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麽定了,我這就緣顯給他打電話。”宴百樣說著,對門門的秘書級緣顯喊了聲“緣顯,給鞏副市長打電話,讓他現在到我這兒來。”


    “好的!書記!”秘書緣顯回一句後,給副市長鞏勇厲打電話。


    。。。。。


    鞏副市長很快就到了。


    他走辦公室後,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除宴百樣外,還存在一個風與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勇厲同誌,坐吧!”宴百樣笑著說道,“緣顯,給勇厲市長沏杯茶!”


    副市長鞏勇厲對於風與行,是不怎麽待見的,同樣,風與行對於鞏勇厲也不待見,這一點,昔雲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成員,都知道些事。


    當然,在昔雲市委市政府的領導班子中,大多數跟風與行的關係,並沒有那麽和諧的,特別是副市長鞏勇厲與風和行之間的關係更是不對付的那種。


    特別是他到常明開發區視察時候,為給開發區那些大勢力的企業站台,明裏暗裏打壓風與行,兩個人的不對付就成了公開化。


    他兒子兩年前犯了事,現在風與行一聲不哼,就抓了他的兒子,也就是因為兒子的原因,無奈的他,不得不因兒子的事,給市委提交辭呈。


    鞏勇厲坐下後,並沒有立即詢問市委書記宴百樣為何通知他前來的原因。


    此刻,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已遞交了辭呈,若需要聊關於他的辭呈相關事宜,似乎也不必讓風與行在一旁聽,也沒資格啊,因為,風與行不是市委常委。


    可他坐下來後,宴百樣似乎並無讓風與行離場的意思。


    宴百樣看著一臉疑惑的神情,也明白鞏勇厲心中所想,他看著鞏勇厲,笑著說道:“勇厲同誌啊!叫你過來呢,主要跟你兒子的事有關!”


    鞏勇厲看了看宴百樣和風與行一眼,說道:“有啥好聊的,我兒子犯了法,那就得接受到法律的製裁,古有‘皇子犯法,與遮民同罪’,何況我一個副市長!”


    鞏勇厲沒有之前那樣傲氣,但話裏也是充滿了怨氣。


    風與行聽了鞏勇厲的話,也沒有出聲,在一旁悠的抽著煙,對於鞏勇厲的話,他哪能聽不出來鞏勇厲心裏的怨恨。


    不過,他也不介意,他想洗清鞏廷輝的嫌疑,並非是要鞏勇厲領他的情,更非是找鞏勇厲和解來的,他可是作為常明縣一把手為人民服務的準備辦事,不冤枉好人,也不放過一個違法亂紀的原則。


    風與行靜靜地聆聽著鞏勇厲的話語,盡管他沒有立刻做出回應,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對鞏勇厲內心深處的理解的意味。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道,以及夾雜其中的深深怨氣與不滿,這都是鞏勇厲情感的直接體現。


    風與行深知,他此刻的任務並非僅僅是為了贏得鞏勇厲的感激之情,或是尋求雙方的和諧共處。


    作為常明縣一把手,他肩負著重大的責任和使命,他必須以公正無私的態度,嚴謹細致地處理此案,確保每一項決策都經得起推敲和檢驗。


    如果鞏廷輝的案情確實是個冤屈,那就是竭盡全力為,確保無辜者不受冤枉,同時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違反法律法規、破壞紀律的行為者。


    他的心中隻有一條清晰的原則線:不冤枉一個好人,同時也不縱容一個壞人,逍遊快活,還譏笑法律。


    麵對兒子身陷囹圄的鞏勇厲,宴百樣也能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情,“勇厲同誌,你先看看令公子的供詞,咱們再聊!這是與行同誌特意過來跟我商討的事!”


    宴百樣也跟風與行一樣,先讓鞏勇厲看口材料,說起來對方就容易理解其中之意。


    鞏勇厲從宴百樣手中接過兒子的口供筆錄,神情很是落漠,翻閱也很隨意。


    兩年前,他兒子鞏廷輝也跟他說過這事的全過程,當然,沒有這個詳細,但大意差不多。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漫長,鞏勇厲終於結束了閱讀,他的目光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無奈,也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愧疚。


    他抬頭看著宴百樣和風與行,聲音略帶嘶啞地說道:


    “百樣書記,我承認,我對廷輝的管教不嚴,甚至有些放任自流。另外,供詞是沒有問題,我知情不報,愧對黨和國家。”


    宴百樣接下鞏勇厲的話題道:


    “勇厲同誌,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因為個人的情感因素而違背法律,但現在不是你懺悔的時候。


    與行同誌希望得到你的幫助,因為他從你兒子的供詞裏,看出了問題;


    但同時,我們也要尊重法律,遵循法律程序。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確保公正、公平地處理這件事。”


    鞏勇厲看了風與行一眼,不僅不高興,還有一肚子怨氣,“與行同誌,人你也抓了,他也算是認罪了,我作為他的父親,也交了辭呈,你還需要我做什麽?”


    風與行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然後平靜地說道:


    “勇厲市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法律是公正無私的,如果廷輝確實犯了罪,那麽他必須接受法律的製裁。我們現在的目的是查清事實真相,還廷輝一個清白。”


    風與行的話音剛落,鞏勇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解。


    他定定地看著風與行,試圖從這位常明縣年輕的縣委書記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麽線索。


    風與行迎著他的目光,微微頷首,神情肅然:


    “勇厲市長,不僅是你看了供詞不理解,剛才書記也不理解,這麽跟你說吧!你作為父親,隻擔心兒子的有沒有事,而沒有去追究你案件的本身!我就問您一句,您就這麽篤定,你兒子是過意殺人犯嗎?


    法律是公正無私的,它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身份、地位、財富而有所偏袒。如果廷輝確實犯了罪,那麽他必須接受法律的製裁。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實。


    但我從你的兒子鞏廷輝的供詞中,看出不一樣的地方,我初步判斷,那個人的死,未必就是鞏廷輝所為;


    當然,我不敢百分之百肯定,所以需要你跟我一道,先為鞏廷輝做無罪推斷,但我需要證據。


    你也不要往別的地方想,如果你的兒子鞏廷輝真的是犯罪,不僅是你,整個昔雲市都受到上麵另外對待,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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