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靠賣萌奪回主角光環 作者:醉又何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舒令嘉側過身去,不受他的禮,說道:“沒有意義的道歉,不需要。” 他轉頭白了易凜和薑橈兩人一眼,眉間閃過些許不耐煩的神色,收劍回鞘,不想再跟他們多費口舌。 舒令嘉便轉向昌寧,催促他道:“你快想想怎麽救人吧。”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之前所有為了粉飾太平而遮掩的事情都被翻到了明麵上來,周圍眾人這才徹底明白了舒令嘉離開門派的前因後果。 一場鬧劇下來,狐族找到了救醒族長所需的幾味靈藥,各門派的修士們在秘境中所獲頗豐,但到頭來,反倒是淩霄派氣宗的這一出大戲最令人印象深刻。 兩年前,舒令嘉重傷的消息傳出,聽聞他卸去職務安心養病,又被新入門的天才所取代,令無數人惋惜不已,又隻能感歎一句命該如此。 如今方知,原來薑橈的心術竟然如此不正,易凜也是個徒有其表的自私無能之輩,竟被他耍的團團轉。 可想而知,舒令嘉心高氣傲的人,被這麽一位師弟爬到頭上來,這兩年該是多麽的憋屈。 而且看方才他那一劍逼壓的氣勢,薑橈所謂的天賦到了真正的天才麵前,仍是多有不及,吹來吹去,也不過是個劣質的仿品罷了。 想來何子濯一定會很快知道其中真相了,那麽他會如何處置薑橈呢?又會不會後悔當初放棄舒令嘉而力保薑橈的選擇? 【恭喜宿主,在當前場景中,人氣值首次短暫超過主角!角色等級:+1。】 【等級提升獎勵:5%主角光環回歸!】 進度條上,舒令嘉的角色等級由“高級炮灰”變成了“路人”。 “路人”聽上去是一個很邊緣化的定位,但實際上,從這個等級開始,舒令嘉行動的自由度也將隨之得到大幅提高。 跟炮灰所有的行動都是圍繞著主角,為了被主角打臉不同,一名路人,可以是最平庸,最默默無聞,也可以是最強大,最閃耀,甚至逐漸生成屬於自己的光環。第28章 百折必東 因為急著處理內部事宜, 昌寧不等人都散開便匆匆走了,隻安排了一些族人來送各門派的人離開或者回去休息。 人群這才逐漸散去,大家走在路上, 幾乎都在交談方才發生的,把各處聽來的薑橈老底扒的幹幹淨淨。 其實景非桐在舒令嘉出手的時候便已經到了,但他沒有上前打擾, 遠遠站在一棵樹下靜觀事態發展。 景非桐從來不會東躲西藏, 或者高調煊赫,不過他就是有個很奇怪的本事,當不想露麵於人前的時候,可以讓所有人都無法注意到他,當想要開口說話了, 又不會被任何一個人忽視。 兩隻尚未化形的小狐狸在景非桐身邊不遠處玩耍,而那些議論的話語傳入了他的耳中。 意外的重傷,薑橈的排擠, 易凜的汙蔑, 何子濯的偏心…… 這是景非桐頭一次清楚完整地聽說舒令嘉下山的原因, 之前是不關心, 眼下卻一個字都不想漏掉。 雖然到目前為止, 兩人實際上接觸起來的時間並不長,但已經足夠景非桐看出,舒令嘉外冷內熱,是個最重情不過的人。 他給自己的劍起名叫威猛, 他看起來總是冷冰冰的不好接近,但其實他的心很軟,也很在意身邊的朋友。 他說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 舒令嘉從不走回頭路,但景非桐在他身上看到了孤獨和落寞。 他知道舒令嘉一定很想有個歸處,隻是他的性子太決絕,容不得半點不純粹的感情,所以寧可不要。 怪不得舒令嘉不願意回到淩霄派,原來如此。 那麽多的人忽視他,冤枉他,不信任他,以他的性格,怎麽可能忍得住。 根本不是他不回去,而是別人沒給他退路。 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覺得自己的心髒抽痛了起來。 這明明半點也不關他的事,可景非桐隻要稍稍閉上眼睛,竟然就能想起之前舒令嘉的每一次蹙眉,每一個笑容。 