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時間也來不及準備太多,這裏也不是他們的地盤,兵器有限,弩箭不多,雙方兵力懸殊,更是不能硬拚,隻能是智取。


    在他們準備的同時,趙東已經領兵,團團圍住了這座石頭村,日已過了正午,秋天的空氣中,再無一絲涼慡,這座石頭村中,透出一股死寂的靜謐還有殺戮的嗜血味。


    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備戰,所有人都挺軒轅澈和衛明寒的手勢,沒人敢發出一聲沒有意義的聲音。


    軒轅澈拉著茉歌的手,不讓她離身,全身備戰,等著敵人踏入他們的陷阱之中。


    “皇上,要怎麽辦?”趙東看著平靜如一潭死水的村莊,沉聲問道。


    身後的鐵甲兵,個個兇猛異常,手中的寶劍,長矛,蠢蠢欲動,殺敵時的兇橫、暴戾之氣組成一幅巨網,瀰漫在石頭村上空。


    空氣中,再也掩飾不住那股刺骨的寒氣。


    邪皇沉吟地看著這片村莊,唇角扯出陰森的殺氣,黃色的盔甲更襯得他麵目冷峻,神情狠絕和冰冷,不言不語中,折射出皇室的威嚴。


    “派一百個人,進去刺探!”他沉吟著聲音,說道。


    他就不信,整個玉鳳的軍隊團團圍住下,他殺不了軒轅澈。


    除非他們能長出翅膀來,否則,這次絕對出不了玉鳳。


    趙東派了一百多人,進入了詭異的村莊中,邪皇和趙東他們策馬,立在高處,正好,可以一攬底下所有的情況。空蕩蕩石頭村,看不到一個人影,所有人都隱蔽在隱蔽的角落,看見的,隻有條條交錯的道路。


    秋風吹起地上的塵土,一片迷濛。


    整個空曠的地方,在邪皇居高臨下一看,秋風蕭瑟,百裏肅殺。


    那雄赳赳,氣昂昂的百來位鐵甲兵,從一開始就四處尋找,踢門,吆喝,冷刃幽光閃閃。


    可回應他們的,隻是一片死寂。


    這般毫無顧忌的動作,自然提到了道路上的小石子,那些毫不起眼,卻有著無窮威力的小石頭。


    還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突然間。


    “簇簇簇簇——”安裝在屋頂的弩床很快就被啟動,鮮血漫天飛舞,慘叫之聲絡繹不絕,冷箭深入骨頭所發出的那種低沉的割裂聲,如魔鬼的歌聲,讓人膽戰心驚。


    雙方兵力不過十步之遙,問題還在於,鐵甲兵,甚至找不到軒轅澈他們的藏身之處,就被陣陣冷箭打得落花流水,一敗塗地,白白地丟了性命。


    弩箭勁道又怎麽會是血肉之軀所能抗衡的,才片刻的光景,百餘具萬箭穿心的冰冷屍體躺了一地。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殺氣,讓人不敢逼近。


    這短短也不過是一刻鍾的時間,站在高處觀戰的趙東目瞪口呆,這麽短的時間裏,他連人都沒有看清楚,屍體就已經躺了一地。


    弄不明白,為何人影都沒有看見一個,那箭如雨般從弩床中發出,竟然沒有一直浪費的。


    邪皇的目光深不可測,同樣的,他也很震驚,不過更多的是怒氣,“這麽短的時間裏,竟然被人偷去弩床這種重要的兵器,你這個兵部尚書是怎麽當的?”


    邪皇的怒氣,轟得趙東瑟瑟發抖。


    “皇上,這回怎辦?”敵在暗,我在明,加上詭異莫測的村莊,進去也是白白送死,趙東雖然怕,卻不得不提出這個異議。


    邪皇眸光一沉,“加派兵力,給朕團團圍住,他們插翅也飛不出去,人是血肉之軀,幾天不吃不喝,朕看他們還能耍什麽花樣。”


    聲音冷狠,絕情無溫。


    不遠處,塵土揚起,一匹棗紅色的大馬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利落地翻身下馬,男子是侍衛的打扮,恭敬地行了一禮,急急稟報,“皇上,鳳陽公主說,魅帝上船,搶走了軒妃娘娘!”


