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又反應過來的剝皮老們從小堡壘湧入叢林的陰影時,黑暗的叢林裏回蕩著憤怒的咆孝。


    對雷恩來說,這聽起來好像追擊者正呈扇形散開,形成一個很大的包圓圈。


    杜魯奇們跑了好長一段時間,追擊者的叫喊聲逐漸微弱了,但豐富的經驗讓雷恩知道,在茂密的叢林中,聲音可能是騙人的。但他不用停下來弄清自己的方位了,現在的他隻需要回頭,他看到了他的哥哥平舉著尊神戰戟從他的前方出現了,隨後出現的是拜涅、塞利雷、馬拉努爾還有克拉丁等等。


    後續跟上來的杜魯奇在科洛尼亞與那個巫師鬥法的時候就行動了。


    同時雷恩也聽到了熟悉的號角聲,號角聲發出的高亢聲穿透了叢林,隨後更遠處的叢林傳來一聲聲巨響,緊接著巨獸參差不齊的吼叫聲回應著達克烏斯的號角。


    “你去把海圖和河岸邊的情況稟告達克烏斯大人。”雷恩喊住了準備回頭殺戮的吉納維芙,他想到了什麽又補了一句,“對了,還有那個蜥蜴人的遺留建築。”


    達克烏斯借著光亮術眯著眼睛看著吉納維芙帶回來的海圖,泛黃羊皮紙海圖上由精細潦草的線條和奇怪馬賽克符號組成了一個奇怪航線。他用戴著手套的手輕敲海圖上的一個點,地圖上畫著從露絲契亞地峽西海岸南下繞過暮光要塞,之後北上直抵魁偉紮河口的航線,但魁偉紮河口不是最終目的地。


    “諾斯卡那群蠻子的語言,這段說需要棄船徒步進入叢林,尋找一座蜥蜴人的城市。”馬雷基斯緩緩說道,說完他伸出左手的食指,指著一個輪廓延伸到另一個長而彎曲的線條,這段還特別用了奇怪的符文文字注釋。


    “奎紮?嗬!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達克烏斯認出了那處最終目的,他冷哼道同時眯著的眼睛睜開了,隨後他就把奎紮的故事講給了馬雷基斯聽,


    達克烏斯說的同時也感覺挺奇幻的,明明這趟出來是陪雷恩尋找機遇完成試練的,本來他還準備明後天休一天,然後再組織一波團建的。團建的內容他都想好了,那就是老板們最喜歡的爬山,在露絲契亞的暴雨中爬山,畢竟他現在也不是人了,一點都不當人就是了,他要去尋找四代史蘭魔祭司泰努克利口中他知道的神奇存在,瑪來希葛!


    可能是命運真的連成了一條線,居然在雷恩的這趟試煉中得到了去奎紮的指引。


    奎紮在露絲契亞繁茂的叢林深處坐落著,現在蛇與鼠的戰爭正處於低潮,斯卡文鼠人還沒有再次大規模出現,這個再次指的是終焉之時前,大概在帝國曆2489年的時候。


    泰托·尹考也沒有從太空中拉下卡莎朵拉彗星把奎紮砸成一個貧瘠的深坑,以至於貪婪的露絲契亞叢林也放棄了對這片土地的宣稱。


    但達克烏斯很快又尋思到了什麽,蜥蜴人社會中有流言稱在被褻瀆的奎紮地下深處有不少蘊藏著強大力量的古老造物仍隱藏在那裏的黑暗地帶,這些早被遺忘的東西擁有著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起碼尹塔紮古聖尹奇大金字塔的老邁且見多識廣的靈蜥祭司是這麽說的。


    古聖降臨,在首座之城、尹塔紮被建立之後緊隨而來的是一陣建築狂潮,而奎紮就是在這段時間被建成的。


    奎紮位於六座用於充當古聖創立的靈脈網絡核心樞紐的神廟城市中央,就像一個不規則五角星的交匯點一樣。


    兩極界門的崩潰使得世界陷入了毀滅,但是作為一個對抗混沌的監視壁壘,在承受來自混沌惡魔們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之後,奎紮奇跡般地幸存了下來,或許是其在靈脈網絡中的重要地位保護了這座城市。


