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漫長而煎熬,達克烏斯咬著嘴唇渴望敵人的出現。


    隊伍沉寂地行進著並再次轉向,冷蜥們粗壯有力的後腿踩在積雪上吱嘎作響,大隻佬擴張著鼻孔,回頭用一隻眼睛看著達克烏斯,似乎有些疑惑,為什麽在積雪中漫無目的的跑。


    卡利恩駕馭著災行者戰車在搜尋著敵人的蹤跡,他突然看到了前方拐彎處的山間豁口中閃爍出一道黑影,隨即消失不見,他判斷可能是月光折射到黑鋼鎧甲上發出的。


    “你去那座山間豁口看看,我感覺敵人就在那裏。”


    凱恩刺客點點頭,跳下戰車,沒有表演踏雪無痕,因為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裸,他觀察了一下周圍,開始向南緩步行進,通過下風口繞過去偵查。


    卡利恩焦急地等待著,他閉上雙眼兩隻手分別放在馬的屁股上,他努力地同感兩匹黑暗戰馬,以免馬匹發出聲音驚動可能存在的敵人。


    半小時後,凱恩刺客快步地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揮手示意卡利恩把災行者戰車轉向調頭,卡利恩直接操縱戰馬原地側步,戰車瞬間轉向,凱恩刺客直接跳上災行者戰車,從腰間掏出連發手弩焦急地說道:“走!馬上走!那幫杜魯奇全在豁口裏,大概兩百多,還有一頭蠍尾獅,他們的巡邏隊現在應該發現我的蹤跡了。”


    遠處的山間豁口裏那幫杜魯奇都醒了,萬籟俱寂的林子裏也響起了嘈雜聲。


    卡利恩直接啟動災行者戰車,後麵遠處傳來馬蹄聲,凱恩刺客暗道:“來了。”說完把連發手弩的保險打開,左小臂放平,搭在了上麵準備射擊。


    災行者戰車上的兩名手持魚叉弩的馴獸師還是之前的老搭檔,他倆也同時拉開魚叉弩,準備射擊。其中一名馴獸師問道:“你看見幾個家族徽記?”


    “一個!噬心者家的!”


    達克烏斯的隊伍吹了一晚的寒風,毫無所獲,此時開始休整,騎手們紛紛跳下冷蜥活動軀體,活動完後喝水進食安撫冷蜥。蠍尾獅和黑暗飛馬也落在遠處,在天上被吹了一晚,女術士比下麵的隊伍還難受,她們拿出披風裹了起來。


    幾名權貴和女術士過來和達克烏斯會合,達克烏斯心裏有種空落落的感覺,這算是他第一次指揮軍事行動,結果鑽了一晚上林子,灌了一肚子寒風,毛都沒看到。此時,他的表情陰晴不定,透過樹林看著黑夜正欲隱去,天空快要蒙蒙亮了。


    “少爺。”


    “大人。”


    達克烏斯擺了擺手,幾名杜魯奇權貴對視一眼,大家都是聰明的杜魯奇,沒有誰會去觸這黴頭。


    休息了十五分鍾,一輛災行者戰車吱嘎作響地開了回來。回來的不是卡利恩,而是另一個車組。


    “少爺,我們在南邊窪地發現一夥杜魯奇,大概三十個冷蜥恐懼騎手,打著卡爾沃家族的徽記。“


    達克烏斯沒有咋呼起來,而是平淡地點點頭說道:“知道了,你先休息下。”說完原地踱步,臉色陰沉,咬牙尋思道:“圍獵是吧?一環套一環是吧?分兵是吧?行!”


    達斯坦·冷眼走了過來,站在兩劍外。


    達克烏斯拿出蹀躞帶上的懷表看了下時間,把那幾名權貴和女術士也叫了過來,直接吩咐起來。


    “是,少爺。”


    “是,大人。”


    雖然對達克烏斯的戰術安排有些疑惑,但這些權貴和女術士們還是領命執行。


    達克烏斯走回大隻佬旁邊,在它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話,拿出鞍座後麵掛著的弓,翻出蹀躞帶裏的弓弦,開始上弦。用餘光看了眼周圍,拜涅魂遊天外,似乎睡著了。弗拉奈斯拿著噬魂者站在他的不遠處警惕的看著周圍的冷蜥恐懼騎手,雷恩則在目不轉睛地看著達斯坦·冷眼的妹妹。阿麗莎和那兩名高階野獸係女術士在寒暄,交流經驗,沃特在反複的擦著騎士葉錘,可能這個葉錘對他有意義吧?也是,這柄葉錘沾過他兩個哥哥的腦漿,能當傳家之物了。


    卡利恩這邊,那名曾經先取戰果的馴獸師此刻已經不在車上了,他被一支弩箭命中脖子,卡利恩擔心血流在車上,會凍結打滑,讓凱恩刺客把他推下了戰車,凱恩刺客和另一名馴獸師還在還擊。


    “吹號!”


    達克烏斯的隊伍已經開始向南行進,號角聲從西邊傳來。


    “不要管,繼續!”


    南邊,卡爾沃家族的冷蜥恐懼騎手們被號角聲驚醒,開始互相穿戴甲胄,卡沃爾家族的長子直接衝出營帳指揮下令。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


    卡爾沃家族的騎手們亂糟糟的騎上冷蜥後,剛要加速啟動,達克烏斯的隊伍直接加速衝了過來,他拿出回聲之鼓開始敲擊,夾雜著鼓聲,大隻佬發出了一聲震耳的怒吼,整個林間都回蕩著它的聲音。


    阿麗莎直接俯衝而下,對著敵人釋放了一道安拉海爾的詛咒,充滿靈體的雲霧瞬間覆蓋了敵人,無形的利爪狠狠掐住敵人的喉嚨。


    圖恩雖然疑惑達克烏斯的命令,但還是聽從了命令,他帶著冷蜥恐懼騎手直接衝了過去,在最後一刻噬魂者平舉,沒有停留,直接鑿穿。


    鑿穿之後,圖恩的噬魂者槍杆上還掛著一個騎手,他一臉惡毒的看著他,隨即玩了一個花活,他把噬魂者斜著高舉起來,那個騎手慘叫著順著槍杆滑落,他左手抓住槍杆,右手鬆開,那名騎手直接順著槍杆摔落在地,那名騎手還在慘叫掙紮著,直接被後麵跟上的冷蜥後腿踩爆了西瓜。


    圖恩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及其猖狂,跟著的家族騎手們也大笑起來,因為跟他們預想中的不一樣,他們之前會認為這將是一場惡戰,但他們居然完好無損的衝了出來,他們知道這次穩了。


    失去了衝擊力的長槍和騎槍還不如架在地上的長矛好使。


    安拉海爾的詛咒消散後,卡爾沃家族的騎手們發出了絕望的慘叫,任憑他們如何踢打操縱冷蜥,胯下的冷蜥根本不停騎手的指令,反而一臉的好奇和畏懼,隨著大隻佬的再次怒吼,還有隱隱有要散開的趨勢,卡爾沃家族長子臉上滿是絕望之色,他有些搞不懂。


    左側,加爾羅斯一臉懵逼的看著被鑿穿的陣型,隨即反應過來,大聲命令騎手們繼續加速,加速!


    片刻後也撞了上去,加爾羅斯的噬魂者毫不留情麵地刺向曾經一起和他喝酒玩鬧的卡爾沃家族長子,噬魂者精準的刺穿胸骨,骨裂聲傳到了他的耳旁。


    加爾羅斯搖了搖頭暗道:“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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