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禾說話,一言九鼎,在場的全是見證人!”蘇禾高舉起紫衣姑娘的手,揚聲說道:“既是有人傳,那便有人看到,隻要找到此人,我統統贈黃金萬兩。”


    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驚呼聲。


    這口氣太大了!


    “抬金子來!”蘇禾揮了揮手,信心滿滿地說道:“荷園多金,我給得起。上回皇上賜我的金餅還在這裏呢。”


    沒一會兒,宋秋祥便帶著人抬了幾隻大箱子來了,打開蓋子,頓時黃澄澄的,閃得人眼睛都花了。


    在場的雖然都是貴婦和千金,可真正能擁有這麽多黃金的,畢竟太少。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幾隻大箱子,都露出了豔羨之色。


    “若能證明我荷園行此汙穢之事,找到蛀蟲的,黃金歸她。”蘇禾緩緩掃視眾人,又道:“證明這是謠言,並且當場抓出造謠者的,這黃金也歸她!造謠者,依我荷園的規矩,割舌頭!”


    人群中的議論聲頓時更大了。


    “是她,是她說的。”那姑娘眼一熱,快步走進人群裏,拖出了一個容長臉兒、穿水粉裙的女子。


    水粉裙子嚇壞了,慌忙擺著手說道:“不是我,我沒說,跟我無關,我可沒看到。”


    “明明就是你!你還說這位魏公子就是小倌兒!他是專來伺候魏姝的!”紫衣女子把水粉裙子用力推到蘇禾前麵來,大聲道:“她看到了!”


    魏姝的臉漲得通紅,眼淚都湧出來了,撲過去,啪地兩巴掌狠狠扇在水粉裙子臉上。


    “混賬東西,我乃明姝郡主,是西泠王獨女,昭貴妃嫡親的外甥女!太子哥哥和慈王哥哥見到本郡主,都會喚我一聲姝兒妹妹,你算什麽東西,敢編排本郡主!長淵哥哥隻是來尋我而已,竟被你們推進湖裏!一群混帳東西!”


    “打得好!世間女子清白重要,你空口白牙就在這裏造謠!你是哪家的?家中長輩在哪裏?”蘇禾看向人群,怒聲質問道。


    蘇禾剛出來時,其實這裏麵大半的人都沒把她放在眼裏。京中官多貴女多,金枝玉葉,哪會真的高看一個庶女出身的妾室?但此時蘇禾幾句訓斥說出來,竟震得眾人不敢搭腔,默默地退開一條道,讓水粉裙子的家人上前來認人。


    “她是戶部張侍郎家的長女,張月榮。”這時有人認出了粉裙女子,小聲說道。


    “你閉嘴。”水粉裙子急了,捂著臉扭頭看向了那人:“我沒說過,你們不要冤枉我。全是陳錦兒造謠的!”


    她說著,又指向了那紫衣女子,大聲道:“我也出賞錢,隻要證明是陳錦兒造謠的,我也、也賞金千兩。”


    場麵混亂了一通,張侍郎家的夫人匆匆趕過來了,麵紅耳赤地向魏姝和張國公夫人賠不是。


    “你不該向本夫人賠不是,而是向荷園的主人,蘇掌櫃賠不是,你家女兒如此造謠荷園,是想毀了荷園嗎?”劉國公夫人怒不可遏地說道:“你可知道這荷園背後是誰!”


    “是,我知道,是永驍王。”張夫人紅著臉,賠著笑臉連連點頭。


    “愚蠢!是***殿下!若無她點頭,蘇掌櫃豈能來荷園!她是***殿下身邊最得力的人,你們眼睛都擦亮一點,別得罪錯了主子,金子沒弄到手,先被割了舌頭!”劉國公夫人冷著臉,怒聲斥責道:“再者,這是我劉國公府辦的春花宴,你們在春花宴上搗亂,是存心要壞我國公府的名聲。諸位,我在此宣布,劉國公府與張侍郎家絕交!世代不再往來!”


