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世界,艾索洛倫森林。戴斯領主又從宕機中恢複過來,高舉的鐵錘狠狠的砸在鐵砧上,仿佛什麽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德魯薩拉操縱著黑魔法把納塞爾放了下來,幾名手疾眼快的權貴直接跳下冷蜥跑到他的身旁查看起來。


    “大人,他受了很嚴的外傷,他的眼睛廢了,童孔破裂,而且還中毒了。”雷恩扒開了納塞爾的眼皮,黑色的血水還在眼球受傷的地方源源不斷的流出,很快他合上了眼皮對著達克烏斯搖了搖頭說道。


    達克烏斯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隨即轉頭看向科洛尼亞,後者點頭會意走了過去,從懷中掏出藥劑倒在了納塞爾的傷口處,開始操縱黑魔法救治。


    吉納維芙感覺達克烏斯對這個從天而降的傷員感興趣,也走了過去幫忙。


    昏迷中的納塞爾發出了痛苦的哀嚎,但並沒有轉醒的跡象,可能是中毒太深的緣故。


    達克烏斯感覺這個莫名其妙從天而降的杜魯奇有點奇怪,時間和方式都很怪。他突然又想到在露絲契亞大陸的時候奈卡(從試練就跟著主角的冷眼家族海盜隊長)的反常舉動,這又是那位清寶天尊給他整的一出好戲?他沒有在這個杜魯奇的身上感受到命運之力,而且他也不記得海格·葛雷夫有這麽一號人物,但就是有點怪,似乎有這個杜魯奇與他某種奇怪的聯係。


    達克烏斯不再尋思,而是轉頭看向了一問三不知的管家。


    “大人,他似乎是名鐵匠?”管家這次稍微給了一點力,但也就是稍微而已。


    “鐵匠?”達克烏斯挑眉低聲滴咕道,他感覺更怪了,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麽。他需要鐵匠嗎?需要!他需要鐵匠嗎?又不需要!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名能把大片廠房規劃並建立起來的規劃師,而不是一個隻能掄著鐵錘的匠人。


    規劃師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達克烏斯尋思整個中古世界都夠嗆有幾名靠譜的,杜魯奇他是不指望的,也許他運氣爆棚能海格·葛雷夫數量龐大的矮人奴隸中找出來了一個,問題是矮人的世界有鋼鐵廠嗎?他印象中似乎並沒有。


    達克烏斯尋思先靠自己搭建個框架出來,不行想辦法在混沌矮人中找找,同時他也渴求混沌矮人管理綠皮的辦法,畢竟納迦羅斯北麵有著充沛的綠皮資源,天天在山裏窩著打架或者襲擊巡邏隊和輜重隊也不是辦法,太浪費了。他都打算實在不行就派軍隊遠征去黑暗之地和那些混沌矮人碰碰。


    “晚宴開始之前,我要知道他的來曆和事情的經過。”達克烏斯對著管家說道,他決定先帶走這個杜魯奇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管家恭敬的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一名杜魯奇家臣說了什麽,隨後那名家臣就脫離了隊伍。


    隊伍沒有怎麽停留,而是繼續出發,半死不活的納塞爾被放在拉著風力發電機的大車上。


    達克烏斯讓管家介紹了下在薄霧中像活物一樣的夜督城堡,這座城堡與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完全不是一個概念,說白了就是完全反著來的。


    最初隻是一個相對較小的城堡,隻有一個八角形的牆,占地不超過兩平方公裏,有四道防禦城牆,每道牆都圍繞著一個新的擴張階段而建。這座城堡是由尖塔、庭院和死胡同組成的堅固塔樓集合,四周環繞著高牆的內外,包含各種德魯奇權貴和貴婦的住宅,而且還有女巫修道院和冷蜥的圍欄。


    同時因為矮人奴隸價格昂貴且相對稀缺,所以需要很多年才會進行必要的維修和補充。當城堡的一部分淪為廢墟時,其他部分建在它的頂部和周圍,城堡由此形成了一個由混亂的走廊、廢棄的塔樓和磚砌的庭院組成的瘋狂迷宮。


    據說管家的描述,沒有誰完全了解這座城堡,甚至他作為夜督城堡的管家也是如此。新的仆人經常被派往龐大的城堡內部跑腿,如果失蹤的話,那就真失蹤了,根本就找不到。


    達克烏斯與馬拉努爾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他倆感覺這座夜督城堡的奇葩建築風格正好滿足了他倆小時候的奇幻冒險想象。(不然呢?那章有講)


    海格·葛雷夫橫跨狹窄的山穀底部,就像一隻蹲伏在大壩上的鸚鵡螺。寬闊的街道為構成城市主要財富來源的作坊做出了貢獻,從巨大的征服廣場輻射開來,該廣場延伸至夜督城堡的腳下。


