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家族榮辱與共,此刻綠衣女子私會外人的行徑被當場抓包,也讓在場的其他女子感到了羞辱與不安。


    明珠站在人群中央,輕輕嘖嘖兩聲,與眾人一同議論,矛頭直指那紫衣女子。


    “就是你!肯定是你!是你給我下毒的!”紫衣女子突然指向明珠,聲嘶力竭地控訴。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聚焦在明珠的身上,她卻隻是不屑地一笑:“今兒是怎麽了,個個都想往我身上潑髒水,看來明日得去廟裏求個平安符,免得哪天被無名之犬咬了,還不知所以。”


    “你說我下毒害你,證據何在?我可曾在你的飲食或日用品上下過手腳?”明珠質問道。


    “我,以及我們整個定國公府,行事光明磊落,從未從任何藥店購入傷天害理的藥物,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核查所有藥店的買賣記錄。”明珠的底氣十足,因她所用之藥皆由神秘的紫軒樓秘密提供,無需擔心留下痕跡。


    相比之下,那些平日裏瞧不起紫軒樓,習慣從街頭小販或普通藥店直接購買藥材的夫人們,此刻麵露難色,心中忐忑不安。


    明珠眼神一凜,話語如鋒利的匕首:“這樣一來,京城之內,哪家藏汙納垢,怕是再也瞞不住了,不是嗎?”


    這話一出,眾人心裏紛紛泛起各自的算計,竊竊私語與交換眼色交織成一場無聲的較量,最終竟一致得出結論,此事不宜追究。


    “必須得查,不明不白,我的清譽豈不是無辜受損?”明珠語氣堅決,眼神堅定,不容半分妥協。


    在這樣的堅持下,那位身著紫衣女子,為了免於眾人責難的漩渦,不得不放下身段,一步步走近明珠,眼中含著複雜的歉意與無奈,輕聲細語道:“哎呀,那今天這事兒,到底是怎樣的誤會呢?”


    紫衣女子的聲音略帶顫抖,隨著話語落下,淚水滑落臉頰,她的麵容因悔恨而扭曲。


    “是我一時糊塗,起了歹念,本欲害及妹妹,卻未曾得逞,反將自己置於不義,更連累無辜。”


    此言一出,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心知肚明,此事一曝光,紫衣家族多年累積的聲譽恐將毀於一旦。


    無論私會外情還是心懷叵測,為保家族顏麵的最後一絲光亮,她被迫坦誠以待,然而,麵對舊友眼中那不易察覺的鄙夷與疏離,她感覺整個世界仿佛在瞬間崩塌。


    起初,她僅是心存僥幸,企圖借機接管那兩家店鋪,哪知世事弄人,一切偏離了預設的軌道。


    紫衣女子跪倒在地,淚如雨下,悲泣不止。


    這時,安義縣主眼見情形愈發失控,急忙再度介入調解,“明珠,你就網開一麵吧,今日她也算得到了教訓,吃一塹長一智。”


    縣主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懇求,“看在我的薄麵上,就別將此事鬧到官府,以免傷了和氣。”


    麵對縣主的請求,明珠顯得從容不迫,淡然回應:“那是自然,這等小事,何須驚擾大人喬遷的喜悅。”


    縣主聞言,緊鎖的眉頭終得舒展,“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她環顧四周,語重心長地對眾人說道:“諸位姐妹,世事維艱,各自有各自的難處,她走到今日這般境地,實屬咎由自取。”


    “今日之事,望各位守口如瓶,畢竟她家中尚有年輕後輩需考慮婚配,咱們權當積德行善,如何?”


    “行,沒有問題。”人群中傳來一致讚同的低語。


    然而出得門來,安義縣主的勸阻如同微風拂過湖麵,漣漪稍縱即逝,眾人私下的議論紛紛,哪裏還攔得住?


    這一係列舉動,表麵上是為紫衣女子周全,實則更多是做做樣子,以免對方狗急跳牆,將安義縣主也拖入泥潭,造成不必要的尷尬局麵。


    “真的,感激不盡,各位的寬宏大度。”


    安義縣主隨後挽起明珠的手,引領眾人返回宴席,一邊笑道:“新一波的美味已上桌,明珠你剛才幾乎沒動筷子,應該也餓了吧,快來。”


    在轉身離去的刹那,她投向其餘二人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寬慰,直到人群逐漸散去,一直未曾現身的妙凝才悄然出現。


    “二位受了委屈,明珠的確狡黠,趁機鑽了空子。要想扳回一城,還需從長計議。”


    “你們今日也辛苦了,先隨我離開此處,回去好好休養。至於明珠,不是還有安義縣主在嗎?”


    妙凝的話,雖然帶著幾分安慰,實則是權宜之計。


    畢竟缺乏真憑實據,一旦脫離安義縣主府的庇護,任何承諾都可能化為烏有。


    安義縣主對於明珠接連全身而退的情景,心中自有計較。


    如今,雙方表麵尚稱和睦,她自己並未因此蒙受損失,何必為此事較真?


    今日種種,不過是對明珠出身卑微卻能與她們同席而坐的不滿與嫉妒,說到底,並非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明珠聰明且識時務,既然她沒有戳破,日後或許仍能維持友好關係。


    “試試這個,是我府上的西域大廚所製,最合我口味,你也來一塊吧。”


    安義縣主的殷勤顯而易見,心中已悄然盤算起日後的棋局。


    “多謝縣主厚愛。”明珠溫婉施禮,其後無人再敢輕覷她,宴會終於在一片和樂融融中圓滿結束。


    臨別之際,安義縣主貼心為每位賓客準備了禮品,明珠恭敬接受。


    馬車內,司琴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包裹。


    “是金製的簪子!安義縣主出手真闊綽啊!”


    明珠接過來細細端詳,那款式略顯老舊,心中頓時明了,這並非預先備好的禮物,而是安義縣主臨時從庫房裏翻找出來的,權當是對明珠的慰藉。


    金簪上雕刻著盛開的牡丹,寓意著對明珠管理家務有方的讚許,同時也微妙暗示著鼓勵明珠努力爭取正室之位。


    畢竟,作為妾室,在安義縣主內心深處,明珠的地位終究難以與正妻相提並論。


    司琴佩戴著金簪,臉上洋溢著喜悅,但最終還是戀戀不舍地將其放回盒內。


    這簪子雖非新品,工藝精湛,讓人印象深刻。


    即便司琴想要,明珠也願意贈送,但她清楚,若是此事傳至安義縣主耳中,二人之間的嫌隙將難以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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