    張夫人嚇得腿都軟了,強擠出笑臉,朝著劉國公夫人連聲賠不是。


    “送客!”劉國公夫人寒著臉,怒斥道。


    一群婢女上前來,不由分說地推著張夫人母女往外走。張月榮已經嚇得魂不守舍了,她頻頻回頭,拖著哭腔大喊:“真不是我傳的,是她們,她們都說了……”


    她指著那群女子,哭得快斷了氣。


    那些女子慌忙轉開臉,還有人用扇子擋住自己,生怕被攀扯上。


    “嗯,原來是造謠啊,是嫉妒。”蘇禾見風波停了,笑著揮了揮手:“好了,把箱子抬回去吧。”


    “那、那我……”紫衣女子見蘇禾沒有要給錢的意思,趕緊走了過來。


    “對了,還有你。”蘇禾嘴角彎彎,看著她說道:“這箱子太沉了,你抬不動,抬著也招人嫉恨,我給你這個。”


    蘇禾左右看了看,隻見湖邊書案上擺著紙筆,是為貴女們在這裏切磋字畫而擺的。她走過去,拿了張宣紙,提筆就寫:黃金萬兩。


    她吹了吹墨跡,灑脫地把紙給了紫衣女子。


    “拿去,以後亂造謠被人打死了,正好燒了帶去陰間。”蘇禾笑眯眯地說道。


    紫衣女子的臉都綠了,惱火地指責道:“你咒我,你怎敢如此惡毒。”


    蘇禾拿帕子擦了擦手,撇撇嘴,慢吞吞地說道:“寫幾個字,嘲諷你幾句就叫惡毒了?你方才推魏公子下湖,還給郡主造謠的時候為何不說你自己惡毒?”


    紫衣女子怔了一下,臉色更難看了。


    “滾!”蘇禾小臉突然一沉,怒斥道:“再敢出現在我麵前,我就當場給你燒紙錢!”


    紫衣女子嚇得哆嗦了一下,啊地一聲尖叫,轉身就跑。


    “是我荷園辦事不周,掃了大家的興。這箱金子就用做今日的彩頭吧。”蘇禾走向劉國公夫人,笑著指向最中間的一箱黃金說道。


    真豪爽!


    “好!”劉國公夫人笑著應了,又道:“方才姑娘們賽了兔子,鬥了風箏,不知還有什麽有趣的?”


    “鬥魚!”蘇禾脆聲道。


    “鬥魚?”劉國公夫人怔了一下,看向了前麵那片湖。


    “此魚非彼魚,”蘇禾笑道。


    白玉帶著女婢們端了好些用紅布蓋的盆子上來,陣陣花香氣從紅布下麵散發出來,引得人都圍了過去。


    “各自組隊,不管什麽法子,能最先走到終點,就能拿到那箱子黃金。”蘇禾掀開紅布,露出裏麵用水果和花朵做的各種魚兒。


    “好漂亮呀。”眾人眼睛一亮,都圍過去看。


    “這些花朵上都有數字,大家拋出去,然後接到別人拋的,按上麵的數字往前走,最先走到湖心亭,拿到紅彩頭的就贏。大家可以組隊,也可以一個人。”


    “那我也試試。”劉國公夫人見眾人有些猶豫,錘了錘腰,笑道:“隻是走動,我這身骨頭架子應該撐得住。”


    “長淵哥哥,我帶你。”魏姝引著換好衣服的魏長淵來了,見他一副悶悶的樣子,於是拉著他過來。


    見有公子加入進來,有姑娘也把自家哥哥叫了過來。


    那可是整整一箱黃金!不要白不要!


    蘇禾朝著站在不遠處的裴琰揮手:“王爺你來,咱們一組。”


    “那可不行,永驍王來了,定是他贏。”大家趕緊拒絕。


    “捆住他的手,也帶他玩嘛。”蘇禾笑著說道。


    裴琰嘴角抽了抽,他才不要玩這麽幼稚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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