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澤覺得對寧煦已經有一個十分詳細的了解和認識一段時間以後,他決定以同性戀的身份私下對寧煦展開追求。


    少年的反應總超乎他的預計,也挺難追的,讓他不斷改動變化,也看到了各種各樣的反應,覺得十分有趣和開心。


    如果直接像寧煦告白的話,一般人會表現出害羞,高興,不好意思之類的表情,但孤獨的少年卻是先好像受到了驚嚇,反覆試探自己是同性戀的事情是否暴露了?是哪裏露出了馬腳。


    如果被人喜歡,相比高興滿足,更容易表現出有負罪感的行為。但是如果借著負罪感想要做一些過分一點的事情,會被立即斷絕來往。相比熟人的幫助更能坦然接受陌生人的善意。


    明明對別人的感受很在意,不想讓人傷心,但是又對自己的原則和信念極其固執,麵對作為追求者的鄭澤比一般人更矛盾,會費精力回憶相處過程,嚴肅的約地方見麵講一堆分析,然後得出我們不適合的結論。


    嚐試追求失敗後,鄭澤覺得絕口不提追求的事,過一段時間再以朋友的方式相處試試,意外的這對寧煦很有效。他發現了一個細節寧煦一個人的時候沒什麽表情,但是在有陪伴的時候表情更加豐富,而且容易笑。於是他扮演起了一個完美的好朋友的角色,風趣幽默,不容易冷場,重感情,關心朋友,平時沒臉沒皮,總會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關鍵時刻無私貢獻一份力,而且還對總冷著一張臉的寧煦自來熟,死纏爛打的跟著。慢慢的孤獨的少年控製不住的,無法在這個漂亮可愛的黑色青年麵前冷著一張臉,露出以前沒見過的各種各樣的表情,不再對鄭澤的親近懷有擔憂,也開始露出這個年齡的人該有的無憂無慮笑容。


    那個時候的時光,那個時候的笑容仿佛清風拂過一般。


    他們開始自然而然的總湊在一起,等到可憐的少年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鄭澤。


    有一次在夕陽的陽光下,鄭澤突然湊近過來盯著寧煦呈現金棕色的眼睛說著:“我感覺你和棕色很配啊,棕色是溫暖又厚重的顏色吧?我討厭像此刻夕陽一樣的金黃色,但卻喜歡像你一樣的棕色。在你麵前好像更加容易隨心所欲容易感覺到開心一些,我有些困惑這種心情是什麽?”


    棕色的少年看著他湊近的臉,感覺到砰砰直跳的心跳,對麵的臉長的很好看,尤其那雙純黑色的眼睛,大大的很漂亮卻有種詭異不詳,深不見底,仿佛吸食一切光芒黑的又純粹。之後即使漂亮的黑衣青年把臉挪開,即使單純懵懂的棕色少年已經回到宿舍,即使過去了幾天,少年還是總在失眠的夜晚想起那雙眼睛。寧煦明明一直是個不注重外貌,不愛以貌取人的人,但卻以後一直惦記著那雙黑色的眼睛。他常常對鄭澤說:“你的眼睛就像你的人一樣,看著漂亮,可愛,但總能讓人感覺到那種糟糕的感覺,可還是有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在那些失眠的夜晚,躺在床上的半夢半醒之間,躁動的年輕人總回想起黑色青年的湊近的眼睛和他身上傳來的沐浴露的味道,一遍一遍感受下身腫脹的疼痛,一遍一遍悄悄的□□,黑眼圈也時而掛在臉上。他常常做著渴望鄭澤能來撲倒他的夢,但是這一切隻能在夢裏,在棕色的少年搞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前,他不能和誰隨便發生關係,因為他發過誓,受夠了痛苦,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要得到幸福,要讓悲傷終結在自己這一代。孤獨的少年思緒又恍惚的飄到遙遠的未來:不知道以後的自己會不會有孩子?如果有一定是個領養的孩子吧,領養的也很好,不管是個什麽樣的孩子,都會好好珍惜的。一定會努力保護好那個孩子。


