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七天假期很快一晃而過, 重返校園的這天早上,棠悠給自己定了鬧鍾。


    六點半鬧鍾響的時候她從沉沉困意中醒來, 沒有睜眼, 隻感覺全身酸痛不適。


    翻了個身, 手胡亂摸了下, 意外發現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這幾天都習慣了在周欽堯的懷裏醒來,現在男人突然不再身邊,棠悠竟然有些不習慣。


    她從床上坐起來,肩頭肌膚上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帶著溫度的曖昧愛痕。


    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棠悠聽到樓下有窸窣的聲音, 她披了件睡衣下床,走到樓下,發現桌上已經準備了一些豐富的早餐。


    周欽堯正在榨果汁, 棠悠有些怔然地看著他:“你什麽時候起來的?”


    “半小時之前。”


    那豈不是六點不到就起來了……


    昨晚他們睡得挺晚的…


    棠悠心疼周欽堯, 小聲說:“幹嘛要做這些, 我去學校的路上隨便買一點吃的就可以了。”


    周欽堯倒好果汁,擦了手,走過來。


    視線不偏不倚, 剛好落在棠悠胸口的一處愛痕上, 頓了頓,他嘴角呷著一絲笑,幫她抽高裙子,遮住印記。


    “怎麽能隨便。”


    男人聲音還有三分夜晚的沙啞性感:“這幾天你累著了, 要吃好一點。”


    他意味深長,聽得棠悠驀地耳根一紅。


    回顧這假期七天,是真的不堪回首。


    過了無數次小長假,她從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瘋狂。


    別人的國慶長假——在外麵遊山玩水,欣賞不同的風景。


    棠悠和周欽堯的國慶長假——


    在床上,在衛生間,在落地窗前,在化妝桌上,在廚房……在這個家的每一個角落。


    解鎖各種姿勢。


    棠悠臉上有些燒,尷尬轉身:“那個,我先去洗臉刷牙。”


    小姑娘走到衛生間裏,可一看到洗手台,就不可控製地想起曾經在這裏的激烈戰況。


    麵紅耳赤地端起漱口杯和牙刷走到廚房的水池去刷牙,可腦中一閃,又想起有一天半夜她想吃泡麵過來煮的時候,周欽堯把她壓在這裏的畫麵。


    大理石台麵,好冰涼。


    棠悠閉眼歎了口氣。


    這個家她已經無法直視了。


    到處都是兩人盡情過後的痕跡。


    慢吞吞洗漱完畢,吃完早餐,剛好七點鍾,離上課還有一個小時。


    從周欽堯的家開車去學校隻需要十分鍾,所以棠悠不慌不忙回臥室,換了件白色的長袖半裙,接著坐在化妝鏡前認真化了個淡妝。


    棠悠的氣質渾然天成,隨著年齡的增長,那種自小養成的矜持內斂漸漸脫落出很精致的高貴感。


    小姑娘化妝的時候,悄悄從鏡子裏偷看在身後換衣服的周欽堯。


    男人身形挺拔頎長,側顏線條深雋冷冽,安靜地站在那就是自帶衝擊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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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在扣襯衣的袖扣,姿勢慵懶隨意,過程中無意轉頭,剛好跟鏡子裏棠悠的視線撞到一起。


    棠悠:“……”


    馬上心虛地躲開對視,拿起桌上的施華洛世奇水晶頭繩,假裝很忙的要紮頭發。


    周欽堯很輕的揚起一側唇角。


    衣服也不打算扣了,直接走過來,從後麵圈住棠悠,在她耳旁親了一下:


    “乖乖,你怎麽一起來就勾引我。”


    棠悠身體一僵:“我沒有……”


    熱氣噴灑在脖子裏,又癢又酥。


    說真的,棠悠對周欽堯是又愛又怕。


    愛她在自己身上瘋狂迷戀的樣子。


    卻也怕他無窮無盡的精力。


    棠悠吞了吞口水,試圖躲開他的臂膀,卻被男人一把提起來,壓到化妝台上。


    棠悠:“!”


    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她睜大了眼:“別……”


    周欽堯卻輕車熟路地從裙底抽走她的保護。


    來不及拒絕,男人已經擠進了她的身體。


    棠悠:“……”


    一聲輕/喘,手撐在桌麵握緊。


    小姑娘杏目圓睜地回頭看他:“你是不是混蛋?我今天——”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欽堯封住了唇:“我快一點。”


    棠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直到七點四十五,棠悠才坐上了去學校的車。


    她又氣又累,看著身旁光鮮矜貴操控方向盤的男人,哪有半點禽獸的樣子。


    小姑娘氣鼓鼓的,也不說話,就把手裏的水晶頭繩綁到周欽堯的手腕上,使勁彈他,整整彈了一路。


    車到學校門口,周欽堯想笑,又礙於當前氣氛不敢笑,態度倒是放得很端正:“好了,乖,我認錯,下次說快一定快點。”


    棠悠:“???”


