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嚴景川起身道:“去樓上吧。” “好。”陳述抱著旺財和他並肩走向門外。 張時和何綺玉也跟過來。 看到陳述懷裏的狗,何綺玉睜大眼睛:“這是……旺財?” 陳述說:“嗯,機票取消,你去聯係崔導,我明天進組。” 何綺玉看了嚴景川一眼,才說:“好。” 原來陳述回去隻是為了帶狗回來。 不過嚴總和陳述關係好像匪淺,這種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居然會特意幫陳述送狗。 嚴景川隻看向陳述:“進組?” 陳述說:“對。我需要盡快開始籌備。” 嚴景川蹙眉道:“你沒有提前告訴我。” 陳述說:“我定了今晚的機票,原本打算回去告訴你。” 嚴景川才轉而問:“這部電視劇你要拍多久?” 陳述對電視劇的拍攝周期並不了解:“我也不清楚,應該是兩到三個月。” 兩到三個月? 嚴景川眉間刻痕隆起。 陳述離開僅僅兩天,旺財就一蹶不振,分開這麽久,一定無法堅持。 張時察言觀色,故作驚訝:“怎麽會拍這麽久!” 何綺玉代陳述解釋:“嚴總,不是兩三個月。” 張時一口氣還沒鬆出來。 “是至少三個月。” 張時:“……” 他瞪了何綺玉一眼。 不會說話就不要張嘴! 何綺玉被瞪得不明所以。 她是想到嚴總既然特意為陳述送旺財,兩個人相處又看不出什麽異常,說不定是朋友,才為嚴總解釋陳述的行程安排。 但發現張時不打算讓她繼續說,就又縮了回去。 可她說的沒錯啊。 《鏡中月》是大型古裝仙俠劇,不論開拍前的籌備,還是正式拍攝期,花費時間都是比較久的。 三個月還算保守,四個月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句話,在張時的淫威下,她沒能解釋出口。 之後進了電梯。 張時偷偷看一眼嚴總的臉色,又硬著頭皮問:“拍這麽久,不需要一直都待在這裏吧?” 陳述說:“需要。” 何綺玉卻說:“也不一定。” 張時眼睛一亮。 “這部戲有外景,不是全在影視基地拍。” 張時:“……” 他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額頭。 借此忍住去掐何綺玉脖子的衝動。 所幸“叮”一聲,何綺玉的樓層到了。 她沒去幹涉陳述和嚴景川的事,等門開就小心饒邊從電梯裏出去。 她走後,陳述看向嚴景川:“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我去送你。” 嚴景川還有一個偌大的嚴氏集團要整頓,拍戲動輒需要幾個月,沒道理把時間浪費在這裏。 聽到他這句問話,嚴景川心底莫名不快:“這麽急著讓我走,怎麽,有什麽事做起來不方便?” 語氣讓張時眼皮猛跳,退進角落降低存在感。 陳述說:“不是我不方便,是你不方便。” 嚴景川轉臉看他。 陳述說:“你身體不好,酒店裏沒有那麽完善的醫療設備。” 如果遇到像上次那樣忽然的昏迷,也不方便就地處理。 陳述,關心他的身體。 嚴景川眉間痕跡緩緩鬆開:“隻是這個原因?” “叮——”電梯門開。 陳述已經走向門外,聞言笑道:“否則還會因為什麽?” 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足夠讓他看出。 嚴景川不論出於什麽原因“包養”他,都不會是出於私欲,同居對他而言也隻是多了一個室友,在嚴景川的住處或是酒店,沒有任何分別。 嚴景川看著他的背影。 很快,一錘定音:“你拍戲的這段時間,和我住在一起。” 陳述不由挑眉。 盡管有些意外,但他沒有拒絕:“好。” 嚴景川是他為期一年的金主。 吃人嘴短,何況對簽下的合約,他的態度向來敬業。 嚴景川的要求,隻要不過底線,在他能力範圍內,他都會答應。 聽他的回答依舊不作猶豫。 嚴景川心底還未匯聚的鬱氣悄然消散,不被主人察覺。 張時跟在兩人身後。 看著自家老板的情緒再次輕易被陳述撫平,他嘴角抽了抽。 以往嚴總不近人情,喜怒不行於色,總讓人看不透,即便是待在嚴總身邊這麽多年的他,每次麵對嚴總也還壓力倍增,不知道多少次希望嚴總的性格能換一換。 現在這個願望成真。 他隻想把當初許願的自己掐死。 看不透挺好的。 至少不考驗心髒。 以前也挺好的。 天塌了有嚴總扛著。 可現在…… 留在這裏陪陳述拍戲? 整整三個月不回公司?? 幸福是老板的。 痛苦都是助理的! 求求了…… 趕緊變回去吧!! 也許察覺到張時的心聲。 嚴景川回眸看他一眼:“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有問題嗎。” 張時握緊拳頭。 他斬釘截鐵:“嚴總放心,保證沒問題!” — 嚴景川在劇組酒店下榻的消息,張時沒有外泄,連何綺玉都不清楚。 第二天去片場的路上,她隻把時間表發給了陳述。 從早到晚,安排得滿滿當當。 “沒辦法,崔導要趕開機日期,你的角色定的又晚,必須得忙起來。”為免陳述多心,何綺玉解釋了一句。 劇組裏不止陳述,其餘所有演員和他的時間表都相差無幾,隻是陳述初來乍到,又是第一次拍戲,她不得不事無巨細詳細解釋。 陳述沒有打斷她。 到她說完,車正巧停了。 開車門的時候,何綺玉才注意到陳述懷裏空無一物:“哎?你的旺財呢?” 陳述說:“酒店。” 何綺玉擔心地問:“它單獨留在酒店,不會有事吧?” 陳述說:“不會。” 如果嚴景川不在,他原計劃把旺財留在車上,每天抽時間帶它出去溜幾圈。 現在照顧它的任務則交到嚴景川手上。 “那好吧。”聽他這麽說,何綺玉沒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