站在此地,此二人一名高大魁梧,麵部三道巨大的疤痕橫臥,慘笑時透露著森然,


    另一名全身遮蓋著一套黑色的袍服,隱匿於黑暗之下,唯一顯露的,隻有那一雙陰森的灰色雙眼。


    隻見相距百米的二人同時轉身,當相繼就要離去時,那名魁梧男子淡漠道:“影離你為何在此停留,又為何如此離去”?


    一聲聲沙啞的話語回應道:“你為何,我便為何”。


    那魁梧男子森然笑道:“哼哼有趣……不知那凶獸的吼聲是何人所發,但不管他二人誰能最後活著走出來,都值得我‘金刀魁’尊敬與追隨”。


    那渾身黑袍之人沒有回答,但若能看見他剛剛驚恐的臉龐與狂熱,定會匪夷所思,她不是因為那吼聲,隻為她手中的一枚黑色的令牌,那上麵刻著一個龍字,背麵刻著流沙……


    能在太古戰場赫赫有名的暗殺之王“影離”麵前,送達令牌且無法被發現絲毫,這種人讓自豪的她驚懼,更讓她狂熱甚至崇拜。


    在那之後的幾天,葬陰穀往日如初,平靜的似不起任何波瀾,但若有人能深入此地,定會被眼前的一切所折服,那山體已裂,地麵不少都出現了坍塌,唯獨不變的,是哪一座座墓碑的周邊,都沒有絲毫的改變與損毀。


    直到交戰之日後的第七天,一名身穿殘破金鎧的男子,慢慢的走出了葬陰峽穀,若仔細去看,他的腰間有一枚金色的令牌,正麵刻有一個龍字,令牌的背麵則刻著金龍二字……


    “參見督統,恭喜督統勝利歸來”。


    唰……四枚令牌飛出,蕭羅轉身向著總院的方向走去時淡漠道:“從今以後,我蕭羅為龍門-金龍堂主,你等繼續駐留此地,門主出關之前,不得讓任何人進入,違令者:先斬後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太虛古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梓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梓蘄並收藏太虛古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