    她怎麽覺得這個男人特別壞呢。


    這是在道歉嗎?這是在秀自己很能幹吧?!


    棠悠趕時間上課,哼了一聲,沒跟他掰扯下去。


    她推門下車,周欽堯在身後喊住她:“你頭繩還沒拿。”


    小姑娘瞥了一眼,眉一挑:“你給我帶著,我沒說允許,你就不可以摘下來。”


    那條頭繩是水晶的,在日光下折射著各種晶晶亮的光芒。


    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帶在手上像個小娘炮似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


    然而周欽堯沉默了三秒:“好,我帶。”


    棠悠奶凶地威脅:“別以為我走了你就能摘下來,我會感應到你有沒有騙我。”


    周欽堯聽著想笑,連連揉她的頭:“嗯,我保證不摘下來。”


    話雖這麽說,但其實棠悠下車後就忘了這件事。


    一個男人管理著那麽大的公司,怎麽可能會帶著這個去上班,她也不過是試試他,哄自己開心罷了。


    假後第一天上學,大家課後都在討論國慶七天的遊曆和收獲。


    有人說:“我去某某地方旅遊了,感覺特別自在!”


    也有人說:“我在圖書館看了七天的書,感覺特別充實!”


    然後大家轉頭問棠悠:“有有,你國慶七天都幹嘛了?”


    “哦,”棠悠一臉平靜:“我,我在家呢,什麽都沒幹。”


    心裏卻羞恥地想——


    我跟我男朋友……其實,也挺“充實自在”的……


    中午下課的時候,有人提到了葉媛,棠悠才發現她今天竟然沒有來上課。


    同學們討論,說葉媛在a市被綁架過後,一直在醫院裏休養著。雖說身體上沒有什麽外傷,但或許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還在做心理類的輔導。


    下午隻有兩節課,幾個同學籌劃著說一起去看看她,問棠悠要不要一起。


    棠悠猶豫了幾秒鍾。


    說實話,她看到葉媛會膈應,葉媛看了她估計更膈應。


    兩個互相都看不順眼的人,不適合見麵。


    可是這件事始終因棠悠而起,對方的綁架目標是自己,葉媛雖說咎由自取,但不管怎麽樣都幫自己擋了一場無妄之災。


    而且現在係裏同學一起去看她,唯獨棠悠不去的話,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基於以上兩點,棠悠隻好答應同行。


    下午下課過後,係裏一幫女孩買了一些水果和鮮花,一起來到海城醫院。


    葉媛住在心理科,她現在的症狀聽說叫什麽應激創傷綜合症。


    當去到她的病房後,棠悠發現葉媛的神情看上去真的很蒼白,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看到一眾同學進來後,掙紮著起床:


    “你們來了啊。”


    在場的同學沒有哪一個不對葉媛現在的狀態感到心疼的。


    畢竟之前葉係花嫵媚眾生風光無限,哪有現在半分憔悴的樣子。


    這一切都源於這一次的無辜被綁架。


    有同學問:“媛媛,聽說綁匪原來不是想綁你,那他是想綁我們樂團裏的誰呀?”


    “對啊,我也聽說了,你也太倒黴了吧,好端端的攤上這種破事兒。”


    葉媛微笑著搖頭:“算了,事情都過去了。”


    她好像根本沒有要說出真相的意思,而且語氣特別真誠,無私大愛:


    “不管綁誰都是一種傷害不是嗎?既然命中注定由我來受這一劫,去換那個女生平安,那我覺得也挺值的。”


    瞧瞧這精神,瞧瞧這覺悟。


    葉媛不僅當場把所有人的同情心給炸了出來,同時還衍生出對那個本該被綁架的女生的憤怒。


    “那那個人都沒跟你道歉嗎?也太沒良心了吧。”


    “對啊,好氣哦,到底是誰啊?”


