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不是凡身俗胎,因為它是不朽的存在。”——爆典人類學者。


    戰爭的餘音漸漸消散,城市的街道重新充滿了人們的喧嘩和生機。達克烏斯穿行在擁擠的街道上,人群湧動著,他感受著人類腳步匆匆的節奏,心中湧起一絲安寧。幾天前,這些街道還沉浸在恐懼與絕望之中,但現在,笑聲回蕩在英雄廣場上,仿佛在宣告著一場新的開始。


    亡者大軍的失敗給城市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弗拉德的帝國夢也隨之破滅,但城市的基石依然屹立不倒。即使磚塊和灰泥支撐不住,人們依然能夠在廢墟之上重新建立起他們的家園,重現昔日的輝煌。


    這就是城市運行的方式,時而繁榮昌盛,時而陷入混沌的土壤中。戰爭過後,城市會進行自我愈合,就像鳳凰一樣從灰燼中重生,煥發出耀眼的光芒,並重新滋生出混沌的土壤,為新的生命和死亡鋪就道路。這種不屈不撓的精神讓人們相信,無論遭遇多大的挑戰,他們都能夠戰勝困難,重建家園,讓城市重新煥發生機。


    在過去的三天中,隨著太陽的重新出現,阿爾道夫開始了漫長而痛苦的重生過程。那些被留在身後的人們向為扞衛自由而倒下的親人道別,那些既不要求也不想戰鬥的普通人被埋葬在那些自願犧牲的士兵旁邊。


    這就是生存的代價,是為了維護自由而付出的巨大犧牲。


    人們看著身邊的人倒下,為了一個更美好的未來而獻出生命,心中充滿了悲痛和哀傷。然而,這種犧牲也喚醒了人們內心深處的勇氣和堅韌,激勵著他們繼續前行,努力重建家園,為逝去的英雄們建立起永恒的紀念。這種沉痛的代價將永遠銘刻在人們的心中,成為他們追求自由與和平的動力。


    帝國就是通過這種精神屹立著兩千多年,盡管充斥著混亂和不諧,這也是達克烏斯不願意選擇與帝國展開全麵戰爭的原因。這也是弗拉德會失敗的原因,即使沒有達克烏斯的出現,弗拉德的失敗也是必然的,弗拉德征服不了帝國。


    同樣,有好就有壞。


    對於一些阿爾道夫的居民失去了最基本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被殘酷地剝奪了,他們不再認為家園的神聖是理所當然的。這種喪失加劇了整座城市的悲痛和無助感,建築可以被重建、加固,人們可以繼續生存下去,但是那種舒適的感覺,那種在晚上關上門後被保護的感覺,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恢複。


    在這種恐懼和不安的氛圍中,人們會時常感到孤獨和脆弱,即使城市重新煥發生機,他們也難以忘記曾經的恐懼和混亂。即便在白天,他們也可能感受到一絲難以言喻的不安,有些人甚至可能永遠無法擺脫這種心理上的創傷,他們的內心深處永遠留下了戰爭帶來的陰影。


    這座城市成了一片廢墟,阿爾道夫西格瑪大教堂的塔尖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曾經的威嚴。破碎的石板流露出被燃燒過的痕跡,人們所居住的房屋被砸成了瓦礫碎片。當然,建築師們會把這一切都修補好,但是這些傷口卻暴露了阿爾道夫所受到的真正傷害。


    這不僅僅是關於磚塊和瓦泥的故事,而是關於長大的孤兒,是關於跪在墓碑前無法走出悲痛的妻子,是關於母親們懷疑自己是否有足夠的愛、足夠的力量和足夠的希望來每天麵對這個世界的故事。


    這些廢墟是一個個悲傷和掙紮的見證,是戰爭帶來的破壞和苦難的象征。


    達克烏斯走在破敗的街道上,他感覺他應該跟托蘭迪爾學學,他感覺自己有種詩人或是哲學家的潛質。這已經戰鬥結束的第二天了,這三天發生了一些事情,但與他都無關,他蓋棺定論結束後就返回了森林之家,那位神龍不見首尾且備受人類寡婦喜愛的森林之家老板也隨著從瑪麗恩堡來阿爾道夫的商船返回了。


