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na索性歌兒也不學了,蓋上筆記本,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對我說,飄出來一句:“還真是個kid。”


    那兩天公司的事兒也忙,我雖然形式上遲到早退,但是腦子裏案子的構想還在盤旋。也因為從開始認識hanna,她對我的態度就是這樣總是陰天,我沒當回事兒。


    小爺插一段話:禦姐遇事不好相處的一點是,她們多半不是直接問。工作上的事情,她們總能直指要害,感情上的事兒,她們多半選擇自己消化,自己揣測。有不少人嚮往和禦姐的愛情,覺得禦姐成熟等等。小爺在這兒要說的是,如果你遇到的禦姐是經歷過一些感情的,那麽那句“女人過了三十歲就很難相信愛情”的評論,其實是很到位的。當然如果你恰巧遇到了一個愛情經歷等於沒有的禦姐,又是另外一種境地,她會向你展現她不同成熟外表以外的小女生初戀一般的情懷。但,如若是前者,很有可能把你折磨的遍體鱗傷,心力憔悴,最後還在檻外不得入內,跌跌撞撞的隻能離開。


    我不知道hanna的感情經歷是如何。後來若有若無的聽景然說過幾句不太具體的評述,我就能充分的理解hanna對我的態度了,她不是不相信我,她就是不相信愛情,因為年齡與心性的緣故,其實越是外表看起來開朗的人,內心越是無法去真的相信和依靠什麽。反而,越是外表看起來什麽都不相信,什麽都不能近身的人,往往具有像水一樣的篤定。


    插話完畢。繼續寫那天的事兒。


    hanna說完那句之後就一直盯著我看,景然自顧自的看書。我跟hanna對視,前幾天在公司休息室mj跟我聊麵相,那陣子她對研究麵相感興趣,我是有意思的話題都感興趣,聽了不少,就開始觀察hanna的麵相。最後hanna被我看的不耐煩了,瞪了我一眼。我說:“hanna看你麵相,你以後能嫁個好男人。不過,如果拋去麵相的說法,我還真無法相信這個結論。”我想表達的意思是,你的麵相關於婚姻家庭這方麵雖然好,但是你這人性格實在是陰晴不定,怎麽能有好男人受的了呢。我不走腦子的說完那句之後,hanna火了,高跟鞋敲地的聲音向我逼近,景然很輕的笑了一聲,合上書,一副看熱鬧的表情看著我和hanna。


    hanna敲著我的腦袋,說:“以貌取人的小孩兒。我也無法相信景然會喜歡你這個結論。”


    hanna說出以貌取人這個詞之後,我開始明白她怎麽看了天海佑希之後嘴臉開始轉變。她是覺得景然和天海佑希長的像,而我誰都不挑,就挑天海佑希的版本讓她學歌,一定是很喜歡才會條件反射第一時間搜出來,其實她根本不明白我用心良苦想整她的伎倆。而我喜歡景然,也是出於她長的和天海佑希像。我聳聳肩,想著hanna的思維邏輯果然也夠簡單和直觀的了。


    直到hanna離開北京,還一直在跟我爭論我是不是先喜歡了天海佑希,然後順便喜歡了景然這個事兒,我用豐富活躍的腦細胞和她辯論。為了慶祝景然出院那天,我們去離景然家很近的餐館吃飯,不知道那天是什麽日子,平日沒什麽人的地方,那天竟然就快座無虛席了。


    跟景然出去,她能吸引很多目光,身高是一方麵,氣場是一方麵。我基本上屬於目不斜視的類型,有一次大學同學聚會,我在飯桌上說:“我怎麽就沒在北京遇到過你們啊,你們都混哪區啊。”結果這一句話引起幾個人揭竿而起,說:“你不說我還就忍了,那天我在xxx看到你,跟你招半天手,你連個餘光都沒給我。”


    那天吃飯,一個景然,一個hanna。我不經意的轉頭看牆上掛的畫框的時候,就能掃到幾束射向景然和hanna的目光。轉回頭看那倆人,一個細嚼慢咽的吃,一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那天的重頭戲是,景然去了洗手間回來。坐下來,問:“鬆島菜菜子是誰?”


    我和hanna都愣了一下,不過hanna是愣半年也肯定不知道答案的,我就說:“一個日本女演員。”然後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景然,問:“這個問題真突然,什麽狀況?”


    景然說:“我去洗手間的時候,一個男的跟我說我長的像鬆島菜菜子。”


    hanna很有水平的問了一句:“你去洗手間,怎麽會遇到男人?”


