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隻覺得頭腦昏沉,尚餘一絲清醒,對著君卿鴻擺了擺手,說道:“哥哥,我沒事!臨走前,師兄曾囑咐過我,這解藥非同一般,服用之後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倘若我  真的昏迷了,還請哥哥幫我照顧夜兒。”  君卿鴻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你放心,有我在,定保夜兒安然無恙。”  “謝謝哥哥……”鳳淺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終是抵不住鋪天蓋地的昏沉之意,雙眼一閉,陷入了昏迷。  鳳淺以為,隻是昏迷幾個時辰或者幾日就能醒來,孰料這一昏迷就是三個月!  與此同時,鬼君跟隨著司空聖傑一行人一路向東而行,夜晚露宿在一家客棧。  夜涼如水,卻有人無法入眠。  司空聖傑和花夢影來到院子的涼亭中,一邊對弈,一邊閑聊。  說是對弈,其實就是司空聖傑自己左手和右手下棋,花夢影對下棋不感興趣,在一旁喝茶賞月。  遠遠看去,涼亭裏,公子風流,舉世有雙,風光無限。  “你的左手贏了,還是右手贏了?”花夢影見他下了很久,還在繼續,忍不住問。  司空聖傑說道:“左手贏了兩局,右手也贏了兩局,目前不分上下。”  花夢影搖頭歎道:“我真是服了你,這麽無聊的遊戲,你居然還能自己跟自己較勁半天,你可真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無聊的一個!”  司空聖傑沒有在意他的話,忽然想到什麽,忍不住自言自語:“也不知小鳳兒身上的毒解了沒有?”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解了,不過這解藥的份量很難掌握,師妹服用之後可能會沉睡一段時間。”  司空聖傑執棋的手一頓:“沉睡?多久?”  花夢影搖了搖頭:“很難說,少則三兩日,多則……”  不等他說完,啪的一聲,司空聖傑擲下棋子,不滿地瞪向花夢影:“你怎麽不早說?早知如此,我就守在小鳳兒身邊了。”  花夢影輕笑道:“誰不知道你白發棋狂心儀我師妹,與她形影不離?倘若你和她一路,鬼君未必會追來,屆時鬼君追到的就是師妹他們了。”  司空聖傑雙頰泛起可疑的紅色,努力辯解道:“我不過是受了師兄的托付,才一路追隨小鳳兒,並無私心,更何況,鬼君追上我們,應該認的是毒仙師兄你,與我無關  吧?”  不等花夢影回答,鬼君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你說錯了,本君認人,全憑的是你那一頭白發,若非如此,本君高高飛行於天上,如何認得出來?”  二人回頭望去,隻見鬼君在紫魅夫人和三位徒弟的簇擁下,邁步靠近涼亭。  司空聖傑眉頭不悅地一皺,看著鬼君走進了亭子,在司空聖傑和花夢影二人中間的位置坐下了。  “你們在下棋?”鬼君看著棋盤,問道。  花夢影抬了抬下巴,指向司空聖傑:“我可不敢在白發棋狂麵前班門弄斧,是他的左手在和右手下棋?”  鬼君頗感興趣地拿起一顆棋子,說道:“自己跟自己下,有什麽意思?不如本君陪你下一盤如何?”  司空聖傑深深望了他一眼:“鬼君閣下武藝超群,盛名遠播,想必棋藝也非同一般。好,我就與你下上一盤!”  花夢影起身,與鬼君調換了座位,司空聖傑收起棋盤上的棋子,然後擺了擺手:“您是前輩,可執黑子!”  鬼君也不跟他客氣,拿起黑子,思索了下,就下在了天元的位置。  涼亭外,紫魅夫人和羅刹三君子,紛紛聚攏過來觀戰。  涼亭內,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大概過了一炷香時間,司空聖傑忽然放下白子,神色凝重地說道:“不下了!”  鬼君沉著臉,不悅道:“棋才下到中盤,為何不下?”  司空聖傑冷峻的口吻道:“下不了了。”  鬼君颯然一笑:“本君的棋藝雖高,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或許後麵還有轉機呢?”  司空聖傑麵無表情道:“不可能有轉機了!”  “為何?”鬼君皺眉。  司空聖傑黑著臉說道:“您連輸三回,悔棋三回,照這麽下去,到明天早上都下不完!”  鬼君絲毫沒有半點愧色,反而理所當然地說道:“下錯了重下,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反正你也沒有任何損失!”  司空聖傑黑著臉起身,就要離開。  鬼君喊住了他:“再下一盤,本君保證這一次絕對不再悔棋。”  “不行!”司空聖傑斷然拒絕,“我從來不和兩種人下棋。”  鬼君好奇地問:“哪兩種人?”  司空聖傑背對著他道:“一種是棋藝遠遠不如我的人,還有一種,棋品奇臭無比的人……”  他扭頭,望住鬼君,說道:“而前輩您,兩條都占了!”  說罷,他揮了揮袖,瀟灑地走開了。  啪啪!  無形之中,好像聽到有人臉上被打了兩巴掌。  鬼君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  亭子裏氣壓有些低,花夢影起身,先撤為妙。  “鬼君閣下,晚輩要去睡美容覺了,晚安!”  目送著花夢影優雅離去的身影,毒君子早看毒仙不順眼,忍不住譏諷了句:“一個大男人,睡什麽美容覺?矯情!”  話一出口,他就引起了鬼君的注意力,朝他招招手:“你來陪為師下!”  毒君子頓時菊花一緊,瑟瑟發抖地看向鬼君:“師父,徒兒懷疑毒仙並不是真的去睡覺,而是趁機想逃,徒兒去替您看著他!”  說著,他立刻轉身,飛快地離開,跑得比兔子還快。  鬼君不滿地皺了皺眉,目光又掃向其他幾人,媚君子等人剛一接收到他的目光,個個打了個激靈。  “師父,我去幫您看住那白發棋狂!”  “師父,我去看看景天太子醒了沒有。”  “主子,我去給您煮點宵夜吧!”  不一會兒的工夫,涼亭裏的人撤了一空,隻剩下鬼君獨自一人,左手跟右手下棋。  “下棋也不過如此嘛!沒什麽難的!”  左手放下白子,右手又拿起黑子。  “下棋無悔真君子,本君又不是君子,為何不能悔棋?”  說著,左手又拿起剛剛那粒白子,換了個落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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