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這是……”為張繡送信的親信見狀大驚。


    張繡擺擺手,讓他下去。然後張繡去見了賈詡,說道:“先生,明日可否陪在下去一個地方?”


    賈詡放下手中竹簡,笑著說道:“將軍行事果決,賈詡佩服。”


    張繡沒想到自己還沒說要去什麽地方,賈詡竟然就已經猜出來,他原以為自己此舉會讓賈詡有些吃驚的,一時間有些泄氣的說道:“先生大才,料事如神。”


    “明日前往不如連夜前去,賈詡願與將軍同行。”賈詡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


    “如此甚好。”


    黑夜,曹營寂靜一片,隱沒在黑暗中負責守夜的軍士卻不敢有半點睡意。曹操治軍極嚴,若是發現偷懶的,一律處斬。


    曹操營帳,此時燈火通明。曹操正伏案疾書,不時間,便已經寫滿整整一張稿紙。寫完之後,曹操將紙拿起來,吹了吹尚還未幹的墨跡,然後仔細觀看起自己所寫。


    通看一遍之後,曹操皺了皺眉眉頭,提筆開始做修改。改過之後,又重新抄錄了一遍。這一次,曹操終於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將其放進了一個木箱裏,木箱裏已經有不少稿紙,而木箱上寫著四個大字――孟德新書。


    就在曹操關上木箱,準備休息的時候,卻聽見帳外一陣動靜。軍營夜裏最怕的就是動靜,曹操放心不下,除了營帳查看。


    剛出了營帳,曹操就見到今晚負責巡夜的將領於禁跑了過來。


    “主公,大營外有二人求見,他們自稱是張繡與賈詡。”


    於禁白天也得知了張繡來降之事,也知道曹操提出的幾個要求。但那都是明日之事了,而張繡竟然夜半來訪,事出反常即為妖,於禁一邊讓人緊守大營,一邊排除探子查看四周情況。另一邊,他則是趕緊向曹操稟報情況。


    “張繡賈詡?”曹操聞言也是一愣:“來了多少人?”


    “暫時不清楚,不過我已派出探子,應該馬上就能知道。”


    “恩……兩人現在何處?”曹操又問道。


    “就在大營外。”


    “恩,走,帶我去看看。”曹操沉思了一會說道。


    兩人來到大營前,在距離大營遠處隱隱約約有兩個騎馬的影子,不過黑夜火光不能照射太遠,一時也看不清到底距離多遠也看不清來人到底是誰。


    “兩位可是張繡張將軍與賈詡賈先生?”曹操皺眉看著遠處的兩個黑影,高聲喊道。


    曹操話音落下不久,那邊就傳來一個聲音:“張繡與賈詡前來拜見曹公,曹公可願出營相見?”


    “夜晚天寒,不如二位入曹操營帳相見如何?操營中有陳年佳釀,正好給兩位接風。”誰知道黑夜裏麵到底有多少人,曹操當然不可能貿然出營。


    “曹公莫不是怕了?”雖然張繡相信賈詡的眼光,但是他終究還是要自己試驗一下的。不過這法子卻是臨時想出來的。


    曹操看著黑夜裏的影子,拿不準張繡是想要幹什麽。


    “主公,再稍微等等吧,探子馬上就要回來了。”於禁見曹操猶豫不決,擔心曹操真的出營,勸道。


    陷阱,試探或者是別的,曹操心中不斷有念頭閃現,最終,他還是下定決心,對一直沉默的站在自己身後的男子說道:“典韋,陪我走一趟。”


    “是,主公。”隻見那人身型魁梧,身批兩層重甲卻一點也不影響行動。曹操話音落下,他便將原先插於地上的雙戟拔出,然後將馬牽來。


    “主公,萬一娜張繡有詐……”


    “文則勿需擔心,有典韋在,便是張繡有詐,吾也能安然脫身。”曹操擺了擺手,心懷天下之人便要能夠海納百川。張繡既然來投降,他豈能連這點險都不敢冒?再者說了,如今荊州疲軟,投降是張繡最有前途的一條路。


    於禁見狀知道自己無法說服曹操,隻得將營帳大門打開,再讓手下士卒準備好,一旦有情況便立即衝殺上去,無論如何要保證曹操安全。


    曹操與典韋緩緩出了大營,向著黑影處而去。隨著深入黑暗,曹操也適應了漆黑的環境,模糊的黑影也逐漸變得清晰。


    一個手持長槍的銀甲騎士與一個身著青灰色儒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眼前,在他們周圍沒有任何人。


    “曹公好膽量。”張繡原以為曹操要等探子弄清楚周圍環境後才敢出來的,若是兩人身份換一換,張繡覺得自己恐怕不會這麽快就出來。


    “張將軍客氣,如今操已出營,張將軍可有膽量入營一敘?”此處離大營不過數百米,騎馬幾個呼吸便能進入,就算是張繡有埋伏,有典韋在,曹操也能夠順利的逃回大營。


    “張繡此番前來正是要拜望曹公,談何不敢?”此時此刻,張繡心中最後一絲不甘也化去,將手中長槍往地上一插,與賈詡一道勒馬向曹操走去。曹操也勒馬轉身,四人一同走向大營。


