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到了什麽嗎?”走過去的達克烏斯對著那三名愣住的孩子問道,就像那些成年人類一樣,看到傳說中仙民出現在眼前都是同樣愣住的反應。


    “哦,你們是仙民?太棒了!當然,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是一隻烏龜,那隻烏龜咬了肯納女士整整十七口!然後烏龜又向討厭的弗裏茨噴火,把弗裏茨燒成了焦炭。是的,他活該!因為他總是對我大吼大叫,隻因為我跑過他的麥田!”


    “那不是烏龜,不是烏龜,是一隻會飛的河狸!我看到了,你在說謊。”有著一頭烏黑長發編成辮子,臉型像是一輪盈凸月亮的女孩不認同男孩們的觀點反駁道。


    緊接著這三個孩子開始像攀比一樣試圖講述有趣的故事,當然這個所謂的有趣隻是這三個孩子所認為的,各種添油加醋和天馬行空的駭人細節被他們腦補了出來。


    達克烏斯很確定,這三個熊孩子沒有目擊到怪物,他不認為孩子在事情發生時目擊過怪物後,還能像現在這麽跳脫。如果真的目擊到怪物後還能這樣,那……哥索姆的祖墳冒青煙了,這三個熊孩子以後的前途將不可限量啊,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不切實際的。


    而且,達克烏斯作為一個張口就來的說謊大師,他是了解的孩子的,畢竟他是從孩子時代過來的,他也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張口說瞎話是他孩童時代的基本功,麵不紅,心不跳,還帶著邏輯,起碼他不會說是老師拉我褲兜子裏之類的離譜瞎話。


    小孩子嘛,天真無邪,擁有豐富的想象力,他們生活在一個充滿奇妙和未知的世界中,分不清現實和想象,對事物充滿好奇心,著名的創可貼實驗足以說明一切。


    達克烏斯之所以問這個三熊孩子,隻是為了支開,別擋他道而已。帶著羽毛帽子的老嫗還沉浸在自己世界用,以至於他走過去時,老嫗還在寫寫畫畫著。


    老嫗來自卡隆堡,是哥索姆理發店、藥店兼手術室的所有者。在定居哥索姆之前,她在整個瑞克領行醫,她的後背上背著弓和裝滿箭的箭袋。


    然而,老嫗明顯已經瘋了,精神變得相當不正常。起碼在達克烏斯看來是這樣的,靠近的後他摟了一眼老嫗寫畫的內容,寫畫的內容中充滿了潦草的祈禱詞,但中間還穿插著一些示意圖。老嫗似乎認為怪獸的巢穴是在村子北邊樹林深處的崎嶇山丘中,其中一張紙上的內容尤為離譜,上麵顯示一些小人正繞著圈跑時,一個大怪物突然出現,然後一個人跳出來,在最後一刻用箭矢射殺了怪物。


    所以,達克烏斯認為老嫗瘋了,紙上繞著圈跑的小人明顯是現在正因為過度爭執準備推搡動手的孩子。他看了一眼仍然沉浸在內心世界中的老嫗,他沒有喚醒老嫗,更沒有對老嫗進行所謂的勸導,因為他不認為老嫗有機會把孩子丟向怪物。


    “教堂裏的老嫗認為怪物的巢穴是在村子北邊樹林深處的崎嶇山丘中,但她已經瘋了……”從西格瑪神廟中走出來的達克烏斯對著等待著的精靈們說道。


    現在擺在精靈們麵前的問題有兩個,一個是怪物到底是什麽,另一個怪物是否還在村子附近,如果還在的話,在哪。


    “展開拉網式搜索?我們的人手足夠。”馬拉努爾建議道。


    “需要我和菲斯維爾去北邊尋找嗎?”吉利德也出言建議道。


    正當達克烏斯準備下決定時,雷恩小心翼翼的抱著一個頭顱快步地跑了回來。


    “大人,在東邊柵欄處發現的。”雷恩說的同時緩慢地把頭顱放在了神殿門口的無頭屍體上,最後他還貼心地為死不瞑目的牧師合上了怒睜的雙眼。


    “事情結束後,厚葬她,讓你的上司和周邊的居民都過來。她的事跡必須流傳下去,盡管她沒有擊殺怪物,但她一直與怪物戰鬥到最後一刻,不是嗎?”達克烏斯看了一眼吻合的頭顱和屍體,轉身對著賠笑的人類官員說道。