    這三天,達克烏斯了解到一些那晚發生的事情,據南城牆的幸存守衛者回憶,他們看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南門的輪廓開始模糊,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裂,然後漸漸消失在虛無之中。沒有任何爆炸聲或破裂的聲音,隻有一種靜謐的失落。


    還有的守衛者說的更離譜,有一道強烈的閃光,如同刺目的閃電劃破夜空,將南門籠罩其中。接著,一股強大的震動傳遍整個城牆,仿佛地基被震碎一般,讓人覺得整個城牆都在搖擺不定。


    還有像什麽就在那一刻,仿佛是虛空撕裂一般,南門的存在從現實中被剝離,如同一塊薄薄的紙片被風吹走般飄散消失。


    總之說啥的都有,但結果是一樣的,南門以一種很詭異的方式憑空消失了。南城外的亡者大軍順勢衝了進去了,守軍根本來不及反應,戰鬥在猝不及防中爆發了。


    盡管守衛者們說的五花八門,花樣百出,但又指向了一個方向:魔法!


    達克烏斯懷疑這很有可能是德拉克費爾斯幹的好事,不過無所謂了,阿爾道夫之戰已經結束了,他不認為德拉克費爾斯那個萬年老苟逼被戰術核彈炸死了。弗拉德能感應到戰術核彈的威力放棄抵抗,德拉克費爾斯作為高階施法者沒理由感知不到,不跑留下來等被炸嗎,活膩歪了是吧。他接下來會路過德拉克費爾斯城堡一趟,看看德拉克費爾斯黃金麵具下究竟是個什麽玩意。


    折疊空間下麵的沒有經過閹割的發射器確實很好用,據回來的馬拉努爾反饋,在追擊的過程中,一隻迅捷的滑翔、跳躍的怪物被麗弗操控的發射器直接蒸發了。由於麗弗、卡利恩和三角龍的配合問題,激光發射出的那一刻就已經偏了,但發射出的激光就像有鎖定功能一樣,自行調整了彈道,在黑暗中劃出了一道死亡弧線,那隻馬上從戰場邊界逃離的怪物直接炸了,炸到有著良好夜視能力的精靈們甚至都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麽怪物,隻知道是怪物。


    達克烏斯懷疑被發射器蒸發的怪物很可能是嗜血蝠狼,一種身形巨大,長期吞食血肉使身形膨脹的怪物,與人類的身體迥然不同,嗜血蝠狼渾身都是扭曲的肌肉,力量足以粉碎戰車或是一整支自以為能解決它的部隊。強壯的下肢和寬闊的襟翼讓它們可以借助迅捷的滑翔、跳躍捕殺獵物,或是直接借助高速猛撞敵人。


    嗜血蝠狼的巨爪撕扯血肉,更有甚者敲骨吸髓。它們的主要武器是那張血盆大口,它們的牙齒有如一把把鋒利的匕首能夠刺破鎧甲,粉碎顱骨,在戰鬥時,它們可以化作一道憤怒旋風。而且這東西非常不好對付,因為它們有理智,它們是從被內心的野獸所吞噬的吸血鬼變過來的,殘存的理智告訴它們什麽時候該上,什麽時候該跑,是名副其實、難以應對的殺手。


    至於嗜血天鬼……嚴格來講,似乎並沒有出現。


    有天就有地,有地就有天,天鬼是馮·卡斯坦因家族的招牌,而地鬼則是史崔格家族的招牌。天鬼與蝠狼存在某種相似,是吸血鬼靈魂中黑暗部分的實體化身,不過前者是以自願的方式出現,而後者更像是非自願的催生。


