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倫本和麥迪遜帶著那寥寥無幾、狼狽不堪的殘部,恰似喪家之犬一般,在那茫茫無際的大海上拚了命地逃竄。此時,天空中烏雲密布,沉甸甸地壓在海麵上,仿佛隨時都會傾倒下如注的暴雨。那艘宋軍戰船的輪廓,以及卓然那如同噩夢般揮之不去的身影,就仿若懸在他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刻威脅著他們,令他們膽戰心驚。直至那戰船和卓然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海平麵那遙遠的盡頭,他們這才仿佛從極度的恐懼深淵中掙脫出來,稍稍緩過一口氣來,可那心中的陰霾卻依舊濃重得化不開。


    兩人麵色陰沉得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那臉色簡直能滴出水來。他們站在船頭,鹹濕的海風呼嘯著刮過,吹得船帆獵獵作響,仿佛在為他們的慘敗發出陣陣悲鳴。望著那無邊無垠、波濤洶湧的大海,心中滿是憤懣與不甘,仿佛有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在胸腔內肆虐。


    哥倫本恨恨地啐了一口,那口唾沫裹挾著他滿心的怨恨,飛射出去老遠,他罵道:“呸!今日這事兒全讓那卓然給攪和得一塌糊塗,亂得像一團麻!若不是他橫插一杠子,像個從天而降的煞星似的冒出來,咱們何至於落到這般田地?瞧瞧現在,船隻沒了大半,那些跟著咱們出生入死的手下兄弟也死傷無數,就剩下這麽點兒人,還得這般狼狽地逃竄,簡直是奇恥大辱!哼,在這海上混了這麽多年,向來都是咱們欺負別人,何時受過這般窩囊氣,這卓然簡直就是我的克星,是我哥倫本的眼中釘、肉中刺!此仇不報,往後我還怎麽在這海上揚眉吐氣,還怎麽讓那些家夥對我敬畏三分?”


    哥倫本心裏越想越氣,在他的認知裏,自己身為歐洲人,本就該在這海上橫行無忌,那些東方人就該對他們俯首帖耳,可如今卻被一個東方人搞得如此狼狽,這讓他的傲慢心理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他覺得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而且,每次想到這東方海域背後那富饒的宋朝,那數不盡的財富,他就更是滿心的不甘。之前就聽聞宋朝商業繁榮,城市繁華,到處都是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那些港口城市裏的商船來來往往,裝載著的可都是讓人垂涎欲滴的珍寶貨物。本想著這次借著剿滅海盜的機會,大肆劫掠一番,把那些財富都收入囊中,可沒想到被卓然這小子給攪了局,到手的鴨子就這麽飛了,這讓他如何能不恨得牙癢癢。


    麥迪遜亦是一臉惱怒,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那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仿佛隨時都會斷裂一般。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哼!那卓然實在是可惡至極,屢次三番地壞我們好事。上次在東瀛的時候就壞了我的好事,讓我們損失了大量的獎勵。此次踏上宋朝這片土地,麥迪遜滿心期待著能夠在此地狠狠賺上一筆橫財,與此同時借機進一步擴張己方的勢力範圍,好使那幫東方人對他們敬畏有加、聞風喪膽。誰曾想,所有計劃竟再度被那個人給攪得天翻地覆、亂作一團。想到此處,麥迪遜隻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胸口仿佛堵著一塊巨石般難受,這口惡氣無論如何也難以咽下!


    要知道,在他們歐洲人的領地之上,向來都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何時遭受過如此窩囊之氣?然而此番來到這神秘的東方海域,卻竟然被區區一個東方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天理何在?


    麥迪遜越想越是怒火中燒,自己苦心孤詣、精心籌謀許久的完美計劃,每一次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際,都會被那個名叫卓然的可惡東方人橫插一手,無情地將其徹底粉碎。那種感覺,就好似眼看著一隻即將煮熟的肥美鴨子振翅高飛一般令人抓狂,更糟糕的是,每次行動失敗所帶來的巨大損失都令他心痛不已。


    正因如此,麥迪遜對於東方人原有的偏見如今已如滾雪球般日益加深。在他眼中,這些東方人無一不是善於玩弄陰險狡詐權謀手段之輩,而卓然則是其中最為令他切齒痛恨之人。無獨有偶,與他同仇敵愾的還有哥倫本,兩人對於宋朝那無盡的財富早已垂涎三尺、虎視眈眈多時……每次望著這東方的海麵,他就仿佛能看到那海岸線上的城市裏,堆積如山的金銀、璀璨奪目的珠寶以及各種精美的工藝品,那些可都是能讓他們在歐洲過上奢華至極生活的寶貝啊。可現在,一切都化為泡影,這怎能不讓他惱羞成怒。


    哥倫本眼中閃過一抹狠厲,那眼神猶如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惡狠狠地說:“沒錯,此仇不報非君子!咱們可不能就這麽算了,得想辦法除掉他,以解心頭之恨。哼,我就不信他能一直這麽好運,每次都壞我們的事兒還能安然無恙。一個小小的東方人,居然敢在我們這些歐洲人頭上動土,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嗎?”哥倫本心裏已經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卓然付出慘痛的代價,讓他知道得罪歐洲人的後果有多嚴重,要讓他在痛苦中求饒,最好是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此來彰顯他們歐洲人的厲害,讓這些東方人明白,他們歐洲人可不是能隨便招惹的。而且,除掉卓然後,他還要繼續在這東方海域興風作浪,把之前沒搶到的宋朝財富都加倍地搶回來,讓那些東方人知道,敢阻攔他們獲取財富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麥迪遜微微皺眉,有些擔憂地說:“那卓然武藝高強,就憑咱們現在這些人手,恐怕不是他的對手啊。今日在戰場上,你也瞧見了,他那一身功夫,出神入化的,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把咱們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咱們可沒那本事跟他正麵抗衡,要是貿然動手,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這可得好好想想辦法才行。不過,哼,一個東方人就算功夫再好,又能厲害到哪裏去?在我們歐洲,那可是高手如雲的地方,隨便拉幾個出來都能把他收拾了。”麥迪遜雖然心裏清楚卓然的厲害,但他那骨子裏的傲慢還是讓他覺得,東方人的功夫再怎麽厲害,也比不上歐洲的高手,隻要回到歐洲找到幫手,收拾卓然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隻是現在需要好好謀劃一番罷了。一旦解決了卓然,他就可以跟著哥倫本再次來到這東方海域,到時候,那些宋朝的財富就如同擺在眼前的肥肉,任他們宰割了。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滿載著金銀財寶的船隻,得意洋洋地返回歐洲的情景,心裏別提多暢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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