    但在這之後,奎紮就突然之間被遺棄了。根據某些流言,奎紮最後還是淪為了混沌惡魔入侵的犧牲品,還有些說法稱這座城市的居民躲到了城市中那些更小也更具有防禦性的部分,而這些居民最後也慘死於瘟疫,還有些說法稱這座偉大的城市最後毀在了惡魔與感染的夾擊之下。


    奎紮的陷落至今有幾千年了,混亂和衝突的曆史記載充斥在蜥蜴人中,讓史蘭魔祭司們也摸不到頭腦。接著就是斯卡遷徙了,一個斯卡文氏族從地下深處挖到了城市下方的洞穴。


    在那裏斯卡文鼠人碰到了巨大的地下密室,這些密室由史蘭魔祭司所建,史蘭魔祭司會在這些地方花費大量的時間來進行無言的冥想。


    當斯卡文鼠人聚集兵力向這座被遺棄的城市以及其周圍的叢林進軍時,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巨大的地下密室像是一個定製的要塞巢穴。但無論是在地麵還是地下,他們被那些他們生理係統完全沒有準備好麵對的全新而又恐怖的疾病所蹂躪。


    斯卡文鼠人們以一種及其恐怖的死法成群結隊的死去,這些齧齒動物的身體被病痛摧毀,他們的肚子中嘔吐出膽汁,他們的皮膚也因無數的漏汁膿瘡而麵目全非。


    接著怪事就來了,這支穿越阿拉比沙漠的斯卡文氏族原來名字早已被遺忘,甚至連斯卡文社會中也沒有相關的記錄。但這支斯卡文氏族最後搖身一變變成了疫病氏族,成為了斯卡文鼠人社會中的另類。


    接著事就更怪了,這支疫病氏族開始崛起,那些斯卡文鼠人真成了瘟疫、疾病與汙穢的攜帶者。


    當這些身攜瘟疫的斯卡文鼠人再次出現在露絲契亞叢林時,通過一場席卷整個大陸的瘟疫災禍在蜥蜴人當中引發了一場大破壞。過了好幾個世紀這些瘟疫也沒有平息,瘟疫會耗盡當地的蜥蜴人居民,每當一種瘟疫滅絕,就會有一種更新、更可怕的感染出現,這個過程,周而複始。


    這段毫無解脫與寬恕的瘟疫潮一直持續著,之後無非就是蛇與鼠、特先知、不是古聖的古聖索提戈這段耳熟能詳的故事了。


    “不對!少了一個環境!這些事情之間一定有某種聯係!不然無法解釋!”達克烏斯講著講著突然意識到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哦?”正在聽故事的馬雷基斯回過神來饒有興致地問道,隨後又接著問道,“你這是作為織讖者的神選洞察出來的,還是?”


    “這不是預言,是事物發展的基本邏輯!”達克烏斯斬釘截鐵地說道,他尋思了一下接著說道,“看來我們的冒險才剛剛開始,我們要搞清楚這其中的聯係。”


    馬雷基斯橘紅色的目光開始忽明忽暗起來,顯然他進了思考或是回憶中。


    “你說的對,我的巫王之手,這其中確實有某種聯係,這些很明顯是信仰納垢的剝皮老在世界上饒了一圈,他們去那裏的目的是什麽?與那個哈肯開展外交嗎?旅遊嗎?還是找些什麽?那些肮髒的齧齒類是怎麽崛起的?而且奎紮作為露絲契亞靈脈網絡的關鍵節點肯定有什麽神奇之處!”過了片刻,理順了其中邏輯的馬雷基斯緩緩說道。


    “我現在對接下來的冒險非常感興趣!”說完的馬雷基斯在原地小範圍的踱步著,隨後他站在那裏看著達克烏斯說道。過了片刻,他又抬起手指著一處地方笑著說道,“也許我們該去那裏看看!或許我們能搞明白其中的一個環節,那裏非常奇特,就像上午湖裏的那座水下城市一樣。我開始有些喜歡上這片大陸了,來了這裏三天,每天都能遇到新奇的東西。”