這個人喜歡的,不喜歡的,落寞時垂眸,開心時的笑,竟都悄悄藏在了他的心裏,隻要稍一回憶,就會無比清晰地浮現出來。 想為他做點什麽,想讓他高興,這一刻景非桐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就是覺得如果舒令嘉能心情好一點,他做什麽都行。 景非桐眼底流露出一絲困惑,然後忽然側身,指尖彈出一股氣勁,朝著幾丈遠之外的山石上打去。 片刻之後,山石上出現了一道虛影,一名灰衣人從中現身,跪地行禮:“主上!” 景非桐沉默了一下,表情慢慢淡了下去,開口時已經一如往常:“你怎麽在這裏?” 那名灰衣人低頭道:“方才,屬下從氣宗舒公子所使的藍色長劍上察覺到了‘雜念叢生劍’的氣息,猜測另一半劍譜很可能便藏在裏麵,因此想要探看一番。” 景非桐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誰準你自作主張?” 灰衣人道:“主上,那劍譜也就罷了,但篆刻劍譜的玉簡對您的傷勢有極大裨益,屬下關心情切,也是希望能為主上盡力取得。” “雜念叢生劍”的劍譜分為上下兩卷,上卷在舒令嘉手裏,刻在極寒之地寒潭深處的玄冰玉上,下卷原本收在淩霄心宗的寶庫裏,此刻已經被景非桐取走,刻在赤炎之穀穀底煉化而成的珠火岩上。 這套劍法究竟是優是劣,見仁見智,反倒是這兩塊奇石都是極難得的珍品,合在一起,更有寧心鎮痛,養氣療傷的奇效。 對於景非桐的心魔來說,這是目前除了根治之外最好的控製方法,景非桐在此之前也一直派人在尋。 他聽完灰衣人的話,淡淡道:“舒令嘉此人可不是你有本事接近的,我親自去吧,其他人都不必插手,以免引起他的懷疑。” 灰衣人連忙道:“還是主上思慮縝密。” 景非桐揮了揮手,原本就要令他退下,轉念一想,又道:“你現在立刻去趟心宗,給周掌門帶句話。” 灰衣人應了,景非桐沉吟片刻,笑了一笑:“你就說,我告訴他,‘自己收的弟子,收了就得管到底,別想讓其他人收拾爛攤子’,去罷。” * 舒令嘉走上一處高坡,向著遠方望了一望。 隻見天光變幻,雲霓鋪展,隨著遠處一線金紅色的朝陽逐漸躍升,四下明豔的霞光也已轉瞬之間籠罩了整片大地,照見滿目輝煌。 一番忙碌擾攘,竟是整個通宵都過去了。 肖凝兒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繞著圈問道:“師兄,當時薑橈真的沒有傷到你嗎?你的傷如何了?我都沒有看到你揍他!跟我們回門派嗎?回去看著掌門師伯收拾他給你出氣啊!” 舒令嘉被肖凝兒轉悠的眼暈,伸出一隻手,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好像是在拍一個打算釘到土裏麵去的木樁子。 他道:“站好。你鼻子底下怎麽了?” 肖凝兒回手摸了摸,覺得火辣辣的一陣疼,幹咳一聲道:“……掐人中掐的。” 當時師妹生怕她錯過舒令嘉暴打薑橈的一幕,下了死手把她掐醒,可惜她還是沒趕上。 舒令嘉笑了一聲,搖搖頭,卻沒回方才肖凝兒那一連串的話。 他的笑容不大,但眼睛微微彎起,嘴唇上翹,仿佛漫天的光都凝在這個笑容裏,總是能讓人怦然心動。 “舒師兄……” 肖凝兒看著他,不覺道:“我從來沒有覺得薑橈是你的對手,他半點也不及你。你別在意他,行嗎?” 舒令嘉道:“好。” 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殷宸就遠遠地在後麵跟著,臉色臭的很,在他看來,這兩個人說的根本就是毫無營養的廢話,也不知道有什麽意思。 等了半天,他終於不耐煩了,走上前來,叫了聲“舒師兄”。 肖凝兒也知道他們同門師兄弟,必有正事要說,便衝著殷宸使了個眼色,有些不舍地道:“那我先走了,你們說吧。” 舒令嘉衝肖凝兒點了點頭。 