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看著他的背影,眉心微皺。 “陳老師!這邊!” 不遠處有嘉賓打招呼,陳述收回視線,轉腳過去。 導演也在集合點,簡單說明要補錄的場景,請大家準備開拍。 幾組鏡頭拍完,陳述接過小天遞來的水,看到場邊嚴景川還在原地。 “還有最後一組!”導演喊道,“大家辛苦了,拍完就可以回去休息,都提起精神來!” 然後走到陳述身旁,解釋要錄的畫麵,“陳老師,這裏是你單獨的鏡頭。” 陳述聽導演說完,把水瓶還給小天,走上高台,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下穿好威壓,在標記點站定,等鏡頭開機。 在威壓吊起的下一秒,陳述看到剛才幫他穿威壓的男人,皺眉道:“等等。” 導演沒能聽清:“什麽?” 工作人員更沒聽清。 陳述已經升到半空。 下一秒,他清晰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裂響。 它聽起來過於可怖。 嘈雜拍攝現場一片死寂,地麵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停!立刻把陳述拉回來!”導演猛地狂喊,“墊子!快加墊子!!” 可來不及了。 陳述正要抬手拉住繩索,失重感突然襲來。他直直從高空向下摔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1909:27:22~2021-07-2023:57: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舟峋不熬夜3個;383123052個;wing0wei、今天也很凍手、蘆&萍、瀟妤、貓羽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莉138瓶;藍喋60瓶;神說要有光40瓶;guo35瓶;清風十四州、玊、簡曦、湛長風30瓶;彭悅、木子李28瓶;鴆山25瓶;白漆方柱角、遺濁、montage.20瓶;不看虐文19瓶;黎采12瓶;總掉坑的書蟲、子七、淦火大、林戈屺、舟峋不熬夜、啾啾啾咕咕雞、不如喝酒、一朵花、brooklyn、thali乜、見木、居寶貝、昭君拂星霜、銀蝦蘸排骨、沃若10瓶;念青9瓶;泫泠烯8瓶;西皮好jia7瓶;奔三小阿姨6瓶;瀟妤、不擾、偉大的愛情在笑、我磕的cp早晚要上床5瓶;111111111、一個人也會好好的、星塵上3瓶;元衣、裕安、辭淺、42200856、東西南北中2瓶;白沉、保護我方gpa、吾輩無名、今天也很凍手、清墨、啵啵找肖、sherl、雁不停則司馬撒嬌不止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9章 在人多眼雜的拍攝現場,張時隻能挑挑揀揀一些相對而言最無關緊要的工作解決,即便如此,嚴總看起來還是心不在焉。 別再看陳述了嚴總! 張氏能力比不上嚴氏啊嚴總! 再這樣下去嚴氏真的要倒閉了嚴總!! 但嚴總聽不到他癲狂的心聲,最讓他挫敗的,是嚴總哪怕三心二意,還是能對他輕鬆指導。 算了。 想再多有什麽用,嚴總一個字也聽不見。 反正剛才聽到導演說馬上結束了。 加油張時! 前方就是勝利! 張時深吸一口氣,翻開下一頁,抬頭正要張嘴,就看到嚴總忽然臉色劇變,緊接著眼前一花,麵前的椅子空了。嚴總直接衝了出去,連手杖都忘了拿。 張時愣住了。 他還從沒在嚴總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緊接著聽到周圍爆開的嘈雜,他才回過神,忙跟著站起來。 轉過身,正看到陳述從高空墜落的的場景。 現場已經亂成一團。 