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成功了?高朦朦大著膽子碰了碰麵前的樹藤,依舊毫無反應。  “你說現在是什麽情況?”言白回到空間小柳。  小柳言白開心的晃著茂密的枝葉在言白身邊擺著各種各樣的造型,想了一會兒搖搖樹枝表示自己看不到對方也不能確定。  “如果你出去,樹藤會傷害到你嗎?”言白不放心的問,雖然從人的視角來看很龐大,但小柳隻是個五六歲的孩子,相比起來,籠罩在上方看不到邊際的樹藤正值壯年。  樹枝再次晃了晃,聽言白的描述,對方是個很不好惹的大家夥,但植物之間不會互相虐殺,最多就是長得高一點擋著對方曬太陽,或者根紮得深一些,把養分奪走。  但她不用擔心,空間裏土地肥沃得不得了,何必跟他搶那點劣質養料。  “那好,等會不行的話我帶你出去……”言白話還沒說完,感覺到旁邊的人一手搭在他腰間作勢要抱起他,言白急忙離開空間。  “怎麽了?”言白出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在謝殷背上了。  “高朦朦和樹藤溝通完,可以通過了。”  高朦朦已經通過了,樹藤並沒有攻擊她,為確保萬無一失,她又回來帶著郭德開車駛進樹藤的領地,雲等人則跟隨在車外,謝殷殿後。  所有人都安全的通過了樹藤的領地。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言白窘迫的拍拍謝殷的肩,對麵的人都看著呢,他隻是傷了手,又不是殘了腿。  謝殷顛了顛身上的人,對背上的過分輕的重量有些不滿,“別動,你能變回倉鼠嗎?”  樹藤太過凶險,雖然前麵的人都通過了,但這並不代表百分百的安全,他不敢讓言白離開自己半分,但究竟是這麽大的一個人,不像小倉鼠可以揣進懷裏更讓他安心。  但言白顯然沒懂他的苦心,不服氣的撇嘴,這家夥就是個倉鼠控。如果可以,他也恨不得變回倉鼠享受他的城堡他的遊樂場他不香嗎?  “這回多虧了朦朦,否則可是要打一場硬仗了。”苟安長鬆了一口氣,對付植物他的異能很難派上用場,他為此擔心了很久。  “是啊。”郭德摸著方向盤欣慰的感歎,不得不說謝殷這家夥看人一向很準,能被他另眼相看的人都一定有他的獨到之處。  “真的非常感謝您。”見過樹藤中可怖的場景,夫妻兩人感恩不已,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千萬別這樣,互幫互助是應該的。”高朦朦急忙拉住兩人,內心的緊張感褪去後她有些得意,她成功了!而且她的異能現在還隻是初始階段,隨著異能的升級說不定她慢慢可以控製變異植物,有這樣的龐然大物為她所用,她的未來的能力不可限量!  這大概就是謝殷所說的特殊之處,但唯一讓她不解的是言白,他明明沒有木係異能,小柳卻莫名親近他。  “謝大哥,你們快過來。”可能是碰巧吧,高朦朦放下心裏的疑惑,衝著他們揮了揮手。  “快走吧,他們還等著。”既然謝殷不放他下來,言白也懶得強求,放鬆的趴在他肩上,有一個免費代步工具他求之不得。  耳邊輕緩的呼吸聲讓謝殷頓了頓,親密的姿勢讓他有些不習慣,心裏卻像是被貓爪觸了下,癢癢的。  “咳,別放鬆,抓緊我。”他輕咳了聲,語氣刻意的嚴肅了些。  “哦。”言白看看自己兩隻被包紮得球似的手,隻好伸長胳膊環僅謝殷的脖子,下巴頂在謝殷頭頂,像隻考拉一樣緊緊抱著樹幹。  “……”  謝殷動了動四肢確保自己的行動不會受影響才謹慎的向前邁步。  所有人都安全過去了,應該是高朦朦起了作用,但他直覺覺得不對勁,這種天然辨別危險的本能讓他數次從危險中脫離。  鋪麵而來一股腐朽的惡臭,隻有走進樹藤所覆蓋的近百米的甬道才能窺見裏麵真實的樣貌。  樹藤兩則堆放著無數屍體,或者說並不能稱之為屍體,而是一具具被刺成漏子的人皮包裹著的骨架,慢慢的被土壤掩蓋化為養分。上方吊著的屍體還算‘飽滿’,雖然沒有血跡但還有肉,直等被徹底抽幹後成為骨架中的一員。  言白幾乎要被這麽詭異的場景嚇到暈厥,但他不敢閉眼,謝殷背著他行動已經很受限製了,他幫不了什麽忙,但至少能多一雙眼去觀察危險。  走了大半路程,一切風平浪靜……甚至連樹葉都沒有晃動一下,對麵的人說笑著等著他們。  突然,數道藤蔓帶著凜冽的風向他襲來,謝殷向前邁出的腳步下意識改變方向騰空躲閃,卻不想背上一輕,樹藤的目的是他背上的人,變故隻在一瞬間!第18章 、危機關頭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該死。”哪怕謝殷立刻轉身朝言白的方向抓去也終究遲了一步。  樹藤突然發瘋般,比之前還要淩厲的攻向所有人,根莖中流動血紅更加急促,上麵的倒刺誇張的變成根部足有手指粗細的程度,走出去的幾人被迫後退到樹藤攻擊區域以外的地方,本就昏暗的道路現在被縱橫交錯瘋狂攻擊的藤蔓完全遮擋了視線。  “這是怎麽回事?”郭德驚疑不定,他立刻要衝進去救人,可藤蔓太過密集根本是無差別攻擊,即使是隱匿身形也沒辦法。  “隻能遠攻了。”何昱綃神色陰沉得可怕,冰刃從她的手中飛出,但凡被沾上的樹藤都會被凍結,暫時失去攻擊力,但馬上會有更多的樹藤補上。  火係異能者也不斷召出火苗,雖然沒有冰的威力大,但對藤蔓植物卻有奇效,火苗沾到藤蔓上火勢慢慢變大,逼得樹藤不得不自斷枝椏以免火勢竄延到根本。  可等燒光足能覆蓋百米公路的藤蔓人都變成幹骨架了,郭德等人在外麵幹急卻沒有辦。  “樹藤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突發狂?”雲看向高朦朦,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們做了什麽舉動激怒了它?我們明明都安全出來了。”高朦朦驚慌的退了一步,還沒有從巨大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雲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緩和語氣,“你和樹藤都說了什麽,盡可能詳細的說出來或許能從中發現問題。”  “我,我……”高朦朦支支吾吾了半天,艱難的開口,“我感覺到它的氣息是很危險,我努力和它說了!雖然它沒有回應……但我自己試過了,它並沒有攻擊,你們都是安全走過來的不是嗎?”  “所以說,你所謂的溝通隻是你單方麵的?”何昱廖氣得跳腳。  “你的意思是全是我的錯嗎?”高朦朦像被戳到一樣反駁,“我才覺醒不久和這種危險的物種溝通你以為很容易嗎?我冒著生命危險親身試驗,它都沒有攻擊,難道不是證明我成功了嗎?誰知道它突然發怒到底是為了什麽?”  說到後麵她有些委屈的控訴,如果不是她,他們此時的境遇隻會更麻煩不是嗎?  “但至少你應該讓我知道。”雲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感打斷她的話。  “現在說這些沒用,眼下最要緊的是幹掉那個家夥。”何昱綃看向李成興和苟安,“你們配合我。”  她的冰凍最多能讓藤蔓凍住一時三刻,不像火焰能造成實質的傷害,既然上麵行不通,那就從根部下手,她就不信再怎麽變異沒了土壤和水它還能活下去。  “好。”兩人被何昱綃近乎凶狠的眼神下了一跳,下意識站直身體,連聲說好。  她大致說了自己的計劃,由李成興負責將樹幹附近的土地挖空,苟安及時注水,她將水變成冰並留下一個注水口,這樣一寸一寸深入直至根底,有苟安召的水能大大減少她異能的損耗。  “樹幹大致在什麽位置?”了解大致計劃雲問高朦朦。  “在中間,大概是謝殷他們被襲擊的地方。”  所有人奇心協力,異能者能力一旦耗光稍作休息就再次進入大量的輸出中,郭德何昱廖等人專心對付藤蔓,哪怕冒險砍斷的藤蔓隻是其中的九牛一毛,也能積少成多。  “樹藤的攻擊變弱了!咱們再加把勁!”不知過了多久,最先感覺出差異的郭德興奮的高喊,眾人精神一震。緊接著卻聽到裏麵傳出幾聲類似爆破的巨響,樹藤的攻擊驟然停下,翠綠的葉子失去活力逐漸枯萎,就連根莖的鮮紅的血脈也停滯了。  “它死了?”郭德挑起一支樹藤,完全沒有反應軟塌塌的低垂著。  這給了他們希望,雖然不要命的攻擊樹藤,但他們心裏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麽密集的攻擊就算謝殷有覺醒了也不一定能飽全自己,更不要說還有言白。但既然最後的致命一擊來自裏麵,那他們就一定還活著!  “路要塌了,快走!”  就在他們滿懷希望去尋人時,地麵傳來一陣晃動。雲看過去瞳孔驟縮,高速路先是被植物破壞,後又被他們挖洞,最後的爆破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路麵開始坍塌了。  幾人拔腿狂奔,等他們回到車上開到安全的地方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前麵的道路徹底塌陷,盤繞在樹幹的藤蔓變成了幹癟的枯枝帶著無數石塊順著山側滾落到海中,激起巨大的水花而後歸於沉寂。  樹幹不過是支撐樹藤的工具罷了,真正攻擊他們的是一團詭異的藤蔓!  這也意味著不管是高朦朦在樹幹下的溝通還是他們向下挖掘施展異能做的都是無用功!至多是加速了路麵的坍塌。  何昱綃眼中閃過一抹絕望。  郭德臉色煞白,手指緊緊抓著的方向盤發出刺耳的聲音,他看向空蕩蕩的斷崖喉嚨像是被什麽掐住一樣,艱難而幹澀的開口,“這不可能……”  如果說謝殷是帶他們在末世安家立命的主心骨,那言白就是灰白而殘酷的世界中一抹讓他們欣慰的豔色,可現在這兩個人在他們眼前消失了,他們甚至沒來得及找到他們的……屍體。  