    曹操與張繡、賈詡暢談一宿,第二日直接一同前往皖縣。張繡在皖縣宴請曹操及其麾下文武,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新野。


    本來正準備支援宛城的蔡瑁得知這個消息一下子傻了眼,數萬大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是駐紮在新野,等待劉表命令。


    而這段時間,張繡帶著曹操的部隊控製了大半個南陽郡,荊州至此失去對南陽郡的影響力。


    “張繡降了曹操?嗬嗬,意料之中的事。”張繡降曹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大江南北,正在武昌準備對夏口的攻勢的嚴輿得知此事卻一點驚訝都沒有。


    至於為什麽,大家都懂的,作為穿越眾,嚴輿知道張繡降了曹操。而且他不僅僅知道張繡會降曹操,而且曹操還會因為看上張繡的叔嬸而背叛曹操。


    當然,嚴輿到了這個時代這麽多年,看似天下大勢與之前雷同,但很多地方已經改變了許多。究竟還是不是那麽一回事嚴輿也不是很確定,而且嚴輿現在關心的不是曹操人妻控的愛好,而是應該快要發生的衣帶詔事件。


    無論曆史怎麽改變,劉備與曹操之間的矛盾都是不可調和的。就算不是董承,劉備也總會想辦法離開曹操自立。而劉備最好的選擇莫過於剛剛歸附曹操的徐州。


    首先徐州剛剛歸附曹操,人心初定,但要說那些人真的死心塌地的跟隨曹操的話,那明顯是隻能嗬嗬的。


    其次,劉備曾經入主過徐州,徐州上下對劉備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其實要不是當初呂布那個二五仔陰了劉備一把,劉備現在估計已經將徐州經營成為自己的地盤了。然後隻需要北連袁紹,曹操那裏那麽容易將徐州攻下來。


    嚴輿正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明白曹操不會在南陽呆太久的。


    無論是衣帶詔事發還是劉備占領徐州,曹操都必須馬上趕回許昌。退一步來說,就算是衣帶詔沒有發生,劉備也沒有機會搶占徐州,馬上麵臨著與袁紹對決的曹操估計本身也不會攻打荊州。


    也就是說,荊州北麵的危機馬上就要消失,到時候荊州就能夠全力對抗嚴輿的進攻。


    “如今戰備已經完成,明日,攻打夏口。”雖然曹操不大可能攻打荊州,但張繡投降,荊州一開始必然會增強北方的防守力量。因為若是荊州方麵真的不做防備,誰知道曹操會不會順勢就這麽打過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而在曹操回許昌這短短的時間內,其實是一個極為難得的戰機,嚴輿肯定是要把握住這個戰機的。


    ??????


    “大公子,已經到了。”


    就在嚴輿已經準備攻打夏口的時候,劉琦已經到達夏口。


    “蔡將軍果然好本事,這夏口,怕是能夠以一當十了。”劉琦在夏口城外轉了一圈,發現夏口已經完全被打造成為一座戰爭堡壘。


    別的不說,光是引長江水所挖掘的一條寬數十米的護城河就相當難以逾越。


    進入夏口,黃祖早早的在城門外迎接。剛剛複起的黃祖有些小心翼翼,隻見他率領著夏口眾將,堆著一臉笑容說道:“大公子舟車勞頓,辛苦了。下官早已經備好了宴席,還望大公子賞光。”


    劉琦此番前來是想要有一番作為的,所以本來他是準備立馬看看夏口內部防禦做得如何了。但是黃祖弄出這麽大場麵,若他說不去,未免太不通人情。黃氏可是荊州大族,若能夠讓黃氏對自己產生好感,那劉琦接位的時候,許多事上都會方便許多。


    “黃大人盛情一片,劉琦豈能推辭?隻是武昌大軍集結,這酒水可要控製才行。”劉琦笑著說道。


    “大公子說得是,從今日起,凡飲酒者,鞭撻三十。”黃祖聞言一下子嚴肅了起來,煞有其事的說道。隻是說完,卻有堆起笑容說道:“大公子請。”


    “黃大人請。”


    黃祖是極懂得生活的人,所以宴席上雖然不能飲酒,但卻也有歌舞女樂相伴。看著滿席將領陶醉的神色,劉琦暗自搖頭,荊州都到了如此危急時刻了。這些將領竟然還有心思作樂,簡直豈有此理。


    當然,這些話劉琦是不能說出來的。忍耐著結束了這一場宴席,然後劉琦便借舟車勞頓之名早早休息了。當然,劉琦並沒有忘了讓黃祖明日帶他看夏口的防備準備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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