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感染風寒現在正在休息,希望先鋒官不要怪他怠忽職守,要怪的話怪我好了。”劉思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風寒說小病是小病,但是不加以調養的話是不行的,況且這裏的衛生條件這麽差。”風朔烈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什麽,劉思奇怪的看著他。


    “劉思,帶我去看小莫,我去看看他的病情如何。”風朔烈拍了拍劉思的肩膀,劉思睜大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怎麽了?很奇怪嗎?”


    “小莫隻是略感風寒,大概過兩天就好了,為了怕先鋒官也感染到,還是不要去比較好。”劉思恭敬的說。


    “那樣說可就錯了,我把大家當兄弟看,兄弟病了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好了,別婆婆媽媽的,走,去看小莫。”辛好平時為了防備小弟風煜舒的暗算特地在藥物學方麵下了功夫,風朔烈往外走著,劉思跟在他後麵。


    “但是,先鋒官,如果找到病因也不容易診治,在這荒郊野外根本無法抓藥。”劉思說出他的問題,此時他已經完全信服風朔烈了。


    “放心,為了預防不時之需,我有抓一些藥隨身攜帶,找到病因我會替他配藥,別擔心。”當初在皇宮查看的時候私自拔了好多藥糙,不過希望皇宮裏的人看見被他拔走的珍稀藥材不要太傷心。


    唉,說到皇宮,不知道宮裏的那個大美人怎麽樣了。


    “不知道如何感謝你。”劉思感動的說。


    “好好的打場漂亮的仗,還有好好的保護自己就是對我表達感謝的最好方法了。”也不知有沒有命回去。


    “時,屬下定當遵守。”劉思保證道。


    “好,我們快走吧!”


    到了士兵帳內,風朔烈的出現引起了士兵的側目,他替小莫把脈後,幫他配了藥吩咐劉思好好照顧小莫就離開了。


    士兵們知道風朔烈是真心把他們當兄弟,並不是做做樣子而已,大家有這層認識之後,遂放下他們對風朔烈的成見,接納了這位格外年輕的先鋒官。


    是夜,萬籟俱靜,隻剩下柴火的劈啪聲,守夜的士兵們,似乎正在討論些什麽事。


    “聽說將軍知道咱們對先鋒官略有微詞,也應允我們向投身別軍,他可以答應,你們想不想投身別軍?”一名士兵問道。


    “我不願意,我還是要待在‘延威軍’,我們的先鋒官雖然年輕,但他對我們很關心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你們有沒有聽到小莫生病,先鋒官替他診治以及配藥,還不時去看望小莫,我們一旦加入別軍誰能保證會遇到這樣好的先鋒官。”又有一位士兵發出豪言,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剛好被無意間來到附近的風朔烈聽到


    這班人還真的是……唉!他搖搖頭走遠,因此沒有聽到後麵的對話。


    “吶,你說先鋒官會不會寂寞,一直都是一個人……”


    聽到議論,跟在風朔烈後麵的莫仲凱若有所思。


    不是不寂寞,而是感覺不到,他擁有一些讓他感覺不到寂寞的東西,也可能他雖然不曾擁有,卻正在專注的追求,而寂寞是抓不住正在向前奔跑的人的。


    如果一直不停的跑,跑累了怎麽辦?寂寞可是一直在後麵追的呢……


    自己是怎麽了,竟然為這些擔心?莫仲凱自嘲的笑笑,現在最該擔心的是風朔烈究竟能不能為這場戰爭帶來勝利。


    風朔烈在營帳裏觀看攤在桌上的地圖研究應敵策略,忽然外麵有陣騷動,朔烈走出帳外,外麵燈火通明,人聲喧鬧,士兵們大叫,“有刺客,保護先鋒官。”


    “有刺客?”嗯,這裏也有同行?風烈保全公司除了擔保顧客的安全之外,還有原則的選擇暗殺任務,雖然比較少。


    風朔烈走出去打算看看這個地方的刺客是不是和他們一樣。身著夜行衣的蒙麵已經被士兵排出的陣勢給困住了。


    那個人看到風朔烈出來,往朔烈的方向沖,似乎抱著要死也要拉個人墊背的打算,眾人不小心被他衝出陣勢。


    “先鋒官,小心!”眾人大驚失色疾呼道。


    就在同一時間,銀光一閃,風朔烈從腰間抽出從宮裏順手牽來的長劍,剎那間那把劍已架在蒙麵人的脖子。


    “失敗了。”那人挫敗的說,有咬舌自盡的企圖風朔烈立即將懷裏的藥丟到他的嘴裏。


    “放心吧,不會死,隻是會暫時四肢無力。”他還有問題要問呢,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想想能不能挑起敵方的內部混亂。


    “來人,帶他下去,嚴密看守以防他有自盡的可能。”對了,還有,“有沒有人受傷?”


