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男朋友。”他認真的說,我看不見他的眼睛,隻能從語氣判斷他認不認真。


    我一巴掌甩過去,什麽戲碼,爛!俗!


    “不信啊?”他無奈的說,“真的啊!難不成你還是陳鬱聲的男朋友啊?”


    “這個可能比你大多了。”我思考了一下答他。


    “我……”他蒙著眼睛,也知道和我鬥嘴,“那你選擇我,也是你瞎的問題。”


    “我為什麽失憶?”我決定換個方式問。


    “不能說。”


    “……那我之前是什麽身份?”


    “不告訴你。”


    “那你叫什麽?”


    “顧年璟。”


    顧年璟顧年璟顧年璟顧年璟,怎麽那麽熟呢,熟的想落淚想大哭一場。


    我隻記得我真的哭了一場,那麽心碎那麽絕望,像是勾起了某種回憶。我記得他靜靜地等我哭完,然後送我到門口,目送我回家,我渾渾噩噩回到家隻感到頭疼欲裂。


    倒在床上狠狠的睡了一覺,醒來就見到林姐,我第一次見到林姐紅著眼眶,她對我說,“鬱生就快不行了,我帶你去見他。”


    轟的一下,我感到大腦卡殼了。死機了,跟著林姐坐飛機的時候,我的大腦都在試圖重啟,沒接上。


    見到躺在床上脆弱蒼白的陳鬱聲的時候我才恢復了一點點感知,我聽著自己沙啞地不像自己的聲音叫著,“陳鬱聲……”


    陳鬱聲聽到我的呼喚醒來,眼裏看著我滿是哀傷。他連抬手都費力,一旁的林姐說,自上次離開後就遭到了暗殺,陳鬱聲讓一直瞞著我……


    我走過去,在陳鬱聲冰涼的嘴唇親了親,問,“陳鬱聲,你想說什麽?我聽。”


    “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關於……陳鬱聲……和……他的……默默……”


    我沒有想到陳鬱聲居然會說這個,我以為他會說我愛你,我走了記得好好吃飯之類的。


    “想……”我握住他的手,把臉貼上他的手背。是真的,他現在說什麽我都想聽,想聽死了。


    “可是……陳鬱聲……講不……完……了……在我們的……房子裏……書櫃……第二層……夾層有……鑰匙……林姐……帶你去……以前……的家……”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講出來。


    “默默,我愛你。”他還是講出來了,我的救贖陳鬱聲,就這麽,走了。


    醫生說,死於槍傷,能堅持那麽久簡直就是奇蹟!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個醫生,標準的美國洛杉磯人,我忽然覺得氣氛很壓抑,我想我再也不會來洛杉磯了。


    我抱著陳鬱聲的骨灰回到我們的祖國,拿著那把鑰匙去尋找真相。有一刻,我真的想把鑰匙和他的骨灰一起埋了,但是我想起那個男人在最後的時刻,用力跟我講那段話,我就把鑰匙保留了下來。


    我和他以前的宅子在南方某個城市裏,林姐領我進那個極具熟悉感的院子時,我鼻子猛地一酸。


    我把自己關在陳鬱聲的書房裏,裏麵留著他給我寫的信以及一份他留給我的回憶錄。


    故事太長,我不知道從哪裏講起。


    陳鬱聲是某個毒梟的長子,我是自幼跟在他身邊的人。我的作用有很多,比如在別人暗殺太子爺的時候頂包,比如給太子爺陪練,再比如自小為太子爺肝膽相照。


    但是,陳鬱聲重來沒有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我,反而會保護我。他比我年長兩歲,在我十九歲之前,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可能從那個時候或是之前他就對我萌生出不一樣的情愫。


    我成年後,選擇成為陳氏的一名黑客。而陳鬱聲也順利的接過父親的事業,我知道陳鬱聲在努力洗白底下的產業,但底下人終究是要吃飯的,依然做著販毒。


    販毒就肯定有風險,好多次死裏逃生,身邊的叛徒臥底層出不窮,於是陳氏決定派新的能潛藏的臥底到警方深處。


    那段時間正巧陳氏不景氣,地位危機,我自幼就接受相關培訓,給何況當時的情況我就是最佳的信任人選。


    去就必須接受藥物注射加上催眠,遺忘掉自己和陳氏的關係,隻記得任務,用陳諾作化名和陳氏保持警方動態。


    陳鬱聲寫到這裏就沒有再寫,我知道他在逃避什麽——顧年璟。可能顧年璟說的是對的,忘掉了陳鬱聲的陳默還沒喜歡上陳鬱聲的陳默,真的能夠愛上顧年璟。


    回憶錄就沒了,那封信的後麵寫了,會讓林姐給我安排解掉催眠,慢慢服用藥物都能全部想起來——關於陳鬱聲的那部分記憶。陳鬱聲已經把陳家所有錢都洗白了,用陳氏的財產遣散了所有人,還留下了一筆給我們養老,結果隻剩下我了。


    我不想問林姐是誰殺的陳鬱聲,我隻在解掉催眠之後每天晚上都在他的房間睡去,難過的時候就想想我的陳鬱聲。


    我全部想起來關於陳鬱聲那部分記憶的時候,我坐在陳鬱聲的墓碑前一哭就是一整天。


    媽的,陳鬱聲,你真傻。我……失憶前從來都沒愛過你啊。


    第4章 顧年璟,救我。


    我和林姐道了別,我隻拿回了我當年做黑客的帳戶,其餘的積蓄都留給了林姐和陳氏大宅。


    林姐問我為什麽走,我說,“我去還債。”


    她問什麽債,我說,“命債。”


    我依然沒有到警局做臥底到被陳鬱聲“撿”回來那段記憶,我想我可能欠了一個人。


    我沒有回洛杉磯,我說過那個地方我一輩子也不會再去。我猜他跟著我們回來了,果不其然,不是我聯繫的他,是他主動聯繫的我。


    我跟著上次在陳鬱聲公寓給我開門的那個人去往陳鬱聲的新家,他應該還不知道細節,他在路上的時候對我說,“小諾,大傢夥都很想你,顧隊他……也很想你。”


    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什麽也想不起來,包括他是誰,隻好“嗯”了一下。


    他卻釋然一笑說,“沒事,顧隊說你失憶了。一直都在養傷,我還沒問你還好嗎?我是說傷好了嗎?”


    “好了。”我覺得是不是和陳鬱聲呆久了,已經不會和人類講話了。


    在他問我下一個問題之前,我覺得我聰明的打斷了他,“你叫什麽名字?”


    “侯磊落,小諾以前叫我猴哥的。”他得意地笑著。


    “嗯,猴哥。”我叫他意外地找到了熟悉感。


    一路上,在車上他都盡力幫我回想起之前在警局的日子,隻是他怕是還不知道我是個臥底。


    “你記不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就跟顧隊槓上了,他叫你小不點,你居然回了一句‘傻大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還是我第一次看顧隊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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