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蜜看著許箏,沒錯,臉龐還是那麽熟悉,可是說話的態度卻陌生異常。平日裏對她獨特的親密和溫柔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待所有陌生人時的客氣和不留餘地。


    “是這樣啊。”周蜜笑道,“所以你認識我周蜜大半年的時間,到現在才看出來我是怎樣的人麽?那你一


    開始去幹嗎了?我周蜜是個怎樣的人你現在才知道嗎?”周蜜一掌用力拍在許箏的胳膊上,也不想再去隱藏難堪,又生氣又難過眼淚嘩嘩往下掉的樣子誰愛看誰就來看吧!


    “什麽叫我無法成為你想要的那種人?你想要什麽樣的人你滿世界找去啊!我永遠也不會成為你想要的人!你就去找隻小白兔馴養成你要的樣子吧!”周蜜轉身就跑,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會摔倒。


    她已經不在乎身體是否會受到傷害,有沒有疼痛了。因為現在她心裏就已經痛的要死了。


    許箏站在原地沒有去追她,就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周蜜慢慢變成一小團白點……


    今天周蜜應該是最不開心的,因為今天是她最喜歡的人結婚的日子。


    可是許箏還是落井下石了,雖然她也有想過是否要這麽殘忍,但她的確是很累很累。周蜜讓她沒有絲毫的安全感,她也不能告訴周蜜——我每次看見姚君宜出現都會雞皮疙瘩戰慄,甚至會感覺到恐懼!她從未嚐試過這種滋味,她以為總有天周蜜能被她感動從而醒悟,可是那天,似乎很遙遠。


    分開的這幾天許箏回憶了很多她和周蜜過往的細節,覺得自己那麽的卑微,就像個傻瓜一樣。她在周蜜那邊丟失了自我,這是最寶貴的東西,她想要重新拾回。


    陸先生是商界名流,在五星級酒店宴請五十桌,聽說他當年和原配結婚的時候都沒這排場,不過也是因為當年他沒錢,是等到他妻子去世之後他才風生水起的。


    可惜了這高朋滿座,陸先生的糟糠之妻是無法看見了。


    周蜜陪在秦太太身邊去敬酒,喝得不管不顧異常豪邁,五十桌輪下來周蜜再好的酒量也該掛了,而她本身也不能算是酒量好。秦太太一開始還覺得有蜜蜜這樣的女兒真好,這麽向著媽咪。沒多久秦太太就覺得周蜜這不對啊,怎麽都喝到小臉兒發白了呢?這是想灌死自己麽?


    秦太太趕緊阻止她,讓嚴烈過來把周蜜給弄到酒店樓上訂好的化妝房裏休息。


    嚴烈抱著周蜜把她拖到電梯去,周蜜揮著手亂抓,幾次都差點刮到嚴烈的臉。


    “我說你……又沒點出息啊!不就失個戀,至於嗎?”嚴烈把周蜜的手臂繞到她脖子後麵,手從她後背穿過去拉住周蜜的手,把她整個人固定住。


    “你說得真是輕鬆……”周蜜打了個嗝,“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魏婧是不是,不然的話為什麽你們分開了你一點都不難過?你說!”


    嚴烈把周蜜靠到電梯邊,等著電梯下


    來。


    “喜歡又如何?再大的吸引力也架不住被玩弄的尷尬。”嚴烈說此話的時候很平靜,周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喝醉了,不然為什麽覺得眼前這個嚴烈那麽的陌生呢?對魏婧的那些要死要活呢?難道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要有這種投入這種情懷嗎?


    “原來真的是這樣啊……不認真的人最後總是會受到更深的懲罰。”周蜜身子往下軟。


    嚴烈看著周蜜,周蜜身後的電梯鏡麵中她看見自己,仿佛陌生人。


    “我不會再見其他任何人了,不會再貪戀了不會再三心二意了……”周蜜抽泣,死死抓住嚴烈的胳膊,“許箏,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嚴烈好不容易把周蜜弄到房間去,她見周蜜雖然還在哭但卻乖乖地躺在床上,想要去給她燒熱水喝,卻發現電熱壺壞了。嚴烈打電話到前台要求換個熱水壺,前台答應之後半天也沒送來。嚴烈出去找管家,沒走幾步管家就拿了熱水壺來了。


    嚴烈回到房內的時候發現周蜜不見了,她把水壺放到桌上,走出去找周蜜。


    陸先生的伴郎走過來,嚴烈問他是否見到了周蜜。


    “喔我在電梯門口遇見周小姐了,我還問她去哪裏,她說去找個姓許的朋友。還向我借車,我就把車借她了。”


    “借車……”嚴烈琢磨著這個詞,臉上猛然一僵,向電梯狂奔而去!


