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劍生頭,把酒杯放下,“難得啊!”


    柳雲笑道:“當年我也唱過,隻是唱的好難聽……”


    林樂樂環視眾人,“伯父伯母,樂樂獻醜了……”輕輕起身,輕聲哼唱:


    一送(裏格)紅軍,(介支個)下了山。


    秋風(裏格)細雨,(介支個)纏綿綿。


    山上(裏格)野鹿,聲聲哀號叫。


    樹樹(裏格)梧桐,葉呀葉落光。


    問一聲親人,紅軍啊……


    聲音清脆美妙,林劍生長長歎息一聲,又飲了一杯,一曲唱盡,眾人拍手讚好,林樂樂微一欠身,重又坐下。林劍生笑道:“當年我們隊伍裏有個女兵,她唱的和你一樣好聽……”眾人知道他要故事,所以都支起耳朵。林劍生又喝下一杯,一向不許他多喝的柳雲竟然並不多,眼中也微含淚光。


    “她叫周雪,是我們部隊醫務班的軍醫,人長的很漂亮……”林劍生攥著酒杯,看了柳雲一眼,“和林揚媽媽一樣漂亮。”


    柳雲俏麵竟然一紅,瞪了林劍生一眼。


    林劍生微微一笑,“實話的,當時我們整個連沒有一個不暗戀她的,但部隊不準談戀愛,都藏在心裏,再,大部分人都認為自己也配不上她那樣漂亮善良的姑娘。”林劍生突然停頓,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鼻音有些發重,“那一次野外拉練,我不心被‘七步蛇’咬在腿上,雖然有蛇藥,但這種蛇極毒,偏偏路途遙遠,我身邊就隻有她經過。她二話不,立刻用嘴在我腿上吮吸蛇毒,那一回我哭出一臉淚,那是長大後第一次哭。”


    又是一陣沉默,眾人都不話。“我的蛇毒是好了,可雪卻因此丟了命!”他灌了一杯酒,眾人心跟著心情沉重,“她那幾日正口腔上火,粘膜破潰,所以吮毒的時候中了毒,才十幾分鍾,她原本漂亮的臉蛋就黑腫的不成樣子。我那時仍然全身無力,隻能拚命大喊著叫救命,但等戰友趕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行啦!整個身子都開始腫漲,我抱著她,跪下來給她嗑頭,不顧男女之別親她的臉,但她已經不能動一下指頭,隻用那雙眼睛看著我。我至今記得她的眼神,清徹、善良……”林劍生又開始大口喝酒。


    林樂樂和雲容輕輕抹著眼淚,心中都想,若是換成林揚,自己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他吮毒。


    柳雲溫柔的用手帕給林劍生抹去眼淚,“劍生,表姐的死不是你的錯,唉……四十多歲的人了,哭就哭了!”


    林揚一愣,孩子一樣抱住柳雲,“媽,你跟周阿姨是表姐妹嗎?”


    柳雲摸摸林揚頭,歎了口氣,“是的,周家是我娘舅,那一天清明,我去給表姐墓地送花,她最喜歡白蘭花。結果就遇到你爸爸跪在幕碑前哭的像一個孩子,還在那裏自言自語。我當時很奇怪,難道他是表姐生前的男朋友?你爸爸看到陌生人來,抹了眼淚就站起身子,我問了他幾句,才知道他就是表姐救的那個兵。”到這裏,柳雲臉色暈紅,“不想這一次隨隨便便的幾句談話,我竟然喜歡上了他。”


    她愛憐的捏了捏林揚臉蛋,“揚揚,實話,你爸爸在十年前很帥呢!”


    林劍生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悲意稍斂,咧嘴一笑,“咱當兵的自然有氣質!”


    林揚轉過臉瞅瞅林劍生,笑道:“爸,你,當時是怎麽騙我媽的?”


    林劍生一瞪眼,“臭子!怎麽是騙?是你媽自家看上我。”著自己也笑了,“當時我們先談你雪姨,後來就談軍隊裏的生活,再談著談著,就到了理想、生活,我當時有如神助,講話濤濤不絕,雲雲當時被我的一愣愣的!”然後笑容一斂,“其實這都因為你媽媽生的和雪有七分神似,不然以我當時的心境,怎麽可能會接受其他女人呢?”


    林揚心裏叫糟,老媽難道不生氣?偷眼看了柳雲一眼,見她脈脈含情的看著林劍生,林揚暗鬆了口氣,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白擔心了!


    林揚見氣氛沉悶,忙開了幾個玩笑,將話題轉移,心裏卻想,哪天一定去雪姨墓前上柱香,嗑幾個頭!