    就如黑色的青年的陪伴讓孤獨的少年露出笑容一樣,孤獨的少年也想讓青年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感到高興,甚至可以說還不明鄭澤性格真相的寧煦有很有幾分感激想要報答一直陪伴他的鄭澤。埋首書本文質彬彬還生性純良的少年確實可以做到讓在意的人感覺如浴春風般的舒暢。即使是黑色的青年那樣本性對別人缺乏同情和耐心的人也幾乎從未對少年生氣過,而且還覺得待在寧煦身邊挺舒服的。


    他們一點點從普通朋友變成了關係密切的好朋友,然後友達以上戀愛未滿,最後寧煦主動告白。


    確定關係後寧煦還說:“哪怕相互告白也好,真心喜歡也好,再怎麽樣也是不被主流所認同接受的同性戀,一切的甜言蜜語和承諾是沒有意義的,即使你背叛我的感情利用我的真心然後毫不留情的拋棄我,你也不會受到任何道德的指責,而我明白這一點,即使如此我也想和你交往,隻是希望你能珍重。”


    鄭澤疑惑的說:“為什麽這麽說?”


    寧煦:“你總給我一種不祥的和不太對勁的感覺。一開始我是真的覺得你是大家眼中的那種人,外向陽光能力優秀又富有魅力,偶爾有些任性的地方但大體上是個無害讓人容易親近的人。不過後來我還是大概知道了你不像表麵上這樣。而且你不是因為喜歡我才想和我交往的,你不怎麽懂關於愛的事情,也對同性沒有特別的興趣。我曾經對你做過最惡劣的猜想,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發現,就算這樣,我也喜歡你。我想清楚了,我願意賭一把。”


    鄭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寧煦的表情:“你真的很特別啊。你可以更具體的說說為什麽嗎?”


    寧煦有些表情複雜的說:“如果,我說了你會懂嗎?”


    漂亮可愛的青年有點高興的笑著說:“我會努力的。”


    孤獨的有些憂鬱的少年說著:“因為我喜歡你到了無法選擇沒有退路的地步。現在的我無法接受你有一天會離開我。我已經不想在繼續一個人了。你讓我這一生第一次明白了,被人理解有同伴的滋味。我總在想,如果你可以愛上我就好了。”


    他們就是這樣確定的關係。兩年後鄭澤就畢業後毫無留戀的離開這個學院所在的城市,去了另外一個更適合他的海邊大城市。幾年以後,當初剛入學還有些青澀的少年如今已經脫變為了更加成熟的青年,歲月的流逝隻在寧煦的身上增加了成熟,其他的並沒有改變,他依舊是那個孤僻的有些憂鬱,外表冷冷,愛一個人看書,但實則溫和善良的人。寧煦畢業以後直接去了黑色的青年所在的那個城市,沉默的風塵僕僕的趕著去,一下飛機就給了鄭澤發了簡訊。說起來也很奇怪,鄭澤畢業後就沒有跟寧煦聯繫了,隻是換手機之類的聯繫方式的時候會發個新號碼的簡訊,寧煦也默契的什麽也沒有說,但是幾年後這一條簡訊發出去後,鄭澤像知道他會來一樣的淡淡的回覆著“你來了啊”然後附帶了居住地址和詳細的聯繫方式。


    時間真的會改變很多,但有什麽一直不會改變。比如鄭澤是這世上最了解寧煦的人,寧煦也是最了解鄭澤的人。即使不懂感情的黑色青年和溫暖沉重的棕色青年大概在道德等概念上永遠無法三觀相和,卻始終有種常人無法理解的默契。這是因為寧煦恰到好處知道退讓和分寸的妥協縱容,因為鄭澤沒有原則和堅持這樣的東西,行動準則總是看心情看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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