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果這時已經找回聲音,聽到李雲天竟然鼓勵那大家夥繼續吃師傅的寶貝蠱蟲,嚇得腿腳有些發軟,特別是看清大金嘴裏叼著那兩條是什麽蠱蟲時,雙腿直接失去力氣,癱坐在地上,轉頭求助的看向嚴北,“小北師弟,快讓你的靈獸把那兩頭鴛鴦蠱吐出來,快點,這對鴛鴦蠱是師傅的心肝寶貝,是師傅的命,平時,平時不放外麵的,今天我瞧著天氣好,好久沒讓他們出來放風,才將他們放出來的,這對鴛鴦蠱一定不能有事,他們是師娘送給師傅”。  木果生怕嚴北不知道鴛鴦蠱的重要性,不重視他的話,一口氣快速的將鴛鴦蠱的一些信息講述一遍,當然這對鴛鴦蠱是有故事,現在不是細說的時候,反正就是如果這對鴛鴦蠱今兒沒了,那麽他難以想象師傅會不會發狂。  鴛鴦蠱?不是蟲子嗎?  李雲天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想說什麽,可是他發現說多了隻會顯得自己更無知,還有他剛才幹什麽來著,竟然鼓勵那頭大家夥多吃幾條蟲,想到師傅那陰晴不定的性格,瞬間渾身一抖,他要不要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嚴北蹙眉,快步來到大金跟前,“張嘴”。  大金老實的張嘴,然後那兩條在他嘴裏不斷蠕動的鴛鴦蠱直直落在嚴北的手掌心上,嚴北轉身把鴛鴦蠱交給跟過來的木果,複又轉身捏拳咚的在大金腦門上敲了兩下,給這二貨長長記性。  他剛剛接過兩條蠱蟲時,發現其中一條蠱蟲裏竟然有一縷生魂,看來木果說小老頭很寶貝這兩條蠱蟲,應該不是誇大。  如果剛才沒及時發現,真讓大金把這兩條蠱蟲吃進肚子,似乎或許不僅僅是被掃地出門那麽簡單了。  木果接過鴛鴦蠱,整個人像是被抽了氣般,走回石桌邊坐下,望著掌心上的兩條獸口逃生的小家夥,竟然有點想哭,剛才真的是嚇壞他了。  到嘴的蟲子沒吃成,還被嚴北敲了兩下腦袋,大金委屈了,直接原地蹲下,委屈得不想起來了。  嚴北則是氣笑了,然後也終於發現大金有問題了。  嚴北指了指自己,問大金,“知道我是誰嗎?”  大金:人家還在委屈著了!  嚴北朝大金揮了揮拳頭,這二貨是一天不打上梁揭瓦了。  大金很是識時務為俊傑的搖了搖大腦袋,表示不知道。他就隻知道小少年身上有熟悉的味道,讓他想親近,當然現在他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似乎還有點怕小少年生氣。  “不知道?”嚴北狐疑的盯著大金眼睛看,想探究下這二貨有沒有說謊,不過那對大金實在太好讀懂了,想到什麽,他轉頭打量起某人來。  一個兩個的都不認識他了,有這個能力做到的除了某人自己,那麽某人這是在做什麽?  嚴北回身來到男人麵前,直入主題,“你對自己做了什麽?”  大金見小人兒不理自己走開了,有些委屈的起身跟過去,不斷地拿大腦袋蹭嚴北的腿,似乎是在討好,他能感覺到小人兒情緒波動,他下回不吃那些蟲子了還不行。  大金想法很簡單,司徒院長之前拿了十條蟲子喂他吃,不就是蟲子他可以吃的意思嗎?那邊那麽多蟲子,不用司徒院長喂,他很自覺的自己過去找蟲子吃,為什麽吃個蟲子也會被打!嚴墨搖頭,他不知道小少年為什麽突然跑到自己麵前問這個問題。剛才進來後,他雖然沒有說話,不過眼睛一直注視著院子裏的鬧劇,隻是怎麽也沒想到小少年會突然注意起自己,明明一路上甚至到這裏後,小少年連個眼神都沒給過他。  “搖頭是不知道的意思,還是不想說”,嚴北有種想給男人腦袋也來一下的衝動,“說話,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蟲,哪裏知道你搖頭是幾個意思”。  