    在我的笑聲中,景然回hanna說:“洗手間門外。”


    hanna問我:“像麽?筆記本拿出來搜圖給我看。”


    我隻好翻開筆記本開始搜鬆島菜菜子,搜出來之後,hanna非說我騙她,說我搜出來的還是天海佑希。hanna看不懂中文,所以我也無法指給她google搜索框裏我輸入的就是鬆島菜菜子。我心說雖然都是日本人,但是鬆島和天海還是很有差別的,hanna非常理直氣壯的蒙上了一張鬆島菜菜子的鼻子和嘴,讓我和景然看眉毛和眼睛,說,這不就是天海佑希麽。


    我探過頭去看了一眼。隻看眉毛和眼睛,還真的有點兒像。我被hanna打敗了。禦姐果然有過人之處。


    景然隻是瞥了一眼鬆島的圖,就安靜的喝酒。hanna倒是很有興趣的跟我聊起了日劇,說她有一個表妹好幾年前去她家度假的時候,看過一個女老師和男學生戀愛,她開始以為是中國電視劇,後來聽發音是日文。問我看過沒,我想了想,好幾年前,還是女老師和男學生,那就是《魔女的條件》吧。


    我說:“魔女的條件吧?”


    hanna:“不記得名字了。”


    我:“那應該就是,那個片子就是這個女的演的(鬆島)”


    hanna:“你喜歡這個女演員?”


    我:“還行吧。”


    我說完還行吧,之後,hanna瞪了我一眼。我心裏的os是,又被玩兒了。禦姐套話怎麽就這麽容易呢。果然hanna又開始重蹈天海佑希的話題,說我就是因為喜歡鬆島和天海,然後才喜歡景然的。


    hanna還跟景然說她應該把電話號碼給剛才說她像鬆島菜菜子的男的(那個男的問景然要號碼來的。),hanna說至少那個男的比我直接誠實。


    景然就是笑笑,什麽都不講。


    我跟hanna嗆聲,說:“你應該向景然學習,你的思路太古怪了,完全沒有邏輯可言。你要是積極改正的話,就能早日嫁個好男人。”


    hanna回了一句:“學景然,然後落到你這個kid手裏?很灑脫的一個人,變得左右為難?”


    我看著hanna,一直活躍著的腦細胞瞬間凝固。閉上張著準備回話的嘴巴。就那麽看著hanna,其實我也沒想盯著hanna看,隻是我沈默的時候,習慣性的看著一個地方放空,恰巧沈默的那刻,我看著的是hanna。


    hanna被我無意識的看了好一會兒。說:“好了,別這麽憂傷的看著我。我有說錯麽?”明顯沒有之前的氣勢,軟塌塌的,好像怕語氣重了我會哭似的。


    我搖搖頭,收回看著她的目光。轉過頭看著景然,想著hanna的那句話,很灑脫的一個人,變得左右為難。是啊,景然之前是多麽灑脫的一個人,堅持做自己,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彷佛沒有什麽可以左右她的步伐,她的腳步聲總是那麽的利落那麽的鑿鑿。盡管她之前說要離開,但是她也是將離開講了出來的。她完全可以不講,就那麽走掉的。


    愛情是一個無須講責任的事情,也沒有什麽責任需要去償付,我一直這麽認為,所以誰離開我,或者我離開誰的時候,我都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應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理由。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和交待。之前有人說過,和我談戀愛雖然不會有壓力,但是會沒有安全感,因為我的愛情觀過於理性了,遇到很喜歡的人,我也會有想長久的在一起的念頭,但是從一開始卻也就有了隨時會分開的覺悟。可能,人們覺得不能全身心沈溺於愛情中的人,都是自身不具備安全感,也無法給對方安全感的人吧。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從小我就不屬於那種靠表決心來證明什麽的人。我一直覺得說什麽都沒用,該變的總會變,不會變的就會一直那樣。所以我是個從來不做計劃的人,計劃真的趕不上變化。而且,很多事兒,刻意了,反而壞的快。我娘總說我是在為自己的懶散找理由,說我一點兒都不像她,懂得規劃人生。我爹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生出一個自己的復刻版來多沒意思。


    那天,一瓶紅酒喝完了,結帳離開。走回景然家的路上,我走在她們兩個人的前麵。聽著身後兩個女人的高跟鞋的聲音,想著自己的事兒,想起英姐曾經說我,她說,“別人都是都在愛情裏想的太多,你是想的太少”。那時候,我還回嘴說,我想的也挺多,想著兩個人去哪兒玩,哪裏有好吃的,買點兒什麽有意思的禮物給對方。英姐說,你想的都太簡單了。可是,愛情要多複雜呢,本來就是輕鬆快樂的事兒,想那麽多沒邊兒的事兒,對愛情來說,不是一種辜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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