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不叫人也不接話,五叔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好,五嬸兒則是早就滿臉嫉妒和憤恨。


    可他們憑什麽憤恨?


    容易暗自冷笑,麵上帶著疏離的微笑,“考去京城了,就是那邊消費太高,平時又要學習又要打工比較累,五叔五嬸兒最近手裏空閑嗎?之前放在五叔這兒的五萬塊,我想拿一點……”


    五叔五嬸兒這才徹底變了臉。


    但五叔不像五嬸兒那麽直腸子,臉色變了變,嘴頭卻在示弱,“容易啊,這兩年五叔也不好過,家裏沒什麽餘錢,也幫補不了你什麽。”


    晏臻冷笑了一聲,頓時吸引了他倆的注意。


    然而被盯著的五叔和五嬸兒,看著晏臻仿佛在說“你倆真無恥”的表情,臉色一僵,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了。


    容易沒想真跟他倆要錢落一個口實,便笑了笑,說:“既然這樣……那等容西和容思姐都賺錢了再說吧,我就先走了,還要去看看老師。”


    也不等五叔和五嬸兒應聲,容易拉了拉晏臻,一起往陵園外走。


    管理員顯然也看到了五叔兩口子,拉著容易安慰了幾句,容易又跟他嘮了好一會兒,才成功離開了陵園。


    容易的離開依然擋不住管理員的八卦之心。


    當年容易和唐默買彩票中了二十萬的事幾乎整個三水鎮都傳遍了,後又經唐默爸媽傳出他五叔家也拿了五萬的事兒,誰不說容易對他五叔有孝心?


    畢竟不是什麽親生的,誰知道那錢是不是容易五叔一家從他這個半大小子手裏騙過去的。


    因為這個猜測,這幾年容易五叔一家在三水鎮的風評早就不怎麽好了。


    容易看完以前的老師已經下午五點,正準備和晏臻一起趕回芙蓉市去,卻沒想到臨走前接到了唐默的電話。


    容易一頭霧水的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唐默咋咋呼呼的一頓說。


    “這是怎麽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了?看晏臻車還停在甫景,我以為你們還沒去掃墓呢,結果一上樓就隻有羅禪在。你現在是在三水鎮?”


    “對啊,正準備回市裏呢。”


    “那你別急著走!我媽說今年早點團年,幹脆今天在鎮上找個餐館叫上大家一起,也懶得在家自己做飯弄菜了。”


    “今天…?行吧,那我和晏臻再逛會兒。”


    “……”電話那頭的唐默頓了一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才掛斷了電話。


    容易哭笑不得的收起手機,也跟著瞪了一眼晏臻,“你怎麽一點也不討喜?”


    被容易一眼瞪得內心躁動的晏臻捏了捏容易的手,並不準備反駁。


    容易和晏臻並沒有過早的去唐默爸媽定好的參觀,而是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過去,既不顯得刻意又不會遲到惹人不快。


    一起吃飯的人大都是以前一個村的,幾乎都認識容易,知道他和唐默一樣都出息,考了個非常不錯的大學,邊吃飯邊誇他倆,臊的容易快吃不下飯了。


    但也有例外。


    村裏的人大都沾親帶故,雖然有人猜測容易五叔家從他那兒騙走了五萬,但也不乏相信他家的人。


    沒一會兒就有個尖嘴猴腮的年輕男人問起了容易,“我記得容易你初三那會兒,和唐默一起中了大獎,那獎金真給你五叔家拿去了?”


    容易看了一眼那男人,正想著措辭,唐默他爸就率先開了口。


    “誰說不是呢?那會兒容易和我家一人八萬,容易個半大小子拿著錢也不穩妥,就由我全領了給送去他五叔家,他五叔家拿了五萬,剩下三萬容易交了學費那些雜用。”


    唐默他媽瞥了一眼自家老公的表情,瞬間看懂了他的眼色,跟著放下了筷子,“哼!他五叔家拿了錢就沒動靜了!容易今年考上了京大,要不是他自己懂事,平時打工攢了點錢,又有學校和省裏發的獎學金,說不定還交不起學費,白白浪費了好成績呢!”


    大家一聽容易考的是最好的大學,比唐默還好,頓時信了唐默爸媽的說辭,三三兩兩的說話安慰容易,讓他以後遠著點他五叔家,那年輕男人疑惑的看了一眼容易,倒也沒再說什麽。


    容易倒是有些詫異唐默爸媽會說這些話,見他們麵上毫無誇張的意思,才看向了唐默。


    果然,一對上容易的眼神,唐默就心虛望天了。


    晏臻也跟著笑了笑,在桌下捏了捏容易的手。


    唐默的爸媽這幾年在芙蓉市工作,對錢也捏的沒那麽緊了,加上那套房子的租金和平時存下的錢,高考結束後不僅還了容易的錢,還買了一輛車。


    吃飯時大家高高興興的聊天,難免到最後就喝多了,唐默他媽不敢讓唐默他爸開車連夜回芙蓉市,幹脆在鎮上找了個旅館,把喝多的老公扔了進去,自己帶著唐默和容易晏臻在外麵逛街消食。


    但也隻是純逛逛,沒有買東西的打算。


    她這幾年眼界開闊了許多,知道自己的兒子要是穿著太差,在京城容易被人嘲笑,這半年給他買衣服也都是去市裏大一些的商場,盡量買一些他穿著看起來不錯的好衣服。


    沒想到沒逛一會兒,一行人就遇到了正拎著一大堆年貨的容五叔一家。


    容易的五嬸兒顯然沒想到容易還在三水鎮,反應過來後把東西往背後藏了藏,惹得唐默和他媽都皺起眉。


    晏臻拍了拍容易的後背,見他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便也沒主動開口了。


    容易的關注點卻是在容西和容思身上。


    現在的容西脫離了幾年前小胖墩的形象,已經是十年後那個帥氣的模樣,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比家裏其他三個人好像許多,加上樣貌不錯,跟他們看起來還真不像一家人。


    而容思,容易前前後後加起來已經有二十年沒見過她了。


    五叔家是典型的重男輕女,但養出來容思並不怯懦,反而是個尖酸刻薄的性格,她從容易第一次在她家吃飯時就表現出了惡意,讓當時對容易還不錯的五叔五嬸兒十分不高興,甚至因為她的惡意罵了她幾次。


    容易其實不太能理解那種惡意,如果她隻是因為他在她家吃飯,就生出了惡意的話,未免也太小氣了一些。


    晏臻也正注意容思,晏臻的臉上明明看不出任何情緒,被注視的容思依然忍不住往容西身後躲了躲。


    容西因為家人的緣故也不喜歡容易,便拉了拉自家爸媽,“我們回去吧!餓死我了。”


    五叔和五嬸兒也不準備和他們多說話,招呼也不打,直接拉著容西和容思轉身就走。


    唐默和他媽媽看得直皺眉,容易卻不認為這有什麽需要在意的,撩起晏臻的袖子看了看他腕上的手錶,提出了先回旅館的提議。


    時間確實也不早了,唐默和他媽媽也沒意見,索性買了點小吃就跟容易和晏臻一起回了。


    旅館的環境並不算好,但勝在安靜,一行人睡到早上九點,才拾掇拾掇坐上唐默他爸的車,一起回了市裏。


    作者有話要說:  _(:3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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