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風擎點點頭,看著蕭清言,腦中那個身影清晰顯現,“回陛下,長相是有些許相似,但那人與王爺氣質絕無相似之處……”那個人,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慕容風擎躺在行宮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眼前總是一張絕色傾城的臉和那晶瑩剔透的眸子。那眸子會說話,似乎清澈坦然得象條小溪,可仔細望進去,又如深潭。彩光流逸在瞳內。他翻身坐起,輕輕拍了拍手掌,外麵進來一個侍衛,跪在他麵前,慕容風擎淡淡說道,“去查下南宮雲影,上次那些都是假的,他究竟是何人!”


    與此同時,幹沐宮中,宮殿內的紅燭即將燃盡,滴滴紅淚滑落而下,流在青瓷燭台之上,一個青衣小太監站在禦案一邊,磨著墨,燈火闌珊中,幹夕帝蕭雲瑞正揮毫寫著什麽。麵前跪著一個黑衣侍衛。


    蕭雲瑞揮揮手,小太監放下墨條,關上宮門走了出去。


    “起來吧,去給我查查南宮雲影,朕就不信他能做的那麽完美,所有官文沒絲毫線索。不過……”蕭雲瑞隨手取出一枚火紅色的象石榴花一樣的飛鏢,“去查查是否有人見過這樣的鏢……”


    下了幾日的暴雨,加上徐徐的海風,已經能感到秋日的涼意,綠紗窗外,滿林的竹葉隨風搖曳,竹影輕移,映在碧羅窗紗上。雪星辰一臉的哀怨表情推開房門,舉著包滿紗布的手,放到阿九麵前,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喏,手壞了,今天的飯你來做。”阿九抬頭看看他,理也不理,繼續拿著筆計算著數據。


    “餵?你真的要吃生魚的話,其實我是不介意的。”雪星辰用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抓著阿九的衣袖,微微的晃動著。


    阿九皺著眉頭,抓抓下巴,把筆丟在桌上。做菜?阿九咬了半天唇,走進廚房。


    雪星辰撇了撇嘴,卻偷偷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一個時辰後,直到喝下一口阿九滿頭大汗端上的湯,他嘴角不由自主帶起的一抹笑意完全消失。


    阿九頭也不抬的往嘴裏扒著白飯。“我的手下從來不吃我做的菜。”


    雪星辰臉色古怪,點點頭:“你的屬下真是聰明極了!”他忍了一下,也老實地說:“湯很難喝。”俊美如玉的臉皺成一團,苦兮兮嘆道,“我今天才知道,開酒樓的人,未必會做菜。”


    阿九點點頭,很認真的說道,“會兵法的人,也不一定會打仗。”邊說邊毫不在意的將桌上的菜一掃而空。


    雪星辰看著她吃飯的樣子,也不時的夾起她吃過的菜,卻怎麽也咽不下去,“這……這個……可不可以不要吃了。”說完,拿起杯子,使勁用水衝下口中的鹽分。


    阿九麵不改色的扒著菜,“我的老師曾經告誡我,要學會珍惜每一粒糧食,要學會尊重食物,因為這些東西,就代表了生命的延續。”在戰場上,食物的作用不會比手裏的武器差多少。


    阿九轉身收拾碗筷,“你今天手傷了,交給我吧。”轉身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袖子,她詫異的回頭看去。


    “你……吃過很多苦嗎?”幽深的瞳灼灼的盯著她,秋陽似的暖,偏偏又清澈得不可思議。


    “苦?如果每時每刻遊走在生死邊緣也算一種苦的話,那我應該吃過很多。”阿九有些心浮氣躁,她不願意提起以前的生活,那會讓她感覺有種莫名的空虛。


    “你的手怎麽樣了,我看看”,理也不理,一把抓過他的手,他使勁掙,“不要看了,沒多重。”阿九冷不丁的瞪他一眼,眼裏的寒光一閃而逝,雪星辰搖頭苦笑,明明關心別人,還得帶著一臉要殺人的表情。


    解開包的仔細的繃帶。一道長長的傷疤醜陋的趴在手心裏,手指上有細細密密的劃痕,一道一道,象是劃傷,又像是刺傷,看著縱橫交錯的傷口,阿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從腰間摸出一盒膏藥丟給他,“用酒把手洗淨,再塗藥。”


    沒有星星!


    沒有月亮!


    夜空,一錠墨黑,伸手不見五指。


    一陣隱隱的雷聲過後,接著是一道耀目難睜的閃電,給這漆黑的大地,帶來了剎那的光明!


    風,呼嘯著掠過原野,帶起一片沙沙之聲。


    就當閃電乍明的剎那——


    照見了一條荒蕪的鄉村道上,一個臃腫的黑影,健步如飛。


    閃電再亮——原來那臃腫的黑影,是兩個身影的重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背上背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那少年清俊冷漠,而那青年男子一身鮮血,奄奄一息。


    雷聲震耳欲聾的霹雷過處,電光一閃,豆大的雨滴,灑了下來!”


    雷聲隆隆!


    電光閃閃!


    狂風接著猛雨,瘋狂的襲擊著大地,像是宇宙的末日來臨,隻有在電光一閃之中,可以看見少年背著男子在泥濘中一顛一跛的艱難的向前移動。


    轉過山環,一簇黑朦朦的古堡,隱約呈現!


    “開門,快開門!”少年腳步踉蹌,抹了一把臉上帶著血的雨水。


    門裏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口令!”


    “天道!回令!”“潮漲潮落”重重的石門從裏麵打開,一個蒙麵的少年站在門口,有些發愣的看著兩人,“寧舒?怎麽是你?呀!魑魅?”