尖叫的、怒吼的、衝上去的、驚嚇呆住的…… 張時看到嚴總奔跑的背影徑直衝向陳述。 這道以往從來隻有從容強勢的背影,今天也顯得如此慌亂。 墜落好像隻有一瞬間。 好在陳述本人比任何人都冷靜。 他遠遠看見陳述在半空臨時調整了姿勢,在一片尖叫聲中狠狠落地,在軟墊上發出一聲似乎無限放大的沉重悶響。 張時屏住呼吸,難以想象親眼目睹這個畫麵的嚴總該是什麽心情。 他立刻給司機撥了一個電話,才加快腳步跑到嚴總身旁。 節目組內的醫生已經到場。 張時停在原地,第一眼先看到陷入昏迷的陳述,本想說話,轉臉看到嚴總,又閉緊了嘴。 嚴景川單膝跪在陳述肩側,一向讓人仰望的背竟然顯得佝僂,張時看到他的兩隻手都微微顫抖著,右手虛按在陳述發梢,不敢用力,沒有貼緊。 醫生們緊急為陳述做檢查。 “讓一讓好吧,病人現在狀況不明確,不要動他,也不要靠近!” 聽到醫生的話,張時皺眉上前,卻見嚴景川沉默著起身,退了一步。 導演知道他的身份,也忙上前道歉:“對不起嚴總,他也是救人心切!” 嚴景川的目光隻緊緊落在陳述的臉上。 陳述雙眼閉起,眉間還有淡淡刻痕。 是落地太痛苦嗎。 嚴景川壓抑著呼吸。 他現在怎麽樣了。 張時硬著頭皮:“嚴總……” 嚴景川斂眸。 剛才的一幕幕就在眼前。 心跳得太快,胸膛有割裂的錯覺,一層一層覆蓋。 “去查。”他說,語氣裏有平靜的凜冽寒意,“查清楚。” 導演聽得惶惶不安,忙說:“嚴總放心,節目組一定全力配合,找出讓陳老師受傷的原因。” 嚴景川已經聽不到旁人的聲音。 良久,救護車趕到,陳述被抬上擔架,緊急送往醫院。 嚴景川陪他到搶救室外。 沒多久,其餘人也統統趕來,站在門外等消息。 不知道又過去多久,醫生出來,對眾人說:“病人送來得很及時,沒有大礙,昏迷是腦震蕩引起的,不出意外,晚上就會醒過來。不過腿上的傷需要住院一段時間再觀察,你們誰是家屬,需要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張時長吐了一口濁氣。 幸好沒事。 他偷眼去看嚴景川,見嚴總冷得嚇人的臉色也終於有所緩解,對醫生說:“我去吧。” 辦過手續再回來,陳述已經轉到病房。 嚴景川坐在床邊,握著陳述的手。 其餘人都站在一旁,沒有人出聲,病房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張時知道嚴總是想等陳述醒過來,沒去打擾,也走到一旁,獨自處理起文件。然而從黃昏等到天黑,從天黑再到深夜。 陳述還是沒醒。 “這……”醫生翻著記錄寥寥的病例,也解釋不清,“病人顱腦損傷的確輕微,內傷外傷也都沒有,正常情況下,早該醒了才對。” 一晚都是同樣的說辭,嚴景川的耐心所剩無幾。 二十分鍾後,直升機降落天台,帶著陳述轉院檢查。 可檢查的結果並無二致。 正常情況下,陳述早該醒了。 嚴景川站在床邊,凝視陳述的視線一刻也沒有偏移:“再去請專家會診。” 院長滿臉欲言又止。 病人的情況並不複雜,正相反,簡單得一眼看穿。 偏偏這麽簡單的病情,全院上下沒有任何人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檢查結果不會出錯,那就是病人身上出現了新型病症,甚至無法檢查。 如果真的是這樣,即便找再多的專家會診,也是徒勞。 但麵對嚴景川,這種話他實在不敢說出口。 “好的。”院長隻能說,“我馬上去辦。” 他走後,張時才說:“嚴總,天快亮了,您也去休息一下吧?” 嚴景川走到床邊坐下,重新握起陳述的手。 掌心的溫度還很熟悉,脈搏還在跳動。 嚴景川閉眼,把熟悉的體溫貼在唇邊,全然陌生的滾燙酸澀卻眼底湧動。 “醒過來。”他啞聲道,“陳述……” 張時張了張嘴,看向桌上早已涼透的飯菜,又退回原地。 窗外曙光破曉,門外又有腳步聲急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