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直下,從下午下到晚上,又從晚上下到天亮。


    薑隁玩了半夜的魔方,到了後半夜有些乏了,便跑到道祖塑像後麵貓著,睡了一夜。


    等他醒來時,天色已經放晴。


    薑隁掏出衛星電話,發現信號已經恢複了,便撥打了蘇教授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但接電話的不是蘇教授,而是聶茜。


    小姑娘聽到是薑隁的聲音後,倒是很驚喜,說蘇教授現在不在,一會就回來了。


    然後趁著這個機會問東問西。


    “你去哪了啊,這麽長時間沒見你聯係我們。”


    “秦地啊,那邊冷嗎?那邊的變異生物危險不危險?”


    “022基地外麵現在長了很多食人花,普通人外出不光要提防喪屍、變異動物,還要提防食人植物。”


    “已經有好幾個人被吃了,那些植物太恐怖了,連人的骨頭都消化了,就剩下些假牙、皮帶、塑料等東西。”


    忽然,一陣咯咯噠傳來。


    “那個小丫頭片子,幹什麽呢?工作時間煲電話粥,你哪個老頭的學生,工號報上來!”


    “什麽?某個混蛋小子?把電話拿來,我要訓訓他!”


    “喂喂喂!小子,出來幾天連個電話都不打一下!跟人家小姑娘煲電話粥倒是挺積極!”


    “王八不吃秤砣,智者不墜愛河,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啊呸,要不是今天被我抓現行了,我差點都信了!”


    金鑲玉大嗓門,整個科研辦公室包括樓道外都能聽見它的哇哇聲。


    直羞的聶茜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完了,解釋不清了。


    “什麽?我沒留電話?有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的問題!”


    “什麽?要我幫忙查東西?始祖鳥在上,金教授這麽忙,怎麽可能有閑工夫幫你查東西!”


    “什麽?你拍了我···”


    金鑲玉壓低嗓子,小聲道:“你竟然拍了我小鵪鶉時的照片?你還是個人嗎?我警告你,你馬上刪掉!我要聯係我的律師!”


    “什麽?那個楚有線索了?好吧,你先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咱們私聊。”


    說完,它昂起脖子,故意很大聲道:“什麽?認錯?既然你認錯態度這麽好,我也大雞有大量,饒你這一回,下不為例啊!”


    說完,它把電話扣了,還給聶茜。


    “加油,那小子對你有好感,我隻能幫你這麽多了。”


    咯咯咯噠!


    金鑲玉踱著步子遠去,留下聶茜一個人捂著發燙的臉發呆。


    “要死要死,金教授說這麽大聲幹什麽,羞死個人了!”


    ···


    另一邊,金鑲玉一隻翅子夾著皮包,另一個翅子拿著新款的衛星電話,一隻雞爪子稍息,局裏局氣的仰著脖子:“喂~”


    電話那頭,薑隁氣急敗壞的罵道:“金鑲玉!你缺了個大德!”


    金鑲玉在樓道裏踱步,慢條斯理道:“小周你不地道啊?我都幫你查完了,你卸磨殺雞,就對我惡語相向?”


    “滾蛋!我說的不是這個事!”


    “那你說的啥事?”


    “怎麽有那麽多女生給我打電話?又是聊人生又是聊理想的?”


    啊?


    金鑲玉很詫異的樣子,道:“我不知道啊?這說明你小子桃花運很足,末世海王啊,不會是蜈蚣精轉世吧,腳踏n多船!”


    嘖嘖嘖!


    金鑲玉邊說邊不住的咂嘴。


    薑隁恨的牙根癢癢,冷著臉掛掉電話,不想再跟這傻雞多說一句話。


    嘎嘎嘎!


    金鑲玉收起電話,感覺神清氣爽,笑出鴨子叫。


    數千裏外,陽光普照,驅散了山間的霧靄。


    薑隁念著含媽量極高的三字經,發泄著對金鑲玉的思念,一邊動手搬運屍體,安葬華清宗的弟子。


    沒辦法,凡事都講個緣法,薑隁得了華清宗的好處,就得幫人家做事。


    有來有回,這叫取之有道,這叫無愧本心。


    隻是,腰間的電話鈴聲著實煩人,都是些小姑娘打來的電話。


    他應付了幾個之後,就大感受不了,後來索性就不接了。


    “金鑲玉這個老潑皮,把我賣給了多少人這是!”