等她走了之後,他轉過身來,一隻手擋在額前,眺望著遠處的天空,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也應當知道,我不會回去,何必多費口舌呢?” 殷宸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不回去,我甚至不知道你為何會一走了之。明明不是膽怯怕事的性格,薑橈想要你的東西,你就爭也不爭,全部都拱手相讓了?” 他說完之後,看了舒令嘉一眼,有些惱道:“我和你說話呢,你就不能看著我嗎?” 舒令嘉道:“因為我覺得聽你說話很無聊,不想認真聽。” 他說著倒還是轉身麵對殷宸了,問道:“你會趴在地上跟狗搶骨頭吃嗎?” 殷宸都要被氣笑了:“在你心目中,淩霄氣宗就是一塊掉在地上的骨頭?果然無論在不在門派中,是不是受了傷,你都是一貫的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啊——師兄。” 舒令嘉“嗯”了一聲,道:“沒錯,我就是狂。我覺得被狗啃過的都是骨頭,誰愛吃誰吃,反正我不要。” 殷宸閉了閉眼睛,仰頭看天,深吸了口氣,以免自己被親師兄當場給氣死。 他用了自己最大的耐心,說道:“這回可是連凝兒都來了,薑橈也必定會遭到重責,以後不可能礙你的眼了。對了,我聽說師尊還給你留了一份參加試劍大會的請帖,你連試劍大會都不想去嗎?” 舒令嘉道:“我已經跟青丘商量好了,借用他們這裏的名額去。氣宗那一份,就留給需要的人吧。” 殷宸道:“試劍大會的第一關就是劍痕測試,你現在的傷勢若是沒有恢複,若不跟著師尊,縱使有了請帖,也恐怕連南澤山的山門都進不去。” 去參加試劍大會的修士們想要正式進入南澤山,獲得參加比試的資格,首先要經過一輪測試,那就是留劍痕。 在南澤山門之外,有一處石壁,材質甚為特殊,堅實無比,更勝鐵器,而每一名修士首先要做的,便是在這石壁上留下自己的劍痕。 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麽即便是有了試劍大會的請帖,他們也無法被允許進入南澤山。 這是最基礎的關於靈力的考驗,而舒令嘉差的就是這方麵。 但他自然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向何子濯低頭,聽殷宸費盡口舌,舒令嘉也緩和了一下語氣:“你們下山來找我,不是師尊的意思吧?” 殷宸道:“不是他的命令,但一定是他默許。若他不希望你回去,我們根本就不可能下山,師尊平日裏對你如何,你並非不知,他怎可能不惦念你。” 舒令嘉有些古怪地笑了笑,說道:“你以為你當真了解……” 殷宸道:“什麽?” 舒令嘉卻停住了,片刻後道:“沒事,總之你別再白費力氣了。” 殷宸道:“舒師兄,你知道我為什麽從小就討厭你嗎?” 舒令嘉道:“不感興趣。” “是嗎?” 殷宸冷笑了一聲,“我討厭的就是你這副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德性。成天不是練劍,就是冷冷地不同人說話,不高興了說走就走,全無留戀,我在你身上可真是一點人情味都看不見!” 舒令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殷宸在他身後揚聲道:“喂,你原先說過要同我比劍,沒有兌現就走了,現在也不作數了嗎?” 舒令嘉沒回頭,輕飄飄地道:“試劍大會上見罷。” 殷宸追著他上前兩步:“我若輸了,這條命就是你的,我若贏了,你就得老老實實地留在淩霄,不能再隨便離開,敢賭嗎?” 舒令嘉失笑道:“你跟我賭?” 他搖了搖頭,提步離開:“嗯,那努力吧。” * 舒令嘉跟殷宸打小不對脾氣,互相之間都有能把對方三言兩語氣的紮心跳腳的本事。 兩人進行了一場慣來不怎麽融洽的對話之後,舒令嘉也懶得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