    “我會做到的,偉大的仙民,這是我的義務和責任,我們感激她所做的一切。”賠笑的人類官員連連點頭稱是。


    “看來我不需要去北邊了。”吉利德自言自語道。


    “是的,現在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把我們的人集合起來,向東展開搜索。”達克烏斯點頭回應道,緊接著他下達了命令。


    在達克烏斯看來現在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結合之前村民們言論可以確定,怪物在肆虐村莊後,從教堂起飛飛向遠方。西格瑪牧師的頭在東邊,就說明怪物是向東飛走了,除非怪物很聰明地在空中打了一記全壘打,迷惑追蹤者,向反方向飛走了,不過這個概率很小,而且反方向是南沃貝格蘭德的開闊地,那麽大個東西在大白天在天空中飛肯定會被目擊到。


    如果怪物還在附近就幹掉,如果飛進瑞克瓦爾德那就算了,達克烏斯不可能再次進入瑞克瓦爾德展開尋找了,說白了,他隻是過路的好心人士。


    隊伍被召集起來後向哥索姆的東麵開進,名為穆爾巴赫的湍急小溪坐落在哥索姆以東,兩個老舊的麵粉廠建立在小溪的旁邊,大水車在水流的作用下不停地轉動。然而水車隨著達克烏斯的到來停滯了轉動,他凍結了溪麵,讓隊伍順利通過溪麵。


    就在達克烏斯組織過河的時候,隊伍中杜魯奇又開始犯病了,馬拉努爾直接坐莊開起了盤。


    “我賭是雙足飛龍!”從懷中掏出一枚狗頭金的雷恩信誓旦旦地說道,然而他忽視了科洛尼亞那一瞬間展露出的驚詫,隨即又恢複如初的表情。


    恢複過來的科洛尼亞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麗弗,麗弗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後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奇美拉!”押注的托蘭迪爾同樣沒有注意到德魯薩拉的表情。


    而德魯薩拉同樣沒有說什麽,知道些什麽的她不準備做出任何的提示。在她看來這隻是男人們的一種娛樂方式,她沒有必要破壞這種氛圍。


    “雞蛇獸。”已經算是半融入到隊伍中的吉利德看了一眼身旁的菲斯維爾後,從懷中掏出所有的帝國金冠說道。這些帝國金冠來自帝國的各個領,是他百年內攢的,這些金冠對他來說已經沒用了,他不認為以後這些金冠還有能用到的地方。


    騎在巨牡鹿上正準備說些什麽的塔洛斯閉上了嘴,向吉利德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在金池的時候與雞蛇獸戰鬥過,他太了解雞蛇獸了。但他之前沒與吉利德講述過這段經曆的具體經過,這是他內心的痛,同樣他不認為肆虐人類村莊的怪物是雞蛇獸,不然村莊內會出現石化雕像的。


    “蠍尾獅。”隨後塔洛斯說了一個更離譜的答案,當他說出這個詞後,引來了在場杜魯奇們的注視,他知道肯定不是什麽蠍尾獅,但重在參與,增加多樣性嘛。同樣,跟著他的艾尼爾們也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艾尼爾們並沒有跟住的打算,畢竟他賭的太離譜了。


    完成收尾的達克烏斯來到了東岸,看到精靈們的猜測和賭注後,他無語地搖了搖頭,他已經猜出是什麽怪物,但他就像那些精靈神那樣,他知道,但不說。正當他準備下達命令的時候,他聽到了類似竊笑聲的咆哮,聲音從東麵傳來,似乎是從一處山洞中發出的。


    “看來它已經完成再生了。”達克烏斯做出了判斷,他認為怪物之前一直在舔傷口,好了之後發出咆哮,現在怪物已經痊愈了。不過這不重要,因為他們本質上不是冒險者,他們有著強大的戰鬥力。隨後他對有些受到驚嚇的人類官員問道,“村子的東麵有什麽?比如洞穴之類的。”


