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悠這個問題讓葉媛很是好笑, 她輕曬一聲:“當然沒問題,你喜歡就好。”


    接著一副鄙夷不屑的樣子, 和身邊的同學轉身回了自己的寢室。


    棠悠能聽到她們的討論聲隱隱約約從樓道裏傳過來:


    “媛媛, 原來你之前說的是真的啊。”


    “那她男朋友有多窮啊?”


    棠悠的室友這時也走過來:“別理她, 她這是嫉妒你呢。”


    過去雖然和葉媛關係也不算好, 但麵子上都會互相應付,可自從演奏會過後,葉媛對自己的不滿是越來越顯現在臉上了。


    後來回了寢室,棠悠才知道葉媛這種與自己針鋒相對的原因。


    她少有參與八卦,並不知道原來學校交響樂團的首席大提琴手,現在麵臨畢業即將退出, 首席的位置就這樣空了出來。


    係裏有好幾個候選的目標,其中就有棠悠和葉媛。


    因為這一次和新西蘭交流的成功,所以她們雖然才大一, 可名字也列在了候選之中。


    成了自己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葉媛對棠悠自然是順眼不到哪裏去。


    不過棠悠得知這內情後, 倒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先不說棠悠根本沒有妄想過那個位置,就算她退出,葉媛得多大的臉, 才會覺得自己能越過前麵大二大三的師姐?


    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


    從這一天與葉媛鬧了不愉快後, 學校裏就出現了不少風言風語。


    大概就是棠悠其實是個富家千金,但卻很無腦地喜歡上了一個窮逼,而且高三那年還不惜為那個野男人轟轟烈烈地跟家裏人翻過臉。


    棠悠並不意外葉媛會知道這些。


    葉媛的一個堂姐,就是當年自己在海城認識的幾個塑料名媛姐妹之一。


    那一年周欽堯在珠寶秀上舍身護住自己, 上過一次熱搜,那位姐妹還發來微信假惺惺關心了自己一番,在得知這位護花使者是一個普通人後再無聯係。


    大概那時候起這位姐妹就覺得棠悠有毛病,把她踢出了自己的圈子吧。


    五中流言碎語傳得也多,她和周欽堯的事多多少少總會有人知道一些,葉媛想打聽自己的話,靠她堂姐的人際手段絕對沒問題。


    所以,眼下葉媛知道她的過去棠悠一點都不奇怪。


    當然,她們能知道的,也僅僅是表麵那一點蛛絲馬跡罷了。


    海藝競爭激烈,裏麵的學生也大多現實,都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好前程,有錢的會希望找一個有權的,沒錢的自然就希望能抱上一個有錢的給自己當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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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圈子裏的上位法則就是如此,所以當同學們得知棠悠竟然相悖而弛的喜歡上了一個窮人時,都在暗地裏笑她被人下了降頭,人傻錢多,又蠢又天真。


    幾天過去,連表演係都知道了這件事,程泫氣得不行,把棠悠約出來:“你就任由她們這麽傳?”


    咖啡館裏,棠悠不慌不忙的撕著糖包,給自己的咖啡裏倒進去一點,攪拌均勻,語氣輕又平靜:


    “有什麽好介意的,喜歡上窮人難道是一件很羞恥的事嗎?”


    程泫知道棠悠這種性格,並不是軟弱,而是一份不與傻瓜論長短的淡泊,是一種真正書香門第大小姐才有的胸襟。


    但這種淡定程泫一輩子都做不到。


    她恨不得馬上去幫棠悠手撕葉媛,很是不爽地搗著咖啡:


    “反正那個小賤人要是再在背後興風作浪搞你,我不會饒了她。”


    棠悠溫柔笑著:“好啦,知道你罩著我,別生氣了。”


    緩了緩,她終於找到機會開口問:“那天晚上,你跟蔣定還好吧。”


    “沒什麽好不好的。”程泫十分隨意地說:“睡了一覺而已。”


    “……”


    姐妹回得這麽直接,倒讓棠悠啞了口,不知該怎麽接下去了。


    ——睡了。


    棠悠肩膀無力又懊惱地塌下來,心想如果自己當時能堅守在她身邊,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她垂下頭,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應該留在你身邊的。”


    程泫盯著她幾秒,忽然笑出來:“你幹嘛呢?”


    說完,安靜了片刻:“我高考完就跟他睡過了。”


    “???”


    棠悠目瞪口呆:“……你說什麽?”


