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閉嘴。”蘇禾站起來,用木棍繼續在前麵戳,“也不知道蘇錦瀾到底放了多少捕獸夾子。”


    “是蘇錦瀾放的?”陸昭霖艱難地轉動眼珠子,惡聲惡氣地問道。


    “是啊,就是她放的。她恨死我了,想殺了我,所以我和大人躲出去了。沒想到你們兩個來了。”蘇禾用棍子戳中一個捕獸夾子。


    啪的一聲,夾子勁猛地合上,夾斷了木棍,飛出去的斷棍狠狠地砸在了陸昭霖的腦袋上。


    嗯!


    陸昭霖又發出一聲慘叫。


    “哇,這獸夾子竟如此鋒利。陸大人,你的腦袋還好嗎?”蘇禾扭頭看向陸昭霖,一臉緊張地說道:“您這也是無妄之災,等我抓到蘇錦瀾,一定交給陸大人,陸大人您到時候隨意處置。”


    “我看就是你幹的!”陸昭霖咬牙,額上青筋暴起。


    “真的是她做的!不信的話,把她抓來一審便知。再說了,我又不知道你們會來。”蘇禾繼續戳捕獸夾子,小聲說道:“對了,陸大人和殿下這麽晚來幹什麽?”


    陸昭霖閉緊了嘴,不想再理蘇禾。


    等他治好傷,定先掐死蘇禾!


    蘇禾聳聳肩,繼續戳捕獸夾子。全是上好的鐵,收起來融掉,能打不少好菜刀。


    “陸大人!陸大人!”陸昭霖的人尋了過來,眼看他趴在地上一動不能動,趕緊衝了過來。


    “誒,小心,全是捕獸夾子。”蘇禾好心地提醒道。


    話音剛落,撲地一下,又有人中招了。


    蘇禾同情地搖搖頭,看著倒地的侍衛說道:“你慘了,這夾子上被抹了劇毒,隻怕活不到天明了。”


    陸昭霖此時再也無法趴著不動了,他扭動著身子,咆哮道:“還不快過來,扶本公子回去治傷。”


    侍衛們拿刀在地上扒拉著,把捕獸夾子都掀開了,這時才衝過去,抬起陸昭霖就跑。


    院子裏一下就清靜下來,蘇禾握著棍子,慢步走到了小榻前。


    蘇錦瀾在底下不知道聽不聽得清外麵的動靜,若是聽到夾錯了人,此時一定慌得想逃跑。若是沒聽見,隻怕還在等著出來嘲笑蘇禾呢。


    她拿著棍子,靜靜地坐在木箱子上,盯著那小榻看著。


    遠遠的有更夫打更的動靜響了起來,已經是三更時分,那秘道裏麵定是又冷又潮,她不信蘇錦瀾可以一直縮著不動。


    果然,過了一會,那底下終於又有了動靜,她看著那木板,慢慢地舉起了手中的棍子。


    哢的一聲,木板掀開,鑽出一張黑漆漆的臉。


    蘇禾手起手落,棍子朝著那腦袋敲了下去……


    ……


    蘇家三人整整齊齊地跪在裴琰麵前,蘇恒的腦門上頂了個碩大的包,不時抬手捂一下那大包。剛剛是他探出頭看的,可剛伸出腦袋,就被蘇禾一棍子給敲下去了。


    “蘇大人,說吧,你為什麽要掏一條秘道,直通葉府?”裴琰握著帕子輕輕擦拭著長劍,冷聲問道。


    “大人,我真不知道有個秘道啊!”他抹了把汗,戰戰兢兢地說道。


    “哦,對,是蘇大小姐先鑽出來刺殺慈王的。”裴琰眸子輕抬,看向了蘇錦瀾。


    蘇錦瀾顫抖著,連連搖頭:“我沒有!”


    看著蘇錦瀾怒罵道:“你這個孽障,你為何要謀害慈王!”


    蘇錦瀾抹著眼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前些日子偶爾翻出有這些夾子,想要拿出來……防備妖物,前幾日不是鬧妖物嗎?”


    “本官讓你們在秘道裏找線索,你為何要出來防妖物?看來,你是覺得慈王殿下是妖物?”裴琰又問。


    “小女、小女……”蘇錦瀾急了,口不擇言地說道:“小女明明聽到是蘇禾和大人在上頭,並不知道是慈王殿下!”


    “原來你是要謀害本官,這麽說,這秘道正是你們一家三口所為,目的就是刺殺本官。”裴琰看向蘇恒,冷聲質問。


    “裴大人,下官並不知道有這條秘道,下官與夫人正在裏頭找線索,聽到前麵有嘈雜聲,就看到有個洞,下官就帶著夫人鑽了過來,這剛一冒頭,就被禾兒用棍子給砸了回去!”蘇恒摸著額頭上的大包,哭喪著臉,哀求道:“大人,下官真的無意謀害大人。禾兒是大人愛寵,下官還指著禾兒,能再挪挪官位,哪敢暗算大人。”


    “你可真不要臉,都這時候了,還想讓我們大人給你升官?”


    張酒陸雙手扶著長刀,那刀尖在地上狠狠戳了一下,嚇得蘇恒慌忙往後躲去。


    “下官不敢,下官真的不敢啊。”蘇恒拱著拳,哆哆嗦嗦地求饒。


    “蘇錦瀾,你是怎麽知道那個秘道的。”裴琰盯著蘇錦瀾,語氣威嚴。


    蘇錦瀾早就嚇破了膽,她縮在蘇恒和蘇母身後,畏畏縮縮地說道:“五年前我的貓兒跑到了小娘的院子裏,我鑽到榻下去找,結果發現有個洞,我就鑽了進去。可那時秘道隻在這屋子底下,並未與葉府連上。”


    “隻是如此?”裴琰問道:“那你如何知道百日糜?”


    “那洞裏有個箱子,裏麵有百日糜,還有一些書。那箱子現在還在我房間。”蘇錦瀾抽泣著,連聲道:“大人你饒了我吧,我願伺候大人,給大人做奴婢。”


    “去搜。”裴琰朝張酒陸遞了個眼色。


    他想過很多可能,但從未想過,這百日糜出自蘇錦瀾之手!如今這秘道和百日糜全來自蘇禾母親房中的秘道,而百日糜正是當年巫蠱之禍中的禁藥!


    裴琰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張大網,似是一直有人引導他往這上麵查。


    如今想拿到百日糜的解藥,他必須一查到底。可萬一真的對蘇禾不利,那該怎麽辦?


    過了一會,張酒陸抱著一隻小箱子回來了。


    箱子裏有幾本舊書,書上好些字都模糊不清了,有些書頁還缺了一半。


    裴琰拿起殘缺的書,小心地翻了兩頁,眉頭皺了起來。


    “我小時候撿到過幾張書頁,紙上和字與這上麵的一模一樣。”蘇禾拿起藥書看了看,驚訝地說道:“我想起來了,我還撿到過一張武功秘籍!我當年給府裏雞鴨按摩,就是按上麵寫的手法做的,原來不是武功秘籍,是藥書啊。當時年紀小,並沒有多想,還以為是府裏哪個下人的書。如今想想確實奇怪,奴仆們字都不識得幾個,怎會有這些書目!”


    “蘇恒,你還不從實招來。這些東西,到底是哪來的?”裴琰盯著蘇恒,冷冷地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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