    “有……有的,樹林中的一個山洞,涼屋,是的,涼屋!這裏的村民會在冬天的時候收集冰塊,放在涼屋中,在炎熱的季節,他們會把牛奶、奶酪和肉帶到那裏存儲。”人類官員戰戰兢兢地說道,說完後他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涼屋附近還有用石頭堆成的圓環,這個附近還保留著古老的信仰,每到密特弗魯爾日時,周邊的村民會聚集在那裏,舉行古老的豐產儀式。”


    達克烏斯知道密特弗魯爾日就是帝國佬口中的春分,這也符合帝國村莊的特性,一邊信著西格瑪和萬神殿眾神的同時,一邊還保留著部落時代的古老習俗,舉行一些會引來來訪城市居民懷疑、蔑視和尷尬的儀式。屬於典型的一步子沒邁過去,扯到蛋的那種。


    “如果你和你的人不想像那些村民一樣就留在這裏,不要過去。”達克烏斯對人類官員交待一句後,就騎著有些躁動的大隻佬離開了,他來到主教和主要指揮者們的身旁吩咐了起來,“怪物在洞穴中,我們不進入洞穴中,隊伍分成兩隊,架設好收割者弩炮,把怪物逼出來。”


    “怪物到底是什麽?”塞利雷趁著達克烏斯停頓的間隙問道。


    “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應該是瘋語獸!這也是我選擇了解情況的原因,當怪物出現後,你們作為主力,在教團成員和艾尼爾們的見證下擊殺它!然後我們就離開這裏。”達克烏斯對著在場的主教們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後交待了一番,說完後他又看向身旁的馬拉努爾和雷恩,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一會你們倆也加入到獵殺中!補上次的。”


    達克烏斯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主教們去戰鬥,展示給精靈們看,有那麽一絲裝逼的元素,但更多的是,具有讓精靈學習和實戰的價值。盡管艾德雷澤信徒體係中衍生了信念締造者,克雷丹,但教團的體製、結構和模式沒有發生變動,還是像之前那樣雙體製運行,隻是後續會進行擴展和選拔,以滿足各種需要。


    入取模式還是按照流程進行,不會出現所謂的破格提拔,軍隊中可能有能打的,但也就能打。作為教團成員,能打隻是其中之一,再說能打去扛旗啊,百人隊中需要護旗的旗手,當旗手會增加資曆和軍餉。在資質夠了後,才會以考核的形式進入教團,除非是像寇蘭那種特邪門的,才會進行適當考慮,破格提拔,不過寇蘭那種的整個納迦羅斯就蠍子粑粑。


    拜涅作為主教領導卷刃教團、塞利雷作為主教領導泣血教團、沙卡拉作為主教領導血魘教團、克拉丁作為主教領導灼黯教團。還有那個玩票的,算是半個貴族兵、質子軍和參謀團,以滿足政治和軍事需要的黑心教團。弗拉奈斯作為主教領導黑心教團,成員有達克烏斯、馬拉努爾和科威爾這些權貴子弟。


    除了這些主教會加入戰鬥外,塔洛斯、加維諾和埃拉諾兩兄弟,還有之前沒去過伊希爾見識過的馬拉努爾和雷恩也會加入,至於吉利德和菲斯維爾,達克烏斯暫時不考慮,他倆既不是主教也不是指揮,說白了就是沒資曆。


    達克烏斯始終認為他的判斷是正確,他的判斷結合他所見到的,讓他的判斷變得精準起來。當時隻有一小部分隨他去過伊希爾,大部分精靈們都留在了外麵跟隨在馬拉努爾身邊。教團成員和艾尼爾們一直好奇裏麵發生了什麽,現在他要如他們的願,雖然瘋語獸結合現在的場景展現不出的當時全貌,但那畢竟是瘋語獸。


    現在是時候讓精靈們直麵瘋狂了,讓精靈們近距離的感受一番,達克烏斯認為這非常有意義,他不認為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們會像那些村民一樣直接瘋掉,最拉胯的也就最多需要幾天緩過來,這就夠了。而他則不準備動手,他的戰績和履曆已經夠豐富了,一路上,他擊殺的牛鬼蛇神已經夠的了,他不需要再證明什麽了。


