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拎起水桶,爾蔣快速的朝著楚涼音的房間走過去,剛走到門口往裏一看,楚涼音兀自站在窗口那裏吹著風,外麵的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爾蔣沒有吱聲,拎著水桶倒進了浴桶中,又往返了數次,這才夠了。


    "師叔,您沐浴吧!"擦幹臉上的汗,爾蔣站在門邊把楚涼音扔到那裏的衣服撿了起來,看來他是把洗幹淨楚涼音衣服的活兒也包了。


    "嗯,辛苦了!"關上窗子,楚涼音回頭給了爾蔣一個笑,爾蔣一愣,看楚涼音笑的眉眼蕩漾,看來很高興?


    "呃?不辛苦,多謝師叔。"他還真不知道楚涼音為何神采飛揚的,好像做了什麽天大的好事一樣?想到楚涼音能做的好事,爾蔣不禁打了個寒噤,她能做好事?不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就不錯了。


    就在他思忖之時,楚涼音忽的站在他麵前,她快速而來帶起來的風打在他臉上,使得他眼睫顫動了下,微微抬著頭看著楚涼音發愣,"師叔..."


    楚涼音擰眉,突然抬手在爾蔣的臉上拍了拍,"還不走?打算給老娘搓澡麽?"


    "啊?"爾蔣又發愣,下一刻趕緊搖頭,一手拎著木桶,一手抱著楚涼音那一個勁兒掉落塵土的衣服,"不是不是,爾蔣不敢,師叔別生氣。"快步的退出楚涼音的房間,中途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慌張的模樣就像受驚了的兔子。


    輕笑一聲,楚涼音隨手關上門,轉身朝著屏風處走去,衣衫飄落一地,當最後一件水綠色的女子內衣飄落地麵,那修長窈窕的身子也消失在屏風後,隻餘一抹引人遐想的影子。


    夜深人靜,這清幽的小鎮在籠罩在夜色下,顯得異常靜謐。


    街道上,僅有這一家客棧前的燈籠隨風搖擺著,昏暗的燈色隻照的到門口的牌匾。


    客棧的後院,所有的客房均滅了燈,漆黑一片,彎月被天上飄過的雲遮住,地麵再一次徹底失去了光亮來源。


    驀地,相距十幾米外的兩間客房同時亮起了燈火,兩個人影晃動在房間內,還能聽得到從一間房間內傳出來的咒罵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媽的,哪個狗日的給老娘下藥?"楚涼音的叫罵聲幾裏外都能聽得到,她整個屋子亂竄,一身中衣被她揪的亂七八糟,兩手齊動到處撓,象牙白的頸項與手臂上滿是紅疹,隨著她四處的撓,越來越多,掀開衣服瞧了一下裏麵,全部都是紅疹,越來越癢,越癢越想撓。


    然而,她這邊癢的滿屋子亂竄,相距十幾米外的房間內的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月離風坐在桌子邊極力忍耐著螞蟻鑽心般的癢,下巴緊繃,眸底發紅,雙手攥拳,可是那裸露在外的手腕脖頸處也都能看得到出現了紅色的疹子,與楚涼音的情況如出一轍。


    楚涼音滿屋疾走,已經處於半瘋癲狀態,那三日癢明明是她下到了月離風的浴桶裏,怎麽到頭來下到了自己的身上?


    "媽的,該死的東西。"椅子被她踹飛在地,在這寂靜的深夜,這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而另外的房間內,月離風也同樣憤恨又疑惑不已,三日癢明明是他趁著楚涼音不在倒在了她的浴桶之中,怎麽反而自己中招了?


    整個客棧隻有他們幾個客人,那兩個房間的動靜,住在不遠處的衡賀爾蔣自然聽見,倆人睡眼惺忪的從床上爬起來,第一時間衝進了月離風的房間。


    "公子...您,您怎麽了?"倆人停在門口,看著坐在那裏全身緊繃好像在極力隱忍什麽的月離風驚愕不已。


    月離風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沒事。"從他的聲音便可以聽出他很難受。


    衡賀向前走了幾步,一眼便看到他脖子上的一片紅疹,瞬時睜大眼,嘴張老大,"這又是七師叔幹的好事?"


    爾蔣上前來,小心翼翼的翻開月離風的袖口,也嚇了一跳,看了一眼月離風,眼露無奈,"公子,這是三日癢,沒解藥的,就得等三天過後了。"


    "我知道,都回去睡覺吧,我沒事。"月離風幾乎坐在那裏不能動,哪怕每次呼吸都覺得全身的皮膚被摩擦的奇癢無比,那感覺,要命。


    衡賀爾蔣對視一眼,都沒招。


    "七師叔那屋也亮著燈呢,剛剛還聽到七師叔罵人來著,我去看看怎麽了。"爾蔣可憐兮兮的垂下眼睛,然後轉身走出月離風的房間。


    叩叩,楚涼音還在滿屋子亂竄之時,敲門聲起,楚涼音擰眉咒罵一聲,將扯開的衣服重新攏好,順勢又狠狠地在重新癢的地方撓幾下,幾步走到門口一把扯開門,外麵的爾蔣被楚涼音粗魯的開門動作嚇一跳。


    爾蔣目瞪口呆,看著楚涼音上下齊動的撓自己的脖頸手臂,爾蔣都說不出話來了。


    "七師叔,您...您也中了三日癢了?"爾蔣已經猜出到底發生什麽了,這倆人互相給對方下藥,卻沒想到自己也會中招,這下好了,都中招了,真好!


    楚涼音的臉幾近猙獰,看的爾蔣又後退了幾步。


    "你說呢?你們主子呢?死了沒?"楚涼音大聲叫罵,一點也不怕月離風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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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蔣吞了吞口水,"還好,公子能忍住。"


    "哼,老娘就應該下毒藥,毒死那個混賬東西,居然敢給我下藥,他媽的教訓沒挨夠?"她高亢的聲音回蕩在夜空之中,爾蔣垂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盡管頭上是楚涼音的爆吼之聲,但他卻不同以往覺得害怕,反而一直在極力忍笑,這倆人,唉,讓他說點什麽好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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