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小丫頭,以後也許會告訴你”,牛二便不再言語,專心吸納怨念之力。


    牛二微眯的雙眼空然間閃電睜開,一隻本在高空盤旋的大鷹急向遠處飛去,好警覺的鷹!牛二微微一愣,


    “小丫頭,此地看來還不安全,剛才一隻鷹妖似乎發現了我們,繼續走吧!”


    莫鹽頭一扭,“一隻鷹?”,便隱約猜到是那風浪。


    “嗯,走吧”


    牛二與莫鹽徑向玄陰西海方向,風浪一路跟了下去,不覺已到晚上,他的目力便受到影響,隻好用墨塵給他的傳詢魂器請示,可墨塵卻音信全無,隻好冒著被再次發現的風險緊緊跟上。


    牛二經過小半天的怨念之力吸收,必竟是魔王,魔力恢複迅速,發現了那隻鷹還在窮追不舍,便趁著晚上急行,三人一夜之間與墨塵相距竟超出了傳詢魂器的傳送距離。


    亥初時刻,墨塵終於睜開雙眼,發現全身已汗濕如雨,雜念盡除,眼中神韻內含,經此一劫,道心竟得以大固!


    “醒啦?不錯,隻不過六個時辰,就能夠清醒!”,魔魂老大誇獎道。


    “老子也有點佩服這小子啦”,另一個魔魂道。


    “大魔使好像手下留了情,要不然……”,墨塵暗暗發現剛才的滌魄太過順利,“謝謝魔魂爺爺,小子是否太執著於貪欲?”,剛才在恍忽中,要不是魔魂的提醒,恐怕多少會有些後遺之症!


    喜、怒、哀、樂、愛、惡、欲稱之為七情,墨塵自覺他便是因為貪欲,方才引發了七情咒。


    “嗬嗬,臭小子,難得!”


    “難得!”


    幾個魔魂同時誇獎!


    言下之餘,一是墨塵是真心感激,二是墨塵真的明白了。


    “這心月教,你們竟一無所知麽?”,墨塵見這氣氛不錯,再一次問出數遍無果的問題來。


    短暫的安靜,魔魂老大還是開口了,“這心月教興起於界罰之後,如老夫所料不錯,定與我們幾個老家夥有些關聯!”


    “老大,真的是他麽?”


    “你說老五?”,又一個魔魂道。


    “……”


    四個魔魂竟全陷入沉默之中。


    “老五是誰?”,墨塵見幾個魔魂並非對心月教一無所知,趕緊問道,而且還有什麽老五?


    “一個廢物!”


    “老三!”


    “當初,就他那鳥樣,怎麽就把小師妹給騙走了,老子不服哇!”,這魔魂老三突然間情緒激動無比!


    “哎,大道無涯,修途泛廣!看如今這形勢,也許我們當初真的小瞧了他,誤會他了!”


    “老大,你真的認為他成功了?”


    “心月教,大聖魔,天魔……你們說呢?”


    幾個魔魂又陷於沉思中,倒把墨塵急得抓耳撓腮,“幾位爺爺,你們倒是說嗬,小子在這洗耳恭聽!”


    “萬年已過,老夫實在無心再提這陣年舊事,臭小子,你不如去聖魔殿看看吧……”


    不管墨塵如何引誘,幾個魔魂再無一人回答。


    這幾個老家夥背後的故事看來還多著呢,墨塵苦笑著走向欲望城,那雷三變也說心月教的使者可能在聖魔殿!


    “請問,聖魔殿怎麽走?在下……”


    被墨塵拉住的行人又是一副看著白癡的模樣!扭頭便走!


    墨塵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已近深夜,本來行人就少,在欲望城大街上走了數百米,遇到不過五、六人,可他全問了一遍,無不如此!


    突然一名身材瘦小的年老乞丐落入眼中,墨塵臉上一喜,摸出一枚金幣在手。


    “叮!”,金幣彈動的響聲引起了年老乞丐的注意。


    “老人家,你隻需回答一個問題,它便是你的!”


    “公子?哦,修士大人,想問什麽?”


    公子怎麽成大人了?墨塵低頭看著身上皺巴巴的衣衫,的確不像個公子,可他出手闊綽,臉上自有一股氣勢,年老乞丐便如此猜測。


    “聖魔殿在哪?還望老人家指點一二?”,墨塵忐忑開口。


    “聖魔殿?”,老乞丐突然轉身在身上摸摸索索,自是逃不過墨塵的魂識,原來他在瞧一塊身上摸出的白石頭。


    “你現在想去?”,老乞丐一雙濁眼看向墨塵,竟帶著鄙夷,倒像墨塵是個乞丐,他是個貴人!


    墨塵急忙又摸出幾枚金幣,一股腦的塞入老乞丐手中!


    “你有心月石?”,老乞丐一副居高臨下的表情稍有收斂!


    “我沒有那個?”


    “哼,沒有心月石怎可入聖魔殿!”,老乞丐的“貴人”氣勢突然大漲,“就你這穿著,也不能進聖魔殿。”


    “……”


    墨塵瞧著老乞丐的衣著:一處是千絲萬縷稀薄透光、一處又如“銅牆鐵壁”不如有幾層!不由得心中暗罵,老子今天遇鬼啦?這什麽世道!難不成老子的布衫衣服還不如你那破麻衣!。


    “嘿嘿……老乞丐倒有一枚,逢初一、十五便可用這個換套光鮮衣服入內享受聖魔普照!”,老乞丐仍是那副令墨塵大為不解的表情。


    墨塵略一思索,“老人家,在下原本不是這玄陰修士,所以……不如,找個地兒,喝兩盅罷?”


