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茫然又吃驚的人們慢慢反應過來了。原本心裏隻是有些羞愧。


    到了後來解開繩子之後,飛得更高,而且蘇毓敏清脆的歡笑聲傳到這些士卒的耳裏。


    有些人不明所以,但是有些人卻羞愧得臉龐都漲紅了。


    而這些人也明白了蘇檀清的用意,一來說明這是很安全的,二來嘲諷他們連三歲小兒都不如。


    蘇檀清也不好飛太高,一來上麵氣流速度比下麵快,待會不方便回來。二來高了也看不清下麵的景色,大人或許別有感悟,但蘇毓敏肯定是沒興致的。


    所以蘇毓敏玩夠了蘇檀清就調節火力,讓熱氣球慢慢往下落。


    也不用蘇檀清多說什麽,一說誰要接著上去就立刻有人自告奮勇站了出來。


    蘇檀清覺得好笑,但也不說什麽,讓楊十一娘帶著蘇毓敏騎騎馬玩玩,她就帶著這幾個最先受不住‘侮辱’跟羞愧的人到熱氣球去。


    還是一樣的流程,讓馬拉著飄一段,然後解開繩子,再飛高一段距離,然後停留一段時間。


    這次上來的人至少還能站著,甚至還有一個能夠觀察蘇檀清的操作動作。


    這個聰明地意識到了蘇檀清的意思,又勇敢地站了出來,邁開了正常升空嚐試的步子,之後也速度適應的人,成功吸引了蘇檀清的注意力。


    蘇檀清既然注意到了他,所以這個表現最好的人,蘇檀清決定就算他操控熱氣球的能力不怎麽樣,也是這支熱氣球部隊候選指揮人了。


    有頭腦,有勇氣,心理素質優秀,知識可以後學,本性卻難移。蘇檀清決定先培養他,不過一來還要看看別人的表現,二來還要看看人品,還不是決定的時候。


    就算這樣,他也已經向蘇檀清為熱氣球指揮官鋪好的走向高位的路邁出了一步,端看他的人品有沒有資格走上這條路了。


    ☆、第86章 jj


    在這個時代訓練熱氣球兵其實很簡單,隻要一個會調節火力來控製高度以及其他有關熱氣球的事宜,那麽另外的隻要眼力好,搬得起炸藥,會扔東西就行了。


    蘇檀清仍然是一慣地‘懶’,一起教,按照領悟力前麵的幾個的進度決定是否進行下一步教學。


    事實上是隻有幾個人跟得上她的進度,但是這幾個要在閑暇的時候教其他跟不上的人。


    在之前訓練炮兵的時候,蘇檀清這樣幹的結果就是炮兵質量良莠不齊。有上進心、有毅力、夠聰明的人最優秀,剩下的三項不能全占的都是一級一級的往下分層。


    不過到了現在,有了炮兵做先例,誰不知道聽蘇檀清的就有一條青雲直上的通天大道?