心裏本來就憋著氣,嚴北說話的語氣能好才怪。  生氣了?  嚴墨有些不解,為何小少年說生氣就生氣,“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嚴北嘴角抽動了兩下,連著太陽穴突突跳兩下,心道這人在玩什麽?  大金這時也可憐兮兮的了下嚴北衣服,表示還有他了,他也什麽都不記得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嚴北閉了下眼,睜開,語氣變得有些輕快,“所以說你們現在是腦袋一片空白,嗯,不記得自己的親人朋友是誰,也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反正總歸一句話就是你們倆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嚴墨想點頭,事實就是小少年講的那樣,可是為何他聽出小少年語氣中暗藏的一絲興奮,而且他什麽都不記得了,讓小少年這麽高興嗎?  嚴墨不點頭也不說話了,眼前的小少年似乎變得靈動起來,在因為聽到他什麽都不記得了而局興。  “喂,不說話是幾個意思”,嚴北伸手推了推嚴墨的肩膀。  這時大金又拉了下嚴北的衣服,想引起他的注意。  嚴北隻能先不管嚴墨,低頭去看大金又有什麽事了。  大金見嚴北低頭看他,趕緊點頭,這貨是在回答嚴北剛才那個問題,嚴北有些好笑的摸了下他的腦袋,“沒問你了,自己去一邊玩,不過不許再吃那些蟲子,當然那些草也不許吃,如果被我發現你再動一下那片草和蟲,我就不要你了”。  嚴北覺得對待問題兒童,絕對不能太溫柔,必要的時候必須使出殺手鐧。  沒錯,嚴北認為失憶的人雖然沒有失智,不過應該也和孩子差不多,不然大金怎麽看到蟲子都吃,畢竟這時的大金肯定不知道那些是蠱蟲,也還好那些是蠱蟲,不然大金以後恢複記憶,知道自己竟然跑去吃蟲子,不得沒臉做獸了。  在聽到嚴北威脅大金那句“不要你了”時,嚴墨的耳朵顫抖了下,心中竟生起自己要是不聽小少年的話,他是不是也會不要自己。  嚴墨自己都沒想明白他為什麽要去糾結小少年要不要自己的問題,就已經開始思考怎樣叫聽小少年的話,然後嫌棄的瞪了大金一眼,他不可能跑去吃那些蟲子,甚至誰要是敢拿那些蟲子給他吃,想到這種可能,嚴墨的黑眸一凝。  解決了大金的教育問題,嚴北抬頭繼續和另一個問題兒童交談,然後他疑惑了?  剛才有發生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情況嗎?為什麽這人的眼神忽然變得冷厲起來。  不會是失憶後,反應也跟著變慢,自己剛才推他那一下,現在才反應過來,生氣了。嚴北有些底氣不足的輕咳道:“不就是推你一下嘛!至於用那種眼神看我,再看,再看一_”“你不能不要我!”  嚴北........這人在說什麽!  一直在旁邊圍觀的李雲天:他之前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原來已經安撫好自己受傷小心靈的木果:師傅說的是真的呀!原來這人是小北師弟拐來的。大金哀怨的看了嚴墨一眼,原來這人是來跟自己爭寵的!第171章 我會慎用這個動作的  “我沒不要你”,嚴北一臉莫名的說,頓了下,覺得自己說的話有歧義,馬上改口,“不對,我為什麽要要你”。  真是的,都被這人的話繞暈了!  大金在一邊很讚同的點了點頭,對呀,小少年為什麽要要你?之前在那個大場子裏,他可聽得明明白白,自己是小少年的,那麽小少年有他就夠了,不需要再來一個爭寵的,小少年隻有兩隻手,小身板小手的,巴掌就那麽大,光幫他順毛都不夠用了,哪裏能分享給旁人。  嚴墨沉默了,冰寒的眸光掃向大金,這家夥點什麽頭!  好可怕!