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怎麽這麽多廢話。"楚涼音無言,扯著月離風的手臂往那燃著燭火的房間走去。


    房間裏,包括天威在內的十數人正一同望著門口的方向。楚涼音扯著月離風走進來的時候腳步有瞬間的停滯,盡管她知道這房間裏有人,但是沒想到這些人都是熟人,幾乎她都見過。


    "楚小姐。"天威先站起身,衝著楚涼音拱手。


    楚涼音點點頭,然後又衝著其他人點頭,這些可都是月家商行的長老級人物。


    "天色很晚了,大家都回去吧,明天再談。"月離風輕淡的說道,領導之氣在不經意間展露無遺。


    眾人一一離開,爾蔣在送來熱茶之後也退了出去,臨走時不忘將房門關上,在最後房門即將合上的時候,進入他視線的是月離風扯著楚涼音坐在他的腿上,那樣的自然隨意,讓人羨慕。


    "幹嘛?這樣怎麽說事情。"被他扯著坐到腿上,楚涼音扭了扭屁股,嘴上不樂意著,身體卻不配合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老老實實的坐著。


    "這樣怎麽不能說了?"看著她的模樣,月離風滿眼溫柔,幾乎能擰得出水來。


    "說吧,你月公子到底查出什麽來了?"眨著眼睛看著他,雖然笑容滿麵的,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如果月離風不老老實實的交待,她會用什麽招數對待他。


    "近來有些變化,前幾個月大齊商行倒閉其實都是假象,其實倒閉的商人根本沒有傾家蕩產,而是被暗地並入了一家。然而,近五天以來,帝都之內所有倒閉的商行卻是真的倒閉了,貨物質量問題層出不窮,甚至春風樓有食客中毒事件發生,與以往的打擊手段完全不同。"月離風低聲說道,楚涼音靜靜的聽著,這些事情是她根本不知道的,月離風不說,她根本沒有源頭知道這些消息。


    "所以,你覺得,他們改變路數了?"楚涼音擰眉,既然之前花了那麽多錢收買,造成各地關門的假象,鬧得人心惶惶,那麽現在怎麽又突然改變招數了呢。


    "或許吧,不過,我倒是覺得,或許是他們的內部出了什麽問題。"月離風說道,視線看著一處,眼底略有涼薄。


    "內部出了問題?這是好事兒啊。"楚涼音輕笑,這可不就是好事兒麽。


    月離風瞧著她傻笑,不由搖搖頭,"就算是內部出了問題,恐怕此時也已經塵埃落定了,不然,情況怎會急轉直變。"


    "那在你月公子看來,前後這兩種,哪種比較難對付呢?"楚涼音繼續谘詢,坐在他的大腿上舒服的不得了。


    扶著她腰間的手輕拍了兩下,月離風悠然道:"前一種較蠢,後一種較毒,你說呢?"


    "這麽說,現在這種情況更難對付嘍。也是,盡用一些陰招,讓人防不勝防,現在,咱們也隻能小心行事了。"一邊還得加緊打探,畢竟,敵在暗我在明,防禦起來很不輕鬆。


    "你別擔心了,生意場不似戰場,不是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拍拍她的脊背,月離風歎道。


    "你在說我魯莽什麽都不懂麽?"楚涼音一動不動,睜著眼睛看著他,冷冷道。


    "嗬嗬,我哪兒敢啊。"月離風立即笑,摟著她靠進自己懷裏,生怕惹怒了懷裏的羅刹。


    "哼,諒你也不敢。"將下巴擱置在他的肩膀上,這一刻,難得如此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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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與諸葛兄玩的開心麽?"撫著楚涼音順滑的長發,月離風低聲問道。


    楚涼音懶散的哼了哼,"還好,半路看到宵夜了,他說他要走了,明天在明月樓設宴請我吃頓大餐。"


    "是麽?"月離風的手一頓,眼底意味深長。


    "怎麽了?你不想我去?你若是不想,那我就不去了。"察覺到月離風的手停頓了下,楚涼音了然的說道。


    月離風聞言輕笑,"在你眼裏我就那麽小氣麽?去吧,不是馬上要走了麽。"他如此說著,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別給我演這套,你是不是又想做什麽小動作了?"楚涼音倏地坐直,抬手捏著月離風的下頜瞪視著他逼問道。


    月離風眉眼帶笑,抓住她捏著自己的手,"別總是把我想的那麽壞。"話音落,他忽然站起身,楚涼音條件反射的摟住他的頸項。


    "做什麽...唔!"一句完整的話沒有出口,就瞬間被堵住。


    房間的氣溫瞬間升高,連帶著空氣都有幾分粘膩,月離風摟著楚涼音向前走,楚涼音的雙臂掛在他的頸項上後退,急退幾步後背貼在書架上,他用力過大,使得書架發出搖搖欲倒的聲音,幾本書自書架上掉落下來,發出巨大的響聲。


    一直侯在外麵的爾蔣被房間裏的聲音嚇一跳,腳下一動,複又停住,貌似,這個時候,無論裏麵發生了什麽他都不應該去看。


    收回邁出去的腳,爾蔣潛心站在原地,然而,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再次傳來,聽起來這次是個很大的東西倒了,砸在地麵發出咣啷一聲,好似要將整個地板砸開一樣。


    爾蔣的眼皮一跳,嗖的一股緋紅竄上臉蛋,他好像已經知道裏麵發生什麽了。


    悄悄地向樓梯口的方向挪去,爾蔣每走出一步,都能聽到從那房間傳出來咣啷咣啷的聲響,桌子椅子茶壺茶杯,無一幸免,叮叮咣咣如同拆房子一般。


    爾蔣的小心髒急劇跳動,可是又有一股無言的失落自心底竄起,每次,夜深之時,他都會有這種感覺,使得他不由得就想逃得遠遠地,越遠越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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