    “是的,不過現在事情的性質變了,看來我要對雷恩說聲抱歉了,戲劇表演到一半的時候,主角突然換了。”達克烏斯點了點頭感慨了一下,隨即攤開手笑著說道。


    “我的陛下,您來?”等馬雷基斯哈哈大笑完,達克烏斯接著肆無忌憚地說道,現在他倆的周圍隻有在收拾海圖的吉納維芙,杜魯奇們都去前麵展開殺戮了。


    馬雷基斯與達克烏斯走到了三隻甲龍和一隻三角龍旁,達克烏斯沒有讓這些巨獸冒然出擊,而是等待在叢林的交界處,河灘船隻上的遠程火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潛伏在河裏的上龍也在耐心等待著,它在等待達克烏斯再次吹響號角,它知道號角吹響之後它就會像達克烏斯說的那樣,美美的飽餐一頓。


    小堡壘上方的天空翻滾著黑煙和明亮的煤渣雲,即使是雨水也沒有澆滅這股火焰和黑煙,看來這幫剝皮老們沒能成功撲滅燃燒的木塔。


    達克烏斯還能看到一大群剝皮老聚集在河灘上,小艇在河岸和停泊在河灣的六艘船隻之間瘋狂劃動,他甚至能看到臉色蒼白的人影在甲板上奔跑著。


    正在前麵殺的興起的丘帕可可被吉納維芙叫了回來,他摸不著頭腦的看著達克烏斯。


    下一刻,屬於達克烏斯的烏瑪克親衛出現在空地上。


    為首的蜥人高舉著那杆奇怪戰旗,身後將近四百名或是拿著長矛,或是拿著石棒的蜥人戰士在經過這些年的補充和訓練後更是露出了嗜血的殺意和原始的狂怒,他們作為烏瑪克的親衛,在等待著烏瑪克的號令。


    馬雷基斯的手指迅速地編織出一係列複雜而精確的手勢,指尖之間流轉的魔法之風近乎實質化了,在空中劃出幻美的軌跡,形成了一幅無形恐怖的畫卷,昭示著他的意圖。隨著法術的深入,他的午夜護甲外層開始散發出一層微弱的光芒,像是一顆星星在黑夜中閃爍,像是艾吉爾之風在他的身上流動。這束光芒逐漸增強,將他的身體包裹其中,形成一道耀眼的光環。


    馬雷基斯的橘紅色眼睛突然熾熱起來,並閃耀著藍色的電光。他高舉雙臂,手掌朝天,一股強大的艾吉爾之風從他體內湧出,他將匯聚的艾吉爾之風完全釋放出來,形成了一道強烈且可怕的能量束。


    在馬雷基斯的指引下,能量束迅速聚焦。海麵開始翻滾,洶湧的海浪奔湧而起。


    同時,天空也變得詭異起來,前一秒天空中烏雲密布,閃電劃破黑暗的夜空,照亮了整個河灘。


    下一秒,一片黑暗遮蔽了船隻上蒼白的燈光,籠罩了整個河灘。黑霧彌漫,吞噬了一切光亮,使得船舶和士兵都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又一秒,河灘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閃過的閃電光芒劃破黑暗的幕布,顯露出恐怖的景象。


    天地在馬雷基斯的狂笑中不停的變化著,隨後他咒語變得惡魔般沙啞,低沉的聲音回響在夜空中,如同來自地獄的呼喚。每一個音節都充滿了毀滅和狂暴的力量,讓人心生恐懼。他的手指之間凝又聚著一股黑色的能量,德爾能量宛如黑洞中的引力一般,吞噬著周圍的光亮。


    馬雷基斯的意誌牽引著這股強大的能量,使其凝聚成一股旋轉的力量之柱。這柱狀的魔力籠罩了木質艦船,如同一隻無形的巨手,將船舶緊緊抓住,毫不留情地將它們卷到岸上。他的手指之間又凝聚著一股黑色的能量,德哈能量宛如黑洞中的引力一般,吞噬著周圍的光亮。


    黑暗雖然遮蔽了光線,但沒有吞噬聲音,海水開始劇烈地翻騰,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漩渦,吞噬著周圍的平靜。


    突然,海麵猛地上升,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牆壁般的浪潮。它高聳入雲,如同巨人的巨掌一般,帶著外圍遊弋的巡邏船隻向著河灘急速奔湧而來。


    巡邏船隻上的剝皮老在狂叫著,試圖超控船隻離開,在軍官或是水手長的勒令下,爬上繩索牽動船帆的水手被晃動的船隻不停的甩下海麵,最後船上的剝皮老隻能發出絕望和無助的哀嚎。