大金汗毛陡然豎起,很沒骨氣的往嚴北身後藏去,藏了腦袋露出尾巴,反正大金覺得是要把眼睛藏起來最安全了,這樣就看不到那可怕的男人。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大金覺得自己和小少年簡直是相見恨晚,然後有點懷疑自己之前怎麽能和那麽可怕的男人呆一起那麽久。  不斷有熱氣噴灑在後背上,嚴北難受的往後頂了頂,這二貨怎麽還和以前一樣慫,總喜歡躲他身後去,這毛病得改。  鼻子被頂了下,大金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默默的到一邊去畫圈圈了。  李雲天瞧著大金走開了,忙跟上去,他是越瞧這大家夥越喜歡。既然是小北的靈獸,作為小北的同門,呃,師弟,過去混個臉熟套個近乎是很有必要的。  新師弟不管是誰拐來的,反正在司徒院住下是鐵定事實了,木果望了望天色,起身離開去給嚴墨整理一間房出來,順便準備晚餐,今晚多了一個人和一頭似乎很饑餓的靈獸,他必須多準備些吃食。  大金饑不擇食吃蟲子的畫麵給了木果很大的衝擊,反正短時間內木果是忘記不了。  唉,是餓了多久,才連蟲子都吃,木果心中暗暗歎息。  所以這是自動自發清場了,原本來挺熱鬧的小院,就隻剩下嚴北和嚴墨兩人。  嚴北雙手背到身後,挺直腰板,一副小大人模樣,當然硬件跟不上,內裏絕對是個成熟的靈魂。  “既然你什麽都不記得了,那跟著我做什麽?”嚴北板著臉與男人對視,當然這是為了好好觀察男人回答問題時,眼神是否閃躲,是否說謊。  嚴墨:心有個聲音告訴我,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找到要找的人,當然要跟著,以防再弄丟不過這些的話,嚴墨下意識的沒說出來,他覺得這樣的話不會是小少年想聽的。  又不說話是幾個意思,嚴北琢磨了下,不可置信道:“你不會連自己為什麽要跟著我都不知道吧!”  那還跟著他回來,什麽都忘記的人有點可怕,隨隨便便就能跟著個人回家。嚴北已經想到這人帶著大金跟著那女人回家,然後在鬥武場見了他,當即轉換目標,變成跟著他回司徒院。  嚴北想法很簡單,當初他變成小孩子,這人怎麽“玩”他,他也想玩回來,這麽好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嚴墨想了下,點頭,然後又搖頭。  嚴北讀不懂的他動作,直接吐槽道:“那當時在場的不止我一個人,你怎麽不選其他人跟呢?”  跟著其他人?  嚴墨攏起眉心,不明白小少年為何會這樣說,他為何要跟著其他人,所有的疑問最後化成了一句話,“那些人都不是你”。  嚴北不自在的攏了攏袖子,看來這人也沒失憶得那麽徹底,就像他返童時,唯一記得就是這人,不過醜話他還是要說在前頭,“那,你現在跟了我,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三心二意,更別見一個跟一個,到時被人賣了,我可不負責”。  這種俗稱失憶的情況,嚴北是第一次遇見,反正他覺得比自己返童的情況還麻煩,因為不確定智商是不是有影響到,還有這人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也不知道二哥跑哪去了,等二哥回來讓他瞧一瞧,應該能看出來。  嚴墨一下子站起來,低頭俯視著小少年,神色嚴肅一字一頓的說:“我沒有三心二意”。  嚴墨不想要小少年誤會,自己一直要找的人就是他,跟著那女人回宮是因為當時自己沒有意識,而恢複意識後沒有立馬離開,是覺得那女人說的話有點道理。  嚴北被他猛然的動作嚇到了,拍著自己的胸脯,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你別那麽激動”。  