    伴郎這才想起來周蜜之前喝了那麽多酒,怎麽能把車借她呢!他自己也喝茫了!


    嚴烈沒敢跟秦太太說,直接開車追出去。


    幸好這條路到主路上就單單一路到底,周蜜沒出去多久開快點肯定能追上。


    嚴烈想著快點追上周蜜抽她兩個耳光讓她知道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這種玩笑。可是想到周蜜的狀態又覺得她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什麽都不在乎似的,就好像能就這麽走了似的……


    越想嚴烈越心慌,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快要抽筋了。


    她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自己嚇自己,周蜜那個混蛋福大命大一定沒事。可是當她發現前麵路堵得嚴嚴實實無法通過時,那種可怕的預感被無限地放大。


    嚴烈在車裏等了不到一分鍾就再也等不了,她衝出車門向跑去,一直跑到靜止的車流最前方,見周蜜正好被人從破碎變形的車裏拖出來。


    嚴烈站在原地,看著渾身是血的周蜜,隻覺得腦子裏被塞滿了棉花,無論思考什麽都被堵得死死的。


    就好像所有的罪孽在同一時間到達,需要去被迫償還。鮮血從身體裏流出無論如何都無法停


    止,如同心裏一直在呼嘯而過的吶喊。可是本人卻隻會戰抖,沉默到底。


    ☆、晉江文學城


    北京的天氣似乎總是陰沉沉的,難得有個好天氣卻堵得一塌糊塗。從三環望過去一片車海。


    森藝欣手扶在方向盤上也不急,開了車內的音響放歌給魏婧聽。


    “喜歡聽誰的歌?我這裏cd也不多。”森藝欣趁著車不動的功夫抬手翻頭頂上麵的cd袋,隨便摸了一張出來看一眼說,“張懸的,可以嗎?”


    魏婧本在看窗外,先前的話題都敷衍了事,當森藝欣說到這個話題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森藝欣手裏的cd,眼眸垂下,居然笑了,隨之輕輕地應了一聲。


    森藝欣笑說:“難得你會認同我的品位。”


    魏婧覺得她這話說得重了:“我覺得森小姐的品位一直都很好,森小姐不是服裝設計師嗎?”


    森藝欣依舊在笑,白皙的麵容配上酒紅色的長髮看上去十分的幹淨透亮,加上一副黑色的眼睛框看上去更是斯文。


    魏婧見森藝欣笑卻不語,她也不再說話,安靜地聽音樂響起。


    魏婧沒想到自己和這首歌這麽的有緣,仿佛無論她走到哪裏,過多久,這首歌都會回到她的心裏。


    你知道你曾經讓人被愛並且經過


    畢竟是有著怯怯但能給的沉默


    在所有不被想起的快樂裏


    我最喜歡你……


    森藝欣慢慢地開車向前挪動,看似不經意地望向魏婧,見她居然聽這首歌聽得十分投入,也不好打擾她。她喜歡這樣的魏婧,平時的魏婧讓人感覺對什麽都不太感興趣,音樂什麽的也都不聽。雖然魏婧早已經可以用英語無障礙交流,但她總是說不愛聽英文歌,她手機裏的音樂都是中文的。


    魏婧用側麵對著森藝欣,散在肩頭半長的黑髮很柔順。森藝欣看著有些發愣,一時車也就停了下來,被後麵的車按喇叭。


    森藝欣幹咳一聲,再次挪動車。她沒去看魏婧,但很明顯感覺到魏婧在憋笑……


    這個小傢夥,看上去好像人畜無害,但其實心裏還是有一隻小惡魔,讓人不得不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免得被她笑話。


    送魏婧到達預定好的酒店門口,門童過來幫忙她拿行李,魏婧道謝之後森藝欣下車,還是不甘心地問她:“婧,其實你真的可以不用住酒店,我家收拾得很幹淨了,而且有很多房間你可以隨便選擇住哪間。”


    魏婧看她一眼,還沒說什麽,森藝欣就繼續補充:“喔,雖然我爸媽不在,但有小孩在,我小侄女。但她不會鬧到你,而且如果你喜歡小孩她可以讓你解悶。”


    “森小姐。”魏婧一開口森藝欣心就冷了


    下去,“你還是快些回去吧,你的小侄女還在等著你回家吃飯。”


    森藝欣攤手:“ok。那,明天我按點來接你,你準備好吧,到時候我提前給你打電話。”


    魏婧營業性地微笑,森藝本是還有很多話想說,但看到魏婧這個樣子也就沒了心情,開車離開。


    魏婧安頓下來便給楊潔打電話。楊潔最近學業忙一般都起得很早,北京不過傍晚時分,楊潔就已經醒了。魏婧問她在做什麽,楊潔說一邊喝熱可可一邊在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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