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錯,褣兒!”


    “女婢參見皇上!”


    瀾蒼傲從門口走來,宮女一驚慌忙俯身行禮,瀾蒼傲揮了揮手,宮女抬頭看向瀾妃,瀾妃點點頭,宮女便離開了。


    諾大的芳華宮,隻剩下瀾妃和瀾蒼傲兩人,瀾蒼傲看著瀾妃,一雙威嚴的眸子中多出了溫柔。


    “褣兒,你還再怪朕嗎?”


    瀾蒼傲看著瀾妃,眼眸中充滿心疼與愧疚。


    瀾妃並沒有抬頭去看瀾蒼傲,而是低著眸,將視線看向芳華宮外,如此淡然而且冷漠。


    “皇上,臣妾說過我,我叫白稀,不是你的褣兒,你的褣兒,早已經在十多年前便已經死去,是你沒有能力保護她,是你給了她榮華富貴卻害她被人殘害,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去提這個名字?”


    “我······”


    瀾蒼傲看著瀾妃,清冷而又倔強的容顏,妖魅依舊風情萬種,讓人無法抗拒。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沒有好好保護她,可是自從我知道她離開了皇宮之後,我是多麽想念她,我也想要去找她,也想要陪她一起死,可是我不能,我是大朝國的皇上,我死了,我還有千千萬萬的子民,他們怎麽辦?


    我知道皇後想要加害褣兒,我派人去阻止,奈何皇權被限製,你知道的,我坐穩皇位,全靠著漣丞相,我也沒有選擇,”


    “你沒有選擇,難道我就有選擇嗎?難道我的姐姐就有選擇嗎?你為了你的大朝國,為了你的皇位將我姐姐棄之不顧,任由皇後去欺負她,去殘害她,直到害死她,你說你沒有選擇,


    你說你要為了你的子民著想,難道姐姐就不是你的子民嗎?拿到白族就不是你的子民嗎?難道在你眼裏,隻有皇位最重要嗎?”


    瀾妃沖站起來,來到瀾蒼傲麵前,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嘶吼著,去嘶喊著,想要將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憤怒都釋放出來,想要將她這些年所埋藏的所有情緒都發出來。


    她衝著瀾蒼傲嘶吼著,放肆的嘶吼,完全不顧往日在瀾蒼傲麵前那般妖魅的樣子,現在的瀾妃,才是真正的瀾妃,麵對瀾蒼傲,她的心中隻有她的姐姐和她所在乎的人,為了這一切,即使是瀾蒼傲,即使瀾蒼傲是大朝國的皇帝,她也無所畏懼的對著瀾蒼傲嘶吼。


    瀾蒼傲看著瀾妃,這一刻他忽然懦弱了,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也不敢去觸碰瀾妃,這個妖魅的女子,往日裏他擁著她入睡的女子,此刻他便不敢去擁抱,也不敢觸碰,就連她的嘶吼,他也不敢去反駁。


    “我和姐姐,是白族的聖女,我和姐姐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可是自從遇到了你,是你,將我們白族大散,是你拆散了我和姐姐,你看上了姐姐的容貌,你強行將姐姐納入後宮,讓姐姐集恩寵與一身,讓姐姐成為後宮中的眾矢之的,是你,是你讓漣諾妒忌姐姐,是你,漣諾才會對姐姐起了殺心,都是你的錯,都是你。”


    “褣兒!”


    溫柔的呼喚來得突如其然,瀾妃還未反應過來,瀾蒼傲蒼老的容顏淚流滿麵哭著將瀾妃擁入懷中,緊緊抱住。


    “我知道,我對不起褣兒,當初我隻是想著要給她天底下最好的,可是我沒有想到,我這樣做反而害了她,自從你病情好轉以後,你主動獻媚,主動找我合歡,我便知道,你不是她,我不是隻愛她的容顏,我愛的,是她這個人,從身體到靈魂,


    可是我有什麽辦法,我沒有辦法,當我知道她被漣諾殘害的時候,我在禦書房待了整整三個月,可是你的出現,你的安慰,你並不知道我為何而悲傷,也不知道我到底為何將自己關在禦書房,


    是你,你來到了身邊,教會我如何忘記悲傷,用褣兒的臉,用不屬於褣兒的方式來安慰我,這些年,我也想要知道褣兒的下落,


    我愛上的,並不是褣兒的容顏,我愛的,是褣兒的靈魂,可是我知道你不是褣兒的時候,我隻想要對你好,至少你擁有著褣兒的容顏,看著你,我便想到了褣兒,與你交歡,就是在與褣兒交歡,


    好在你們是姐妹,好在你沒有放棄褣兒,好在你還在我的身邊。”


    “你愛的······不過是這張與姐姐一樣的容顏,不是嗎?”


    瀾妃推開瀾蒼傲將她抱住的身體,強大而有力的臂膀,往日裏白稀躺身的臂膀,瀾妃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看著瀾蒼傲似乎絕望到極致了。


    “褣兒,我······”


    “不要再叫我褣兒!”


    白稀的嘶吼,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雙眸子看著瀾蒼傲,帶著濃烈的絕望,她從未這般絕望過,原本,她以為,她隻是來幫白褣報仇的。


    原本,她以為,她留在皇宮之中隻是為了對付皇後,隻是為了守護著瀾傾遺長大,原本,那天晚上,她身穿一襲紅衣翩然去到瀾蒼傲的寢宮,隻是為了魅惑瀾蒼傲才將自己第一次交給了瀾蒼傲,原本她是這樣以為的,可是,為什麽聽到瀾蒼傲這般說,這般解釋,她的心還會隱隱作痛。


    她愛上了瀾蒼傲,愛上了這個男子,愛上了這張日夜相伴的容顏,愛上了這張容顏衝冠為了她的樣子,可是卻被這個男子心底的實話傷得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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