這人平時肯定是不會像剛才那樣為自己辯解,沒想到失憶了,性格是真的會改變的,好像還挺好玩的。  “嗯,乖,坐下”,嚴北直接用上哄小孩的語氣,他這是在笨拙的模仿記憶中後來男人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我不是孩童”,嚴墨眉頭皺得快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嚴北點頭,“我知道呀!哪有你這樣人高馬大的孩子,可是你失憶了啊!”  孩子等於一張白紙,失憶變成一張白紙,反正都是一張白紙,對待白紙的方法肯定是共用的,現在白紙上要畫什麽由他說的定,想想就有點興奮。  嚴墨還想說什麽,嚴北一個眼神對視回去,難道他說錯了嗎?  嚴墨:沒說錯,他是失憶了,可是嚴北抬手想拍拍男人的肩膀表示安撫下,然後發現自己身高不夠,再次催促道:“快坐下,要聽話”。  嚴墨深深的看了嚴北一眼,真的聽話坐下,不過心中卻有了個疑惑:這個小少年要做什麽?  嚴北滿意的頷首,輕拍了兩下男人的肩膀,“現在我來問你來答。你是不是除了名字什麽都忘記了”。  女人既然能叫出那個名字還有大金的名字,看來應該是這人告訴他的。  “嗯”,嚴墨不想提起那道虛影的事,說了和小少年也解釋不清楚。  嚴北有些唏噓,為何自己返童時就沒記住名字,不僅沒記住還給自己取了那麽個名字。嚴北酸酸的說:“很不錯,幸好你還記得住自己的名字,不然到時被人隨便取個阿貓阿狗的名字,多難聽”。  “嗯,你不用擔心,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嚴墨覺得小少年的擔心是多此一舉的,他怎麽可能同意有人給自己去那樣的名字。  他有擔心嗎?他有擔心嗎!  嚴北眨了下眼睛,吐了吐舌頭,繼續言歸正傳,“那你還記得怎麽洗漱穿衣吃飯嗎?”  講到這個問題,嚴北這時才想起了一個關鍵,雙手摩拳擦掌起來,“說,你之前都是怎麽洗漱穿衣,不會是有人伺候你完成的吧!是誰伺候你的,帶你過來菏西學院的那個女人”。  質問的話說完,嚴北覺得自己反應是不是有些激烈了,補救道:“我可告訴你,現在你開始跟著我過了,在我這邊,凡事都必須自己獨立完成,這裏不興有人伺候的做派。”  “我不喜歡別近身”,嚴墨不知道小少年的思維為何會如此跳脫,一下跳到這種問題上,他根本不需要別人伺候,因為他討厭別人靠近自己。  “對,自己怎麽忘了某人還有這毛病”,嚴北小聲嘟囔。  剛才一直是小少年拿主動權在問,嚴墨看著小少年,嘴角漸漸勾起,“你放心,我不需要你辛苦來伺候我,當然我倒是可以反過來伺候你”。  “誰要伺候你呀!不,不對,誰需要你伺候啊!”  不可愛的人,失憶了還是一樣的不可愛。  看著因為自己的話而炸毛的小少年,嚴墨嘴角彎起的弧度再次加大。他剛才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剛才小少年拍他肩膀時,他以為自己會反感,已經做好維持身體放鬆不僵硬的準備。隻是當小少年的手貼在他肩膀上時那種酥麻,想讓那隻小手永遠不要拿開的渴望很陌生卻又那麽熟悉。  短短一個呼吸間,嚴墨已經可以確認,他不反感小少年的觸碰,甚至渴望小少年的觸碰,所以他不介意甚至挺樂意伺候小少年那些事的。  冷靜下來的嚴北,目露凶光的看著男人,“你在笑什麽?”  這人不會是在笑自己吧!  嚴墨收起笑意,他覺得自己要是再笑下去,小少年真的生氣了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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