    所以蘇檀清說出的要求,不管有多麽奇葩,多麽不可思議,這些人都會認真徹底執行。


    即使蘇檀清更加不想理事了,這批人反而更加認真,分出的級層也不是很明顯,而且都是因為身體素質、記憶力等不可抗的因素分出級層。


    更何況,隻要參加了訓練,誰看不出這是打擊蒙古的利器?不管是為了保家衛國、抵禦外辱還是為了建功立業,這群人都可以看見一個光明的未來。


    所以蘇檀清根本不用折服他們,也不用強調某些事的重要性,隻要教一遍,那就可以當甩手掌櫃了。


    隻需要偶爾去看看,然後有錯就出聲讓他們改正就行。反正前麵一樣樣教下來,帶了那麽多次,安全是不成問題了。


    更何況北邊戰事迫在眉睫,還是要把他們的神經繃緊一點好。也沒有足夠的時間慢慢教,訓練的時候就自己上手適應總比到戰場才上手好。


    另一邊,熱氣球的材料也在緊張地籌備之中,製作的方法蘇檀清是


    說清楚了,但想要高速高效地做出來還要一段時間。所以也不比這邊訓練人手快。


    熱氣球做好一個就送來一個,試試質量然後分配給某個人磨合。等訓練的人都合格通過了,就是這個‘神器’麵世之日。


    都楊十一娘跟蘇毓敏既然來了一次,蘇檀清幹脆經常帶她們過來。反正她到了後來的工作就隻是回答問題,用不著親自帶人上去了。


    在這個訓練場最常見的就是蘇檀清跟楊十一娘像郊遊一樣逗著蘇毓敏,然後背景是上上下下的熱氣球。


    ……


    這樣‘中飽私囊’必然有人在心中不滿,蘇檀清雖不是故意,但也是在看見有人覺得這樣不好之後才變本加厲。


    既可以陪著娘子孩子,又可以避免這些人歸心,避免可能到來的忌憚,何樂而不為呢?


    何必拿感情來試探呢,早早就避免這樣的情況不是更好嗎?


    到了出發那天還是把熱氣球拆了用馬車運到前線去的,雖說從空中更快,但是風向實在難以控製,而且容易失去對蒙古的震懾力。


    不管為了什麽,總之從這以後蘇檀清又甩手不管了。


    熱氣球部隊作為奇兵,要怎麽安排部署是前線指揮官的事。蘇檀清說不管就是真的一點不理了。


    理由她也有,就是從老家跟來的那幾個弟子要下場考試了。武明德繼位按例是要開一科恩科的,所有的秀才舉人可以參加這個恩科考取進士。


    不過北邊戰線缺人,武明德幹脆連童生試也開了恩科。


    蘇檀清就讓這些弟子下這個恩科試試。不過說是蘇檀清的弟子,蘇檀清哪有那麽多空閑時間,主要教導他們的還是楊十一娘。


    當初來的隻有三個,可是隨著這三個站穩腳跟,其他人也漸漸厚著臉皮問也不問就送了過來。


    孩子有沒錯,她們不可能把孩子扔著不管,幹脆是來者不拒,都當成弟子或者族親養著。當然,也不是白養,學得好就過得好些,也是刺激他們的上進心。


    隻可惜楊十一娘是女子,總不好讓他們自稱師父是女子,更何況蘇檀清雖說不是主要的教導人,但其實教育方法還是蘇檀清想的,而且有空的時候也會去給他們上上課。從某種程度來說,說是蘇檀清的弟子也沒錯。


    當初跟來的人有男有女,其實都是家裏過不下去了。才想通過蘇檀清這條路搏一搏,不論結果是什麽都比現在好。後來來的人就更加是各種各樣的都有了。


    “過來過來。”蘇檀清把即將下場考試的人叫了過來,弟子們依言恭恭敬敬站到堂下。


    “我這個做師父的呢,也沒有教你們很多東西。不過給你們個定心丸還是可以的。”蘇檀清背負雙手,“之前擔心的你們年紀太小進官場會被當成打雜的使喚的事不用再放在心上了。”


    “北邊缺人,你們過去隻要歷練幾年,那麽回來就是坦途。對別人來說環境或許艱苦些,但是你們也是自小艱苦慣了的,自然不成問題。”蘇檀清麵容嚴肅,作為師父決定他們這些事也很正常。


    “至於如何處理那些千頭萬緒的事,該教的我已經教了你們了,能不能靈活運用就看你們了。破而後立,正是比較合適沒有後台的人發展,那裏的人隻管盡快過上好日子,你有本事就不會被輕視。”蘇檀清掃視著庭下的這些弟子,雖說不是很上心,不過到了也時候也還是會想著伸手幫幫的。


