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隻是禮貌的給他回了一禮,什麽也沒說,便快步帶著蘇軒其出了何府。


    何員外有點不解,就連長安的了然大師他都熊重金請來,這個自視清高的小道土,如此這般無禮對待他讓他很不爽。


    “什麽東西!竟然一點麵子也不給我何員外,真是不識抬舉!″


    阿木的反常之舉,讓蘇軒其頗感意外。


    “阿木,怎麽了?這個何員外有什麽問題嗎?“


    阿木低頭想了想道:“有。“


    “什麽問題?“


    阿木問道:“現在在鎮上大量低價收購外遷人家田地、宅院的是誰?“


    “是何員外。“


    “大家被女鬼頭驚嚇,紛紛外逃,唯有何員外淡定居家,是何道理?“


    蘇軒其道:“經你這麽一分析,看起來這個何員外必和這個突然出現的女鬼頭好象有些關係。“


    阿木點點頭道:“目前我們隻能是懷疑,想證實何員外與此有關聯還需要找出拿出證據才行。″


    蘇軒其點點頭。


    回到客棧後,等到午後眾人陸續到齊,阿木便將自己的懷疑一一講了出來。


    無影道:“我聽一個在何府大院做飯的大娘說,兩個月前那個了然就已經秘密的來到了何府。何員外把他安排住進了一個單獨的房間,平時不讓她們走近,她們白天也沒見他出來過。直到昨天晚上她們才知道他是被何員外請來除鬼的。這就奇怪了,何員外怎麽知道一個月後鎮上會鬧鬼呢?″


    阿木道:“估計這鬧鬼的事,何員外肯定脫不了幹係。今天晚上,我們再分頭出去找找這個女鬼頭,一定要除掉她,否則蘆葦鎮很難有太平日子。“


    吃過晚飯,天就黑了,眾人便開始到鎮上搜尋女鬼頭的蹤跡。


    江珠珠害怕,躲在客房裏不出來,艾琳娜和李左康在一起,無影是藝高人膽大,自己單獨沿著鎮上的街道巡邏。


    晚上的月光明晃晃的,夏夜的風吹在身上異常涼爽,其實一個人走在無人的街道上,無影並不怎麽害怕,因為以前在青山縣她和阿木幫周捕快經常這樣在夜裏巡邏,象今天這樣走走夜路搞巡邏,她已經習慣了。


    在不知不覺中,無影竟走出了鎮子,當看到前麵是一個黑呼呼的村子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走的太遠了。


    就在她準備轉身返回時,突然看到麵前出現了一個穿白布衫的年輕人!


    她嚇了一跳,正要讓開,沒想到那年輕人猛的伸手把她推倒在地。


    無影又驚又氣正要發火。


    卻忽然看到無聲無息跟在她身後的女鬼頭,一口咬住了躲閃不及的年輕人!


    女鬼頭的獠牙深深紮進了他的頸部。


    原來是年輕人看到了她身後的女鬼頭,所以才故意粗暴的把她推倒。


    看到女鬼頭在吸年輕人的血,無影急忙跳起來揮動粘裹著黃紙符的刀鞘,瘋狂敲打女鬼頭!


    她每敲一下,女鬼頭上就會冒起一股光和煙。


    黃紙符好象對這個修煉頗深的女鬼頭沒多大作用。


    任憑無影不痛不癢的敲了十幾下,女鬼頭仍是緊緊咬住吸年輕人的脖子不鬆口。


    吸了幾口,發現血的味道不對,女鬼頭這才放下年輕人,一臉獰笑的飛到無影麵前。


    無影把佩刀抽出來道:“死鬼頭!離我遠點,再靠近我、我就一刀劈了你!“


    女鬼頭獰笑著道:“看來你除了那個裹著黃紙符的爛刀鞘,根本沒什麽法力。姐姐餓了,讓姐姐來吸點你的血!小美女的血應該新鮮美味!“


    女鬼頭恐怖地鬼笑著飛向無影。


    無影一看刀鞘上包裹的黃紙符對這家夥起的作用有限,隻好一邊用佩刀對著女鬼頭,一邊後退。


    女鬼頭肆無忌憚的伸出舌頭,舔了舔無影的刀尖道:“就你這把破銅爛鐵,對我是沒有用的!“


    身後是條深溝,無影已無路可退了。


    就在女鬼頭瞅準機會,向無影發起攻擊的危急時刻。


    無影忽然看到那個摔倒在地的年輕人,撿起路邊一個碗口粗的木棒,向女鬼頭猛的掄去!


    緊接著,無影就聽“嘭“的一聲,女鬼頭被木棒砸中,飛到夜空中不見了。


    無影正要過去表示感謝,沒想到那個年輕人扔掉木棒後,看也不看無影,便轉過身,象個夢遊人一般,慢慢向她剛才看到的那個村子走去。


    無影感覺事情很蹊蹺、詭異,於是悄悄跟在年輕人身後,也向村子走去。


    村子看起來很近,可年輕人卻走的很慢,直到聽聞村子裏響起來第一遍雄雞的打鳴聲,兩人才一前一後進了村。


    在走到村中第五戶人家的小院時,年輕人輕輕推開由木棍和草繩編織的院門,他望望還亮著燈光的堂屋,轉身向羊圈走去。


    無影站在門口,驚詫地望著這個神神秘秘的年輕人,猜不透他接下來會搞什麽。


    就見穿著白布衫的年輕人走進羊圈,拿起羊套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身子一歪,便倒在了羊圈裏。


    無影一驚,她以為年輕人要尋短劍自殺,忙跑了過去。


    到了跟前,他才發現,年輕人不見了,羊圈裏卻多了一個渾身白毛的山羊。


    無影盯著這個臥在羊圈裏咩咩叫的白山羊,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她就那樣站在羊圈前看著那隻白山羊,直到村中雄雞打鳴第二遍,她這才擦擦眼淚向院門口走去。


    剛到門口,吱扭一聲,堂屋的門開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婆婆走了出來。


    “是福兒嗎?是我的福兒又回來看娘來了嗎?“


    老人用顫巍巍的聲音衝無影喊道。


    無影隻好轉過身,走到婆婆跟前,握住她那瘦骨嶙峋的手道:“婆婆,我不是福兒,福兒是誰?“


    老婆婆聞言,被無影握著的手一抖,然後她揚起臉,用昏花的眼睛,仔細看看無影,這才把手抽回來道:“我的福兒是誰?我的福兒當然是我兒子啦,福兒是我唯一的兒子,三年前村民都說他在山上挖草藥時掉下懸崖摔死了,我不信,我等啊哭啊,眼淚都快哭瞎了,也就一年前的一個夜裏,我的福兒突然回來了,我抱著他哭,問他為什麽這麽狠心,丟下自己的娘親不管,他說他在深山裏找了個伐木的活,白天很忙,沒時間回來看我,隻有晚上才能偷偷回來看我。從這以後,他都是晚上回來看我,有一次我對他說,白天我也想看到他我才能放心,於是他說,娘,我給您買隻羊吧,白天讓這隻羊陪您,晚上我再抽空回來看您,我說這樣也好,後來,他就真弄了一隻白山羊回來讓我喂。哦,不能說了,我還要去找找我的福兒去!“


    說完,老人一邊喊著“福兒福兒“一邊向院門外步履艱難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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