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


    戚寧搖搖頭。


    她步伐不穩地走到程寅麵前,仰頭看著他。


    她直白道:“我來找你,隻是想和你睡一覺而已。”


    程寅神色微僵。


    “顧太太,你在開什麽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她帶著醉意的語氣含糊,說的卻認真,“顧兆庭這個男人,成天在外麵花天酒地,你知道的吧?”


    顧兆庭私底下女伴多,這件事情程寅當然知道。


    但這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生意場上,這種男人多了去了。


    隻見戚寧繼續說:“我問他幾句,他還理直氣壯,說讓我也出來找男人,可以和他各玩各的。”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憑什麽他在外麵花天酒地,老娘頭頂上都綠成青青草原了,還得為他守身如玉?”


    “我決定了,我也要給他戴綠帽子!”


    程寅聽了這番話,挑了挑眉。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


    “是啊。”戚寧點點頭,“既然要給他戴綠帽子,那就要戴頂大的,你正好是他的死對頭,挺合適的。”


    說著,她又朝著程寅貼近了一點,帶著幽香的淺淡呼吸就呼在他下巴處。


    “怎麽樣,你想不想給顧兆庭戴綠帽子?”


    聽起來,好像確實挺有意思的。


    程寅垂眸,別有趣味地打量著戚寧那張充滿誘惑的臉蛋。


    可戚寧的耐性極其不好,等了一會兒,見程寅沒什麽反應,立即就推了他一把,自己後退了一步。


    “你不願意就算了,要不是聽說你身邊沒什麽女人,應該身體幹淨,沒什麽傳染病,我才不第一個找你呢。”


    程寅哼笑了一聲,他還沒見過變臉變得這麽快的女人。


    還有,什麽“身體幹淨,沒有傳染病”,他還得為她能選上他而感到榮幸不成?


    “顧兆庭的死對頭多的是,我大不了再換一個。”


    戚寧說完這句,就要從程寅身邊出去,仿佛真的要出去再換一個似的。


    “等等。”


    程寅一把抓住戚寧的胳膊。


    “怎麽,後悔了?”


    “你想多了,我後悔什麽?我隻是擔心,你醉成這樣神誌不清地走出去,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回頭你和顧兆庭會賴上我。”


    “那不用你管!”戚寧掙紮著,“你放開我,我要出去了!”


    別看她喝醉了,力氣還不小。


    程寅看著她這副撒酒瘋的模樣,扣住她的胳膊將她用力一拽,戚寧整個人就往身後的大床上倒了下去。


    關鍵是,她倒下去的時候,由於害怕順勢勾住了程寅的脖子。


    程寅被她帶的一起倒了下去。


    兩人麵對麵倒在床上,臉貼的極近。


    戚寧輕呼出一口氣:“嚇……嚇死我了……”


    她收回了勾在程寅脖子上的手,可程寅卻沒馬上起來。


    他看著她沒動,眸光漸漸染上別的意味。


    就在他真要承認,自己確實有點被勾引到的時候,身下的人卻突然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程寅伸手掐著她的臉扭過來,呼吸平穩,原來是睡過去了。


    他鬆了口氣,放開掐著她臉的手,從她身上起來了。


    真是莫名奇妙的一回事兒。


    程寅站在床邊,嗅了嗅自己身上被染上的酒味,麵無表情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心中琢磨著要不要聯係顧兆庭來接人。


    可轉念一想,他為什麽要那麽好心?


    就讓這位顧太太在他的套房裏待一晚,要是顧兆庭誤會了,那不是正好合他心意嗎?


    這樣想著,程寅就沒再管戚寧,他轉身出了主臥,進了套房內的另一間次臥。


    第二天一早。


    程寅被外麵客廳的動靜吵醒,他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想到套房裏還有一個人,他起身走了出去。


    一到客廳,他就和拿著包,準備離開的戚寧碰了個正著。


    “啊——”


    戚寧看到突然冒出來一個穿著浴袍的男人,發出一聲短促地驚叫。


    “程寅?你怎麽在我房間裏?”她質問道。


    程寅抬手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顧太太,你有沒有搞錯,這裏是我的房間。”


    “什麽你的房間?”戚寧反問,“難道是我走錯了?”


    “這就是我的房間。”程寅肯定道,停頓一瞬,他問,“顧太太,你不會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麽了吧?”


    戚寧看著他沒說話。


    “那你昨晚做了什麽,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他又問。


    戚寧眼神警惕地看著他,無辜道:“我昨晚喝醉了啊,我為什麽要記得?”


    程寅無言以對。


    所以,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隻有他一個人記得?


    戚寧說完,也不等程寅回應就要離開。


    可在經過程寅身邊的時候,她又被地毯絆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程寅下意識扶了她一把。


    戚寧剛站穩就甩開他的手,踩著高跟鞋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好像他是什麽洪水猛獸。


    程寅看著她避之不及的樣子,嗬了一聲,抬腿狠狠踢了一腳沙發。


    顧兆庭和他這位太太真不愧是夫妻,都和他犯衝是吧?