    那個叫寧舒的少年艱難的撐著身子,“快,快去告訴鬼影,‘絕殺’幹國暗堂被洗,魍魎失蹤,血煞使者內有人反水,九少……九少在……”還未說完,少年一口血噴出,倒地不起……


    【


    黑暗王者之妖臨天下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暗堂被洗


    章節字數:3400 更新時間:08-07-09 07:15


    幹夕十六年,八月初八


    八月間夏日的天氣熱的像要生出火來,幹沐宮殿宇深廣,窗門皆垂著竹簾,幹夕帝蕭雲瑞興致高漲,看得出他心情實在是很好,“這一年來,我幹國五穀豐登,再無戰亂之苦,北漠於衢壁峽一役折損大軍二十萬,北漠帝獨孤洺野臥病在床無力再戰,如今西林的軒轅逸之主動與我幹國交好,多年戰爭終於過去了,六日後,就是荊國使者來訪之日,眾卿務必禮待周全,揚我大國國風。”


    “臣等遵旨!”眾臣下跪領旨。


    “皇兒!”“兒臣在!”蕭清言小跨一步,斂目行禮,站在下方。


    “這次的禮宴就由皇兒籌備!”


    八月十四,皇城在隆重的禮樂聲中迎來了由慕容風擎和慕容風弦帶領的荊國出使幹國的使團。幹國都城金華繁榮的街道兩旁擠滿了觀禮的百姓,均聞荊國二位將軍神俊非凡,英姿颯慡。人皆有愛美之心,更何況這二位將軍曾為幹國立下不少功勞。熙熙攘攘的人群,連綿的商鋪樓閣,無一不透出王都的昌盛。


    使臣的車駕到王宮前停下,荊幹兩國多年友好邦交,友誼深厚。這接待禮儀自是不同尋常,從外宮門到內宮大殿兩側擺滿鮮花,彩球。眾使臣前呼後擁向大殿走去。


    幹國眾臣已整齊排列在大殿兩旁,殿中王座上坐著一個豐神俊朗的中年人,眉眼含笑,身形雄健挺拔,麵如美玉,頭戴金冠,氣勢非凡。慕容風擎和慕容風弦第一次見幹國皇帝,可不知為何,二人覺得這皇帝的眉眼依稀有些熟悉。


    行過跪拜大禮之後,幹國皇帝忙說,“荊幹兩國世代永好,今日朝前擺宴,國民同賀!”


    皇宮的晚宴奢華非凡,眾人早已習慣這樣的應酬,一些“五穀豐登,天下太平”的場麵話結束後,就是觥籌交錯。整個皇城沉浸在一片喧鬧聲中,但聞笙蕭絲竹之樂,無人省得天色。席間幾個妙齡舞女翩躚而起,輕袖曼舞,一時間蒙朦朧朧,如夢似幻。


    不一會兒,歌舞結束,聽到傳令官高聲叫道:“清言王爺到!”頓時,場中安靜下來,這清言王爺是幹夕帝唯一的兒子,九歲就封了王爺,雖不是太子,但將來必是繼承大統之人。蕭清言平日很少在宮中走動,常被皇帝派出宮外歷練,朝中官員甚少得見,據傳蕭清言乃幹國第一美男子,令無數名媛淑女趨之若鶩。在座眾人一眨不眨大殿盯著走廊處,生怕錯過了這看第一美男的好機會,慕容二將和坐在左下角的燕烈寒卻有些心不在焉,繼續吃著東西,他們腦中浮出一個人影。美?再美能美的過那個少年嗎?


    “兒臣參見父皇!”蕭清言一襲龍紋袖袍,白玉發冠,風度翩翩,好一個俊美如斯的玉人!


    慕容風擎和慕容風弦俱是一愣,那邊燕烈寒已是驚呼出聲,“南宮將軍!”慕容風擎更是手一抖,“咣啷”一聲,酒杯都掉到了桌子上,眾人齊刷刷向他們看來。蕭清言輕蹙著眉頭看著燕烈寒,燕烈寒也顧不得失禮不失禮了,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一臉疑惑的抓抓腦袋,“象,不過不是。”慕容風擎也是眯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蕭清言。蕭清言則低著頭,喃喃的自言自語,“銀麵將軍,南宮雲影,銀麵……銀麵……”


    眾人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幕弄得一頭霧水,坐在龍椅上的蕭雲瑞若有所思的看看燕烈寒,又轉頭看看慕容風擎,猶豫半晌,開口詢問,“慕容將軍可曾見過那南宮雲影?他與朕的皇兒模樣相仿?”


    慕容風擎點點頭,看著蕭清言,腦中那個身影清晰顯現,“回陛下,長相是有些許相似,但那人與王爺氣質絕無相似之處……”那個人,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慕容風擎躺在行宮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眼前總是一張絕色傾城的臉和那晶瑩剔透的眸子。那眸子會說話,似乎清澈坦然得象條小溪,可仔細望進去,又如深潭。彩光流逸在瞳內。他翻身坐起,輕輕拍了拍手掌,外麵進來一個侍衛,跪在他麵前,慕容風擎淡淡說道,“去查下南宮雲影,上次那些都是假的,他究竟是何人!”


    與此同時,幹沐宮中,宮殿內的紅燭即將燃盡,滴滴紅淚滑落而下,流在青瓷燭台之上,一個青衣小太監站在禦案一邊,磨著墨,燈火闌珊中,幹夕帝蕭雲瑞正揮毫寫著什麽。麵前跪著一個黑衣侍衛。


    蕭雲瑞揮揮手,小太監放下墨條,關上宮門走了出去。


    “起來吧,去給我查查南宮雲影,朕就不信他能做的那麽完美,所有官文沒絲毫線索。不過……”蕭雲瑞隨手取出一枚火紅色的象石榴花一樣的飛鏢,“去查查是否有人見過這樣的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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