    “什麽?”邪皇陰怒的音色像是拔錯調的胡琴,心猛然一沉。


    該死的鳳陽!


    “還有,鳳陽說了,軒妃娘娘殺了女兒國女皇鳳懷音,要求皇上你一定要抓著她,為女皇報仇!”


    “這是怎麽回事?”饒是經過大風大浪的邪皇,此刻也悚然變色,雙眸圓瞪。


    茉歌殺了女皇?


    不就是出海,為了誘捕軒轅澈嗎?為何平白生了這麽多變故?


    “女皇這次也來了玉鳳,為何朕不知道?鳳陽她有意隱瞞,現在出了事,憑什麽要朕交出人,做夢!”很快的,他否決了鳳陽的要求,雙眸炯炯有神地瞪著那片死寂的石頭村莊,她竟然也在下麵,他還下得了手嗎?


    情況,瞬間變得複雜起來,邪皇擰著粗黑的眉,心中暗沉,竟然,隱隱作痛。


    她也在下麵……


    這個認知讓邪皇的心都顫動起來。


    “皇上,鳳陽既然要求我們抓著軒妃娘娘,那,我們何不做絕了,在村莊周圍堆上易燃物,順著東風,燒了這片地方,還怕他們不出來嗎?”


    趙東的提議,是作為一個臣子,最忠心,最有用的建議,可他沒有察覺到我們偉大的邪皇那深沉的心思,所以,他得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耳光。


    啪一聲,他猛然恐慌地跪下,“臣該死。微臣該死!”


    既然莫名其妙,他也不敢表現出來,隻能認罪,瑟瑟發抖,誰知道那句話惹得主子不高興了,挨了巴掌也要忍下。


    “朕還沒說話,你嘰嘰喳喳個什麽勁,給朕閉嘴!”他顯然是一股怒氣和驚心無處發泄,而剛好趙東找上門當炮灰,他就順其自然地甩了一巴掌過去。


    很顯然是出氣的。


    “派人給朕團團圍住,入夜了,一切交給童林指揮,清楚了沒有?”邪皇冷酷地下命令。


    趙東哪敢反抗這位主子,連連稱是,他沒有被嚇得屁滾尿流就不錯了。


    深深地冷掃一眼那依舊靜謐的天地,邪皇的唇角勾起一點詭異的弧度。


    “去,把童林給朕找來,立刻!”


    “遵命!”


    ·


    殘陽泣血,遠處的山巒被夕陽鋪上一層光輝,霧靄朦朧,如沉睡在搖籃中的嬰兒,又像是暮鼓中的蹣跚老人。


    整個天地潛伏著駭人的危機和詭秘。


    “皇上,他們不上當,我們要怎麽辦?”衛明寒問道,邪皇隻是派了人試探,知道這裏危機重重之後並未派兵深入,隻是冷靜包圍著他們。


    軒轅澈牽著茉歌,隨身坐在悶熱的石屋中,透過石fèng,掃過寂靜的街道,半晌,方道:“入了夜就突圍,衝出去,城門這時候一定是封鎖的,所以,我們不能硬闖,原來住的地方估計也被包圍了,隻能隱蔽躲在城中,再想想辦法出去,目前最重要的是,衝出去。玉都城中這麽大動靜,舒文一定會讓韓青衣帶兵讓他帶兵攻打玉鳳,挑起兩國戰爭,給邪皇壓力。我們隻要等到那個時候就可以。”


    “屬下明白了,這就去準備!”衛明寒說了聲,退出屋子。


    茉歌愣愣地看著一臉平靜的軒轅澈,心底那種不安,越發濃厚。


    “傾情呢?她怎麽辦?”茉歌的聲音有點戰慄,雖然她知道要相信軒轅澈,可敵我雙方的力量太懸殊,並沒有給她提供一個相信的基礎。此刻,她隻是深刻地感受到,一家三口必須在一起,而傾情不在身邊,生死未卜。也不知道邪皇發現了她沒有。


    軒轅澈安撫性地包著她的手,說道:“茉歌,等出去了,再派人找傾情,那時候,警戒低了,找人也容易,這時候去找人,無疑是自暴身份,我們幾十人都無法走出玉鳳。”


    “我想傾情了。”茉歌嘟著嘴巴,可憐兮兮地說道。


    軒轅澈道:“我也想小傢夥了。茉歌,有件事,我一直沒問你,那天你去找布衣老人,他有說了解開聖女詛咒的方法嗎?”


