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今天達克烏斯比之前醒的更早,因為整艘船都在躁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甲板上達斯坦·冷眼依舊掌舵,而埃德蒙還在帶著士兵進行訓練。達克烏斯觀察著船上的杜魯奇,感覺他們今兒幹活和訓練更勤快了,似乎迫不及待的盼望著時間過去。


    達克烏斯靠在甲板圍欄上,似懂非懂的笑起來,招呼達斯坦·冷眼和埃德蒙過來。


    “早安,大人,少爺。”


    “安,統計結果出來了嗎?”


    達斯坦·冷眼殘忍的說道:“少爺,共俘獲三百六十三名阿蘇爾,戰利品還在統計。”


    “謔,好家夥。這次指標是不是完成了?戰死多少名士兵?”


    說著達克烏斯誇張的鼓了鼓掌。


    達克烏斯要完成哈克西耶試練,這是杜魯齊的傳統,貴族十六歲成年後,需要進行一次掠奪航行,沿海岸線掠奪,根據劫掠來的財富數量獲得家族地位和職位。


    活著的阿蘇爾才值錢,在杜魯奇社會號稱與體重等價。杜魯齊貴族們會高價買去做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但大部分都被祭祀給凱恩或者做成了令杜魯齊癡狂的皮貨,比如靴子、地毯、凱坦、沙發和船帆之類的。


    達斯坦·冷眼開始恭維起來:“是的,恭喜少爺,沒有誰會在哈克西耶試練掠劫奧蘇安。”


    達克烏斯笑了笑,看著埃德蒙問道:“損失?”


    埃德蒙也恭維起來:“恭喜大人,前晚戰死三十九名士兵,八個重傷,還有好多都輕傷。”


    “安撫好士兵和船員,戰利品回去過磅之後發。人別給我玩死了,那可都是金燦燦的索維林。話說我們還要漂多久?”


    達斯坦·冷眼組織了下語言說道:“大人,還有將近五個月。”


    聽到還有五個月,達克烏斯一臉痛苦,因為他是真的不喜歡在海上飄著。


    “那我們還是去巴托尼亞轉轉。”


    兩個月後的一個午夜,達克烏斯被達斯坦·冷眼叫醒,寒冬號和一艘巴托尼亞商船相遇,對方看到他們掉頭就跑。


    穿戴完甲胄的達克烏斯站在甲板上,看著遠方逃跑的那艘船問道:“到哪了?”


    “少爺,快到波爾德羅了。”


    “布理奧涅被拉卡斯劫掠沒多久吧?”


    “是的,少爺,才三十五年。”


    “追上去,擊沉它!整點八二年葡萄酒喝喝。”


    達斯坦·冷眼一頭霧水的開始下令追擊,警鈴敲響,士兵和船員開始就位。裹著帆布的收割者弩炮亮了出來,這玩意是杜魯奇的殺戮利器,由重錘與弩索組成的重型武器可以打出冰雹般的彈雨,或者一發足以刺穿巨龍皮膚的弩箭。箭矢上一律裝有倒刺,一旦刺中便很難拔出。那些中箭卻尚不至死的受害者們,無不會在拔出箭矢時遭受極大的痛苦,僥幸活下來的也將變成毫無用途,不如奴隸的廢人。


    對麵隻是艘類似卡拉克的商船,三桅橫帆的掠奪艦很快追上,甲板上的割者弩炮開始射擊商船吃水線位置,商船應聲迸裂,木屑紛飛。射擊三輪後,兩艘船開始並排行駛,收割者弩炮開始切換成霰射模式瞄著甲板上的水手。對麵的巴托尼亞水手發出絕望的叫喊,弩炮和連弩發射,商船甲板上船員像嘎韭菜一樣倒下,屍橫遍野,哀嚎的聲音聽的達克烏斯直揪心。


    達克烏斯看的搖了搖頭,尋思道:“好好的無上老農不當,非得出來跑船。”尋思完之後哈哈大笑起來,擺了擺食指和中指指著商船說道:“權貴我啊心善,聽不得這聲音,一個不留!”


    聽到命令的士兵和船員一臉興奮,鐵鉤和繩索開始拋了過去,有等不及的黑色方舟海盜和船員直接蕩了過去。


    跳幫戰開始了,毫無懸念依舊是一邊倒的屠殺。達斯坦·冷眼和雷恩也跳了過去,達斯坦·冷眼次次留守,好久沒活動筋骨了。阿麗莎拿著金蛇杖站在達克烏斯一劍處的位置,看著達克烏斯的側臉,對戰鬥表示毫無興趣,連法都懶得施。


    達克烏斯感知到阿麗莎一直在看著他,趴在圍欄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對麵的商船。


    隨著殺戮聲的響起,阿麗莎鼓起勇氣慢慢的靠了過來。達克烏斯無奈,隻好回頭平淡的看著她。


    阿麗莎停下腳步,看著達克烏斯想說些什麽,又說不出口。達克烏斯借著火光隱隱約約的看著她憋的通紅的臉,趕緊沒話找話說道:“你不去對麵玩玩嗎?”


    阿麗莎搖了搖頭說道:“大人,沒意思。”


    達克烏斯站了起來聳聳肩說道:“那我過去了,看看船上有啥好貨。”說著就跳了過去。


    阿麗莎失落的走回船艙,弗拉奈斯躺在床上看著她,歎氣的說道:“他拒絕你了?這樣也好。”阿麗莎氣的朝她哥哥吼了一句:“哥哥!”掉頭就走回自己的船艙。


    戰鬥已經接近尾聲,除了在下船艙困獸猶鬥的可憐鬼。


    達克烏斯砍死一個趴在地上掙紮的船員,從他身體上徑直踩過,感歎道:“哦,親愛的,願莉莉絲保佑你。不對,抱歉,願曼納恩保佑你。”


    掀開蒙布,貨倉裏滿滿登登的橡木桶,濃鬱的香氣溢出木桶,令人陶醉。


    達克烏斯深吸一口氣,讚美道:“阿蘇焉的火!那句話咋說來著?葡萄酒未必越陳越好,也未必越貴越好,隻有適合你的那一款才是最好的。”


    砰!


    一發鉛彈擊碎了達克烏斯腳旁邊的甲板,鑲嵌在旁邊的橡木桶上,嚇的他跳了起來。下船艙傳來女人淒厲的咆哮聲和兵器的碰撞聲。


    “死撲街,搞咩?”


    達克烏斯驚魂未定,罵罵咧咧,口吐芬芳的扛著刀快步走下下船艙。


    “誰特麽開的槍!”


    達斯坦·冷眼手持雙刃和一個手持決鬥劍的女人對峙,還在冒煙的燧發手槍已經掉落在旁邊,黑色方舟海盜拿出連發手弩圍成一圈對著她。


    達克烏斯靠了過去,看著那個女人,長的也就那回事,穿著一套宮廷裙,大波浪,但他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親愛的船長,我跟你打賭,這女的比你年齡大,賭注是過磅後的一成戰利品。”


    達斯坦·冷眼後退兩步,回頭震驚的看著達克烏斯,一臉你沒開玩笑的表情。


    達克烏斯露出挑釁的笑意看著達斯坦·冷眼。


    達斯坦·冷眼咬了咬牙說道:“賭了,一張藏寶圖。”


    啥叫人菜癮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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