    達克烏斯在城牆的時候看到一些半鬼不鬼的天鬼,之所以半鬼不鬼是因為那些吸血鬼還沒徹底瘋狂,那些變身的吸血鬼介於兩者之間,屬於吸血鬼的一種能力和戰鬥狀態,其概念就像德魯薩拉的暗影女王形態,而天鬼則是失了智,被形態困住的美杜莎。


    鄧肯霍夫城堡在馮·卡斯坦因家族三位家主手中發生不同的變化,因為他們統治風格的不同,那裏非常的邪門充斥著各種奇怪的地方,黑暗的角落中有著數不盡的棺材,但並非所有的棺材都是空的,在吸血鬼之間無休止的權力鬥爭中落敗的吸血鬼往往會被迫提前下葬,就像達克烏斯對待盧瑟·哈肯那樣。


    這些失勢被囚禁的馮·卡斯坦因家族成員被自己的饑渴所困擾,慢慢地,經過幾十年的時間,被次元石所汙濁的水液不斷的滴落在囚禁在這些黴逼的監獄中,由於缺乏新鮮的血液,這些吸血鬼開始逐漸退化與改變形態,他們的身軀會變得更大,更為野蠻,肆虐在他們周圍的黑魔法賦予了他們可怕的力量。


    當吸血鬼變成怪物後,肌肉發達的天鬼會打破之前的牢籠,從枷鎖中掙脫。怪物展開雙翼,直立在黑暗中,發出一聲可怕的憤怒和背叛的尖叫,使大群蝙蝠在洞穴般的大廳中翻騰。破碎的棺槨的消失了,之前的名字和個性被留在了洞穴中。


    與嗜血蝠狼不同的是,嗜血天鬼很蠢,被憤怒和饑餓束縛的它們在戰場上會像重型坦克一樣橫衝直撞,碾碎擋在它們麵前的敵人,或是去捕食戰場邊緣的可憐敵人。


    不過,現在是維多利亞時代,還沒到二戰時期,不是……是三皇時代,還沒到第三次吸血鬼戰爭時期,馮·卡斯坦因家族的招牌天鬼還沒有出現,弗拉德的統治風格與康拉德和曼弗雷德截然不同。


    達克烏斯已經改變了曆史,弗拉德早死了23年,至於曼弗雷德……願弗拉德保佑他,康拉德嘛……他認為不止這三位馮·卡斯坦因家主的命運改變了,其他的馮·卡斯坦因家族的吸血鬼命運也改變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達克烏斯記得曆史上的那次阿爾道夫之戰有很多吸血鬼都跑路了,原因在於威廉三世抱著弗拉德從城牆上一躍而下同歸於盡,導致的亡者大軍崩潰。並沒有像現在這樣,作為主角的威廉三世變成了見證者,見證城牆上橫著對這個時期吸血鬼來講無異於守關boss存在的德魯薩拉大殺四方,而且最後還來了一個讓吸血鬼無處遁形、無法逃離的戰術級核彈。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走在中間的達克烏斯尋思片刻後嘀咕道,他原本尋思第二次吸血鬼戰爭的時候搞些事情,進一步為精靈爭取利益,結果這可好,直接把在第二次吸血鬼戰爭中發光發熱的吸血鬼們給幹沒了。不過……或許也不錯?起碼康拉德不會那麽瘋?誰知道呢?願弗拉德保佑康拉德。


    事情有好就有壞,戰鬥有贏就有輸。


    戴爾特·赫斯尼奇跑了,他騎的不是驚懼獸,也不是披甲夢魘獸,更不是僵屍龍,而是那隻數次讓他脫離險境的蠍尾獅。不過由於時間的問題,蠍尾獅發生了一些變化,他能巫妖化活一千多年,蠍尾獅可沒有那麽長的壽命,在他的操縱下,蠍尾獅變得亡靈化和僵屍化。