    茉歌無奈地聳肩,眸中頓時浮現出一股絕望,還有沉重,說了又怎麽樣,不管是哪種方法,她都不能用,唯一可做的事情倒是,順其自然。


    好一個順其自然。


    “沒有,他說了,聖女詛咒無解,聽說是很久以前玉鳳皇室出了一名罪人,猥褻了仙女,之後就受到懲罰,每一代都會有一名玉家的女子,因為詛咒而活不過二十五歲,一直以來,都無解,誰都沒有辦法。”茉歌說得很無奈,有點佩服自己,編故事的能力越發增強了,什麽話都能說得如此滑溜。


    軒轅澈的眸子,本來是緊鎖在她臉上,後麵竟然浮現了一抹複雜和哀傷,顯然,茉歌已經瞞過了他。


    心裏一痛,茉歌挪挪身子,偎入軒轅澈不算寬厚卻足夠溫暖的懷抱中,喟嘆一聲,道:“不要為我擔心,我們順其自然吧,人哪有不死的,有的人活了一生,混混沌沌,有的人活了一天,卻光芒四射。我寧願選擇後者,努力地釋放自己的精彩,活出自己的風采,即使是死,又有什麽好在乎的。”


    “茉歌,我在乎!”軒轅澈抱著她,語氣沉重而深情,“你的生死,你不在乎,我在乎,我想你陪著我白頭偕老,而不是隻剩下短短的半年多時間。”


    茉歌哀傷一笑,順著姿勢,親昵地吻著他的耳垂,引得軒轅澈身子一顫,禁慾一年多的身子,可經不起她這樣的挑逗。


    撫著她背部的手,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誌般,隔著衣裳不斷地摩擦著她的肌膚。


    茉歌一笑,抬起頭,對著他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不是第一次主動勾引他,卻沒有一次,心跳如此之快。


    滑膩的唇舌不斷地挑逗著男人的感官,糾纏,吸吮,彼此的身體不斷地摩擦,溫度節節升高。


    軒轅澈很快就從被動變得主動,搶了主導權,激烈灼熱地親吻著懷中這位讓他牽掛了一生,愛了一輩子的女人。


    血管中的血液,滾燙地燃燒起來。


    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可她卻挑起了他的渴望,堅挺地抵著她下腹,蠢蠢欲動。


    “你第一次這麽快就有反應耶!”茉歌調皮地笑著,頭埋在他的頸項,像個尋愛的孩子般,頑皮地磨蹭著。


    柔軟的髮絲,和肌膚摩擦的甜蜜之感,讓騷動的心,更加瘋狂地叫囂。


    “可惡!”軒轅澈恨恨地咬牙,“你故意的?”


    渾身被慾火折磨得隱隱做疼的軒轅澈,報復性地在她脖頸處輕咬一口。


    隻要是身體正常的男人,都是很容易就用身體說話的動物,更別說是心愛之人存心的撩撥。


    “怎樣,美人在懷,隻能看不能吃,感覺如何?”茉歌調笑地親親他的嘴。


    軒轅澈染著輕微情慾的眼,狠狠地瞪著她,“該死的糟糕!”


    茉歌一笑,挑眉,邪笑,“這種折磨,很甜蜜吧!”


    軒轅澈黑著臉,要不是外頭一堆人等著,他也沒有興趣提供現場活春宮,早就把這個惹火的女人狠狠地擁著身下,擁抱了。


    可惜,這個時間地點真該死的不對!軒轅澈恨恨地想著。


    茉歌垂下眸,整個人讓軒轅澈抱著,推開他的手,潔白的手心,尊貴,優雅,她把手搭在他手心中,十指糾纏,她抬眸笑問:“下輩子,要是我找不到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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