    眾人嘰嘰喳喳,為葉媛憤憤不平。


    葉媛一邊安撫著大家,一邊暗中看向棠悠,眼裏若有似無地傳達著一種情緒——【放心,我不會說是你的。】


    棠悠作為當事人,站在最角落沒吱聲。


    她心情有點複雜,這件事雖說是葉媛撿了自己的手機不還間接造成的後果,但歸根結底,源頭還是因為自己。


    尤其是聽葉媛說了那些話後,善良的棠悠難免心中不會有一些觸動。


    所以在大家探望完葉媛離開醫院後,她左想右想,還是決定回去跟葉媛說點什麽。


    哪怕是簡單問候一句,也算是盡一份心意。


    棠悠原路返回,一個人又回到葉媛的病房外。


    剛才離開時或許是哪位同學門沒有關好,病房虛掩著一條縫。


    她正準備敲門進去,忽然聽到裏麵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這個聲音,中氣十足,跟剛才有氣無力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還能怎麽樣?當然是演給他們看啊,現在不讓她們同情我,將來我還怎麽牆倒眾人推地去捶棠悠,你看著吧姐,我這次一定會捶死她!”


    棠悠的手頓住了。


    她抬頭,從病房的玻璃窗口往裏看了一眼。


    剛剛還像個林妹妹似的葉媛,這會兒翹著二郎腿,手裏啃著一個蘋果,相當精神地在跟誰說著電話。


    聽她的稱呼,應該是她那位名媛堂姐葉詠欣。


    “我的下一步,就是要讓周湛看清棠悠的真麵目,姐,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葉媛在裏麵慷慨激昂地說著自己的各種計劃。


    棠悠在外麵聽了會兒,突然覺得——自己才真的是腦袋壞掉了,竟然會相信她這種利欲熏心的女人也會有長出良心的時候。


    棠悠冷淡準備離開,可轉身之前,又覺得自己好像應該做點什麽。


    畢竟裏麵那位誇誇其談的戲精這麽會演,也該讓別人看看她這一身七十二變的本事。


    總不能自己一個人欣賞。


    於是小姑娘默默地拿出手機,將鏡頭對準了窗口。


    離開醫院的時候才下午四點半,學校也沒什麽事兒,棠悠想了想,反正現在有空,不如去周欽堯的公司看看。


    不得不承認,雖然隻分開了七八個小時,但自己已經在想他了。


    心裏有了決定,棠悠果斷打了輛車,直奔周氏集團。


    二十分鍾後,車到達目的地。


    周氏集團坐落在海城非常著名的金融商貿中心,單棟獨體大樓,外觀裝修華麗,在無數建築裏最具辨識度。


    因為沒有員工卡,也沒有預約,棠悠被攔在了一樓。


    安保人員問她來找誰,棠悠不想太高調,隻好說:


    “我約了方萊,方總。”


    方萊是【you】的第二大股東,她的名字工作人員當然知道,於是快速讓前台聯係了方萊。


    恰好今天方萊在公司開會,接到電話後問了棠悠的名字,知道女兒肯定是來找周欽堯的,便同意了。


    於是,棠悠成功進入周氏大樓。


    她按照樓層索引,悄悄來到總裁辦公室。在門口晃了一圈,卻發現辦公室裏沒人。


    正準備給周欽堯打電話,他的助理一頭汗地從外麵跑進來,拿了一遝資料又要走。


    棠悠馬上抓住他問周欽堯的去向,小助理回她:


    “周總在樓上31層開會。”


    原來如此。


    棠悠謝過後便準備跟他一起搭電梯上去。


    電梯裏,小助理欲言又止地了好幾次,還是說出了口:“棠小姐,要不你還是改天再來吧。”


    棠悠皺眉:“怎麽了?”


    “周總這會兒正在發脾氣呢。”


    “啊?為什麽?”


    於是小助理苦著一張臉告訴棠悠,原來是采購部門新訂的一批鑽石出了問題,在淨度上沒有嚴格檢測好,差一點就要投入使用,還好被一層一層的質檢人員發現,臨時攔了下來。


    雖說一般的消費者很難去發覺淨度這種問題,但周欽堯管理下的【you】對每一款產品的品質和監控都十分嚴格,確保不出現過去【moon】的錯誤。


    因此,今天這個會議,周欽堯大發雷霆,把采購部門一眾管理罵的狗血淋頭。


    一旦這個淨度不符的鑽石上了市,再被人抓住辮子的話,他過去建立的種種口碑,全部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也不得不怪他動怒。


    小助理心有餘悸地說:“我從來沒看到周總發這麽大的火。要不,你還是改天再來吧。”


    畢竟人在氣頭上的時候沒有好臉色。


    說話間,電梯到了31層,小助理拿著資料趕緊去了會議室,棠悠慢慢走出來。


    站在門口就能聽到周欽堯在辦公室裏低沉暴怒的聲音:


    “想幹就把眼睛帶上,再發生這種事情全給我收拾東西滾!”