    根據馬拉努爾的轉述,拜涅帶領的步兵一直沒有投入戰鬥,軍隊遭到巨大衝擊的戴爾特沒有選擇攻擊冷蜥恐懼騎士們,很有可能是忌憚冷蜥戰群中的兩位施法者。進而選擇攻擊步兵,在戴爾特俯衝下來的那一刻,隱蔽的收割者弩炮拉下了帆布,前前後後,分布在不同位置的八架弩炮對進入俯衝狀態的戴爾特展開攻擊,步兵陣列中的施法者和遠程射手們也對其展開攻擊。


    那隻蠍尾獅身上插滿了弩炮、弓箭和連弩射出來的箭矢,仿佛像個刺蝟一樣,結果,蠍尾獅從俯衝狀態拉了起來……


    據拜涅的描述,當蠍尾獅逃離時,整個步兵陣列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讓精靈們目瞪口呆。他們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武器,一時間,隻能聽到風拂過土地的聲音。就在這片沉寂中,蠍尾獅徑直逃離了戰場,向著北方飛去。


    達克烏斯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件事,那些艾尼爾弓箭手們可不是混飯吃的,那些操作收割者弩炮和連弩的艾德雷澤教徒和海盜們也不是蓋的,要經驗有經驗,要素養有素養,結果愣是沒留住。有豬腳光環?問題是,戴爾特是傳奇,毫無疑問,戴爾特是傳奇,但問題是戴爾特不是豬腳啊。


    隻能說是,戴爾特在保命和苟上有著獨門技巧,不過也無所謂,就像梅爾奇奧和紮卡裏亞斯一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廟始終在那,遲早有一天達克烏斯會去暗影森林會會這些牛鬼蛇神。


    除了戴爾特的特性外,達克烏斯認為收割者弩炮還是有著某種缺陷,作為重要地對空輸出的武器,總是少了那麽一些味道。如果當戴爾特進入俯衝狀態時,弩炮的輸出達到戴爾特和僵屍蠍尾獅承載的極限呢。


    不過,達克烏斯暫時也不好說什麽,他不是機械專家,他之前在林場的時候研究過那些弩,結果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在勞倫洛倫發掘出來的矮人戰爭機械可以借鑒,但問題是留在了勞倫洛倫,等待運回新大陸。或許回到納迦羅斯後,還要發掘些人才出來,結合矮人戰爭機械進一步改造收割者弩炮。


    達克烏斯認為這很重要,如果那群紅龍選擇跟他回納迦羅斯,他一定會選擇進行一場別開生麵的表演。在他的預想中,各個陣地的收割者弩炮展開對空攻擊,最好天空中還有密密麻麻的防控氣球和穿梭其中的突襲艦,展出杜魯奇有對抗紅龍的有力底氣,進而威懾那些性情乖戾的紅龍。


    而不是讓紅龍感覺杜魯奇軟弱可欺,可以肆意欺淩,隻有這樣達克烏斯才願意把化龍訣拿出來,給紅龍們裝備抗造的海金基斯鋼盔甲。


    同時,達克烏斯也不想奴役紅龍,對紅龍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在他的設想中,他要建立一種相對平等的關係,他作為杜魯奇的統治者和紅龍族群的聯係者要協調好雙方之間的關係,就像現在的杜魯奇和蜥蜴人一樣。所以,那場表演很重要,如果讓紅龍看到杜魯奇的軟弱……


    “鏡子。”


    達克烏斯認為那個鏡子很重要,他要催催馬雷基斯了,一個突襲艦搞了這麽久,還沒搞出來,幹什麽吃的,一個領導連這點活都幹不好,還當什麽領導。他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天空,片刻後他有了決定。


    精靈們又走了許久,來到了瑞克橋上,他們的到來讓瑞克橋出現了一片真空,從瑞克橋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瑞克河恢複了通行。往日的繁茂又出現了,碼頭區大量運送生活物資的船隻停在那裏,盡管戰爭帶來的傷痛籠罩著,阿爾道夫但新鮮的農物仍然供不應求。


    最終精靈們在西格瑪大教堂廣場的外圍停了下來,除了密集的人群外,廣場的外圍還停留著一輛被圍起來的大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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