幾人麵色蒼白脫力的癱坐在地,他們拚盡全力也隻是這樣的結果嗎?  “他們可能沒死,至少藤蔓的死是他們所作。”雲扶著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伸手指指遠處被樹藤遮擋的山側,“那裏有一個山洞,如果他們在坍塌之前進去就能活下來。”  “什麽?”郭德急忙起身看過去,卻什麽都沒有,他失望的回頭,“你眼花了吧,哪有什麽山洞?”  “……”雲撫著劇痛無比的頭,想再看得清楚些視野卻逐漸模糊。  “!”郭德一把拉住昏迷的雲,被觸到的異常的高溫皮膚嚇了一跳。  “他是要覺醒了,他剛才說得也許是真的。”麵無表情把玩著手裏冰刃的何昱綃終於抬起頭,被盯得心裏打怵的高朦朦這才緩了口氣。  何昱綃看看陡峭的山壁和塌陷的路段,在唯一能借助爬山的藤蔓失去活力,想要爬上去幾乎不可能,更別說他們根本看不到所謂的山洞在哪,“這是去海市的必經之路,我們先去找個安全的地方等他們,如果等不到,就等雲覺醒帶我們去找山洞。”  *  “呼……”黑暗中,言白喘著粗氣靠牆坐下,兩手艱難的扶著昏迷的謝殷躺下。  “謝殷,醒醒……”寂靜的黑暗中隻有能聽到到兩聲帶著哭腔的,小心翼翼的輕聲呼喊。  言白沒有受傷,卷起他的藤蔓都被收起了倒刺,可謝殷不一樣,他被卷走時,無數帶著銳利倒刺的藤蔓將衝向他的謝殷圍成一個球。  “不要!”一具具幹枯的屍體瞬間湧到言白的腦海中,一想到謝殷也會變成那副模樣,言白心神俱顫,隻覺得天要塌了。  他拚命撕扯困著他的藤蔓,不顧一切的跳下去的同時放出小柳。  或許是因為穿越而來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或許是因為謝殷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言白雖然有時候喜歡和他作對惹他生氣,但實際上謝殷是最重要的人。雖然這家夥經常說不出什麽好話,但隻要他站在他身後就讓他覺得無比安心。  而現在他在這個世界的定心丸要沒了!  雖然沒有倒刺,但藤蔓的韌性極強,被包紮的繃帶肉眼可見被染紅。急切的言白沒看到沾著他血的樹藤似陶醉的晃了晃,根莖中的紅線流動了一瞬又很快變暗,而後更多的樹藤都會在不經意間蹭過被言白血跡沾染的地方。  突然,包裹著謝殷的樹藤被斬斷,他一身浴血的從中走出來,一把把跳下來的言白抱入懷中,小柳伸展柳條盡可能幫他們擋住襲來的藤蔓,可兩者體型差太多了,藤蔓的數量遠比小柳的枝條要多得多!  突然,謝殷看到樹幹周圍的土壤鬆動,憑空而現的水流瞬間化成薄冰裹在樹幹上。  意識到是何昱綃等人在想方救他們,但……  謝殷看看光禿禿的樹枝和過分翠綠的藤蔓顯然不是一體,“這家夥很狡猾,藤蔓才是他的本體,樹幹隻能說是它用來迷惑人的支撐物。”  “我們該怎麽辦?”言白看著被藤蔓攻擊到柳葉簌簌落下,枝椏都被壓彎了,“小柳快撐不住了。”  “找到它的本源,毀掉。隻是就算找到本源以我現在的能力也無法摧毀。”謝殷擁著言白看著他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因疼痛微微顫抖的手卻緊抓著他衣角不放。  他頭一次無比希望曾經被他厭惡的覺醒快點到來,他神色柔和的在少年耳邊輕聲說,“但好在他對你沒有惡意,一會兒我衝出一個破口,你收回小柳先跑,我殿後。”  “我不要。”少年眼中的淚骨碌碌的落下卻倔強的看著他,滿是血跡的手惡狠狠的把人拽到麵前,“你不可以我可以,隻要你找出來,我去毀。”第19章 、寫實畫作  “……”謝殷一愣,哭得眼睛通紅像兔子似的,還故作凶惡的眼神戳到了,他安撫的將胸前攥緊的拳頭緩緩展開,笑了笑,“好,等我。”  “隻要四平方米,隻要在這個範圍裏就可以。”言白急切不已,謝殷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衣服滿是被劃破的細小傷口,甚至連臉上都是,言白生怕他有什麽意外,對小柳說,“小柳,盡可能幫他。”  一時間,在翠綠的藤蔓和淡綠的柳枝交錯之間,隻能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在其中穿梭,言白的目光緊緊跟隨著。不知過了多久,那道黑色的影子終於回到他麵前。  謝殷臉上已經完全失了血色,隻是在昏暗的環境中無法從黑色的衣服看出端倪,他指向某個反向,“大致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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