    一想到金鑲玉那個賤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山雞,指不定跟人家小姑娘說了什麽虎狼之詞呢。


    “完了,感覺突然背了很多風流債!”


    想到這些,薑隁都有些恐懼再回022基地了,他很幹脆的把衛星電話關機,耳根子一下恢複了清淨。


    薑隁的速度很快,挖坑,豎碑,然後把那些屍體擺放整齊,再埋掉。


    因為屍體腐爛的厲害,薑隁也分不清究竟誰是誰了。


    “我給你們弄了個大通鋪,師兄弟姐妹的生是一個門派的人,死葬一個坑,也算圓滿了!”


    “雖然認不得你們的麵容了,但我在竹碑上麵把你們每個人的名字都寫了一遍,到了那邊,你們自己認哈!”


    薑隁拍了拍手,看著重歸整潔的華清宗,心裏舒服多了。


    他回到大殿,看著玄誠道長發愁,這個老道長肉身成聖了,直接埋土裏不太好吧!


    最後,薑隁把老道長搬到了道祖雕塑的後麵。


    道祖雕塑是中空的,後麵有個門,薑隁把老道長的肉身放進裏麵,然後在前麵點上香,對著道祖雕塑拜了拜。


    “神仙莫怪,小子不懂規矩,但不忍心一代掌門被風雨冒犯,把他藏在神仙體內。如有得罪,多多包涵哈!”


    做完這些,薑隁又多了幾句得罪,然後才退出大殿。


    出了華清宗,薑隁沿著台階下山。


    他走的不快,路上全在想事情。


    金鑲玉雖然賤兮兮的,但托它辦的事還是辦的挺利索的。


    它把楚曜的指紋和鐵鍬把手上的指紋做了對比,確實是同一個人的指紋。


    甚至,金鑲玉利用權限,訪問了末世前人口普查的數據庫,調取了楚曜小時候的指紋,三方比對後,證實指紋確實都是楚曜的。


    也就是說,薑隁的猜測為真,真的是楚曜殺了楚曜。


    薑隁一開始不信,是因為他覺得這事太離譜了,但真當鐵證擺在麵前的時候,薑隁也理性的選擇了承認,然後以此為基礎繼續推理。


    “先前,我就一度懷疑這個楚是外星人,或者是從未來而來。”


    “現在,外星人暫時是排除了,從未來過來大概率是真的。”


    薑隁捏著下巴,揪著下巴上的細軟胡子,眯起了眼睛。


    “我平時雖然嘴碎點,但也沒得罪過人。這老夥計難不成是在未來跟我結怨,然後鬥不過未來機智神武的我,便玩不起,從未來穿越過來殺我!”


    “嗯,以楚曜這樣乖僻的性格,幹這種沒品的事一點都不難為他!”


    但很快,薑隁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邏輯不合理,楚從未來回來殺薑隁,強行改變了末世的走向,那麽連帶的,未來也會改變,未來改變了,那麽原來的那個未來就不存在了,既然原來的未來不存在了,楚又如何能從未來過來殺自己?


    這個邏輯不是一個自洽的閉環,而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悖論循環。


    正如成語接龍,為所欲為···為所欲為···為所欲為···


    既然這樣解釋不通,那就換一種思路。


    如果世上有平行世界呢?這個楚是從一個平行的世界裏來的,也是玩不起,被那個世界裏的薑隁按在地上摩擦,然後通過某種方式來到了這個世界,然後以未來人的視角布局,提前把薑隁殺死。


    這樣的話,事情也就能解釋通了,邏輯也就合理了,隻是他為什麽要殺這個世界的楚曜呢?


    “難不成兩個楚曜在同一個世界還能互相排斥不成?原楚曜活著,這個未來楚曜就不能存在於這個世界?”


    “但這兄弟也太廢了吧?跟那個世界的自己打了那麽久,連自己的名字究竟叫啥,怎麽寫都不知道嗎?”


    薑隁也是服氣了,他覺得自己離真相應該很近了,雖然都是靠猜的,但就算離譜,也到不了離離原上譜的程度。


    想不明白,便把他們放到一邊去,薑隁現在充滿了鬥誌,也充滿了壓力感。


    一想到要跟一個未來人對弈,薑隁就忍不住激動。


    現在看來,薑隁成了喪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這樣他就可以借此由明轉暗,對方再想找到他就難了。


    現在,薑隁和楚曜就像在黑暗中玩鬼抓人的遊戲,誰先出聲,誰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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