    “別這麽驚訝。”程泫撥了撥頭發,無所謂道:“男歡女愛,正常的事。”


    棠悠知道程泫性格火爆,很多行為都是自己敢想不敢做的,但這件事還是把她衝擊到說不出話。


    程泫瞟了她一眼,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你這什麽表情,你跟堯哥難道沒有過嗎?”


    咖啡館裏坐滿了客人,棠悠臉倏地一熱,“……你別這麽大聲。”


    “誒喲你可真是。”程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堯哥現在可不是咱們胡同裏的那個堯哥了,你也不看看身邊多少人巴巴兒地往他身上湊,你不早點睡了他綁住他,說不定——”


    話說到一半,程泫忽然好像看到了什麽,手夠過來撥開棠悠的頭發。


    棠悠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程泫挑著眉嘖了兩聲:“看不出來,堯哥挺欲啊。”


    棠悠知道是自己不小心露出了那個吻痕,忙把頭發又遮住。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啊?”程泫笑得起勁,“我想你這麽矜持保守,你倆肯定是他上你下吧?”


    棠悠:“……”


    越扯越遠,越說越離譜了。


    她幹脆不說,悶頭喝咖啡:“不理你了。”


    “好了瞧你那臉紅的。”程泫不再逗她,起身離開:“我還有事,先走了。”


    難得約到一次,棠悠抬頭追問:“不一起吃飯嗎,你去哪兒?”


    “這個月例假沒來,去買個驗孕棒試試是不是懷了那個狗男人的種,是的話就讓他洗洗準備當爹了。”


    “……”


    “你也能順便當個小姨。”


    “…………”


    程泫瀟灑地背著包離開,留棠悠愣在咖啡館裏,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她使勁閉了閉眼,確定自己是清醒的。


    所以她剛剛聽到了什麽?


    這兩人是不是瘋了……


    晚上下課,棠悠還惦記著程泫的事,給她發短信詢問又得不到回應,心不在焉地在食堂吃完飯,正準備回宿舍,周欽堯給她發來了微信:


    【我在你學校門外,上次下車的地方。】


    棠悠忙問:【你怎麽突然來了?】


    周欽堯:【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他這麽說了,棠悠以為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絲毫沒敢耽誤,匆匆忙忙地趕到學校門口,又跑了200米到之前她下車的地方。


    果然,男人的車停在路邊巷子暗處。


    今天不是周末,這個時候已經過了飯點,學生們該去琴房的去了琴房,該回寢室的回了寢室,所以在外遊蕩的人不算特別多。


    棠悠四下看了看,趁沒人注意趕緊上了車,關上門就緊張地問:


    “出什麽事了?”


    周欽堯一隻手搭在窗外,手裏夾了一支煙,懶散地吸了一口,掐了煙,關上窗戶。


    身體靠過來,把棠悠拉到麵前,捧著她的臉:


    “我想你了。”


    棠悠:“?”


    “你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說嗎?”


    “這還不重要嗎?”


    “……”


    棠悠頓時反應過來周欽堯的戲謔,隨手拿起車上的紙巾丟到他身上:


    “你好討厭,害我跑過來,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


    周欽堯笑了,溫柔哄道:“好了好了,認真說事。”


    頓了頓,他牽起女孩的手:“我明天要出差,去一趟斯裏蘭卡。”


    “出國?”


    “對,去參加一個珠寶論壇。”


    棠悠剛剛還佯裝生氣的神情頓時就皺巴巴的不舍起來:


    “去多久啊…?”


    “個把星期。”周欽堯說,“這次去有幾項合作要談,你在學校要乖乖的。”


    棠悠鬱悶地轉過身,幽幽自語道:“我什麽時候不乖了。”


    男人輕笑一聲,接過她的話:“既然乖,那今晚陪陪我,好不好?”


    棠悠側頭看他。


    男人漆黑的眼眸在暗色的車廂裏顯得有些冷厲。


    可他看自己的眼神卻永遠都是那麽柔軟。


    棠悠沒有辦法拒絕他。


    兩人一起回到周欽堯的別墅,像普通的情侶一樣,窩在沙發裏看電視。


    棠悠看的是動畫片《熊出沒》,雖說是小孩看的,但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也很愛看,覺得特別放鬆解壓。


    她看得高興,周欽堯也看得高興。


    這一晚上,棠悠看的是動畫片。


    周欽堯看的是棠悠。


    時不時地會拿幾個切好的水果送到她嘴裏,而小姑娘就那麽抱著靠墊靠在他懷中,像個小皇後一樣的,東西來了就張口。


    簡單又愜意的二人世界。


    膩膩歪歪地待到了晚上十點,棠悠又去翻周欽堯的衣櫃,找出一件襯衫。


    “我去洗澡睡覺啦。”


    周欽堯瞥了她一眼,扯下了她手裏的襯衫。


    之後指著衣帽間說,“你進去挑一件吧。”


    “?”