    “有數名士兵被他的暗器所傷,已經去療傷了,但是怕他的暗器上有餵毒。”


    “好,我去看看,劉思你和其他兄弟處理一下這裏,莫仲凱,你和我走一趟。”希望沒有毒,有毒得他可不會治,兄弟們之間開玩笑的時候是不會用毒的,隻會用一些比毒還要讓人難受的藥,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他們家的人很早就學會分辨什麽東西能吃,哪些食物裏麵摻了藥,怎樣分辨並且遠離危險,明白站在陰影裏的好處,知道從絕境中逃離的方法,每人都會一兩種用來防身的本事。


    嗯,他承認,後麵的是因為他的原因,因為他很不慡自己小弟捉弄,所以在家裏經常會設計一些陷阱,然後全家一起中獎。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日子也是很快樂的呢!什麽時候能回去呢。


    “仲凱,你覺得風朔烈真有辦法擔任先鋒官一職嗎?”正在伏案奮筆疾書的慕容延問暗中回來報告的莫仲凱。


    “他的能力的確不錯,士兵們也沒有強烈的反彈,隻是不知道他的來歷就讓他擔任此次行動的先鋒官,皇上究竟在想什麽?”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皇帝,而是不清楚底細的人留在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是嗎?那先靜觀其變,再觀察一陣子。”


    “報告將軍,方墨擅自率兵出城,聽說準備攻打山下的翔宇國軍隊。”


    房間裏一個白衣男子正伏在案邊查看資料,長長的墨色頭髮垂下來擋住了臉,“什麽,他私自出城?他知道什麽?連對方的兵力布置都不清楚,他出去逞什麽能!”


    還嫌他不夠亂嗎?還沒弄清對方的虛實就隨便給他找麻煩。


    白鬱陰沉著臉,其實他長得不錯,半長的髮絲,淡漠的神韻,堅定的眼神,但是很明顯他現在正在生氣,生那個擅自違抗軍令的屬下的氣。


    “馬上把它給我帶回來!”


    “是!”


    這裏的月亮常常襯著深墨藍的夜,孤孤單單地裝飾虛無縹緲的天空,間或閃爍著弧形的光芒,猶如還未舔血的利刃,寂寞地眨了眨魅惑的眼,沒有星星,依舊妖嬈地令人不安。這,是一個動盪的年代。


    風朔烈看著天上的冷月,擦拭著手中的劍,劍光一閃,映著他的眼,溫潤清亮的眸子似有月華流動,可是卻又清冷如烏斯藏的冰山,血早已在千萬年前便已凝結,你看到的是天空的背麵,那兒僅有一種天氣,連空氣也被凍結的蕭殺。


    這才是真正的他,隻有自己家人才能見到且不受傷害的那個冷血無情的修羅。


    耳邊傳來細微的聲音。


    “誰?”


    長劍一橫,指向聲音的來源。


    “先鋒官。”莫仲凱低沉的聲音傳來,他放下劍。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收斂回那曇花一現般的陰冷,恢復到一派風清的淡然,溫暖卻讓人感覺到不實在,好像隻是在和一個鏡像在交談。


    “先鋒官在擦劍?”莫仲凱沒有錯過那一現的陰冷,但是也沒有看仔細。隻是覺得那裏麵透著一股不尋常的冰冷無情,並沒有感覺出裏邊的嗜血狂囂,用世間的血染就一地紅蓮。


    “對,你不覺得劍是一種優雅的兵器嗎?它能殺人,但是它殺人的時候帶著無限的優美,無限的飄逸,能把令人髮指的兇殘隱藏在如雪的劍光之中。我很喜歡這把劍,青色的劍芒肯定沾染過不少血,可是,你看,他還是那麽的清澈,沒有一絲痕跡。”風朔烈緩緩地把劍插回劍鞘,好像在對待情人一樣的小心翼翼。


    “說吧,有什麽事?”


    “報告先鋒官,青寒的將軍方墨擅自出兵被白鬱帶了回去。”這應該是個好機會。


    “嗬,是這樣嗎?”那應該是個契機。“仲凱,讓隊裏的人回營帳裏去,暗中戒備輪守別被人看出來。另外明天,讓他們裝出怯弱活,嗯,或者抱怨的樣子來。這個,你明白吧?”身為慕容延身邊的人,如果連這點也不明白的話,這場仗也就不用打了。


    “明白。”他的眼中閃過笑意,了解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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