    墮落之刃(勒漢的家族)家族和附屬的權貴建築占據了位於夜督城堡東側的一整套塔樓,並占據了東部大型作坊的三個山區入口和向北延伸至道路洞穴的寬闊的大道。許多塔樓都由狹窄的橋梁連接,讓權貴們進出,而不必費心在長途的行走中下經過城堡的公共樓層,然後再爬上去。


    不過這隻是理論,實際上,墮落之刃家族的權貴們都走公共樓層,他們將橋梁視為謀殺的誘因,並小心翼翼地避開橋梁。


    這些都是達克烏斯站在夜督城堡上方用單筒望遠鏡看到的,他把單筒望遠鏡遞給了站在他身邊的馬拉努爾。


    “這的作坊是真的多啊,遍地都是。”馬拉努爾開始用望遠鏡看起來,看的時候忍不住感歎道。


    達克烏斯搖了搖頭,他感覺這些作坊隻是單純的麵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麵,隻能勉強滿足整個杜魯奇社會的黑鋼和武器需求,沒有什麽升級的潛力,更不可能爆發什麽工業革命。


    “你預想中的工廠是多大的?”馬拉努爾語氣正常的問道。


    “無限大。”達克烏斯隨口說了一句。


    馬拉努爾放下了單筒望遠鏡,有些詫異的看著達克烏斯,達克烏斯對他點了點頭確認到。他隨即撇了撇嘴搖了搖頭,把單筒望遠鏡交給了身旁的科威爾。


    “大人,也許隻有那裏合適,能滿足您的需求。”科威爾看了一會後,指著一個地方說道。


    達克烏斯現在沒有過多的在廠址的選擇上進行糾結,他知道不久後海格·葛雷夫會迎來一次毀滅,不用著急到時候再選就是了,新毀滅新氣象不是嗎?


    權貴們的話題很快從廠址變成了即將爆發的戰爭,據可靠的消息,納戈爾號方舟的統帥是弗爾蘭那個廢物。用馬拉努爾的話說弗爾蘭就是被巴勒斯寵壞的兒子和海格·葛雷夫的征服者,當然後者是調侃。


    比這還離譜的是馬魯斯不知道通過什麽方法成了納戈爾號其中一支軍隊的統帥,而且根據不可靠的信息,馬魯斯身邊還有個奇怪的女杜魯奇,那個從不露臉的女杜魯奇很有可能是馬魯斯的三姐納迦莉亞,一個正被海格·葛雷夫通緝的混沌信徒。


    最後杜魯奇權貴們得出一個結論,菜雞互啄!


    在達克烏斯看來這幫蠢貨就是在浪費杜魯奇所剩不多的資源,但沒關係,君臨奧蘇安也不是明天就開始。適當的刪減點對他有好處,他來這裏就是當裁判的,都不用他擼袖子下場,哪有裁判下場的?他也不是崇禎,他隻需要靜靜的無聊等待就是了。


    就在達克烏斯他們聊天的時候,那個鐵匠的信息也調查清楚了,故事也很無聊,無非就是落魄家族對抗新興家族的故事,那個新興家族和八個家族的其中一家有著某種聯係。


    達克烏斯聽了一會就沒有興趣聽了,他感覺有點無聊和俗套,他雖然沒有經曆過,但他已經脫離了這種蹩腳的爭鬥。


    晚上,德拉卡夜督為達克烏斯舉行了盛大的歡迎晚宴。


    達克烏斯內心是不想去的,是抗拒的。他不喜歡和這幫杜魯奇打交道,但是礙於身份、情況和利益他還是得去。


    那些之前達克烏斯在黑暗議會看到的海格·葛雷夫的權貴都來了,還有一些權貴家族的子弟候在庭院裏,這些子弟沒有資格進入主廳,隻能在庭院裏陪著達克烏斯兄弟和多裏安帶來的低階扈從。


    達克烏斯看到了老麵孔克拉丁·鉤爪之嵐(夢想成真那章出場),但克拉丁側著的身子在看到他出現後突然轉過了去背對著大廳,壓根都沒敢往他這邊看。他又想起了克拉丁當時向他承諾百年內千倍奉還財物的,不過他沒有走過去,也沒有把克拉丁叫來問問的想法,他已經脫離了那種低級趣味,再說還有將近九十年呢不是嗎。


    混在人堆裏的克拉丁用餘光看到達克烏斯進入夜督大廳後,輕鬆了口氣。他剛才是真的害怕達克烏斯突然喊他,或許是他想多了,達克烏斯也許壓根記不住他了。他發現他現在看到達克烏斯後有種別樣的感覺,不是因為達克烏斯的身份。


    同年成年出海試練,在這之後八年間達克烏斯成了巫王之手,在杜魯奇社會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而克拉丁卻從露絲契亞大陸灰頭土臉的逃回來,前期的投資、士兵和扈從們都已經化為了烏有,消失在那片奇怪的迷霧中。


    克拉丁感到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茫然、費解與渴望,他都不知道他未來的路在哪裏,他忽然想到他當時向達克烏斯承諾過,為其服務一百年或是百年內千倍奉還財物,問題是現在達克烏斯能看的上他嗎?


