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棟明當然依言立誓了,當然,就算不立誓,她也不會違背母皇的意思的。


    武棟明知道了大部分事實之後,似乎也明白了為什麽母皇讓自己在她百年之後再做處理。


    ‘□□’別人一事,是母皇絕不會承認,也絕不會暴露在人前的。即便所有人偶讀知道了,也絕不可能有人可以說出口,敢說的人會永遠也說不了了。


    後來她又聽說雷郡王早就答應了教導皇子皇女,別人或許不一定,但是作為儲君的自己,肯定會是雷郡王的弟子。


    師徒關係原本就親如父子,武棟明知道這是母皇的底線了。雖然她不知道母皇是怎麽想的,但是她知道,自己會有一個可以任意親近的人。


    而且那些不是師父――即便還沒有拜師,武棟明也喜歡在心裏稱呼蘇山長為師父,師父師父,是師也是父――的弟子的學員都對‘他’極為尊崇,武棟明對自己的師父極為期待。


    雖說要把三年基礎知識學完才可以拜師,不過武棟明對自己很有信心,覺得自己不會通不過考驗,也不需要三年――她一定會早日拜蘇山長為師的。


    按照慣例,山長一定會在開學那天講話,就要見到這個極為特殊的人,武棟明心中難掩愉悅與激動。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這幾天都挺忙的,可能會延遲或者斷更。


    原本我還想攢新文的存稿呢……結果……


    說多了都是淚……


    ☆、第104章 兩年


    武棟明端端正正坐在小板凳上,他們年紀小,坐在前麵,武棟明幾乎是全程眼睛都沒離開蘇檀清。


    以至於她在蘇檀清開始講話後都沒有完全聽到心裏去,等心情平復之後,已經錯過了一段了,武棟明懊惱不已。


    “……十年育樹,百年育人。學院隻負責教導,不要一畢業就找我要職位,在學院我隻是普通的山長。”


    五年前承誌書院把先生的衣物也統一了,現在蘇檀清穿的就是她玄色紅邊的的山長袍。級長袍則紅色玄邊,教習則是紅袍白。三者的款式看起來是極為相似的。


    當然,這些顏色的使用是得到了許可的,不過武棟明沒想到,這麽簡單的顏色搭配會這麽好看,隻可惜先生們一般是畢業典禮才會把如出一轍的帽子戴上。


    “‘出承誌,入三甲’的話不知道是誰說的,反正不是我說的,不要找我兌現。更何況這話可不是你們理解的那樣的。”


    武棟明聽說每年開學山長都會先這麽說,聽說是因為蘇檀清覺得實在是以訛傳訛傳得太離譜了。


    “難道這話的意思不是說,從承誌書院畢業的人有進三甲的才華嗎?真不知道找我要官憑的人是不是傻了。”


    這話倒是很多人承認,承誌書院的畢業考試可比考科舉難多了。隻是科舉有可能會因為種種原因落榜,而且並不是所有從承誌書院畢業的人都會去考科舉的。


    “在你們在這裏求學的日子裏,我希望你們……”


    在蘇檀清說到這裏的時候,蘇慕林大概是覺得無聊了,回過頭跟武棟明說話。“你看那邊,那些是不是就是勤工儉學班的人?”


    武棟明聽說過在師父家是很放鬆愉悅的,大概蘇慕林就是習慣了跟師父可以隨便些吧?前麵跟無聊的校規也沒見她有小動作。


    武棟明隨意往她說的方向瞥了一眼,心神還是在蘇檀清的講話身上的。“應該是吧。”


    蘇慕林興致勃勃地道,“聽說這是給貧寒子弟開的方便之門,怎麽我還看見一些白白胖胖的人在?”


    “哦。”武棟明根本沒注意蘇慕林在說什麽。


    蘇慕林想了一會說,“想起來了,好像是因為這些人都不識字,所以這個班還要先學字。雖然勤工儉學的名字沒改,但是應該是所有不識字的學生都放在那個班了。”


    “嗯,”蘇檀清的講話終於結束了,武棟明總算可以‘接收處理’來自蘇慕林的信息了。“可能這也是寒門學子的經濟來源之一吧。”


    這個‘吧’其實沒有加的必要,武棟明其實是知道這個‘勤工儉學班’的情況的,因為當初武明德也猶豫要不要讓她去承誌書院學基礎。


    不過可能是因為那裏沒有考慮到這麽小年紀的人,並沒有特別的安排,最終還是在宮中另找先生學字。


    武棟明記得那時候得到的消息是,勤工儉學班的人要做的工作是,管理圖書館的圖書,整理順序,登記借閱,記錄卡片之類的。這還可以接受,後麵的分發物資,包括統一的衣物、枕頭被子、書籍、筆墨紙硯等等這些活看起來像是伺候人的,所以並沒有去。


    雖說也可以花銀子讓寒門子弟來做,但是終究不好聽。


    武棟明本以為既然可以花銀子,那麽承誌書院竭力擺脫身份影響就沒什麽意義了。


    不過她來了這裏才知道,不但不讓帶銀子,而且先生教的時候也不準缺席,更何況花銀子還是自己沒能力的體現,並沒有幾個人呢這樣做,這樣做也不會讓其他人知道。


    雖說有些私底下說好的事――比如說她就知道自己有明的暗的幾個侍讀――是不可避免的,但相對於外麵來說,書院已經做的很好了。


    就像她的,明的不是說大家都知道,而是她知道那幾個人是因為是她的侍讀而會聽命於她的,而暗的,就是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對方會保護她。


