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說完後,把過水的冷麵重新撈到碗裏,掀開一直在火上坐著的高湯蓋子。 那砂鍋的蓋子才一揭開,立刻一股噴香的味道散出來。 她將砂鍋中的雞湯緩緩倒進碗中,又在鍋裏的開水中燙下幾根青菜,一碗簡單家常的長壽麵就做好啦。 阿徹不喜歡過生辰,大抵是覺得從前做北燕王時,一過生辰便要鋪張,不過鳳淺還是不願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什麽都不做。 至少要發揮自己的特長,給他做一碗長壽麵呀! 長秋閣外,軒轅徹和司空聖傑剛商議完,不知不覺天竟已黑了。 “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司空聖傑和軒轅徹才一走進長秋閣,卻見周遭一片漆黑,靜悄悄的。 “師兄,不對勁啊……” 軒轅徹也察覺到了,平日裏這個時候應該是晚膳的時辰了,長秋閣內應當很熱鬧才是。 “淺淺?”軒轅徹衝裏麵喊了兩聲,依然沒有回應。 司空聖傑已做出隨時迎戰的狀態,軒轅徹走在前麵,小心翼翼地往裏走。 正廳安靜得隻聽得見軒轅徹推門的聲音,隻聽“吱呀”一聲,房間裏依然沒有點一根蠟燭,忽聽得一聲腳步靠近的聲音,軒轅徹下意識抬起手掌。 燭光微動,正好落在來人的臉上。 軒轅徹看清對方後,趕忙將撤回手掌,還差一點點就打到了。 頓時,周圍都亮起燭燈,花夢影和步鏡月從後堂走出來,口中道:“阿徹,生辰快樂!” 站在軒轅徹麵前的,是端著長壽麵的鳳淺。 “阿徹……生辰快樂……” 司空聖傑這才放鬆戒備,說道:“原來是小鳳兒給師兄的生辰驚喜啊,我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剛才若非自己收掌迅速,那一掌就要打到淺淺身上了。 “阿徹……”鳳淺看到軒轅徹神色有些嚴肅,她端著麵又走進幾分,“我想著給你一個驚喜,所以……” “淺淺,我剛才差點傷到你,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鳳淺滿心歡喜地做了長壽麵,還聯合大家一起躲起來,想著給軒轅徹一個生日驚喜,可如今看來,似乎並沒有讓他開心。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隻是想……”說到這裏,鳳淺的語氣裏竟有幾分委屈。 軒轅徹自然有聽出淺淺的委屈,他立時放軟語氣,道:“是我方才態度不好,我隻是有些後怕,若那一掌沒來得及收回來,傷到了你便不好了。” 說著,軒轅徹接過那一碗長壽麵,上麵臥著兩隻對蝦,擺放的姿態正好是一個愛心。 “淺淺這是特地為我做的嗎?” “自然了,全都是我親手做的。”鳳淺說著把筷子拿走,“但是現在,我不給你吃了。” 軒轅徹知道鳳淺心裏不悅了。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花夢影把眼神轉開,步鏡月一臉看戲的表情,司空聖傑更是眼神示意軒轅徹趕緊道歉。 唉?怎麽反倒都來欺負壽星了? 隻見軒轅徹在鳳淺麵前半蹲下來,輕輕握著她的手,說:“淺淺,今日可是我過生辰,你也要同我置氣嗎?” 那語氣溫柔無比,看著鳳淺的眼神也甚是多情。 任誰被這樣看著,也難以自持啊! “哼!”鳳淺傲嬌地哼了一聲,手裏的筷子卻直接塞給軒轅徹。 “哎呀真是難得,不可一世的靈武尊者軒轅徹也有為美人折腰的時候啊!” 步鏡月剛說完這話,旁邊的孤傲霜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南韓太子會不會也這樣呢?” 步鏡月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滿麵笑容地對孤傲霜說:“隻要霜兒一句話,別說折腰了,折哪兒都成!” “阿徹過生辰不喜歡大張旗鼓的,我們便自己人聚一聚就好。”鳳淺說著,轉頭吩咐小桃上菜。 “阿徹你是不知道,淺妹她做了一桌子的菜,卻一直不讓我們動筷子,說什麽的都要等你回來再開席,本太子都要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大家都坐吧!” 盡管都是家常菜,但卻美味非常,尤其是軒轅徹那碗長壽麵,吃飯間,步鏡月的眼神就一直盯著軒轅徹的麵。 “南韓太子可是想嚐一嚐?”軒轅徹說著把麵往步鏡月麵前推一推。 步鏡月正要動筷子,隻聽鳳淺咳嗽一聲,趕忙又把筷子放回來。 “既是淺妹專門為你做的,我又怎麽好嚐?” 軒轅徹問:“確認不吃?” 步鏡月閉上眼睛,搖頭:“不吃。”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軒轅徹吃的時候才發現這碗長壽麵竟是由一根麵做成的,難怪不能讓南韓太子吃。 長壽麵若是以一根來做成的,那便隻得壽星一個人吃完,寓意長壽,若是被別人吃了去,便有分壽之意。 “大哥,等你過生辰的時候,我也同樣做這麽一碗給你。” “說定了?那我可就等著了!” 軒轅徹夾了一口麵條放進嘴裏,隻感覺麵條中既有雞湯的香味,又有蝦的鮮味,兩種味道融合在一起,又被麵條吸飽了汁水,牙齒輕輕一咬,鮮香味頓時在口腔中迸發出來。 連那看似簡單的青菜,此刻配在這碗長壽麵中,也覺得大有玄機。 麵條很有韌性,咀嚼時還有回彈的感覺。 “淺淺,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長壽麵。” 鳳淺表麵上笑著,心裏卻暗暗想著:等過了子時,我還準備了別的內容喲。 但是眼下不能告訴軒轅徹。 南韓王宮。 “王爺不是說要去說服軒轅尊者放雲韶府一馬嗎?怎麽如今雲韶府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步玉珩悠閑地坐在大殿的圈椅上,說道:“王嫂這是覺得臣弟辦事效率慢了?不然王嫂親自去同軒轅尊者說,如何?” “你……”王後正要發作,卻又不得不按下情緒來,“臣弟之前可是承諾過王上,會讓雲韶府重新開業……” “話是這麽說不假,可我怎麽也得等到軒轅尊者氣消了再去吧!”步玉珩把玩著手指上的扳指,眼神忽然看向王後,“臣弟倒是好奇,王嫂如何雲韶府這般上心?” “我……我同王上夫婦一體,自然該為他分憂。” “是嗎?那您說說,雲韶府關門停業一事情,王兄憂從何來啊?” 王後語塞。 “王嫂比王兄還急著想讓雲韶府重新開業,隻怕這其中也有自己的私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