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幽坐在馬車裏,伸著懶腰高喊:“啊呀,好開心呀!” 公子襄淡淡地問道:“有這麽開心嗎?” “當然啦!”彥幽眨巴著眼睛看向公子襄,“少閣主,我們之間……” 彥幽看著公子襄,她明白心裏的悸動不會騙人,可是…… 她並不知道對方的想法,這是一時的戲弄還是真情流露?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隻怕會越來越沉溺在公子襄的帶給自己的悸動中,現在她還姑且能安慰自己是為了任務留下來,可是之後呢!要是此時金主來一道要自己傷害公子襄的命令,自己又該怎麽辦才好? “難道要是失敗嗎?” “你說什麽?”公子襄聽到彥幽口中說出這麽一句話,“什麽失敗?” 糟糕!怎麽說漏了嘴?!笨呐! 彥幽趕忙嘿嘿一笑,說:“我是說,我們的婚姻關係,算失敗嗎?” “我們之間的婚姻,不能用失敗來形容。”公子襄伸手依靠著另一邊,“是一段稱不上婚姻的婚姻。” 聽到公子襄這句話,彥幽這一天積攢下來的好心情,全部都被徹底打入穀底。 公子襄看到彥幽的表情忽然有些失落,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重了,他隨意咳嗽了兩聲,說道:“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那你……晚上還睡外麵嗎?” “你希望我睡哪裏?” “我……”彥幽差點脫口而出,但又因為害羞的緣故,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明白了。”公子襄隻說了這麽一句,便有閉目養神了起來。 他明白了?他明白什麽了? 彥幽看著他,想問又不敢問,車廂一時內陷入一片安靜之中,隻有車輪滾過長街的聲音響起。 另一邊,軒轅徹帶著落影,已經探查了整整一日,眼下,隻剩下最後一處了,軒轅徹特意留著這個地方,待到晚上再來! 此刻,天已然是全黑了,兩人借著夜色掩護,來到地圖上的地點,開始暗中搜索眼前這片樹林。 帝都周邊,這是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也是這兒時靈溪最後遇到這批神秘勢力的地方。行軍的人數眾多,這樣的情況下,腳步、篝火這種的都會留下痕跡,再說了要是追蹤,晚上也更容易發現線索。 軒轅徹心思縝密,既然別處都未發現線索,那麽這剩下的最後一處,定然能發現對方蹤跡,卻沒想到他和落影一左一右將這整片的樹林都查了一遍,竟然連個燃滅的篝火堆都沒發現,更別提查到這些人的下落了。 難道這些人都不用吃喝拉撒嗎? “什麽痕跡都沒有,這怎麽可能,難不成這些人是插著翅膀飛了?”落影懊惱說道。 “他們應該是用了別的方法,說不定此刻已然進城去了。”軒轅徹冷言看著眼前這一片樹影婆娑,心卻沉了下去。 落影倒是覺得不大可能,他說道:“可是主子您也知道,若是一支軍隊,化整為零固然是很好的隱藏辦法,但是這隊伍一旦打散了,要想再聚集起來,光是這消息的傳遞就要費上好大的功夫,根本就得不償失啊。” 軒轅徹站在樹林之間,沉思著。 確實如落影所言,要是他們分批進城,要想再聚合起來,短時間內怕是達不到。既然他們集結直奔帝都而來,就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像是他們當初在南韓戰場上對自己做的一樣,像是一柄出其不意的尖刀,直直襲來。 可倘若這尖刀變成了碎片,可就起不到這樣的作用了。再說了,他們隱匿行蹤這麽久,竟然在此刻現身,足以說明,帝都之中,他們有所圖謀,不出一月,必有變故。 而這未來的一月之內,帝都的大事,就隻有星帝壽誕了! 軒轅徹眉目一凜,向著落影問道:“這附近還有什麽?” 落影借著月光,細看這地圖說道:“出了樹林,這附近就是幾個村子,還有就是衛戍軍的大營,就在前方十裏處。” “衛戍軍?負責保衛帝都安全的那支精銳部隊?” “是的,畢竟這裏已經臨近帝都的北門,是帝都的最後一道關卡,賊人要是再想攻去,下一波抵抗的精銳軍隊,就是禁軍了。” “衛戍軍……” 軒轅徹在舌尖默念這個名字,心裏卻仔細思量著各種可能性。 “您也知道,這衛戍軍兵強馬壯,戒備最為森嚴,要是真有一隻軍隊想要繞開衛戍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軒轅徹又何嚐不知衛戍軍的大名,衛戍軍分為四營,以帝都為中心,在東西南北的四個城門出口處紮營,拱衛帝都! 士兵訓練嚴格,個個都是都能一個頂十個的壯漢,能放在家門口守門的,其強悍程度自然不在話下。 有他們守著北門,想來那支鬼麵軍沒法明目張膽進去。 “落影,我們先回去吧!”軒轅徹說道。 落影問道:“可主子,我們就這樣回去嗎?” 軒轅徹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冬日裏的月亮掛的高而遠,可即便如此,也是絲毫不妨礙它的清輝耀眼,他收回了目光,對著落影說道:“這些人的目的是在帝都行事,我們不妨守株待兔,以逸待勞。” “是!” 兩人趁著月色,回到了青坊齋。 鳳淺正在梳妝,看見軒轅徹推門而入,立刻高興地站起,問道:“阿徹,你回來的?打探的如何,有線索嗎?” 軒轅徹搖了搖頭。 鳳淺怕他氣餒,安慰道:“不必擔心,隻要時間一長,他們的老鼠尾巴就總會露出來的。” “淺淺倒是和我想得不謀而合。”軒轅徹長臂一展,便將人抱進了懷中。 “這是我們有默契!”鳳淺回抱著懷中的人,笑著說道。 到了夜晚入寢的時候,彥幽剛剛沐浴完出來,就聽著公子襄站在外間,喊了一聲弘明。 弘明進來問道:“少閣主有什麽吩咐?” “讓人去內室的床上再加一床軟墊。” “是。” 頓時,在內間的彥幽聽到這話頓時覺得臉上似有火在燒一樣,他這是要,這是要…… 弘明退出來時,破海跟在他後麵,問了句:“怎麽?今晚要圓房了?” “破海大哥,你怎麽在這兒?” “廢話,少閣主的安危是我的頭等任務,當然要守著了。” “你不會以前每晚上都守在少閣主門外吧?” “不然呢?”破海打了個哈欠,“你說他明知道這個女人是有問題的,怎麽還要娶回來?” “少閣主可能是為了報少夫人的救命之恩吧……” “明知對方是有問題的人,難道不知道這所謂的救命之恩也是有問題的?” 說實話,弘明也不知道少閣主在想什麽,但是主人想來心思細膩高深,又豈是他們能揣測出來的? “少閣主的心思哪裏是我們能猜到的。”弘明說著轉身離開兩步,又回過頭來問,“破海大哥,你也要避嫌才是,畢竟少閣主跟少夫人是夫妻……” “他倆什麽都沒發生,需要我避什麽嫌?” 弘明有些驚訝,問道:“什麽?” “不過看情況,今晚可能就要發生些什麽了吧!”破海說著仰頭看向夜空,“是該避嫌……算了,萬金閣這邊交給你和雲爺了,我去皇宮溜一圈。” 帝都皇宮戒備如此森嚴,暗玄在其中潛伏了這麽久完全沒被發現,破海也想著許久沒去見見那位“車夫”了。 “破海大哥,一切小心。”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