    因林樂樂唱了這首歌,引出一個淒美的故事,眾人對她的印象立刻好了不止十倍。林揚也是高興,林樂樂紅著臉給二老敬過酒。


    一頓飯笑笑,吃了足有兩個時,直到下午三鍾才算結束。


    市局的停屍間裏,王子騰和王義雲的屍體被擺放在屍床上,幾名警察帶著一名白色中山裝的三十餘歲的男子來到屍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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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山裝男子麵色俊朗,劍眉亮目,他看了看王義雲破潰的爛腦袋,又看了一眼王子騰喉上的飛鏢,擺擺手,兩名警察便將屍體收進冷藏屍冰櫃裏。


    “白先生,能看出什麽嗎?”原警察局副局長,如今的局長盧銘恭敬的低聲詢問。


    白先生淡淡道:“鏢是那邊忍者用的靈蛇柳葉鏢,而且對方內勁強悍,但看不出是哪個門派。”


    盧銘得知王義雲被殺時,先驚後喜,他知道,自己或許可以爬上局長的位子,果然不出所料,次日,上麵就任命他為代理局長,隻要不出意外,代理二字早晚會被去掉。但既然是王義雲的餘蔭他才當上局長,自然要認真做一做事後的工作。


    當在案發現場看到王義雲和王子騰的屍體時,盧銘立刻判斷出對手絕不是普通人物,他立刻想起了自己在“國家特別偵案組”的一位熟人,於是立刻電話請求幫助,一天後,他的朋友派來了一位姓白的白先生。


    聽到白先生的判斷,盧銘便皺起了眉頭,“這麽,這次行動是那邊人幹的?”


    白先生搖搖頭,“飛鏢並不能證明什麽,隻是一條線索。這個人的實力相當強,在國內應該不是無名之輩,我會見一見江湖上的朋友打聽打聽,相信會有結果。”


    盧銘笑道:“實在是麻煩白先生,晚上是否有空?我在王朝請先生飲幾杯酒……”


    白先生搖搖手,“多謝,但我有事在身,改天再打擾盧局長。”


    “哪裏,哪裏,白先生有事就先去做,我們改天再熱鬧……”


    林揚和父母在客廳著閑話,突然接到澤秀打來的電話,“主人,淩誌汽車公司的總經理前來拜會,主人要不要見他們?”林揚記起三井送給自己的百分之五十的公司股分,心想不如過去把事情結了,便道:“我十分鍾後就到。”掛了電話,“爸媽,我有事出去,明天再來看你們。”


    林劍生已經喝的差不多,擺擺手,“有事就去辦!”雲容開車載著林樂樂和林揚往回香江花園。


    回來時,發現澤姐妹正和三名中年男子用他們的語言交談,一見林揚進廳,三個人立刻起身,恭敬的朝著林揚九十度的彎腰行禮,“林董事長!”


    林揚微微頭用他們的語言笑道:“三位請坐。”三人不知道林揚會他們的語言,雖然林揚現在他們的語言吐音不怎麽標準,但已經讓他們相當驚訝。


    澤秀指著中間一人,“主人,這位是淩誌汽車的總經理遲田良須,其它兩位是部門經理。”


    “是的!”遲田良須已經有些禿,但是滿麵紅光,一臉精明能幹,“林董事,我們昨天接到三井德雲少爺的電話,得知已經將股分轉移到林董事名下,所以特別來拜訪,希望林董事能派兩個人去公司工作,以作監督!”


    林揚尚未開口,澤秀突然輕輕拉了拉林揚衣袖,“主人,我和妹妹對業務還算熟悉,可不可以代主人過去管理公司呢?”


    林揚一愣,心想她姐妹二人一直悶在家時大約也厭倦了,頭,“你們願意的話就去。”


    澤秀姐妹二人麵露歡喜,“謝謝主人!”


    遲田良須頭,“澤二位姐去最好,她們都會他們的語言適合管理。”然後拿出一張金色的卡片放在桌上,“林董事,這是半年來董事的分紅,以後我們會按期打到卡上!密碼是林先生的生日年月日。”


    澤蘭立刻把金卡收起,笑道:“主人,你不用推辭了,三井少主已經和我們通過電話,讓我們務必協助主人處理事情呢!”


    林揚搖搖頭,“好吧!三位有什麽事情盡管和我聯係,包括私人的事情。”


    遲田良須麵露喜色,“感謝林董事長!我們就告辭了!有時間請林董事去公司巡視!”


    送走二人,澤蘭將金卡放進林揚口袋,“主人,我們明天去公司,主人去不去呢?”


    林揚搖搖頭,“我不懂這些,你們去就成了,注意安全。”兩姐妹頭。


    這時已經下午四多鍾,雲容一臉擔心的過來輕輕把林揚摟在懷裏,“弟弟,你今天怎麽回事?半天也不那個……擔心死人了!”林揚親吻著雲容俏臉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想了想,便把自己撿到戒指,體內多了一股奇怪的能量和四十九顆粉鑽的事情一古腦兒的與雲容。


    雲容驚的半張著嘴,“這……這是真的?”


    林揚苦笑,“我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是時間一長,我知道這一切又是真切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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