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非白沒做他想,隻道飛鳥不再是啞巴,可以和正常人一般,糾結的心情在這時也略微放鬆了一些。


    伊斯塔卻不是這麽想,強壓住心裏的那麽一點矛盾,淡淡說道:“有什麽事情回去再說吧。”


    “不,就現在。”


    飛鳥第一次這麽強硬,伊斯塔不悅的皺起眉頭。


    但是飛鳥的下一句話卻打斷了伊斯塔的不快:“我想說的是——事情的真相。”


    說完這句話,也不給人反應的時間,直接從口中忽然吐出了一個奇異的音符,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從遠處的椰樹林中,走出了三個男人。


    左右兩個是穿著奇異服裝的青年男子,上身是穿著肥大的絲質大衣,腰間纏著一塊接近四米的帶滾邊寬幅棉布,腳蹬棉靴,頭上還戴著色澤亮麗的紫色頭巾,頭巾之上,紅色的寶石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中間則是一個西裝革履的褐發中年男子。


    隻見那兩個奇異的青年男人押解著中年男人走到飛鳥麵前,接著用力一推,男人跌倒在了所有人麵前。


    他們這才看清,中年男人背在身後的手腕,用粗粗的麻繩綁在了一起。


    看著他們出現,伊斯塔不明所以的盯住了飛鳥。


    而慕容雲池卻是忍不住叫了出來:“沃爾威!哦,不,你不是沃爾威,沃爾威已經死了,你是他的胞弟沃爾莫斯——伊凡族長的情人!”


    “不錯,沃爾威大導演已經死了,和一年前所有的工作人員一起死於一場空難。而他們真正死因是謀殺!因為用其獨特的拍攝手法還原了十幾年前的一幕而被殺,哦,不應該說是還原,應該說是創造,因為那一幕,根本就是假的!”


    飛鳥踢了踢蜷縮在地上的男人,輕聲說道。


    地上的男人掙紮著站起來,有些畏懼的看了飛鳥一眼,有些祈求,但是在飛鳥平靜的目光中,男人最後還是咬咬牙接下了飛鳥的話頭:“是的,一年前,伊凡族長找到了我的哥哥……。”


    他的目光在接下來斷斷續續的訴說中變得有些迷離:“那個時候我還在日本的一個小村莊做教師,哥哥在俄羅斯當他的大導演。忽然有一天,哥哥來到了日本,他告訴我,伊凡族長高薪聘請他做一個舊錄,做好之後會得到一大筆錢,他說娛樂圈太骯髒他早就不想幹了,等到得到那筆錢之後就來日本找我,他當個畫家,我也不用為了怕影響他的事業躲在日本,他說拿到錢之後就帶我走,但是沒想到那卻是我最後一次和他說話……後來,大約一周之後,伊凡族長就帶人來到了日本……”


    男人說到這裏住口不說了,飛鳥冷冷的瞟他一眼:“伊凡族長本來想殺他滅口,但是後來看上了這個沒節操的背叛者,於是軟禁了他,也虧得他色迷心竅,不然我也抓不到證據了。”


    說到這裏,一直低眉順眼的沃爾莫斯卻激動了起來:“不是的,我沒有背叛沃爾威。是巴沙洛夫強奸我的,我想過自殺,可是他不讓,後來,後來……”


    飛鳥冷眼道:“後來你就順理成章的投入了那位伊凡族長的懷抱,甚至甘願做個金絲雀,甘願忘記他親手殺了你的哥哥?”


    男人在飛鳥鄙視的目光中,緩緩流下了眼淚。


    飛鳥也不願多和他廢話,繼續對著伊斯塔他們說道:“當初巴沙洛夫讓沃爾威還原的場景就是那所謂的‘龍女’出生時的萬丈霞光,還有那漫天的圖騰……這個懷舊手法是沃爾威自己研究出來的,甚至沒有來得及用它拍出自己的電影,完全重現舊時的一幕,絲毫細節都完美處理,所以當時你才會被騙。之後你遇到的那些人也都是伊凡族長安排好的,包括那個叫艾瑪的小女孩。當然,現在的他們,都早已經不在……”


    伊斯塔瞟了一眼地上捲縮在一起的男人,沉默片刻,一時間隻覺有些轉不過彎來的感覺,這幾天接二連三的變化已經讓他有些頭腦發昏,雖然他是一個精明的老者,但是曲折太多,他也有些接受不來。半響之後才看向飛鳥:“那麽,秦冰見說的是真的了?那龍女果真是假的?”


    “不錯。”斬釘截鐵的聲音,毫不拖拉不猶豫。


    伊斯塔知道飛鳥從來不屑於撒謊,轉而麵向了秦冰見:“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拿不出證據來,反倒要欺瞞於我?”


    說完還看了看地上那不知被誰砸壞的收錄機。


    慕容雲池苦笑接口:“你以為證據是那麽好拿的麽,那伊凡族長不知道把他藏得多深……”指了指地上的沃爾莫斯,他繼續說道:“而且當時的一切都隻是我的推斷,沒想到卻是事實……”


    若有所思的看了飛鳥一眼,慕容輕輕搖了搖頭。


    飛鳥就當沒看到,轉向了麵色已經有些介懷的大長老,道:“沃爾莫斯在這裏,隨你處置。人證也不止他一個,還有其他人我已經帶到了祭祀廳,物證同樣也在,大長老要是有興趣,可以回去一樣樣看,一樣樣查。”


    伊斯塔複雜的抬頭看他,所有人也都沉默了。


    半響之後他才緩緩問道:“好,就算我相信龍女是假的,那和現在我帶走秦冰見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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