    達克烏斯感覺胸前的聖靈魂礁開始伴隨著遠處席卷而來的海嘯顫動著,海嘯帶著毀滅的力量,攜帶著無邊的威壓。海嘯發出隆隆的轟鳴聲,如同天地崩塌的聲音,讓人心髒顫動。


    當海嘯接近河灘時,無數的波浪如利刃一般碎裂,噴湧而出的水花形成了一道冰冷的霧幕。海嘯的力量還在不斷增強,吞噬一切生命的欲望在其中蔓延。


    在巨大的浪潮下和德哈能量的侵蝕下,船體變得微不可察,結構開始腐朽和破碎,船體撕裂,木板碎裂,發出可怕又牙酸的斷裂聲。仿佛被黑暗之手摧毀,又仿佛是被狂野的海嘯拍碎,猶如脆弱的竹籃。


    船上還在跑動的剝皮老被瞬間擊倒,他們的驚恐和無助在短暫的時間裏刻在了他們的臉上。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他們的慘叫聲和呼救聲被黑暗和海嘯的轟鳴吞噬,再也無法聽到。


    河灘上的小艇和補給被海水吞沒,被衝刷得支離破碎。整個河灘在海嘯的肆虐下變得一片混亂,無盡的水流和狂暴的波濤瞬間將這片土地暫時變成了一座無情的澤國。


    海嘯的威力讓達克烏斯感到膽寒,海嘯帶來的破壞力和死亡氣息讓人無法抵擋。他被眼前的場景震撼著,他感覺自己似乎又達成了某種奇怪的成就,他曾見過火山噴發,曾見過雪崩,現在又見證了一場海嘯。


    達克烏斯在這一瞬間都能想到過一陣在魁偉紮河口時的情景複刻,此時的馬雷基斯隻是引動了露絲契亞天空的狂風暴雨和海水中洶湧的艾吉爾之風,等到時候可不止這麽簡單了,那可是二代史蘭魔祭司動真格的了,借助天地間的艾吉爾之風和露絲契亞的靈脈網絡施展法術啊。


    聖靈魂礁還在達克烏斯的胸前顫動著,他也搞不明白其中的機製,是船上有信仰深淵之主,瑪瑟蘭的信徒死亡之後靈魂被聖靈魂礁收集了,還是單純的因為這股毀天滅地的海嘯。他一瞬間又感覺吃味,聖靈魂礁作為超凡物品也是能施展這種級別的海嘯,但又有很多條件限製,說白了他終究是位杜魯奇戰士,不是杜魯奇男術士,這股力量不是來源於他的自身。他清楚的知道,馬雷基斯在一天內放了三個大型的法術,剛才是兩個,先是海嘯,後是黑暗遮蔽。


    “去殺光那些混沌信徒!為了大計劃!”反應過來的達克烏斯有些氣鬱地咆孝著,他的聲音甚至壓過河灘邊的慘叫和小堡壘裏的廝殺聲,隨後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吹響號角。


    受傷的剝皮老被褪去的浪潮拖到了海裏,又有些幸運的被接下來的浪潮推上岸邊,他們吟呻著扭動著身體,抓著從胳膊、腿和軀幹上伸出的木頭碎片。隨後等待他們的是蜥人憤怒的嘶嘶聲和巨獸的咆孝聲,還有上龍越出海麵大口朵頤翻騰身軀的聲音。


    接下來的一切與達克烏斯沒有關係了,他現在不會輕易屈尊追著那些剝皮老去砍了,起碼今晚這個情況是的,再說也不需要他。


    達克烏斯不在的情況下,他的哥哥馬拉努爾要負責出麵主持工作進行收尾,現在成為了高階馴獸師的卡利恩需要協調巨獸,丘帕可可要協調他的烏瑪克親衛。他把在堡壘裏的砍的正歡的弗蘭奈斯、拜涅和塞利雷叫了出來,他們三是隊伍裏武力相對比較高的,然後又把德魯薩拉喊了回來。


    本來達克烏斯又尋思一下,準備再喊兩個,把希爾西斯父子和加爾羅斯叫出來,組織一個精銳的菜刀隊什麽的,但被馬雷基斯阻止了。


    用馬雷基斯的話說就是六個人攻打一座城堡足夠了,甚至六個都多了,隻需要他倆就夠了,他負責砍,達克烏斯隻需要負責在旁邊看,就像昨天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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