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少年侍從扶著方才看著還虛弱無力的老婦人,“這位姑娘畢竟懷有身孕……” “她頭上戴著我郭氏的釵簪,定然跟我那走失許久的外孫女有關係,若是她血液能和我郭家的血液相融,那一定就是我郭氏的血脈。” “家主,我們要動手嗎?” “動手。” 那個侍從少年掏出匕首,對著鳳淺,正要下手時,隻見一道寒光忽然閃過,少年手中匕首瞬間掉落在地上。 “你們想幹什麽?” 軒轅徹將鳳淺護在懷裏,冷冷地盯著這主仆二人。 “咳咳,看不出來,原來這位公子是個高手啊!” 那老婦人輕輕咳嗽兩聲後,四周忽然湧現出將近二十來個穿著家丁服飾的人,個個手持短刀,目露凶光。 “看來是我低估了府上,想來郭家好歹也算皇親,便是再怎麽敗落也不至於到這般地步。” 老婦人冷哼一聲,道:“既知我郭府是皇親,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眼看那十幾個武侍漸漸逼近,軒轅徹輕輕喚著懷裏的昏迷的鳳淺,道:“淺淺,醒醒,淺淺……” “噌”地一聲,武侍抽出刀來,直逼軒轅徹和鳳淺而來,軒轅徹抱住鳳淺朝著外間一躍,那些武侍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見軒轅徹無心戀戰,更是緊咬著不放。 軒轅徹不欲和這些武侍糾纏,此刻他一心想著趕緊找到解藥讓鳳淺蘇醒,一道白光從眼前飛速閃過後,隻聽後麵有兵刃落地的聲音傳來。 司空聖傑一襲白衣擋在軒轅徹和鳳淺身後,說:“先走。” “交給你了。”軒轅徹看了看懷裏的鳳淺,她的臉色有些發紅,不知究竟是中了什麽迷藥。 “快去找毒仙。”司空聖傑也看到鳳淺異樣的臉色了,“小鳳兒的身體耽擱不得。” “好。” 軒轅徹帶著鳳淺順著簷廊往西邊客房而去,那些侍從正要追上去時候,忽覺得周遭的空氣莫名變得冷了下來。 房簷上也開始有了凝冰之狀,這是怎麽回事? 隻見司空聖傑冷道:“郭氏的府兵真是不懂規矩,大晚上的還要叨擾客人歇息。” 話音剛落,那些凝聚而成的冰錐像是收到什麽示意似的,齊刷刷朝著這二十來個武侍攻來,武侍們如臨大敵,被這冰錐逼得節節敗退。 軒轅徹敲開了房門,毒仙已經在門口守候,“快,讓我看看師妹中了什麽毒。” 外麵兵刃相接,時不時有被打落的兵器落入房中,但無論是橫空飛進來的兵器還是打打殺殺的聲音,都已經不能影響到房中的人了。 軒轅徹一心隻在鳳淺身上,花夢影把過脈後,原本緊張的神色終於稍微緩和下來,他說:“幸好,隻是普通的迷香,待我給師妹服下清心丹後,便無甚妨礙了。” 說著,花夢影從袖子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枚白玉顏色的小藥丸,軒轅徹接過來,小心喂鳳淺服下。不多時,隻見鳳淺的神色逐漸恢複過來,軒轅徹見鳳淺蘇醒過來,臉色終於鬆緩下來,他輕輕伸手撫著淺淺的臉頰,自責道:“早知道我就不該管什麽郭府的破規矩,好好 守在她身邊……” 鳳淺還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表情:“阿徹,發生什麽事了……” 花夢影拍拍軒轅徹的肩膀,安慰道:“你別太自責了,好在現在師妹安全了。” “恐怕毒仙這話說得有些早了。”執安把窗戶輕輕開了一個小縫隙,不知他看到了什麽,“我們還沒脫離危險……” 話還沒說完,隻聽轟的一個聲音,門瞬間被人撞開個大口子,軒轅徹站起身來,下意識擋在鳳淺和花夢影麵前,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司空聖傑追尋了許久的慕清蕭! 可看他似乎失了神智一般,朝著鳳淺的方向衝過來,軒轅徹當即抬起手掌正要蓄力阻擋時,鳳淺道:“阿徹當心,不要傷他性命!” 軒轅徹點頭,將靈力收起後,轉而伸出兩隻手掌,以阻擋慕清蕭的攻擊。 那慕清蕭如同著了魔一般,軒轅徹按住他肩膀時候,心裏也不免納罕:他從何來的這般力氣?慕清蕭伸手抓住軒轅徹的手腕,竟張開大口便要咬上去,軒轅徹當即一個躍身,靈活地躲開慕清蕭的桎梏,閃到慕清蕭背後時,軒轅徹順手抓起垂在地上的床帳,隻見那 帳幔在軒轅徹手中迅速被擰成一股繩索,從背後勒住慕清蕭的脖子。 “這家夥是怎麽回事?”軒轅徹感覺到那條用床帳做成的繩索並不能束縛慕清蕭多久,隻聽棉布已有細微的撕裂聲。 “執安,別在那兒傻站著啊,趕緊想想辦法!”花夢影看著依然站在窗戶旁邊的執安,還以為他被嚇傻了。 “等一下!”鳳淺發現慕清蕭雖有些發狂,可那眼神卻定定地瞧著自己,被軒轅徹用床帳勒住脖子,手還在不停往鳳淺的方向掙紮。 “慕大哥,你記得我嗎?” 鳳淺問了這麽一句,慕清蕭點頭,鳳淺這才從花夢影身後走出來。 軒轅徹趕忙叮囑道:“淺淺小心,這家夥瞧著似乎不太對勁……” “沒事,阿徹你先放開他。” 軒轅徹稍微將束縛著慕清蕭的“繩索”放鬆開些,隻見慕清蕭看到鳳淺後,整個情緒就不似剛才那樣激動了,他任由鳳淺走到自己麵前。 “慕大哥,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慕清蕭的口齒已經不能完整說出話來,他伸出手,想要碰鳳淺的臉時,執安發現了慕清蕭手上的印記,他立刻擋在鳳淺麵前,道:“這是死島上的印記。“ 說完這話,執安竟隨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劍,對著慕清蕭刺去,鳳淺驚呼:“等一下,不要殺他!” 眼看著執安的刀刃就要接近慕清蕭的身體了,軒轅徹迅速鬆開束縛著慕清蕭床帳,可想要替慕清蕭擋下這一刀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隻聽“叮”的一聲,一枚從外麵穿進來的冰棱打在執安的刀柄上,冰棱和刀一並落在了地上時,眾人才驚覺,外麵的打殺聲已經安靜許久了。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怎麽就要殺人了?” 司空聖傑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他照舊一襲白衣,並未沾染到絲毫人血。執安道:“他身上有死島的印記,這個人恐怕早就不是活人了,必須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