    緊接著好像是文件砸到桌上,伴隨著茶杯之類的玻璃碎地的聲音。


    隔著一層門,棠悠都能感覺到辦公室裏緊張的氣氛。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順便摸了摸包,裏麵除了手機錢包,還有幾枚自己吃剩的棉花糖。


    過了沒一會兒,會議散了。


    一堆人捧著文件,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地出來。


    方萊也在其中,看到女兒坐在門外,走過來勸:


    “你這會兒別進去吧,小周心情不太好,萬一衝了你,你也不開心。”


    棠悠卻搖頭:“沒事的。”


    他心情不好,她更要進去安慰他。


    畢竟她早就說過,她是他的家人,她要一直陪著他的。


    年輕人談戀愛,方萊也不好多說什麽,“隨你吧。”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棠悠才站起來,輕輕去推會議室的門。


    周欽堯坐在裏麵,還在盯著電腦看什麽,鐵青著一張臉,神色凝重。


    他現在的樣子,任誰看了都不敢再往前一步跟他說話。


    就算是旁邊的周彥,都是小心翼翼的,指著屏幕在對他分析什麽數據。


    棠悠推門那一瞬間,周彥看到了她。然後應該是跟周欽堯說了,周欽堯抬起頭,朝門這邊看過來。


    棠悠莫名心口一顫,手扣緊了門把手。


    以為麵前的男人會皺著眉不耐煩問一句:“你來幹什麽?”


    可周欽堯冷沉的臉色忽然全部收起,一秒內表情從暴風雨到萬裏無雲。


    椅子往後一退,他人站起來,朝棠悠走過來。


    走到她麵前,拉著她的手,語氣溫柔:


    “你怎麽過來了?打車來的嗎?怎麽不告訴我一聲?等多久了?渴不渴?餓不餓?”


    棠悠:“……”


    棠悠原本是想來安慰他的,可周欽堯這麽連續的一番話,反倒讓棠悠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她心頭湧上一陣甜蜜,垂下眸,目光不經意落在男人的手腕上,看到那個熟悉的晶晶亮頭繩,人怔住了:


    “你怎麽還帶著呢?”


    周欽堯抬著手腕:“不是你讓我帶著的嗎?”


    “……”棠悠不敢相信周欽堯帶著這個頭繩在公司上了一天的班:“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啊?”


    “當然。”


    周欽堯旁若無人地說情話:“我女朋友的話最大。”


    周彥:“……”


    一身的雞皮疙瘩無處安放。


    他算是見證了周欽堯這說變就變的嘴臉了。


    上一秒還在會議室罵得一眾大佬不敢吭聲,下一秒對著一個姑娘騷話滿嘴飛。


    也好,這世上總算有能治得住周欽堯的人了。


    周彥知道自己不適合再留下來了,於是抱著電腦自覺離開,給兩人空出二人世界。


    關上門,周欽堯把棠悠拉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捏了捏她的臉頰,“想我了?”


    棠悠閉了閉嘴,沒回答。


    她摸出剛才那兩顆棉花糖,拆開給周欽堯:“吃顆這個,心情就會好一點。”


    棉花糖是草莓味的,粉白色,看著軟綿綿的。


    把糖塞到周欽堯嘴裏。


    “怎麽樣,甜不甜?”


    周欽堯嚼了兩下,點頭:“嗯,甜。”


    棠悠很興奮:“是不是吃著軟綿綿的?”


    周欽堯繼續點頭說嗯,然後側頭過來,在棠悠耳邊說了句什麽。


    棠悠臉頓時紅得像柿子,伸手打他: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周欽堯眼含笑意,聲音淡淡,卻充滿寵溺:“怎麽了,本來就是一樣軟啊。”


    棠悠:“……”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別開臉,從他手腕上搶走頭繩:“討厭,不跟你說了。”


    她準備把自己披了一天的長發紮起來,可會議室裏沒鏡子,胡亂撩了幾下,周欽堯忽然伸手過來。


    “我幫你,怎麽弄?”


    ……


    幾分鍾之前還氣氛如冰的會議室,這會兒又離奇般的傳來女孩銅鈴般的笑聲。


    31樓的樓層秘書和工作人員聚在一起,不可思議地議論:


    “各位,你們信嗎?周總竟然他媽的在裏麵給一個女孩兒紮!丸!子!頭!”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很多人沒看懂作話,這裏再說一次,是公zhong號,超級錢錢,回複占有。


    有時係統會延遲卡住,沒有收到自動回複的可以多試幾次,但別隨便cue錢錢騙人。


    問:今天的周總寵有有了嗎?


    答:寵了,還是瘋狂瞎雞兒酸死人的那種。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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