    達克烏斯進入大廳後看到了尹斯瓦爾,得體的貴族長袍難掩尹斯瓦爾豐滿的體態,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綠色,據說是多年服用強效烈酒和改變思維的粉末而變得鬆弛和腫脹。黑發上編著幾十個小鉤子和倒鉤,長而下垂的胡須像兩根細長的象牙一樣垂在尖下巴的邊緣。修長的手指上沾滿了陳舊的血滴,指甲磨得鋒利,黑漆漆的,一直在抖動。即使把手收在背後,他也能感覺到尹斯瓦爾的手指像洞穴蜘蛛的腿一樣顫抖著舞動著。


    達克烏斯想到了『帝國毀滅』那部電影裏手在控製不住顫抖的藝術家,他突然忍不住笑了下,隨即把和熙的笑容對準了尹斯瓦爾,他已經處理了一個克拉卡隆德色孽教派的首領,他不介意把海格·葛雷夫的也給處理了,就當是為杜魯奇社會作貢獻了,也許歡愉之主會喜歡他的禮物呢。


    據說在過去的某個時刻,尹斯瓦爾和他的哥哥達成了某種協議,他的布魯格利爾從納迦羅斯以外的地方收獲血肉和金錢,而他則負責在海格·葛雷夫和納迦羅斯各個城市進行投資,不過這都隨著布魯格利爾的死都化作了煙雲。


    比這更鬧騰的是尹斯瓦爾的塔樓據說是一間停屍房,可與城市其他地方的凱恩神廟相媲美。他會每天沐浴在受折磨者的鮮血中,而且據說是海格·葛雷夫色孽教派的首領,雖然現在教派已經毀滅了,並把矛頭指向了他,但卻沒有充足的證據。他一直逍遙法外,如今更離譜的是成為了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爾,雖然馬雷基斯沒有承認就是了。


    尹斯瓦爾沒有穿著鎧甲甚至沒有佩戴佩劍,宴請達克烏斯的宴會穿盔甲是搞哪出,都是穿著貴族長袍出席的。沒帶佩劍他也能理解,據情報上講尹斯瓦爾經常不屑於在公共場合攜帶佩劍。


    尹斯瓦爾走了過來,達克烏斯語氣真誠的祝賀他暫時成為了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爾,並勉勵了幾句,似乎他已經被馬雷基斯承認了一樣,他浮腫的臉上露出了難看的笑容。


    分別之後,尹斯瓦爾的臉上又恢複了冷冽和殘忍。而達克烏斯則走向別的地方開始攀談起來,他雖然不喜歡這些,但還是要學會逐漸適應,也許君臨奧蘇安後這種宴會會更多呢?畢竟他的目標是君臨奧蘇安,而不是把所有的阿蘇爾都剁了。


    達克烏斯感覺這個尹斯瓦爾不像情報上所說的那麽簡單,雖然他的直覺很準,但劇本的大綱有些擾亂了他判斷,他隻知道雙方打了,至於誰先勝後敗,敗而又勝,還是誰碾壓了誰,他有些記不清了。


    宴會進行的很融洽,充滿了歡聲笑語,似乎海格·葛雷夫已經贏得了這場血仇一樣。


    達克烏斯知道八大權貴家族的軍隊沒有調動的意思,而是選擇冷眼旁觀,用作接下來政治利益鬥爭的資本。這些權貴們都很恭維他,不停的在巴結他,但他可沒有傻到當真,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是杜魯奇社會的常態化了,不止是杜魯奇社會哪裏不是一樣,這些權貴或許對他不認可、或許不屑一顧、或許想利用他,但這都要無所謂,畢竟路還長著呢,還有樂子在等著他呢。


    德拉卡夜督隻是對達克烏斯的到來表示歡迎,納迦羅斯是沒有弱者的,他沒有說什麽調停之類的鬼話,他還沒瘋到那種地步,如果調停的話也不能在這種場合說,這種特麽的事怎麽能公開呢?(薑文台詞)


    就在宴會以友好歡快的氣氛下進行時,海格·葛雷夫與納戈爾號的軍隊已經交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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