    “等等……瘋語獸?看起來,很危險?”馬拉努爾把他心中的困惑問了出來,他了解達克烏斯,他能從他兄弟的話語中判斷出接下來的危險性。


    “是的,那些人類村民的樣子你也看到了。”


    馬拉努爾聽到達克烏斯的話後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做艱難決定前的準備一樣,隨後他鄭重地看著達克烏斯。


    “你不會是?”達克烏斯看到馬拉努爾的眼神後,內心咯噔一下,隨後狂跳不止,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是的,這次埃爾辛·阿爾文之旅要結束了,做你的兄弟,我的壓力很大啊。我缺一個拿的出來的戰績,一個能讓我在納迦羅斯挺起胸膛的戰績,一個能堵住那些閑言碎語的戰績。麵對質疑和猜測時,我可以驕傲地挺起胸膛,向那些質疑者大聲訴說我的戰績,現在……我做好了準備!在大家見證下,我會獨自擊殺……瘋語獸?是的,瘋語獸!”


    馬拉努爾用鄭重地語氣說著,說的同時他挺起了胸膛,回應著在場精靈們各異的目光,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同時他還伸出手製止了要急於說些什麽的科威爾和阿拉塔爾。


    “侄子,我支持你!家族會為你感到驕傲,你將是家族的榮耀。當你父親聽到消息時,他一定會非常高興!”塞利雷作為馬拉努爾的叔叔,他理解馬拉努爾,並支持馬拉努爾。


    盡管生活在地獄之災這個大家族中,但有一段時期塞利雷也是這樣的,他知道那份潛在的壓力,直到他突破了自己,證明了自己。現在馬拉努爾證明自己的機會出現了,雖然這其中也很大風險,但他還是選擇支持,當一位戰士在麵對危險時,選擇回避和退縮,那將永遠不會成為一名真正的戰士。


    “作為你的姐姐,你的家人,我也支持你的決定。”


    達克烏斯感覺一股突如其來的壓力襲來,他這時才感受到他當時準備進入伊希爾時馬拉努爾身上的壓力和煎熬,這種感覺比當時弗拉奈斯執意單獨擊殺那個色孽冠軍還要強烈。


    “行!”片刻後,達克烏斯咬牙決定道。


    達克烏斯認為馬拉努爾說的對,給皇帝當兒子或是他與馬拉努爾的情況都是一份壓力很大的事情。馬拉努爾之前一直都是在扮演一種類似指揮和決策者的角色,其年紀並不比他大多少,作為一名戰士,確實沒有一份傲人的資曆和戰績,而瘋語獸對馬拉努爾來說再合適不過了,而且這個場合也非常合適,在精靈們的見證下獨自擊殺。既然馬拉努爾決定這麽做了,他沒理由否決。至於衍生出的事,到時候再說,見機行事,現在沒必要糾結。


    隊伍很快展開了,一路上,達克烏斯能看到瘋語獸拖著沉重的步伐行在泥濘間,肮髒的紫色血液濺得到處都是。當靠近山洞後,聽力良好的他甚至能聽到瘋語獸發出的奇怪咕嚕聲。


    收割者弩炮以涼洞為中心展開了架設,很快架設完畢的弩炮封鎖住了瘋語獸可能逃跑的路線,在一切準備後,施法者們聯手把瘋語獸從涼洞中逼了出來。


    在瘋語獸咆哮著從涼洞中衝出的那一刻,馬拉努爾的眼睛猛地瞪大了,盡管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眼前的東西……用他兄弟的話講有些難以名狀。


    “我認為,我有必要向巨魔道歉,曾經的我一度認為巨魔才是世界上最醜陋惡劣的生物,直到……我看到了瘋語獸?是的,瘋語獸,它太聒噪了。”拿著法杖和星石的科洛尼亞已經做好了救場的準備,她看到瘋語獸從涼洞衝出後皺眉說道。


    被達克烏斯騎在身下的大隻佬認為瘋語獸是醜陋的,它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醜的東西,接著就是感覺聒噪。它愣了一下後發出了隻有達克烏斯才能聽懂的漫罵,隨即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的它再度發出咆哮彈壓有些躁動的冷蜥們,盡管它不理解為什麽不選擇一擁而上咬死眼前惡心的東西。