    “事多也正是把你的手段用上的機會,不然年紀輕輕的被看輕是難免的。別的是不敢說,但是你們去那邊的調令我還是可以辦到的,而且如果分到的城裏還有火炮軍官留守那麽他們也會看在我的麵子上稍加看顧。”說著蘇檀清更溫和了,隻不過她話鋒一轉。


    “隻不過你們也要懂分寸才行,總之那些情分是你們們心知肚明,我不會寫信去的。太囂張人家不理你我也不管。”弟子們想不到平時不羈的師父也有這一麵,皆是拱手應是,連說不敢。


    蘇檀清揮揮手讓他們不要再說,“我呢,也是先把話說在前頭,現在說這個確實有點早,你們先去放手應試吧。回來的文章也不用默給我們看,自行準備下一場,明白了沒有?”


    “是。”眾人拱手應是。


    “嗯,去吧。”蘇檀清根本不說什麽勉勵的,這些話平時楊十一娘應該說過了。現在她隻是在話語之中慢慢的自信於傲氣,似乎進士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不得不說還是很有說服力的。他們也明白,平時為了不讓他們自傲,長輩都是會挑他們的錯處說,一是為了讓他們改進,二是為了讓他們不要覺得自己已經很好了。


    不過說實話蘇檀清對他們還是很有信心的,寒門的考生的資源自然是遠遠比不上他們的。


    而那些書香世家的人卻不會像他們一樣□□裸的隻為了科舉而讀書,學的不可能的這麽單調的東西。


    他們就像在別人都隻看課本的情況下,早就拿到了考試大綱,還針對這個專門用題海戰術填鴨教育教,要是還不行……那就不要再考了,好好做生意或者做純粹的研究學者吧。


    童生試按例是要回老家考的,隻不過滿洛陽的勳爵幾乎都不是本地人,怎麽可能真的全趕回家考?


    蘇檀清現在是正兒八經的自己掙來的國公,開國第一代的勳爵即便沒有實權,也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不會有人因為他們沒有實權就看輕。


    而蘇檀清雖不是開國的第一代勳爵,但也是自己掙來的爵位。雖說她不喜歡跟人交往,沒有什麽交情和關係網,但也是一位國公爺。


    在大事或者觸碰到人家了利益的時候可能不會幫她,但這點麵子怎麽可能不給?不就是一個門檻麽,沒必要平白無故得罪一位當紅的國公。


    更深一點層次來說,她還有一個楊家女婿的身份。隻不過平時被她的爵位擋住了不明顯,但是真的考慮的時候那也是實實在在的關係。


    童生試時間不長,蘇檀清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讓他們繼續準備省試。


    也讓通過了的弟子們清醒清醒頭腦,並且在想清楚後,對後麵的考試,更加放心了。


    因為是恩科,所以比平常的三年一試童生試省試的間隔的時間要短得多,基本沒有什麽複習的時間,隻是稍稍恢復就要進行下一場了。


    隻不過,從貢院出來的幾個人最大的感慨不是考試,而是裏麵可怕的環境。


    一連三天,完全不允許進出。每個人的隔間狹窄也就算了,還要吃喝睡都在裏麵。


    雖說出恭另有茅廁,可是問題是那也是沒人,清理的,到時間久了之後,那個味道……


    真不知道在茅廁附近的人是怎麽活下來的。


    出來以後,他們才知道平時師父讓他們抽出時間勞作鍛鍊身體多麽重要,其他隔間時不時有人病糊塗了被抬走,不過貢院還不準進出,也沒辦法找大夫,隻能熬著。


    也不知道會不會每年都死幾個,真是可怕。雖說直接沒命不太可能,但是出去後一病不起不是什麽罕見的事。


    而且這三天可以選擇吃幹糧喝涼水,也可以自己帶食材進去做,當然不會是很麻煩那種,而是自己稍稍加工就可以的那種。


    每當自己吃上熱飯熱水,別人為了不著涼幹巴巴啃著幹糧或者喝了涼水生病的這種時候,這幾個人就無比感慨師父的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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