    “帶路!”


    墨塵駐腳傾聽,吞賊魄中魂力稍放即收,一把拉著老乞丐便奔向那醉語隱露、聲色煊鬧的光明之處。


    “喂,兩個討飯的,看清楚了,這可是欲望城最有名的驚豔樓!”望門的老媽子勢利眼一翻,攔住兩人。


    遠見兩人狂奔而至,還以為是什麽猴急的貨色,近見是一老一少兩個乞丐,這地方那容的下這種肮髒人物!


    “驚豔樓?有酒嗎?”,墨塵一把金幣在手中拋耍!


    墨塵現在開始後悔,汗濕後的衣衫又忘了換,這皺巴巴的青衫在身又被人瞧扁了,我靠,不就是間妓院嗎?老子有的是錢!


    “嘻嘻,驚豔樓什麽沒有?隻是你們恐怕不夠格進去……”


    “看看這是什麽!”,老乞丐從身上不知那個部位掏出一粒月白的石塊,上麵隱隱有字。


    “玄級!原來是聖魔信徒,請進!”


    墨塵見自己還不如一個乞丐,心頭有火:“找個僻靜所在,好酒好菜盡管上!如果……”。


    “喲!客官放心,在驚豔樓沒有如果,有相識的姑娘沒有?”,老媽子日常用語自然熟練無比。


    “不用!快上酒菜!呃……老人家,待會你隻管盡興,在下……”


    “嘿嘿!此處,老夫原不是第一次進!”


    這老乞丐!墨塵狂汗!怪不得在地球時,那些關於乞丐的“高消費”報道並非空穴來風,這異世的老乞丐也是如此?!


    驚豔樓果然沒有“如果”,不但迅速無比,竟連墨塵故意刁難所點玄明所產的西雲一口燒也有!而且還是百年陣釀!


    墨塵送走一應侍候人等,翻手彈出幾粒魂玉碎粒護住房間,“老人家,請!”


    老乞丐微微一愣,“小兄弟,難得你這麽豪氣,老乞丐便與你說個明白!”


    “老人家,不急,來,喝酒!”,墨塵剛經過七情咒的“毒害”,性情便穩重許多。


    老乞丐對著滿桌眼花繚亂的菜肴早已垂涎欲滴,連夾數筷,大口咽下,又吞下一口酒,方閉目回味,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態,“嘖嘖,好酒,原來小兄弟竟知此處有這等極品美酒!”


    墨塵暗歎,老子才是第一次來好不,“老人家,隻管盡興!”


    “嗯,小兄弟客氣”,老乞丐輕輕搖頭,那斑白的頭發隨風飄動,掉下些許莫名碎屑,又迅速吞下墨塵倒上的西雲一口燒,這才娓娓道來:“這欲望城是玄陰東大島最大的城市,……所以才有資格擁有四大聖魔殿之一!”


    “聖魔殿有四個?”,墨塵也在慢慢回味西雲一口燒順喉而下的火熱暢快,聞言淡淡開口。


    “天魔殿之下便數四大聖魔殿的聖魔普照最具神效!”,老乞丐一臉陶醉之色。


    “老乞丐對天魔殿……隻是聽傳播聖光的聖使說起過,不知究竟在何方,小兄弟……今天我與你的談話,你可別說出去啊……上次入聖魔殿,老乞丐在等候時,旁邊一位說在什麽撫月樓,至於這撫月樓在何處,他也不知道,天魔!哎……”,老乞丐唏噓起來。


    撫月樓?是了,心月教宗門所在便是這撫月樓。


    “老人家,心月教在此的聖使不知有幾位?”,墨塵不想浪費時間任由那老乞丐繁雜的述說,問起重點來。


    “心月……教?”,老乞丐已紅熱的臉現出絲迷惑。


    “這聖魔殿不就是心月教的麽?”


    “你……胡說!聖魔殿是專……為供奉聖魔所……立,什麽心月教?大膽!”,老乞丐微醉之中突然清醒過來!


    墨塵眉頭一皺,“那心月石為何取這名?”


    “罪過罪過,聖魔在上,小……”老乞丐忽然離座,望北而拜,口中喃喃,虔誠無比!


    老乞丐禱告已畢,“聖魔傳命,便叫心月石,那裏講什麽緣由!”


    墨塵暗暗驚歎,這心月教惑人不淺哪,這老乞丐怕是被洗腦了!可是就連那雲姐也自稱心月教,哦,明白了,心月教是魔修中的稱呼,這些普通人隻知道聖魔殿的聖魔!


    “老人家,請恕小子言語唐突,原是道聽途說,請問這聖使有幾位?”


    老乞丐這才稍解不快,慢慢歸座,卻又吞下一杯,“大典時八位,平常估計就一兩位吧”。


    “哦,請問此處聖魔殿在哪?”


    “聖魔殿最少半月才出現一次,具體在哪,老乞丐也不知道,每次開放的前一天,這心月石上便會顯示進入地方,聖魔自有大法力將我們渡入!”


    原來如此,墨塵現在終於明白所問之人為何看他如白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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