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天教中,教主之下就是一左一右兩位護法,而後才是東西南北四位分舵舵主,無昔、無涯、無言三位長老是因為他們同於穆寒陵的師父也就是老教主同為師兄弟而已,若按應天教規,長老隻是一種稱謂,並不是一種實際的掌權職務,隻是在教中地位尊貴,僅此而已。不過穆寒陵十五歲掌管應天教,太過年幼,因此才仰仗著三位長老的扶持,因此在應天教中才出現了這三位長老掌握實權的特殊情況。


    若是平時到也不甚要緊,可現如今這二位長老是要讓秦越親赴主教,這相當於是命令他秦越的行動,即使秦越十分願意,可照理來說,單獨這樣吩咐他十分不妥,應該讓穆寒陵來下命令,而不是這樣單獨通知。


    心思一轉,秦越裝了一下傻,斟酌著開口:“二位長老所言極是,隻是不知二位長老想要指派誰前往主教?”


    “秦護法言重了。”無言一笑,他知道秦越的顧慮,也明白他的疑惑,便向他解釋:“如此重要的人選,我和無涯沒有權限‘指派’,還需等會兒稟報教主,待他定奪,隻是我與無涯思來想去,覺得秦護法您比較合適,因此想提前問問你的意見,之後稟報教主也好直接推薦,省了麻煩。”


    “既是如此,那過會兒等教主定奪就是。”秦越一笑,接受了這個解釋,“若是教主同意,屬下萬死不辭。”


    “今天特意叫秦護法前來,其實還有另一件事。”


    果然,並不是這件事情,秦越心想,想必這後麵一件事,才是教主“可來可不來”的真正原因吧。


    “長老請說。”


    “秦護法您之前一直不在教中,所以可能對教中一些事情的真相知曉得也不甚明白。”無言有些窘迫,他一個老頭子說這種事情還真是有些拉不下臉麵,可一想起穆寒陵就又不能不說,隻好斟酌用詞:“你可知道,我應天教為何有此一難?”


    秦越點點頭,回答他:“我雖不在教中,可一些重要的事件會通過特殊的形式傳遞予我,此次教主遇難,是因為教中護法叛變,與教主的一個男寵葉泊光勾結共同謀害所致。”


    “唉……”無言嘆氣,對他誠實相告:“說是男寵,隻不過是我們這些人實在找不到確切的形容,那葉泊光,其實曾經是教主的心愛之人。”


    秦越並沒有太過意外,從和穆寒陵的接觸中他就能感覺得到,教主對這個葉泊光的心思,恐怕不是他之前估計的模樣,否則也不至於會被他暗中下毒,內力盡失差點命喪西峽山了。


    “教主從小就被我們嬌慣壞了,但凡想得到某樣東西,是一定要拿到手才肯罷休。”無言看了看無涯,見他依舊不想對此事多說,隻好自己繼續說下去。


    “他最先把葉泊光帶來時我們都沒太在意,以為不過少年人一時風流,等新鮮勁兒過了,也就慢慢扔了。誰知道這葉泊光也是個脾氣硬的,抵死不從,教主拿他無法,又不願捨棄,百般討好,就使了些手段,後來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就願意和教主交好了。最初我們以為他是想通了,也想著教主一旦得手了,想必也不會太過長久。


    可我們誰也沒想到,教主竟然越陷越深,後來竟是對葉泊光剝離教中的一些手段都視而不見,我們怎麽勸解都不聽,說就隻是逗他開心,並非真的要讓他獨攬大權。這漸漸地,就連我們三個老的都被教主逐了出去,隻是教主還不算糊塗,臨走時送別我們,說隻是暫時哄哄葉泊光,等他消氣了就來向我們賠罪,這不,我們走了不到半月,葉泊光就本性暴露,竟然下毒毒害教主,恩將仇報,真是令我們又氣又急,可又遠在分舵束手無策。”


    秦越認真的聽著,他還不太明白無言想要表達些什麽。


    “此次復仇,若是能夠奪回應天主教,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教主再重蹈覆轍,就算是以下犯上,這一次我們也絕不能再袖手旁觀,放任教主隨心而為。秦護法,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嗎?”


    秦越皺眉,無言長老意有所指,難道是……蕭珩?“無言長老的意思是……”


    “不用繞這麽多彎子了,”無涯長老一直在旁邊冷著臉聽,這回也忍不住了,直截了當的說:“我聽下人說,教主這幾天一直在往南院跑,是那個蕭珩?還是白洛離?”


    “額……”秦越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無涯的問話,反問道:“我想請問一下二位長老,你們所說的今後對教主這樣的事情不能袖手旁觀,是指……”


    “扼殺於搖籃。”無涯惡狠狠的說。


    第56章 應天南舵(四)


    原來這就是教主在或不在都可以的理由。


    想到這裏,秦越就猜到長老們對教主和蕭珩的感情了解得不夠深,他們害怕會再在穆寒陵身邊出現個“葉泊光”,而且教主在葉泊光那裏吃過一次虧,是斷然不會想再來一次,因此如果教主在,長老們也會力勸,估計穆寒陵此情此景很難拒絕,如果穆寒陵不在,就可以更加方便行事,先斬後奏倒不失為一個萬無一失的好辦法。


    長老們的理由似乎很難拒絕,無論是穆寒陵還是秦越自己,可仔細一想,一路以來蕭珩對穆寒陵的盡心幫助也不是作偽,就私心來說,秦越也不想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將蕭珩給賣了。


    “我不太明白二位長老的意思,您們難道是不喜歡教主的斷袖之癖?”秦越想旁敲側擊的問清楚二位長老的意思,不想錯殺也不想放過,“依我看來,若是教主執意如此,就算今天沒有葉泊光,明天也會有無數個葉泊光,難不成各個都要除之而後快?”


    “唔……”無言和無涯對視一眼,輕咳一聲後說:“教主喜歡男人我們不反對,我們應天教從來也不是靠子嗣血緣繼位。隻是我們不希望教主再一次落入陷阱,若是兩情相悅那我們也會祝福教主,奉之為上賓,可若是有人再藉此利用教主的感情滋事,我等就絕不會再坐視不管。”說完,無言看向無涯,似是在詢問他的意思。


    無涯點點頭,也表明自己的態度:“我同意,雖然我一向反對教主和個男人拉拉扯扯的,但是隻要那個人是真心對教主好的,我都能忍。隻是這次我可聽下人說了,教主是成天的往南院跑,可南院呢?從來就沒給過教主回應。”無涯冷哼一聲:“哼,這一招欲擒故縱,可真是用得一模一樣!”


    “……”完了完了……這下秦越自己都沒辦法給蕭珩辯解了……要怎麽給長老們解釋蕭珩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真的隻是有點性情冷淡啊……


    “我想二位長老可能誤解了,教主當時在西峽山落難,一直都是蕭珩和白洛離在其間幫忙照顧,後來我們下山尋找寒毒解藥,南疆毒林內也是得他們二人多次相助,若是他們欲擒故縱,早在西峽山上教主勢單力薄之時就可動手,又何必等到現在諸位長老皆在,教主羽翼漸豐之時方才想起要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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