    戚寧離開酒店,慢悠悠地回了家。


    一進家門,她就見到顧兆庭獨自一人臉色難看地坐在客廳,一副誰欠了他八百萬的樣子。


    不過戚寧知道,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剛得知了許韻宜有一個孩子,以為那個孩子是她和男二肖啟明的。


    戚寧瞥了他一眼,沒理會他,換了鞋就準備上樓。


    可在她剛經過客廳的時候,顧兆庭卻突然抬起頭看向她。


    “你昨晚去哪了?”


    戚寧腳步微頓,回了句:“當然是聽你的話,出去找男人去了。”


    說完她就繼續上樓了。


    顧兆庭這會兒心裏正想著葉韻宜那個孩子的事情,不過隻是隨口一問而已,聽到戚寧的回答,他也沒多想,還以為她是在陰陽怪氣。


    他心中越想越氣,打了幾個電話,叫上了幾個朋友,很快又出門了。


    顧兆庭去了那家葉韻宜工作的會所,當著她的麵點了兩個女伴陪酒。


    就在顧兆庭和葉韻宜鬥氣時,程寅恰好也來了這個會所,他一眼就看到了左擁右抱的顧兆庭,然後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戚寧。


    說來也荒唐,經過昨晚那件事情之後,如今程寅再見到顧兆庭,下意識想起來的第一件事情居然不再是生意上相關的,而是和他太太有關的。


    程寅帶著人走上前,漫不經心地開口:“這不是顧總嗎?”


    顧兆庭聽到動靜看過來,語氣不冷不熱:“原來是程總,有事嗎?”


    “沒什麽,就是看到顧總,想起昨晚在宴會上偶遇了顧太太,顧太太孤零零一個人參加宴會,顧總卻在這美人環繞,也不知道顧太太知不知道。”


    顧兆庭覺得程寅這話說得莫名其妙。


    “這與程總有什麽關係?”


    “當然沒關係,我不過隻是隨口說說。”


    說完他就帶著人離開了,顧兆庭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在旁邊當服務員的葉韻宜,一邊麵對著顧兆庭身邊的女伴,一邊又聽人說起他的太太,她垂眸握緊手。


    ——


    戚寧剛和程寅見了一麵,還沒找到第二次合適見麵的機會,正打算在家休息兩天。


    然而她沒在家待多久,就被她的親媽戚太太召回了戚家。


    戚太太一見到她就絮絮叨叨個不停,說了一會兒後,就問她:“你和兆庭最近怎麽樣了?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戚寧坐在沙發上正端著一盤水果在吃,她拿著水果叉的動作一頓,麵色無奈道:“媽,您叫我回來就是為了催生啊?前幾天去顧家吃晚飯,顧兆庭他媽也是三句話離不開催生。”


    “你婆婆著急抱孫子很正常,你和兆庭都結婚三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在生意場上應酬接觸的女人多,你要早些生下孩子,免得被外麵的女人搶了先。”


    估計戚太太也聽說了顧兆庭在外麵的風流韻事了。


    戚寧心想,老這麽催生也不是回事,她要想個說辭,讓戚太太安靜一段日子。


    她把手上的水果盤子往桌上一放:“媽,這種事情,你們光催我一個人沒用啊。”


    說著,她壓低了聲音:“我要是說,顧兆庭可能不行,您相信嗎?”


    戚太太本來就著急,一聽這話,瞬間更急了。


    “寧寧,你可不要胡說,什麽叫不行?”


    “我沒胡說,媽,其實……其實我和顧兆庭結婚這麽久了,還沒有同過床呢。”


    “什麽?!”


    戚太太大吃了一驚。


    “你們居然還沒有……”


    “是啊,所以我說,我懷疑他可能不行嘛,您想想,您女兒這麽漂亮,他居然無動於衷,可不就是有問題嗎?”


    戚太太深以為然,她自然覺得自己的女兒漂亮,不會有什麽問題,那麽有問題隻有可能是顧兆庭了。


    戚太太看向戚寧的眼神瞬間充滿了心疼,一時間不再忍心繼續說催生的事情。


    但她又想起外麵的那些傳言:“那……那他外麵……”


    戚寧撇了撇嘴:“他外麵的事情誰知道呢,總之您放心吧,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有什麽私生子的。”


    “要是真不行也不可以啊,真要是不行那得早點治療……”戚太太含含糊糊地說道。


    戚寧煞有其事地點頭:“我明白,回頭我再試試他,看看他是真不行還是假不行,您就暫時別操心了。”


    聽戚寧這麽說,戚太太才暫時作罷。


    戚寧應付完戚太太就回去了,她還得繼續找和程寅接觸見麵的機會呢。


    好在,大家都是同一個人圈子的熟人,見麵的機會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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