    瘋語獸發出的聲音很奇怪,這種聲音之所很奇怪,是因為中古世界中任何生物和樂器都無法發出這種聲音,哪怕是色孽大魔也不行,除非色孽大魔的口腔被重新改造下。聽起來像是由一千張嘴發出的聲音,咩咩叫、嗡嗡叫、咕咕聲所組成的一些毫無意義的韻律似乎在呼喚某些未知的事物。這種聲音能讓聆聽者變得恐懼,從恐懼延伸出瘋狂,汙穢的腐蝕滲入聆聽者的靈魂。


    瘋語獸是一種駭人的野獸,看上去有點像是一條矮胖且鬆弛的龍。惡心的綠色皮膚鬆鬆垮垮地耷拉著,一對破爛、醜陋且退化的小翅膀在它黑色多毛的脊背上拍打。它靠著數對扭曲怪異的肢體前進,身體後半部的四條肢體幾乎完全退化,像是巨大但已枯萎的昆蟲肢體。


    瘋語獸的兩條前腿粗壯有力,肌肉發達,頂端長有鋒利的爪子,能以驚人的速度移動,鋒利的巨爪可以撕碎能抓到的一切。巨大且附有鱗片的頭部長著扭曲的犄角、尖利的牙齒和如同兩棲生物般突出的眼睛,還有一個尖端還長著手的長舌頭和能將獵物一股腦地塞進嘴裏的大嘴。


    瘋語獸是生活在舊世界森林中最為古老且臭氣熏天的生物之一,即便是清澈見底的池水都反射不出它那令人無法直視的麵容和扭曲怪誕的軀體。由醜陋的蟾蜍、泥漿包裹的飛龍和各種昆蟲節肢融合而成,令人作嘔萬分的瘋語獸可謂是包含了大自然所有汙穢和齷齪並放大百倍的產物。


    盡管體態笨拙臃腫不堪,瘋語獸卻演化出能夠捕食那些敏捷獵物的能力,食譜中除了在巢穴周圍嗡嗡作響的毒蟲外,甚至偶爾還有那些一不小心靠得太近的角獸。


    對付一隻瘋語獸的最好方法就是考慮到這隻生物所有可到之處之後,避開它,然而那些野獸人往往會出於某種目的追隨瘋語獸的腳步,結果就成為了瘋語獸的食物。當它長開大嘴時,有著厚實而富有粘性的帶喙長舌,可以以眨眼般的速度彈射射出,捕獲並取回如同馬一般大小的獵物。


    然而,瘋語獸最可怕的武器是它令人發指的外形,這種難以直視的醜陋生物可以讓它周身的空氣仿佛充斥著癲狂。隻要與它對視一眼,就會立刻導致永久性的精神失常,敢於冒險如此做的人極大多數當場喪失了理智。見過它的可悲家夥要麽自戳雙目,要麽在原地匍匐轉圈,嘴裏胡言亂著毫無意義的音節或是發出毛骨悚然的躁狂笑聲,甚至拔出武器解決自己,隻為不顧一切逃避那已深深烙印在腦海中的噩夢景象,然後這些人就如同那些村民一樣,淪為長著流涎尖牙和大嘴的瘋語獸美餐。


    “我認為它可能是沼澤中生態位最高的掠食者,但生態位等級真的適用於這種時時都充斥著混亂的生物嗎?這種生物是怎麽誕生出來的?”


    阿薩諾克的話吸引了達克烏斯的注意力,隨即他看向時跑時跳發動衝鋒的瘋語獸,緊接著他的心咯噔一下,他意識到哪裏似乎不對?


    正如達克烏斯所判斷的那樣,涼洞中的怪物就是瘋語獸。然而……他的判斷在某種角度上說又不對,他強忍著惡心看向瘋語獸,這隻瘋語獸似乎與眾不同,頭上有著黑色的區角和涎著黃色液體的尖牙,更重要是身體是罕見的紫色。很快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vorbernd,沃貝格蘭德,沃伯格領,這不特麽的就是沃伯格領育母嘛。


    而此時,馬拉努爾已經準備好與向他衝過來的沃貝格蘭德育母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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