    ……


    雖說形式新穎內容新穎,但是承誌書院的課業是很重的,隻睡三個半時辰的,大有人在,雖說晚上按時熄燈,但總有人早起,也總有人午睡不睡。


    承誌書院的學子放假與官員的休沐一樣,一旬一日,能回家的隻有住在附近的人,不過開始的時候有不少人回去,後來也慢慢少了。


    一來是課業重,有些人休沐日也要學習,二來也是因為學院裏也有很多不曾見過的好玩的地方與東西,即便是玩心重的人都喜歡待在學院裏了。


    周圍的人如此發奮,雖說武棟明記憶力很好,但是也發現自己並不能占到很大的優勢,很多知識並不是記住就可以了的。


    在這樣的狀況下,武棟明還想跳級,所以她很快就沒辦法分散很多心神去想其他了。


    ……


    三年的基礎知識,武棟明把它壓成了兩年,蘇慕林其實在家從小就耳濡目染了不少,即便愛玩,卻也是兩年就學完了。


    按照約定,武棟明學完基礎就會拜蘇檀清為師,由蘇檀清親自教導她如何為君。


    說起來其實蘇檀清覺得武明德教她才最合適,隻不過武明德,沒空,除了武明德之外,見識和心胸都開闊,還能直言不諱的,恐怕也隻有蘇檀清了。


    既然是拜師,而不是像別的學員一樣,那麽自然要一個專門的拜師禮。


    說起來,蘇檀清承認的弟子其實不多,就承誌一期那幾個而已。承誌書院的是她的學生,算不得正式的親如父子的師徒關係。


    蘇檀清跟楊十一娘坐在主位,等著武棟明的拜師禮。


    蘇檀清象徵性把筆墨紙硯交給武棟明後,一般人下一步是跪下磕頭正式拜師。不過皇子跟師父一般是作揖代替下跪。


    武棟明卻結結實實跪了下來,蘇檀清站起來想扶武棟明起來,不過被武棟明拒絕了。


    “母皇說我隻有您一個師父,其他的隻是先生而已。您就讓我磕頭,落實我們如同父女一般的師徒情分。”


    蘇檀清也不用她說很多,她自然可以感覺到是真心還是假意。更何況,蘇檀清自己也想她把這個頭磕了。


    不是蘇檀清對她有什麽不同,恰恰是蘇檀清覺得所有人都一樣,前麵的弟子怎麽樣,武棟明就應該怎麽樣。不然蘇檀清怕自己事到臨頭又底氣不足。


    也不是蘇檀清想幹什麽特別的事,而是就是蘇檀清想像對待普通弟子那樣對待她。


    要教,也要管,錯了更要罰。


    有些事,不經歷一點痛楚――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是不會記憶深刻的,蘇檀清對普通弟子跟孩子都能打得下去手,這個就不應該例外。


    既然不例外,那就一點例外都不要吧。


    蘇檀清坐回椅子上,接受武棟明的叩首。蘇檀清思緒慢慢發散到教武棟明什麽了,所以對周圍並沒有很注意。


    而楊十一娘,看著武棟明磕頭,心裏卻有一種麵對一個頗有手段的庶女的感覺,盡管她知道不論怎麽說,這都是不可能的。


    接下來弟子要端茶給師父師娘,先遞給蘇檀清,在蘇檀清喝茶的時候,武棟明看著楊十一娘的目光滿是懇求,甚至是……哀求?


    在那刻,楊十一娘的心顫了顫,即明白武棟明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明白她露出懇求的原因――磕頭這件事這不是武明德的意思,是她自己的決定。


    【怎麽說這都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而且這原本就是拜師的步驟……】


    楊十一娘本來急沒想過做什麽,她根本不知道武明德曾經對蘇檀清動心,也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轉了個圈。


    按照她之前推測的武明德的想法,就隻是想要一個很好的儲君。不過現在也沒什麽不同了,武棟明的事已經註定了不可能會大白天下。


    從武明德接受這種‘侮辱性’的受孕方式開始,就決定了武棟明的身世會永遠不見天日。


    【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反正她們本來對待弟子就像對待孩子……也沒什麽不同……】


    不過轉瞬間,楊十一娘心裏那些小小的不得勁就煙消雲散了。


    不說蘇檀清有些出神,她就是沒出神,不是一直感受別人的情緒的她也不會察覺這一瞬的暗流湧動。


    喝過茶就是最後的步驟了,象徵著武棟明的拜師儀式正式結束。


    蘇檀清放下茶杯把武棟明扶起來,“你要管理的是整個國家,很多東西你可以不會,但是需要明白原理。所以三年時間是不夠的,接下來你要開始跟著我學理論知識,看你的進度,我再決定接下來的安排。”


    “是。棟明知道了。”


    聽見武棟明的自稱,蘇檀清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直接稱呼她的名字好,既不敢讓人聽見,以後她登基了還得改口。


    當時社會風俗混雜,在開設女官之後更是多了不少特定的稱呼。


    魏晉唐宋的時候還是會稱呼女子為某某女郎的,當然也一般按排行稱某某娘,開設女官後,原本流行的某某姑娘某某小姐就不太合適了。


    於是又慢慢沿用更前些的年份稱呼,某某娘原本就還有不少人用著,容易混淆,而且不能體現為官的尊稱。


    於是某某郎就變成了男女通用的帶著敬意的代稱。


    可是……武大郎……


    蘇檀清心裏飛過一群烏鴉,她是絕對不願意這樣稱呼武棟明的……


    “你可有表字?”


    武棟明心裏一喜,知道蘇檀清想給自己送表字了。“母皇日後加冠的時候說請師父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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