    棠悠茫然地朝衣帽間走過去,打開門,就看到了裏麵原本掛滿男士日常的空間,多了一排女士的衣服。


    從睡衣到日常,準備得很全。


    棠悠愣了下,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麽。


    再走到衛生間一看——


    全新的情侶杯子,牙刷和毛巾,甚至還有拖鞋,全都是配對了的。


    她走出來問周欽堯:“你這是幹嘛?”


    棠悠想的是,她不過偶爾才來一次,沒必要這樣。


    可周欽堯卻緊跟著說:“別住校了。”


    他眼裏的纏綿繾綣讓棠悠的心止不住的跳了一下,頓時就想到了同居這兩個字。


    曖昧,又讓人莫名覺得幸福,好像忽然之間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可不住校還得跟學校申請,還不知道方萊會不會允許。


    棠悠隻好低著頭往衛生間走:“……我考慮一下。”


    周欽堯不讓棠悠穿自己的襯衣,原因是之前她穿的時候他抵抗不了那個畫麵不說,衣服上還全部都是她的味道。


    自己再穿回身上,一天根本無心工作,滿腦子都是她。


    這太折磨人了。


    周欽堯知道小姑娘沒有準備好,也希望一切可以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所以這種能預料到點爆他的事,就主動避開。


    周欽堯的計劃很好,但還是沒想到高估了自己,或者說,低估了棠悠的無限可能。


    小姑娘穿著她買的睡衣洗完澡穿出來。


    周欽堯特地買的是一些卡通可愛的款式,可以說相當的幼齒,讓人提不起,也不敢去提那份欲望。


    可偏偏棠悠卻把這份幼齒穿出了性感的味道,就跟睡衣上的草莓圖案一樣,水靈靈的,讓人蠢蠢欲動,想去捏一把,咬一口,吃個幹淨。


    被水汽悶過後白裏透著紅的皮膚,半濕的頭發披在肩後,赤著腳跑來,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你有吹風機嗎?”


    操。


    這他媽,怎麽還是頂不住。


    周欽堯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去看她,走在前麵把她帶到衛生間,指著某個櫃子告訴她:“吹風機在那個格子裏。”


    說著,又怕她夠不到,幫她去拿。


    拿出來過後,看到站在身邊小尾巴似的姑娘,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又把她抱著坐在洗手台上,順手插上吹風機電源,自然而然的幫她吹起了頭發。


    姑娘身上沐浴之後的淡香,透過吹風機,瘋狂的傳遞過來,誘惑著男人。


    周敬堯:頭頂刻一個忍字。


    表麵上雲淡風輕,實則各種控製的屏住呼吸。


    多聞一點,他想犯罪的衝動就多了一點。


    這時的棠悠還茫然不知周欽堯極度精彩的內心世界,還認真地覺得這個男人,怎麽樣樣事都能做到這樣體貼入微。


    真是好棒一男朋友噢。


    她坐在洗手台上無聊,視線剛好落在周欽堯胸前,男人的襯衫領口微敞,她伸手過去扯了兩下,無意之中,手指輕輕劃過他的皮膚,


    棠悠本來是想偷偷看看他的紋身還在不在。


    可突然,耳邊嗡嗡的吹風聲音停了。


    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


    女孩下意識抬起頭,立即撞上了一對危險深邃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6k評論答應的加更,還有一半沒改好,怕你們等得著急,先放了一部分,剩下的我睡醒了改一下再發出來。


    —————


    黑色奧洛夫:俄羅斯皇室專屬67.50 carats的夜光鑽石,這顆67.50 carats的車工鑽石,因為十八世紀的一位俄羅斯公主擁有,而獲其名。根據傳說,這顆黑鑽石來自印度朋迪榭裏處的一座聖殿,在當地被稱為梵天之眼(eyesbraham)。 此鑽石以前屬於美國商人charles f. winson所有, 1995年在紐約富士比拍賣行以150萬美元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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